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塞尼亚战争是发生在公元前8世纪中叶的一场战争。它是斯巴达人侵略美塞尼亚人的战争,战争共进行了三次。在两次战争中,失败是一方美塞尼亚人,斯巴达最终占领了美塞尼亚地区,从此确立了对伯罗奔尼撒半岛的霸权。最后一次战争则以美塞尼亚人移居西西里岛而结束。
美塞尼亚位于斯巴达的西面,它景色优美,土地肥沃,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富庶之乡。早在斯巴达建立起国家时,美塞尼亚人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国家。和斯巴达不同的是,美塞尼亚不像斯巴达那样尚武。这就使得它的军事实力远不如斯巴达。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弱者注定要成为强者侵略和践踏的对象。美塞尼亚人也不能幸免。
于是在公元前8世纪中叶,凭借着军事实力迅速崛起的斯巴达便把目光盯上了兄弟之邦美塞尼亚。
公元前740—前720年,双方爆发了第一次战争。蓄谋已久的斯巴达找了一个借口,开始进攻美塞尼亚,在美塞尼亚人顽强地抵抗下,斯巴达军队进攻受阻。见攻城不下,便转而侵掠农村。他们赶走了村民的牲畜,抢走了他们的粮食,然后扬长而去。三年后,美塞尼亚人发起反攻,双方展开了多次激战,期间各有胜负。战争就这样持续地打了13年。
就在第十三年,美塞尼亚的新国王即位了。他是一个英勇的国王,在他的带领下,美塞尼亚人重创了斯巴达大军。双方进入僵持阶段。谁能撑到最后,谁就能胜利。然而,素来英勇顽强的斯巴达坚持到了最后,此时的美塞尼亚国力耗尽,无力坚守,国王不得不自杀殉职。战败之后,有些美塞尼亚人被迫背井离乡,大片国土被斯巴达人收入囊中。
然而,失败的美塞尼亚人并没有就此放弃, 60年后,他们再一次掀起了反抗斯巴达统治的武装起义,第二次美塞尼亚战争就此爆发。
当时,率领美塞尼亚人举行大起义的是一个名叫阿里斯托梅尼斯的青年领袖。他是一个有勇有谋之人,为了抗击斯巴达人,他与阿卡迪亚一些城镇结成了联盟。结果多次重创斯巴达军。屡战屡败的斯巴达人伤亡惨重,士气一落千丈。
斯巴达人惊慌失措中,向希腊其他城邦求援。当战争持续到第三年时,因盟军背叛,美塞尼亚人败退山区,坚持斗争了11年之后,最终被斯巴达人打败。所有美塞尼亚人从此跌入了被斯巴达人奴役的深渊。
随着斯巴达日渐强大,到公元前6世纪后半期,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各个城邦,除亚尔果斯和西北部的阿卡西地区外,都已被它纳入了由他组成的“伯罗奔尼撒同盟”之中。
而为了巩固对美塞尼亚的占领和对希洛人的镇压,斯巴达同希洛人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
他们强迫希洛人身穿标志卑贱的衣服,剥夺了他们所有权利。还规定希洛人每年要按时挨打。此外,斯巴达当局还常派小分队到希洛人的村子里进行侦查,然后将那些身体健壮或企图反叛的人在夜晚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处死。每年当新的监察官上任时,都要举行一个对希洛人的“宣战”仪式,既经宣战,希洛人便是敌人,斯巴达人可以任意屠杀他们,而不必担心任何宗教忌讳。斯巴达如此残酷的迫害,终于激起了美塞尼亚人的愤怒,于是他们再次揭竿而起,第三次美塞尼亚战争爆发了。
第三次美塞尼亚战争是古希腊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奴隶起义。由于斯巴达当时发生了强烈的地震,希洛人便趁机组成了声势浩大的起义军,向斯巴达开战了。群情激奋的起义军迅速席卷了斯巴达全境。面对如此汹涌澎湃的起义大军,斯巴达人一时手足无措。于是急忙向伯罗奔尼撒同盟各邦甚至向宿敌雅典求援。
希腊各城邦出于对自身利益地考虑,同意出兵。于是双方在斯巴达的首府展开了激战。斯巴达人虽然最终保住了首府,但却损失惨重。起义军则退守伊托木山,开始在那里构筑要塞,建立起了根据地。从此和斯巴达人展开了长达十年的拉锯战,最终迫使斯巴达人同意求和。根据双方协定,斯巴达人允许美塞尼亚人离开伯罗奔尼撤半岛,到其他地方定居。于是美塞尼亚人渡海西进,来到了意大利的西西里北部,并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城邦赞克洛伊,后改称墨萨拿,这就是今天的墨西拿。第三次美塞尼亚战争以美塞尼亚人的胜利而告终了。
专栏 基克拉底文明
一说起欧洲的古代文明,大多数人都会想起爱琴海克里特岛上的米诺文明和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迈锡尼文明,其实在这两个文明以前,还存着一个更古老、更成熟的文明,它就是基克拉底文明。
