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休“啊”的一声,抽出宝剑,直杀向文容。文容一惊,一招“白羚提脚”,飞身跃过。
许潇潇见形势危急,向蜻蜓一抱拳,道:“姑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许潇潇向你赔罪了。眼下泰山派的生死存亡只在一线之间,还望蜻蜓姑娘助一臂之力。”
蜻蜓不住地点头,道:“好的。我们一起对付那断臂家伙!”
许潇潇冲她一笑,心中自是快活。提起长剑,一招“十八里路闲看月”,杀将而来。此招是武当派独门剑法之一,招式看似柔和缓慢,却游刃有余,柔中有刚。步步积聚能量,到最后一招猛然叫杀。踏沙深知此招非同小可,提起银刀,一招“晴天霹雳”,以刚克柔。这一招“晴天霹雳”刀刀犀利酣畅,空中银刀如快刀斩乱麻般银光闪闪,刀光剑影,凌乱如织。双方你来我往,飞上跃下,竟一时不分上下。
李猛不禁大惊,“三年前这小子武功全无,如今竟有如此了得的剑法,实在另人匪夷所思。”料想如此下去,自己并不得占得便宜。于是突然变招,一招“银光划穹”斜削而下,力道极猛,此招攻击范围覆及全体,令对方闪避不得,只得硬接。许潇潇深知对方内功深厚,若要迎剑硬接,长剑非断不可。来不及多多想,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横剑相击,欲借刀剑相击的弹力飞身后跃,闪过对方银刀,即使长剑截断,但可以保住性命。”于是猛力出剑,空闻“嗖”地一声,长剑削空,对方居然主动撤刀。
许潇潇知道情势有异样,只听李猛大骂道:“贱人!竟然使用暗器!”正是蜻蜓使暗器相助。
许潇潇心中感激万分,朝蜻蜓朗声道:“多谢了!”
李猛突然大惊道:“金镖!是你!”直盯着蜻蜓,目光中充溢着杀气。
许潇潇向那枚暗器望去,不禁一惊,正是方才杀死赵亮的毒金镖。
蜻蜓斜倪着李猛,轻描淡写道:“就是我啦!”
李猛火冒三丈,不顾许潇潇,提刀便向蜻蜓砍来。
蜻蜓一惊,抽出腰间的长剑,欲横剑挡架,突听许潇潇急呼,“姑娘小心,你的剑会断的。”
蜻蜓一听,忙收剑闪开,李猛一刀不着连杀过来。蜻蜓深知对方内力深厚,银刀坚固无比,不敢用剑与之相迎,只步步后退。
李猛左臂已失,急于速战速决,当下招招凶狠毒辣,招招叫杀,毫不留情。蜻蜓虽灵巧轻快,上窜下跳,左闪右避,可站立未定,对方银刀又呼啸而来,实是极为被动。眼下如此内避处处凶险,时间一久,体力也将耗尽。当务之急是退出战斗,休气静神,以求新的应招。可对方招招紧逼不舍,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自己似乎被笼罩在一个强大坚固的网中,根本无法逃脱。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蜻蜓已是大汗淋漓,步伐也明显缓慢下来,尽显疲惫之势。眼下即将落败,欲退不能,许潇潇突然呼啸一声,一招“白鹤御清风”,剑影如风轻盈飘逸,向李猛背心击去。
李猛一惊,一招“浪子回头”,“唰唰”两剑,已将蜻蜓的长剑削落,紧接着蓦然回刀。李天歌这一招“白鹤御清风”来势甚疾,对方又防备不足,岂是如此可以化解?李猛一刀刺空,许潇潇长剑一个虚出,蓦然变向,直刺向对方肩头。
李猛急速侧身,长剑擦肩而过。尚未定神,李天歌长剑内切,直切踏沙背心,李猛深知这招“白鹤御清风”的威力,弯腰闪过,许潇潇长剑再次下切,穷追不舍。李猛见对方一招连一招,自己避过一招,另一招紧接而来,如不是对方内功尚浅,招式不熟,剑速较慢,自己恐不得不使出十成功力死拼。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逼得如此狼狈,实在有损颜面。李猛一声吆喝,举刀上搭,“当”地一声,刀剑相击,火花四溅,李猛见对方招式已破,提步跃开,闪出对方的连环剑招。
