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路扬哪里都没去,一直呆在菲儿家里。因为他实在想不通他昨晚看到和听到的一切,他要看看菲儿究竟在搞什么鬼。
到了晚上,他和菲儿照常在床上疯狂,然后两人都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菲儿从床上起来,穿上那套黑色的皮衣、皮裤,再走到床前,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她冷冷地瞧了他半天,才转身走出了卧室。
路扬翻身下床,原来他是装睡的。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卧室门口,从门缝里,他看见菲儿戴上手套,穿上高跟长靴,打开了房门出去了。路扬几下穿好外套,从枕头下掏出手枪插在腰间,也打开房门跟了出去。
路扬开着车远远跟着菲儿的宝马车,从小区门口向西,一直穿过了闹市区,进入了渐渐寂静的郊区。因郊区车辆稀少,路扬只得关了所有的车灯,借着朦胧的月色远远跟着。菲儿似乎没有担心有人跟踪,一直都没发现他。路越来越窄,最后竟然走在了崎岖不平的土路上了。远远看见菲儿的车灯停住了不再动,再几秒钟,车灯熄灭了。她一定是下了车。路扬把车停下来,下了车,蹑手蹑脚地向菲儿停车的方向摸去。
到了菲儿的小车边,他没有看到菲儿,四下一望,才隐约看见远处的树林里有手电光闪动。他急忙向树林悄声扑去,看见菲儿拿着手电往树林中间走去。“菲儿到这么偏僻的树林里来干什么?”他越来越疑惑,但不敢跟得太近,只得借树木和草丛的掩护继续跟过去。
忽然,菲儿停了下来,惊叫一声。路扬忙伏在草丛里匍匐爬过去。
只见菲儿惊慌失措地在许多土坑边走来走去,依稀听到她嘴里骂着:“你这天杀的朱坤,竟敢挖老娘的坟墓!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路扬大惊失色,心想:“朱坤,不就是死了的‘黑狼’吗?朱坤挖了她的坟墓?难道,难道她是……”想到这里,他浑身战栗,自己夜夜搂抱在怀的软玉温香,莫非竟是鬼魅僵尸?
菲儿冷笑道:“朱坤,你以为你挖了我的坟墓就能伤到我?真是痴心妄想!早料到你会这么做,老娘早就把坟给迁了!哈哈哈……”
只见她搁下手电,缓缓脱下了衣服,赤条条地站在树林里,全身雪白的肌肤上密布着纵横交错的暗红色线条,像是被一块一块缝合后留下的疤痕,那些伤疤正一点一点地渗出血丝来,看起来十分恐怖。然后,她两手插进了胸腔里,由里向外使劲儿一掰,全身的肌肤竟然像衣服一样被脱了下来,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骸骨!
饶是路扬再大胆,也被这眼前景象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如筛糠。
她将肌肤小心地铺展在地,用一小截树枝从一个玻璃瓶儿里沾了些黑色的液体,轻轻地涂到那些疤痕上。那液体一涂上去便冒出缕缕青烟来,疤痕却渐渐淡了去。一会儿,肌肤又恢复了雪白晶莹,毫无瑕疵了。她站起来,将肌肤抖了抖,又像穿衣服一样将肌肤套在骸骨上,胸前结合处转瞬胶合,没了一丝裂痕。
路扬浑身颤抖着,在草丛里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菲儿猛然惊觉,目光像寒剑一样扫过来,路扬尖叫一声,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A市机场,机场出口。
从H市到A市的航班马上就要到达了,机场出口挤着许多前来接机的人,一时间这里显得热闹而拥挤。
四个身着西装的男子紧张地盯着出口,他们耳朵里都塞着耳塞,显得非常精干。
30分钟后,机场广播传出该航班安全抵达的消息。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些人也打出了接待牌,等候乘客出来。四个男子更是显得高度警惕。
乘客陆续来到了出口,人群交汇,场面更加拥挤和喧闹。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头戴黑色帽子,手戴黑色皮手套,脚登黑色作战靴,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四个男子密切注意着他的动向,当他离开出口向机场外走去时,他们相互使了使眼色,悄悄跟了上去。
这穿风衣的男子就是向风认定的“黑狼”。马路边,一对青年夫妇招了辆的士,“黑狼”跟着夫妇俩坐进了车内,而司机和夫妇俩浑然不觉。四个男子忙钻进路边的一辆三菱越野车,紧紧跟在的士后面。
的士一路直奔了长途汽车站。“黑狼”和夫妇俩一起下了车,走进了汽车站,在售票窗口买了到黑山县的车票,上了大巴车。
四个男子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个用手机简单汇报了情况后,四人坐上越野车向黑山县进发,看样子是要赶在大巴车前到达黑山县,在那里拦截“黑狼”。
黑山县长途汽车站。
入夜时分,一辆大巴车驶入了车站。车站出口,那辆三菱越野车静静地停在几米外,车上四个男子紧盯着出口。这时,一个男子的电话响了。
“喂,曾队,我们已经守在车站出口了。你放心,嫌疑犯跑不了的!什么?暂时不实施抓捕?……”
他搁下电话说:“刚才曾队说了,我们只是监视,暂时不实施抓捕。H市的向科长带着人刚到,他们会深夜赶来和我们汇合,到时再研究下一步行动方案。”三个男子都点了点头。
忽然驾驶室的男子小声说:“出来了。”
只见“黑狼”左顾右盼地走了出来,在站口的汽车班次时刻表前看了半天,嘴里嘟囔着:“******没班车了?”转身向一个车站工作人员问:“怎么?到青山乡的班车今天没有了?”
那工作人员打量了他一番说:“要到青山乡,明儿再来吧,今天班车早发完了。”
“黑狼”转身走进了车站左边的小巷里。四个男子下了车,跟了进去。
这是一条非常狭窄破旧的小巷,夜色逐渐浓郁起来,昏暗的路灯光拖着“黑狼”长长的影子。四人跟得很小心,生怕被他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