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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秘密不再是秘密2

第47章 秘密不再是秘密2

只是……现在三更半夜的,一女生敲男生寝室门,这像话吗?

“童若若,我沙纸纯给你保证,战死沙场也会帮你弄到照片,所以你别哭了好不好?”沙纸纯坐到对床上,苦恼地抓了抓头上的紫发。

童若若埋在膝上的脑袋往上抬了抬,水汪汪的眼睛噙满了怜人的泪泡,她嚅了嚅小嘴,发出了闷闷的声音:“肩膀借我靠靠。”

说完也不等沙纸纯回应,童若若整个人扑哧一下扑到了她身上,满是泪水鼻涕的小脸毫不客气地埋在了她的肩头上,继续眼泪发泄。

沙纸纯一动不敢动,无言地抬头望向亮白的天花板,心里想着:这又该是一个无眠夜了。

与此同时,枢兰夜这边,无眠的还有几个人——“小雀雀,睡不着吗?”

迎面吹来的夜风十分清爽,乱了阳台两人的柔发,衣摆在夜色郎朗下扑棱翻荡,发出“啪嗒啪嗒”的悦耳声。

戚宇璇身着白底的海绵宝宝睡衣,两臂搭在阳杆上,侧头看向望着头顶的夜空发愣的雀子玦,桃红的小嘴咧开个了然的微笑。

“你也在想小纯纯吧。”戚宇璇把视线调回到茫茫夜空,褐色的眸子里仿佛闪烁着比星星还灿烂的银光,“他一定是有自己必须得做的事,才会离开我们,我相信,不久的某一天,他一定会重新回归到枢兰夜。”

唇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冷笑,雀子玦把额前的刘海都撂到了头顶上,火眸一眯,口中说出的话明明是与心里所想的背道而驰:“那是她的事。”

“唔……”戚宇璇转头扫了雀子玦一眼,托起腮帮子,若有所思地喃喃着:“小雀雀还是一样。”总爱别扭。

雀子玦不以为意地哼了哼,坚毅的颌线在夜色下益发夺目。

只是没人能注意到,那揣在裤兜里的双手,握紧了几次,又松开了几次。宽厚的手心里,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第二天清晨,沙纸纯是在童若若的床上醒来的。

枕头估计是被踢到了床底,偌大的软床上只见到那席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的白色棉被,身下的床单有一半已经垂到了床外。

沙纸纯揉了揉太阳穴,小心翼翼地搬开半个身子都趴在她身上的女人,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决定先去浴室洗一个温水澡,换下身上湿嗒嗒的衣服。

四方的小浴室里有一面半身镜,右上角钉着一排动物型挂钩,上面挂有两条全棉毛巾,一条粉色的擦身布,洗脸槽上放着些洗漱杯,还有一支没有开封过的洗面奶。

沙纸纯愣了愣,抽出那张压在洗面奶下的纸条,入眼的是两横写得歪歪扭扭的幼圆字体——身为本小姐的寝室友,你也该有点做女人的知觉吧!

视线重新转回到瓶身满是一串串英文的洗面奶上,沙纸纯抿了抿唇,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心底深处翻滚而出,手心捂到左胸口处,暖暖的。

她在这个人身上,找到了自己没被利用着的感觉。

今天是联谊日的第二天,基本上三个班的同学都扎好堆了。一天的时间,足以让彼此不相识的人因兴趣爱好相似而交谈的不亦乐乎。

远远的,沙纸纯便看到从一堆堆人群里向自己奔来的莫子孽。他一边跑,一边挥着手,活像个见到卖糖葫芦老板的大孩子。

莫子孽撑着双膝,在她面前扑哧扑哧的地喘着气,嘴巴却还是没闲着:“野猫儿,昨天——昨天你去哪了?”

沙纸纯迎上前,很自然地横起手,擦掉了莫子孽额上的细汗,“办点事。”

莫子孽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只游移在自己额上的纤手,感觉着从上头指尖带来的柔软触感。“野猫儿,你在帮我擦汗?”

照常理说,他应该没在做梦啊!

“废话。”沙纸纯翻了个白眼,摆明不想为自己的举动作出解释。他帮她擦过眼泪,现在她帮他擦汗而已,又怎么了?