这个文明是在100多年被发现的。在19世纪晚期的希腊,在雅典卫城山附近的跳蚤市场上很多贩卖古物的商贩聚集于此。那些摊铺里,出售很多奇怪的白色大理石小雕像。这些小雕像40多公分高,人物形象简洁,线条流畅,表面光滑,或坐或立,基本样式统一。然而那些挖掘古物的人却根本没注意到它们。没有人知道这种大理石雕像属于哪种已知的文明,更不了解其价值何在,只知道它们来自基克拉底群岛。
最先注意到这些雕塑的是,英国雅典学校首位主任番洛赛先生。当他在摊位上询问这些雕塑来自于基克拉底群岛时,他便设立了到基克拉底群岛考古的项目。此项目一开始,就吸引来另一位希腊考古学者赫里斯多。此人是一位著名的考古学家,因对迈锡尼王宫遗址的发掘和研究而闻名遐迩,在对基克拉底古墓群进行了全面的调查研究之后,他为这个新发现的文明取名为“基克拉底文明”。
然而,由于当时的希腊刚刚独立,局势异常混乱,所以对于文物市场缺乏监管。导致基克拉底群岛上的文物大量流失。而对于它的研究工作也陷入了沉寂,直到半个多世纪后,随着考古科学新技术的大量应用,基克拉底文明再度进入了学者们的视野。
经现代考古学者们鉴定,基克拉底文明属于新石器晚期和青铜时代早期文明,存在的时间大约在公元前3300-2000年。其间又可以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期。
众所周知,米诺文明属于青铜时代的文明,其存在的时间大约为公元前27—15世纪。也就是说,当米诺文明兴起之时,基克拉底文明已经兴盛了数百年。
基克拉底文明所在的基克拉底群岛海域总面积大约2572平方公里,位于爱琴海中部,在雅典东南方向,该海区有人居住的岛屿大约有200多个。基克拉底群岛大多由火山喷发形成,并围绕海底火山口分布成圆圈形状。古希腊人用“圆圈”(基克拉底)一词为该群岛命名。
基克拉底文明区采取的是农耕和渔猎相结合的生产生活方式。由于该文明地理位置优越,基克拉底群岛曾一度控制爱琴海贸易的海上霸权。活跃的商贸活动为该地区居民带来了巨大的财富,进而为该文明发展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遗址发掘发现,当时已经出现了冶炼和制作青铜器的作坊。从大量墓葬群的分布情况分析,该文明已经出现了比较成熟的早期城市居住区。而从古墓群的构成分析,由多个家庭构成某种更大的群体。学者们推测,基克拉底群岛上已经出现了早期的国家。
基克拉底文明遗址考古发现的古代器物多达数千种,包括最具特点的大理石雕像、石料或贝壳为原料的串珠项链、金属工具和装饰品、石头用具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埃拉岛古墓出土的青铜锯,体现出当地青铜加工工艺的高超。基克拉底文明为外界所知的代表性器物是大理石小雕像,迄今为止推测总计有1400多尊,流散在世界各地。这些雕像造型别致,具有现代雕刻艺术的气质。总之,无论是石料还是金属器物,它们的加工水平都高于同期的米诺文明。
大约在公元前2000年前后,基克拉底文明开始走向衰落。据有些学者推测,它的衰落很可能跟爱琴海中部地震和火山活动频繁有关。正因为如此,人们至今尚未在基克拉底群岛发现大规模宫殿遗址。
5.梭伦立法
公元前594年的一个清晨,成千上万的农民、手工业者和新兴的工商业奴隶主聚集在古城雅典的中心广场上。这些人看上去兴致勃勃,神情急切,原来他们是等待一个重要时刻的到来:新上任的首席执政官梭伦将在此宣布一项重要的法律。
不一会儿,梭伦出现了,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昂首阔步地走上了讲坛,他神情严肃而庄重,环顾一下四周后,径直走到了一个大林框前。这时,原本嘈杂的会场立时变得异常寂静、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直直盯着那个大木框。只见梭伦用手一拨,将架在木框中的木板翻转了过来,刻在木板上的新法律条文便呈现在了人们的面前。此时,梭伦清了清嗓子,开始大声宣读起来。这是一项旨在打击没落氏族贵族、促进奴隶制经济发展的法律“解负令”,他宣读道:“由于欠债而卖身为奴的公民,一律释放;所有债契全部废除,被抵掉的土地归还原主,因欠债而被卖到外邦作奴隶的公民,由城邦拨款赎回。”最后,梭伦又以洪亮的声音庄严声明道;“此法律的有效期为一百年”。话音未落,底下的观众早已掌声雷动,欢声四起。最兴奋的就要数那些无力还债的农民了,他们忘情地欢呼着、跳跃着,刹那间,整个雅典城都被笼罩在一片热烈的气氛当中。
这样的欢呼是有来由的,或者说是得来不易的。在此之前,雅典的农民生活境况极其艰苦,所有穷苦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活命,他们不得吧向财主借钱,倘若到期无法偿还,财主就会在借债者的土地上竖起债务碑石,借债者就会沦为“六一农”,他们要为财主做工,收成的六分之五交给财主,自己只有六分之一。倘若收成不够缴纳利息,财主便有权在一年后把欠债的农民及其妻、子变卖为奴。
