“夫人,还要生多久?”银落催促道,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童颜,他也不忍心打扰她的雅兴,只是将军催得紧。
“银落,不急,难产,当然要久一点,一下就产出来,很没说服力。”童颜扭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银落,将手中的小瓷瓶伸到他眼前,笑嘻嘻的问道:“你要玩吗?”
“夫人。”银落嘴角抽了抽。
“不玩就算了。”童颜也不勉强他,扭回头,继续将药倒进盆里,还不忘提醒那些悲摧的将士。“你们要叫的大声点,让他们都能听到,证明我还活着。”
银落见那人又将盆端出去,一把抓住他,依这个速度,外面的那些人非吓死不可,谁身上有那么多的血可以。“将军夫人,水换得太频繁了。”
“听你的,你们看着办,我先睡一会儿,差不多的时候再叫醒我。”童颜抿了抿嘴,将瓷瓶交到另一个人手中,自己倒回床上,双手叠放在腹部,没有累赘真舒服,下次一定要跟果果商量,歇几个月再让她装孕妇。一抹让她又恨又爱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中,童颜狠狠的咬了一下下唇,不可以再想他。
面无表情的银落动容了,狠狠的磨着牙,双手握紧拳头,控制自己不冲动的去将她拽起来。他们跟了将军五年,这五年里将军夫人假怀孕了五次,每次不是早产就是晚产,没有一次时间是算对了的,每次让他们接生,他就很窝火。而知道这个讨厌秘密的人不多,也不少,他们四千黄金铁骑都清楚。问将军为什么要让夫人装孕妇,记得将军的回答是。“孕妇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那些有爱心的将士不忍心伤孕妇,可以骗同情,也可以保护肚子,何乐而不为。”
“嗷。”隐隐约约听到一声长啸,姑苏齐的一千铁骑,鬼将的二千黄金铁骑,全都有听见,只是没人理会,旁边就是森林,听到野兽的鸣叫声很平常。
唰!鬼将瞪大双眸,整个人从地上弹跳起,冲进营账内将躺在床上的童颜挖起来。
“果果,出什么事了?”童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踉跄下撞到准备端着一盆“血”水出去的人,一盆红红的“血”水全倒在童颜单薄的白衣上。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姑苏果果管不了许多,拉着童颜冲出营账外,带着面具看不见她脸上因惊吓而失色的面容。
见被姑苏果果拉出来的童颜,满身是血,脸上也是,莫蔚潦等人惊呆了。她是生孩子,还是掉进染缸里了。
“颜儿。”莫蔚潦云集内力,将那些抓住自己的人给震开,冲到童颜身边,一把将她锁在怀中。她没事,她没事,悬挂着的心总算落下。
“放开,在我丈夫面前,公然对我做出无理之事,这就是身为一国之君的你该有的行迹。”一只手被姑苏果果紧拉着,童颜只能用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胸膛。
见她还有力气打自己,莫蔚潦更是一阵狂喜,抱着她的双臂越发收紧。
“银落,快带着所有人离……”姑苏果果的话还未说完就卡在喉咙,晚了。
“嗷。”一声狼啸破空而来,突然就见黑压压一片向这个方向飞速奔驰而来,气势磅礴,像凶猛的洪水般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眨眼的工夫,原本黑压压一片的狼群,很有次序分开,将三千多人包围住,它们并不攻击,而是齐齐停下,露出獠牙,一个个磨砺着牙齿,那磨牙声让所有人毛骨悚然,那咆哮声,震耳欲聋。挥动着锐利的爪子,双眼露出狰狞的杀气。
三千多匹战马齐齐趴下,那是对王者的俯首称臣,骑在马背上的将士摔倒在地,久经杀场的他们对这幕也心惊,战马在奔进他们的时候,齐齐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状况?”姑苏齐咽了一口口水,他们被狼群包围了。
姑苏齐的一千铁骑,姑苏果果的二千黄金铁骑,都是经过特别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有震憾却没畏惧。最怕的结果就是一个死字,没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狼群之下,难免有些心有不甘。
蓦然,他们想起姑苏果果对向岐路说的话。“如果将它们全聚集,有人操控它们呢?”
唰唰唰!几道目光锁定在姑苏果果身上,仿佛在指责她,这些狼是不是你招惹来的。
“嗷。”为首的狼犀利的目光直盯着姑苏果果,撒开四蹄,一边长啸,一边朝姑苏果果狂奔而来,它身后的狼并没一窝蜂的跟随而上。
所有铁骑握剑的手紧了紧,大有跟狼决一死战的意思。
“它好像是特意针对你而来。”笑容尽褪,童颜从莫蔚潦怀中挣脱开,拉着姑苏果果的手收紧,想将她护在自己身后,而她的动作全落入莫蔚潦眼中,气得他火冒三丈。
姑苏果果认识那头狼,小时候一直跟在小雨身边的狼王,托龙小雨的福,她跟它算不上深交,但也彼此认识。
“其它的狼没动静前,不许出手。”姑苏果果放开童颜的手,将她推向莫蔚潦,自己则上前几步,她不敢肯定这狼王还认得自己不。可姑苏果果有种预感,这里不光只有狼那么简单,四十万大军,就算小雨要各各击破,也要费不少力气,这些狼可以对付一、两个十万,可能对付得了三、四个十万吗?附近一定还埋伏有凶猛的野兽。
“夫君。”童颜见姑苏果果独自去迎接那头冲向她的狼,心头一紧,想要冲向她,却被莫蔚潦紧紧的抱着,怎么也挣脱不开。“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