许潇潇“咦”地一声,只见长剑刃处有一小块缺口,正是方才与银刀相击时所损。须知那银刀为纯银制成,坚厚无比,加之李猛内力深厚,区区一把长剑与之对击,未被削断已是万幸。
许潇潇见对方分神,抢步上前,一招“银龙钻地”,直击对方小腿部,许潇潇步伐灵活,飞身后跃,方立稳,眼前银光袭来,“银龙钻地”两次袭来,许潇潇不及多思,忙出剑封挡。“当”地一声,长剑干断为两截,地上“轰轰”炸开。李天歌却借刀剑相击之力跃开,并无大碍。
那断开的法截剑刃直飞出去,正好刺向一旁酣斗正激的武三休和文容。
这边文容和武三休两人已战至八十回合。文容的武功较三年前更是高出几分。他的“鹰勾朝阳爪”狠毒无比,频频叫杀。武三休剑法高超,泰山派的独门剑招“孔子问学”、“五岳之巅”使得游刃有余,娴熟透彻。两人你来我往,互有攻守,战至八十回合,依旧旗鼓相当,胜负难料。
突然,文容左铁爪一闪,四枚银针攸地射出,武三休一怔,忙仰道避过。文容紧接着右爪直出,直击向武三休胸口,形势十分危急。
就在这时,那边许潇潇的长剑正被削断,断剑直飞而来,径直刺向文容后背心。文容大惊,顾不得武三休,忙收爪回出自卫。“当”地一声,飞剑被击开。武三休承天庇佑,飞来横福,躲过一劫,当下反守为攻,回剑削肩。
文容忙回爪相击,突然觉得不对劲,认出对方这招正是“迎风破浪”,如用铁爪去挡,恐怕对方剑法犀利,一只手掌定被削去。急忙缩回,身子飞旋,闪过此剑。武三休翻剑内切,文容后跃。武三休长剑回旋刺来,文容一闪,长剑“嗖”地从脑旁划过。再定神,只见数道剑影如行影般袭来,文容见剑影密布,白光闪耀,心中疑虑,此招仿佛在哪里见过?
无暇多思,一招“迷踪步”飞身绕开。只听“嗖嗖”,抬头一望,空中似有无数把钢剑如白龙般直钻而来。一急之下,两爪齐出,向剑影击去。
谁料双爪一击,竟然击空。突觉背后急风袭来,竟是武三休提剑刺来。文容全无防备,眼看背心将被刺中,突闻背后又一阵风,“唿”地飞驰而来。紧接着兵刃相接,打斗起来。
文容猛一回头,竟然是李猛提刀与武三休酣斗起来。
文容回想着方才的点点滴滴,忽然眼睛一亮,随即大悟。原来方才武三休那招剑影如织的招式正是三年前杜若使过的“横光掠影”,只不过他比杜若使用得更加犀利透彻。方才的无数钢剑刺来竟是幻觉,对方虚招一出,迷乱敌人心智,实则腾空跃至身后,再使出杀招,实乃诡异神奇。
谁料半路杀出个李猛,他已将许潇潇长剑削断,占尽优势。这才有空隙发觉此招,出手相阻。
眼下李猛与武三休交上了招,文容见时机难得,抢步上前,铁爪急出,直攻武三休要害。
许潇潇见对方以二对一,愤慨不已。眼下长剑已断,遂随手拾起一块石子,“嗖”地弹向无崖。文容一惊,铁爪回爪抓,将石子抓住,一运内力,捏得粉碎。正欲得意,李天歌持着带有剑柄的半截断剑杀将过来。无崖一奇,随即侧身闪过。李天歌回剑再刺,无崖仰首避过,同时左爪直出,欲击对方右腕。李天歌绝非等闲之辈,断剑飞速切下,无崖急忙缩回左爪,右爪疾攻对方左臂。
李末歌知此招躲闪不过,好坏也是被击中,并不闪避,断剑横削对方上盘。
文容万没料想李天歌竟不守反攻,只见“啊啊”两声,两人各自向后退开。
许潇潇左肩已鲜血淋漓,文容直捂着肚子,一道血痕十分明显。
许潇潇此刻急需援助,他的伤需要一个人的金创药,或者有人能趁机给无崖补上一剑,也能化解当前的险境,他首先想到了一个人——蜻蜓,蓦一抬首,见蜻蜓体力已恢复,正与武三休联合对抗踏沙。
许潇潇心头稍感触动。不是欣慰,而是一丝酸楚,一种莫名的凄凉。“为什么她不来帮我?难道她不知道武伯伯武功高强?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提醒她,还要出手帮她?可现在她……?”想到这,又转念想:“也许她觉得踏沙武功更高,武伯伯更需要帮助。也许她对我错怪她还耿耿于怀呢。”
“唉,我许潇潇是怎么了?这是生性顽劣,淘气胡闹,大事小事不放在心上的李天歌吗?我怎么不认识自己了?”
