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人类起源之谜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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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中国古文化(13)

直至时局吃紧,在魏敦瑞走后的两三个月,裴文中告诉魏敦瑞的助手胡承志,说“北京猿人”化石准备全部装箱运走。胡承志应承之后,问何时装箱,裴说等消息吧。结果又过了两三个月,息式白(魏敦瑞的女秘书)又告诉胡承志,标本要尽快装箱运走。胡去请示新生代研究室主任裴文中,裴让他立即装箱,然后移交给北京协和医学院总务长博文,由他送到美国驻华使馆,然后启程运往美国。胡承志立即着手找了个助手,开始把“北京猿人”化石装箱。据胡后来的回忆,装箱很是仔细,化石均经多层包裹,以防颠簸损坏,在化石盛装盒的外面则注明化石名称及所属部位。所有的化石(包括珍贵的5个头骨)共装了一大一小两个木箱,装好封闭后,接着被送往博文的办公室。装箱时详细地开列了清单,贾兰坡手上保留着一份副本。1951年第三期《文物参考资料》上刊发了贾兰坡的一篇文章,其中就有这份珍贵的清单。这里把它抄录下来,不是妄想为寻找化石的下落提供什么线索,而是让人们知道,这是一笔多么宝贵的财富,同时也是对发掘者的功绩表示一点纪念吧。其中一只箱子里装有:

第一大盒:北京猿人的牙齿(分装74小盒)

北京猿人的牙齿(分装5小盒)

北京猿人的残破股骨9件

北京猿人的残破上臂骨2件

北京猿人的上颌骨2件

北京猿人的上颌骨1件(发现于山顶洞底部)

北京猿人的锁骨1件

北京猿人的腕骨1件

北京猿人的鼻骨1件

北京猿人的腭骨1件

北京猿人的第一节脊椎骨

北京猿人的头骨碎片15件

北京猿人头骨碎片1盒(属于“L”地的头骨Ⅰ及Ⅱ足

趾骨两盒猩猩牙齿化石3小盒

北京猿人的残下颌骨13件

第二盒:北京猿人头盖骨

第三盒:北京猿人头盖骨

第四盒:北京猿人头盖骨

第五盒:北京猿人头盖骨(1929年从“E地”发现)

第六盒;山顶洞人女性头骨

第七盒:山顶洞人女性头骨

另外一只箱子装有以下标本:

北京猿人头骨,从“D”地发现山顶洞人头骨(男性老人)

猕猴头骨化石2件

猕猴下颌骨化石5件

猕猴头骨化石残片1小盒

山顶洞人下颌骨4件

山顶洞人脊椎骨1大盒

山顶洞人盆骨7件

山顶洞人肩胛骨3件

山顶洞人膝盖骨3件

山顶洞人头骨残块3件

山顶洞人跗骨6件

山顶洞人骶骨2件

山顶洞人牙齿1玻璃管

山顶洞人下颌骨残块3件

浏览清单不难看出,这些几乎是抗战前周口店发掘所得的全部精华。其中包括裴文中、贾兰坡首先发现、费尽心血的五个北京猿人头骨化石和“山顶洞人”的全部资料,而且仅北京猿人下颌骨就有13件之多。这两只木箱在11月底被送到美国大使馆,准备由美国海军陆战队将它们携至纽约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交给在那里工作的魏敦瑞暂时寄存,等待战争结束时再还给中国。然而宝贵的时间已经失去了,重返人间的“北京人”化石注定要遭受劫难。就在火车启运后的第三天,日本舰队偷袭美国军港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美国对日宣战。日军迅速占领了美国在华设立的各种机构,协和医学院也未能幸免,连那列载有远古北京猿人化石的列车,也在秦皇岛被日军截获,北京猿人化石在战乱中悄悄出世不久,竟然又在硝烟弥漫的年代里神秘地失踪了!

