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梅、孟的分离是性格、追求分道扬镳注定的悲剧,她恨他的不肯援手,他恼她的不愿屈就,一对拒绝妥协的男女电光火石地交汇,又流星般地分开,犹如孟小冬分手声明中的那句“是我负人,抑人负我,世间自有公论”。
说什么呢?什么都很多余。
1930年,孟小冬登报声明与梅兰芳分手。之后,她绝食、生病、避居津沽,甚至一度在天津居士林皈依佛门。
失败的婚姻成就了她的事业,她所有的心思都给了戏剧。1934年复出后一票难求,1938年拜余叔岩为师成为京剧第一女须生,比起梅兰芳两位同样来自京剧世家的夫人,她的事业成就不可同日而语。
分手后,两人曾经有过一次同台的机会。
1947年9月,杜月笙六十大寿,以赈灾的名义邀请南北京剧名角前往上海唱义务戏。那次在上海中国大戏院的演出盛况空前,原计划演5天,后来延长到10天,票价更被炒到每张1000元。即使如此,剧场两侧也挤满了人,甚至马连良要看戏,也只能在过道加椅子。
对于这些狂热的观众,除了看戏,最期待的便是梅、孟能够同台演出。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在杜月笙的精心安排下,避免了让双方难堪的场面:10天戏排5天不重样的戏码,梅兰芳唱四场大轴,孟小冬唱一场大轴,5场演毕,翻头重复。
舞台上的二人没有相遇,梅兰芳的管事姚玉芙却说,孟小冬演了两场《搜孤救孤》,梅先生在家听了两次电台转播……
一声叹息。
1950年,四十三岁的孟小冬正式嫁给六十三岁的杜月笙,成为杜公馆的五姨太。
结婚时,久病卧床的老新郎坚持要叫好的酒席,管家万墨林便渡海到九龙,在九龙饭店点了900元港币一席的菜,把九龙饭店的大司务统统拉到坚尼地18号杜公馆来做菜做饭。喜期将近,坚尼地楼下的大厅不够摆10桌,临时又借了楼上陆根泉的大厅,邀请所有亲友全部到齐。
那一晚,他带病陪客,她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喜悦,他把在香港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全部招来见礼,一律跪拜磕头如仪,唤她“妈咪”。又为“妈咪”备齐了见面礼,女儿、媳妇是手表一只,儿子、女婿则一人一套西装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