“如果子珩在我旁边,我现在一定抽他两巴掌,问他疼不疼。”莫子孽按下沙纸纯的手腕,俊朗的眉目间满是笑意,“我们在那边野餐,等着你呢。”

野餐?沙纸纯挑挑眉,望向特别惹人注目的那几个人的方向。

“可多吃的了,”莫子孽拉起沙纸纯的手,脸上尽是崇拜之色,“全都是弥生跟谨一四点钟起来亲手做的!告诉你喔,别看他们两个表情淡淡整一要人服侍的大少爷模样,什么甜点饮品,菜式汤料,全都不在话下,你想吃什么,尽管说,绝对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你让世界级金厨们情何以堪……

沙纸纯扯了扯嘴角,根本就不相信莫子孽的这番说辞。

野餐的位置选得很好。大树阴凉底下,背光,平坦的草地上铺着张水蓝色的野餐垫,上头三明治、沙拉、寿司、熏鱼、茶叶蛋、葡萄酒……应有尽有。

沙纸纯一来到,无论原本是在布置食物摆设,还是懒懒散散地靠在树干上、躺在草地上的几个人,都齐刷刷地抬眸望向她……

沙纸纯被这阵势吓得够呛,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美眸瞪得大大的。

离沙纸纯位置最近的殷子珩最先反应过来,只见他一手拉下沙纸纯的右手臂,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又顺势伸手从后背揽住她。

理所当然地把自己脑袋的重量都搁到了沙纸纯的肩头上,殷子珩两眉弯弯,亲昵地往泛着阵阵馨香的颈子处亲了口,“小野猫,早。”

然而还没等当事人有反应,莫子孽已经强行把沙纸纯从殷子珩的怀抱里抽出,一张俊脸板得跟硬纸皮似的,“殷子珩你这该死的色魔、种马!”

仰躺在草地上的风息嘴里叼着块方形面包,两臂枕在脑袋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场才刚刚开幕的抢妻戏,网球和拍子都放到了身旁。

沙纸纯沉着脸,一下两下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在野餐垫旁的方形盒里抽出了两片纸巾。

“餐篮里有矿泉水。”碧弥生搁下手中刚挤好草莓酱的小蛋糕,对着沙纸纯展颜一笑。

闻言,沙纸纯嚅了嚅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拧开了矿泉水瓶塞,往纸巾上头倒了些水,然后往自己的颈子处擦拭了好几下。

几个人自然也看懂了沙纸纯这一系列动作的含义。

童洛洛并着双膝,单手撑起下巴,一闪一灭的光点在他白皙孱美的脸蛋上晃动,美丽的唇形微微一勾,构成了一个上提的弧度,“珩,你被嫌弃了哦。”

“吻过子珩的女人都该上吊了,哈哈哈哈。”风息则在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风凉话。

殷子珩抚上唇,修长白皙的手指与红艳的唇色相辉映,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小野猫在抱怨我亲错了地方。”

“对,你应该去亲母猪!”莫子孽气极,拼命压抑着自己不往殷子珩的脸上扔三明治的冲动,垂在腰旁的两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莫子孽这一状势,就像老鹰捉小鸡里头的母鸡妈妈一样,捍卫自己的宝贝孩子,不让可恶的老鹰有接近孩子的机会。

一旁的几个人笑得差点岔了气。

“这是刚刚整理出来的一套餐点,”碧弥生完全无视四周的乱了套的几人,一双美目只是专注地看着面色僵硬的沙纸纯,“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就挑了点香咸微甜的,你看看还需要点什么不。”

香浓起士块、芋泥面包酥、萨其马、布朗尼松糕,配一杯鲜奶。

他倒是把自己的喜好摸得挺透的。沙纸纯翻了个白眼,跪坐在靠近这套糕点的野餐垫前,不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

“弥生,”童洛洛转过脸,笑得一脸灿烂,“我的呢?”

冷谨一抬眸,把刚搭配好的一盘糕点推到童洛洛的跟前,“只有我的,他配的,已经都刻上了沙字。”

“噗哈哈哈哈……”风息撑起自己身子,单手捂住额头,笑声无尽爽朗,“在全部面包糕点都刻上了沙字前,冷先生你可否愿意先为小的配一盘呢?”

“配什么,直接看上哪块放嘴里嚼就是了。”殷子珩这样说着,眼疾手快地抓起盘子上的最后一块红豆马蹄糕,笑容诡异。

莫子孽伸到半路的手臂停了下来,嘴角扯了扯,一脸阴霾。

最后一块红豆马蹄糕……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莫子孽怒红了眼,模样凶狠地扑向正准备把马蹄糕放进嘴里的殷子珩——两手按倒身下的男人,莫子孽啊呜一口咬住他手中的马蹄糕,两人的嘴唇只相隔那么短短的二厘米。

两大男人此时的姿势会有多暧昧,相信只有在场的几个人能亲眼印证。

莫子孽跨坐在殷子珩身上,一手把男人的另一只手按在草地上,一手抓着男人的手腕,嘴里含着男人手里的马蹄糕。

莫子孽发丝凌乱,殷子珩衣衫不整。

不知这种姿势保持了多久,只是等莫子孽把口中夺来的马蹄糕都吞咽下肚的那时候,周边接连响起一波又一波的唏嘘声。

“亲爱的,味道好吗?”殷子珩倒是好像毫不避忌这种被压倒在地的弱势姿态,唇角边又勾起惯有的邪笑,“下次扑倒的力度,要温柔点。”

