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军医。”见没人来,龙忆武也大叫道,带着孕妇上战场,这些人应该有带上吧?龙忆武没把握他们有没带,这鬼将太不靠谱了。
鬼将狠狠的瞪了龙忆武一眼,这家伙才是真的祸国殃民的祸害,四国联盟就是他怂恿的。产婆,军医,他们都没打算在这里多留片刻,哪还准备那么齐全。
“你们不会是没带上吧?”向岐路闻声也冲了进来,那脸颊一直都扭曲,商量着生孩子,还说生就生,太玄乎了!
“谁说没带。”鬼将霍的站起身,现在生就现在生,快点生完快点离开这里。“银落,准备,将军夫人要生了。”
话一落,银落带着十几个将士闯进来清场,除了童颜,其他人全赶出营账,几百黄金铁骑将营账团团围住,鬼将本想要留下,怕铁骑拦不住莫蔚潦,只能亲自出去盯着他。
“鬼将,我记得,产婆都是妇人。”向岐路忍不住问道,他们被赶出来,那十几个将士留在营账里,也没见到有产婆进去。
“军营里上哪儿找妇人产婆去。”鬼将瞪了向岐路一眼,面具下的脸扭曲着,黑瞳迸射着寒光,胸口似有烈焰翻涌,真的恨不得掐死他,龙忆武那伙家唆使他们联盟,他还真给面子联盟,更可恶的是,莫蔚潦也被怂恿成功。
“啊。”自他们被赶出营账,那呼痛声就响个不停。
“放开。”听着童颜的叫声,莫蔚潦心都紧了,风雨雷电不敢挡住莫蔚潦,可鬼将的黄金铁骑敢,莫蔚潦武功再卓越,想要一下子撂倒鬼将的黄金铁骑是不可能的。
向岐路等人满脸担忧,浑身冷汗直冒,鬼将也急得手心里冒冷汗,不过他不是担心童颜,而是……
“热水。”“用力。”“使劲。”几乎是在机械化的叫着。
不知他们上哪儿取的水,只见一盆一盆的净水端进去,端出来的就成了一盆一盆的血水,那场面让所有铁血男儿忍不住眉头直跳,面色抽筋。
相对姑苏齐等人的担忧之色,鬼将手下的黄金铁骑倒是一片淡然,在向岐路看来,这些人大概是看多了,早就麻木了。
“啊。”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声震惊着所有人的耳膜。
“这叫声怎么,声声都不一样?”好像不是出自一人之口,姑苏齐目光向营账望着。
“大概是叫累了。”向岐路不确定的解释道。
“怎么听着一声比一声犀利。”龙忆武也出声。
看着心急如焚的莫蔚潦,跟淡然处之的鬼将,莫蔚潦更像是童颜的丈夫。
一会儿过去,惨烈的叫声依旧回荡在天际。
这时,银落跑了出来,向岐路一见有人空着手出来,本想迎上去,却被银落面无表情的冷峻面容吓得退避三舍,银落双手抱拳对着鬼将道:“将军,难产,两个只能保一个。”
“什么?”鬼将还没说话,向岐路等到是惊天动地叫着。
难产,向岐路按着额头,他准备的“恭喜”又要变成“节哀”了。
“保大人。”鬼将淡定的朝银落摆手,还不忘催促道:“快点,生完之后,我们还得离开这里。”留在这里越久越危险。
“是。”银落颌首,转身冲回营账内。
听到难产,莫蔚潦一个踉跄,若非几个铁骑抓住他,几乎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紫眸中血红一片,目光里杂着震惊和悲怆,浓浓的悔恨在心底漫延,深入骨髓的心痛。
六年前,她苦苦哀求,说孩子是他的,她不是他的妹妹,可他却没信她。逼她打掉孩子,逼她说出那个奸夫是谁,为了惩罚她,让她在流沙国身败名裂,受人唾弃,背着丈夫跟他人有奸情,无论是皇族还是平民,均以乱棍打死。最后他选择让她进猪笼淹死,她绝望的眼神,那凄凉无助的笑容,深深的留在他脑子里。
如果六年前,他选择相信她,或许她今天就不会承受这些痛苦。紫眸里雾气快速的聚集,一滴透明的水珠,从眼角滚落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入尘土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知是脚生了根,还是失去了力气,莫蔚潦不敢闯进营账内,他怕,就如六年前,她被海浪卷走一样无尽的恐惧纠缠着他。
双手紧攥成拳,扬起头闭上了双眼,逼回眼中的泪,深吸一大口气,睁开眼睛之后,眼中是决绝而坚定的决心,妖娆的面容上依旧是邪肆的腹黑。“谢谢你保大人,我莫蔚潦欠你一个人情,对她,我绝不放手。”
没有指明点姓,可鬼将知道莫蔚潦是在向自己宣战,犀利的目光锁定在莫蔚潦身上,冷若冰霜。“她是我的妻子,孩子可以再生,妻子也可以再娶,可我只要她。六年前,是你亲自将她对你的所有爱恋埋葬在大海里,重生的她心给了我,你认为她还会有心给你吗?”
“走着瞧。”妖娆的面孔上腹黑的笑意愈扩愈大,紫眸深处森幽邪恶。等她生完孩子,他就带她走,回到流沙国,杜绝他们见面,他的颜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岂是那么容易交出真心。莫蔚潦笃定的认为,童颜对鬼将只有恩情没有爱,之所以会嫁给他,全是为了报救命之恩。
营账内,银落面无表情的看着,将红色药水倒进一盆净水里的童颜,瞬间一盆净水变成像血一样的血水,还有浓浓的血腥味。一个将士把盆子端走,又给她换了一盆净水,反反复复,她居然也能玩得尽兴。
旁边一字排开的几名将士在“啊啊”的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