然而在梭伦宣布完法令之后,财主就将永远地失去这样惨无人道的权利了。广大平民们也将永远摆脱被压迫的命运。那些因欠债而被卖到异邦的人可以重返家园和家人团聚了。在这些平民心里,“拔掉了竖在被抵押的土地上的债权碑”的梭伦就是一个伟大的英雄。
被誉为古希腊“七贤”之一的梭伦是古希腊著名的政治改革家和诗人。他出身于一个贵族家庭,成年之后,一面经商,一面游历,曾去过很多地方,游览了很多名胜古迹,大大地开阔了视野,而最重要的是,此间,他得以有机会考察各地的社会风情,这些都为他后来从事的事业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梭伦在游历中写过许多诗篇,如“作恶的人每每致富,而好人往往受穷;但是,我们不愿把我们的道德和他们的财富交换,因为道德是永远存在的,而财富每天都在更换主人。”我们不难从中看出他的诗人气质,虽以经商为业,却坚信道德胜于财富。他还在诗中谴责、抨击贵族的贪婪、专横和残暴。这些诗篇为他赢得了“雅典第一位诗人”的美誉。
在多年的游历经商生涯中,梭伦写了很多诗,这不仅丰富了他的知识和经验,而且还使他更深刻地了解了下层平民的疾苦。因为是贵族出身,曾经的梭伦身上难免带有贵族的优越感,而如今的梭伦早已“脱胎换骨”,他抛弃了贵族的骄矜,发誓要为广大劳苦人民讨回公道,改变他们受苦受难的命运。一颗改革社会的种子开始在他的思想观念里发芽了。
公元前5世纪,雅典与邻邦墨加拉为争夺萨拉米斯岛而发生了一场战争,结果雅典战败。雅典当局随后颁布了一项屈辱的法令;任何人都不得提议去争夺萨拉米斯岛,违令者死。地处雅典出海口的萨拉米斯岛,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一直以来都在雅典的海外贸易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作为雅典公民的梭伦认为这是对雅典人民权利的剥夺,为了为雅典人们重新夺回权利,梭伦查阅了大量的文献资料,并且通过对该岛历史传统、风俗习惯等的考证,最终证实萨拉米斯本应属雅典所有。当局这种懦弱的行为令梭伦十分不满,为了唤醒雅典人的爱国热情,同时也为避开不公正的法律制裁,梭伦开始故意“装疯卖傻”。此后,人们经常会看见这个“疯子”出现在雅典的中心广场上。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双手不住地锤打着自己的胸部,吸引了很多百姓前来围观。
见人慢慢多了起来,他就会抓住时机,大声朗读他的诗篇:“啊,我们的萨拉米斯,她是多么美丽,又多么使我们留恋,让我们向萨拉米斯进军,我们要为收复这座海岛而战,我们要雪洗雅典人身上的奇耻大辱……”起初,百姓是不知道真想的,然而听到梭伦的朗读之后,百姓们终于如梦初醒,最终他们的爱国热情和民族尊严在梭伦的朗诵中被点燃了。此时的梭伦因为自己的爱国举动深受雅典百姓的爱戴。在公元前600年左右,梭伦被任命为指挥官,统帅部队,和墨加拉人再次展开了大战。这次雅典胜利了,重新夺回了萨拉米斯岛。
梭伦因为军功而声望大增,成为了雅典城里响当当的大人物,这为他日后的改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担任首席执政官后,梭伦立即实施了一系列改革,颁布了很多向贵族宣战的法令。
他按财产的多少将全体公民划分为四个等级,不同等级的公民享有不同的政治权利。财产多的人,等级就越高,享有政治权利也就越高。第一、二等公民可担任包括执政官在内的最高官职,第三等只能担任低级官职,第四等级不能担任任何官职。
从表面上看,这一制度并未实现所谓的真正平等,但它意味着那些财产少的贵族就将身不会再享受过去那么多的政治权利了,而那些新兴的工商农奴主则可凭借自己的私有财产,扩大权利,从而跻身于城邦政权。可以说,这一制度打破了贵族依据世袭特权垄断官职的局面,为非贵族出身的奴隶主开辟了取得政治权利的途径。
当时,雅典国家权力的中枢是战神山议事会。那些曾享受众多权利的贵族就是凭借这个机构牢牢地控制着立法、行政、司法等大权。于是,梭伦就拿这个议事会“开刀”,他废除了这个议事会,取而代之的是公民大会,作为全国最高的权力机关,公民大会将拥有决定城邦大事的权利,所有行政官都必须靠选举产生,所有公民,无论贫富,都有权参加公民大会。同时,梭伦还设立了新的政府机关——400人会议,它相当于是公民会议的常设机构,由雅典的四个部落各选一百人组成,除第四等级外,其它各级公民都可当选;此外,他还设立了陪审法庭,每个公民都可被选为陪审员,参与案件的审理,陪审法庭是雅典的最高司法机关。可以说,梭伦所推行的这一切改革,为雅典政治制度的民主化开辟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