话落,周边的果汁面包屑喷了一地。

莫子孽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我只是为了那块……”

“我知道,”殷子珩唇边的笑愈发鬼魅,“我知道你是为了扑倒我然后吃我手中那块马蹄糕。”

“你脑子还没全坏!”莫子孽哼了哼,神经大条的他根本就没发现那句话隐藏着兜了弯的暧昧。

沙纸纯顿时感觉食不知味。特别是看到两人至今还保持着那种引人遐思的姿势的时候。

风息起身抽了两张面纸,在经过莫子孽身旁的时候,把纸巾塞到了他裤兜里,还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攻的路还很长,回头我给你制定个掰弯子珩大作战。”

语毕,把玩着手中的球拍,渐渐走远。

这下子,莫子孽终于是明白众人的意思,赶忙跳起身,俊脸被刷红了一大片,反驳的话也显得底气不足:“谁会看上他这个只会玩女人的种马啊,开玩笑,我们、我们只是兄弟……”

“擦擦你嘴角的碎屑。”沙纸纯终于看不过眼,狠狠地瞪了面前把关系越描越黑的莫子孽,真有种想按着他的头撞墙的冲动。

莫子孽尴尬地挠了挠头,忿忿地坐了下来,抽出裤兜的面纸把残留在嘴角的马蹄糕屑擦拭干净。

“野猫儿,你要相信我,我绝对绝对是清白的,跟他从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莫子孽撅起嘴,“弥生,你说句话嘛。”

碧弥生只笑不语。

“我们只是经常抱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一杯饮料两支吸管罢了,是没什么关系。”殷子珩笑了笑,“对吧,弥生。”

这番话霎时让沙纸纯想起了枢兰夜的某两个一直处于暧昧关系的男人……

“珩,”童洛洛泰若自然地伸了个懒腰,“你再说下去子孽就要哭了呢。”

“谁会哭!”莫子孽不服气地大嚷大叫,“你们别总是记着那次餐评会好不好,那是意外,是洋葱……”

“是是是,洋葱只把你一个人弄哭了,我们都在笑着。”

“嗯!果然是洋葱弟弟太调皮了,下次刘姨做鸡柳我叫她再也不要放洋葱了……”

莫子孽被两人恶劣地调侃来调侃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沙纸纯抿抿嘴,咬了口眼前鲜黄的起士块,说了句:“流泪排毒,有利于身体心理健康。”

顿时把人堵得哑口无言。

莫子孽吸了吸鼻子,把眼前的一块巧克力奶油卷放到沙纸纯的盘子上,“弥生特地每一次都只给我一个人做的,野猫儿给你,真的很好吃喔!”

“不要。”沙纸纯啜了口鲜牛奶,“太甜腻。”而且看他一副割舍不下的样子,给的这么勉强,她吃的也不舒服!

闻言,莫子孽薄唇一瘪,差点就要泪流满面。

“先生的厨艺有进步。”沙纸纯状似无意地扫了眼对于眼前的糕点自己一口都没动过的碧弥生,“想必是下了很大功夫。”

“很高兴纯纯能喜欢。”薄唇轻勾,碧弥生清朗的眉目间也染上了清浅的笑意,“为了让纯纯以后能吃的习惯,下点功夫也是值得的。”

这家伙……就这么肯定她会选“同意”?

沙纸纯挑了挑眉,“你总会懂得如何让我觉得受宠若惊。”

“你会习惯的,弥生的花样,还多着呢。”童洛洛挨在树干边,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整个人呈半睡朦胧状态,嘴里说出的话却清晰得很。

“呐,小野猫。”这时,殷子珩忽的凑到了沙纸纯的跟前,神秘兮兮地朝着她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次莫子孽放聪明了,一看到殷子珩有动作就立刻凑上前去,生怕自己又错过什么。

“我跟你打个赌。为了求证上次对于墨至这个男人我做出的分析的正确率有多高,我们就来看看,你答应做弥生的女人后,他会不会另觅桃花。”

“我觉得他不像那样的人……”莫子孽摇头沉思,“如果他是真心喜欢野猫儿的话。”

如果他是……真心的话。

沙纸纯蹙起眉,不安感扑腾一下上窜,直冒脑门。一股自己想拼命压抑的猜疑感又重新冒芽,企图缠绕住她的整个平和心境。

不是她乐意不相信他,只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对她表示过什么感觉,甚至一句喜欢,都没对她说过。她也会不安,也会怀疑,也会患得患失。

一直以来,沙纸纯都把这种不安埋藏在心的最底,她想着会有一天,墨至会亲自帮她把这股不安消灭。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