正想到这,余光中蓦然银光一闪,无崖正盯向蜻蜓的背心,目光中充满杀气。
许潇潇大叫一声,“蜻蜓当心!”强忍着肩头疼痛,纵身向前。
只听“嗖嗖嗖”三声,三枚银针分别射入许潇潇左肩、胸口、右臂。许潇潇惨叫一声,就地倒下。
蜻蜓正削李猛右肩,一听声音急忙收剑跃起开。见许潇潇痛苦倒下,忙抢步上去,蹲下身来,扶起李天歌,焦急叫道:“许大哥,你怎么了?”
说来也巧,这三枚银针并不含毒,虽皆刺入许潇潇身体,可射入左肩的那枚正中“天突穴”,许潇潇本来左肩受伤,血流不止,谁料“天突穴”一被银针扎中,反而闭塞了血管,鲜血逐渐止住;射入胸口的那枚正射在许潇潇胸口藏的银镖上,并未触入肌肤;只有那枚射入右臂的,带来了一定的痛苦,但并未伤及要害,实无大碍。
蜻蜓声音嘶哑,颤声道:“李……李大哥,你别吓我啊。你是为救我才这样的吗?”
许潇潇捂着右臂,鲜血缓缓从指缝中渗出,银针已深入肌肤。虽伤势不重,可如此血流不止,也将血尽而亡。银针如若不取出,左臂也将从此废弃。
蜻蜓愤愤道:“我跟拼了!”提剑向文容削来。文容忍着腹部伤痛,疾速出爪,此时已是生死关头,故招招狠辣无比。
蜻蜓左闪右避,不让对方近身。并转动脑筋,欲跃至对方身后,趁机出剑。
这时,那边李猛虽失去左臂,可那银刀坚固浑劲,招术沉稳深厚,刚劲无比。武三休虽屡出奇妙剑招,可总被踏沙浑厚强劲的刀气压制着,已明显劣势。
只听“当”地一声,武三休的泰山绝学“向天剑法”已被李猛破解。银刀以刚抑柔收到奇效——长剑力道不足,终于被银刀拔去,落在地上。
李猛大喜,刀光斜劈而下。
眼看武三休性命休矣,李猛突感右腕一丝剧痛,手上一软,“当”地一声,银刀落地。
竟是将方才文容射入他胸口的一枚银针取下,反射向李猛。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出手救侠士!
这一招来得出乎意料,李猛全无戒备。当下只觉右腕酸痛无比,鲜血竟汩汩涌出,想是射入动脉,再过一盏茶的功夫,性命难保。李猛无睱顾刀,凝气运功。
武三休见势,飞速勾起落地的长剑,身子一掠,银刀也已在手。
李猛虽见在眼里,可左臂已失,右腕已中暗器,自身难保。可谓毫无办法。
武三休见对方右腕血流不止,左臂又失,无法用左手捏住止血,已是危在旦夕,心中略起怜悯之情。正欲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