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胸口的右手,便是要再一次的动作。
所幸,吴阔眼疾手快,用与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敏捷,抢先一步,阻止了动作。“你干什么?真的不要性命了吗?”
心惊,胸口的淋漓,刺眼的殷红。
吴阔从来没有相信过慕容吹花,只是,他却是不想,这般的一个绝顶高手,还没有利用个透彻,就轻易的夭折覆灭。这般,于他,是一个浪费。
浪费可耻,纵然于吴阔,是奢侈了些。但是,他可以不在乎千万名士兵的牺牲,却是难以忽略,集慕容家遗孤、武学天才等多个光环于一身的慕容吹花的生死。
“王爷……属下……王爷不信属下……属下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慕容吹花没有挣扎,或许,是因为痛到了极致,根本就没有气力去挣扎。出口,近乎绝望的低喃。
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模样,恍若随便飘来一阵风儿,就能够将他给吹的散了架子。
“唉,慕容吹花,你这小辈,怎么这般的冲动?动不动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非要本王担惊受怕不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的模样,让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当然,慕容吹花到底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猫从来都不会为耗子真慈悲的道理。吴阔越是这般,越是让自己心惊,这个老不死的,演技,堪堪比得上他的心计,一样的,让自己有一种难以望其项背的无力。“惹王爷担心……属下该死……只是……属下真的是对王爷中兴耿耿。”
“本王,知道,本王知道你的忠心,不过是本王年迈,喜欢问东问西的瞎操心而已。好了,本王不问了,不问了。”
“王爷……其实王爷该是比任何都明白。皇上如今被关押在此,废人一个。属下即便是有二心,也不会找一个废物。”
闻言,吴阔的面色,明显的好看了起来。纵然,蹦达出檀口的,好似真的是漫不经心的不在意。“嗯?这个……这……不说这个了……本王说了不问,便是不问。”
只是,任凭是谁,都看的出来,这个解释的话,吴阔,至少是听进去了几分。
“王爷……属下……咳咳……”
“好了,不用多说,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眼下你伤重,还是先疗伤重要。”不等慕容吹花说完,吴阔便开始忙着吩咐,“来人,传医师。”
“是。”
良久,某房间。
吱呀,
门开了,一名大夫模样的人儿走了进来,冲着正近乎无聊的来回踱步的老者作揖,“王爷,慕容大人性命暂时无碍了。”
“哦,他的伤势如何?”
“五脏动荡,经脉不稳……”
等了这么久,吴阔可是没有心思听医师的聒噪,“少给本王咬文嚼字,简单点说。本王只是想知道,他胸口的伤,会不会致命。”
“是……慕容大人的胸口,似乎是被什么利刃击中,破碎不堪。甚至,连贴身的软甲,都被生生的震碎了一角,这下手够狠的啊。”大夫的身子,不经意的一凌。
任凭,额角之上,豆粒大小的汗珠,不要钱一般的滑落面部的轮廓。不安分的,将心头的神经,给牵扯的更加的紧绷。
“哦?连乌金软甲都给震碎了,哼,他倒是真舍得对自己下手。”
“什么?是慕容大人自己对自己下手?这……”
冰冷的话语,不近人情的径直将大夫的惊惧给呛了回去。“不该你知道的,少问。你还没有回答本王,这般的伤势,于他,是不是致命。”
“是……”弯腰,拱手,使的自己的身子,更加的低微。有些过分的低垂的皓首,恍若,是为了去遮掩,额角渗出的豆粒大小的汗珠。“慕容大人心脉严重受损,再进一寸,必死无疑。所幸,功力深厚。”
“也就是说,他差不多就要死去,生命垂危是吗?”
“是的……王爷。”
偏偏,吴阔的心儿,却是依旧有些放不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伤势……会不会是……苦肉计?比如,会重伤流血,但是,根本就不会死?”
“这怎么可能?这般的严重,哪里会是苦肉计?心脉重创,非死即伤!”
“只是,你刚才不是说,所幸,他功力深厚。所以,这点伤势,对于他人是很严重,甚至足以致命。只是于他,却是,根本就没有性命之虞?”
“非也,王爷,小的从医三十余年,还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一门功夫有如斯的神效。正因为慕大人是武林中人,所以他才该更理解这心脉的重要性。心脉重创,对武功修为,是巨大的打击。这般的淋漓的伤势,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虽然胆怯,还是老老实实的替慕容吹花说了几句公道话。在王爷的面前,他一个小小的医师,可不敢有哪怕是半分的懈怠。
所谓,言多必失。说着说着,好奇心,便是不安分的窜动。“王爷这般问话……莫非,是不信赖慕容大人?”
“有些事情,不知道永远比知道来的好。因为,知道的多了,会遭人厌恶。”
如醍醐灌顶,将他从头到脚,给浇了个透彻。
懊悔,该死,自己怎么就是这般的不长记性?
唯唯诺诺,忐忑不安。“是……小的该死……小的多嘴了。”
“哼,”冷哼一声,不屑。没有心思去理会这般的一个小人物,径直回到了自己在乎的主题,“……你能够确定吗?”
“王爷……小的所言,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有哪怕是一丝的欺瞒。”
深邃的如同两鸿幽深的水井的瞳子,微微的眯起,任凭,不属于这个腐朽的身躯该有的精光,肆意的在眼前人身上扫荡。恍若,是要将这名医师,里里外外,看个透彻。良久,才舍得启动檀口。“好,本王姑且信你一次。记着,今日的事情,本王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