北京猿人化石失踪的消息传出以后,不仅国人震惊,世人瞩目,而且其珍贵价值也令许多人垂涎。在这种背景下,许多国家竞相搜寻,有关北京猿人化石的消息和传言也时时见诸报端,但1929年,燕道诚首次在这条水沟里发现了

三星堆玉器,水沟而今已整修一新。大多荒诞不经,反而增添了北京猿人化石的神秘,使北京猿人化石的下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在进行搜寻的国家中,日本是运载专列的截获者,得到有关北京猿人化石的消息后,最早进行了查找。日军占领协和医学院后,当初只重视在军医工作上的价值,第一个发现三星堆的农民燕道诚全家合影。约摄于1928年图中戴礼帽

者为燕道诚,他左手边为儿子燕青保,背后站着为孙子燕明良,

右边二妇女为儿媳、孙媳、三小人为曾孙。这一家人除右边小人外,

均已谢世。曾孙燕开政也已50多岁。

后来才认识到北京猿人化石的重要性,参与查找的既有学者,有军人,还有特务,结果是据说北京猿人化石在天津找到了。日本人找到过去新生代研究室的女秘书息式白去天津辨认,但息式白刚下火车就被告知,消息有误,找到的东西与北京猿人化石无关。从此,日本人闭口不提北京猿人化石的下落,搜寻工作也终止了,日本人的找寻就这样不了了之。

此后,对远古北京猿人化石的寻找工作始终没有停止,世界各国报刊经常有关于何地发现失踪的“北京猿人”的报道,这些虽引起关切北京猿人化石下落的人们的注意,但是传言—一被否定,北京猿人化石仍然下落不明。直至20世纪80年代以后,寻找北京猿人化石的热潮才慢慢平息下来,但有关北京猿人化石的种种猜测和传闻,却依然久盛不衰,至今仍引起人们浓厚的兴趣。

令考古界震惊的三星堆遗址

遗址的发现和发掘

三星堆遗址位于四川广汉县南兴镇北。这里有一条称为马牧河的古河道,北岸的阶地形似月牙,叫做“月亮湾”,南岸原有三个大土堆,故称“三星堆”。就是在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星”、“月”之地,演绎出了动人的考古佳话,把人们引入了一个神秘而崭新的文物天地。

1929年春天,世代居住在月亮湾的农民燕道城祖孙三人,在清理水沟时,意外地在沟底挖到了一坑玉石器,有壁、璋、琮、钏、珠、斧、玉料等300多件,他们深夜取回宝物,秘而不宣。三四年后,宝物逐渐流传到社会,“广汉玉器”在古董商手中炒得炙手可热。1934年春天,由华西大学博物馆(现四川大学博物馆)林名均和美籍教授葛维汉带领的考古队第一次到月亮湾进行考古调查和发掘,获得玉、石、陶器残片等600多件。当时旅居日本的郭沫若先生在看到出土器物的照片后,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称广汉发现的器物“是古代西蜀曾与华中、华北有过文化接触的证明”。解放后,四川省文物考古部门先后在这一带进行过调查、清理和发掘工作。

青铜纵目人,是众神之幸,他就是中国的宙斯。

20世纪70年代末,三星堆附近建起一个砖厂。每天,浓浓的黑烟就冲出高大的烟囱弥漫在古遗址的上空,轮窑则如饥肠辘辘的汉子,贪婪地吞噬着三星堆的黄土。于是大量的陶片、陶器和石器暴露出来,部分取土的断面上文化层清晰可见。这些现象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1980年5月,四川省文管会和广汉县文化馆派人共同进行试掘。由于这次试掘获得了不少有价值的资料,经研究决定成立专门的发掘领导小组,扩大规模继续发掘。

二号祭祀坑出土的铜兽面

1980年11月中旬,由四川省文管会、省博物馆、广汉县文化馆联合组成的发掘队伍进驻了三星堆。他们选取三星堆中部一堆的东侧作为发掘区,首先按坐标法将发掘区分为A、B、C、D四个区域,而后从中心基点向四周布了44个5米×5米的探方,总面积达1 100平方米。在发掘中,队员们发现发掘区西南部的耕土层下有厚薄不等的文化层堆积,尤其是最西南靠土堆顶部边缘处,文化层特别厚,包含物也十分丰富。从这里出土了大量的罐、高柄豆、留足豆、鸟头把勺、、圈足盘、平底盘、瓮、碟、瓶、杯、壶、纺轮等陶器,还有一件形似蚕茧的陶网坠。出土的石器主要有斧、锛、凿、刀、杵、纺轮等。遗址里还出土了动物牙齿37枚,经成都地质学院古生物教研组鉴定,全系鹿牙和猪牙。根据所出文物(主要是陶片)的性质、种类和纹饰以及确切的地层关系,文化层大致可分为三期,第一期为新石器时代晚期,据放射性碳素断代等方法测定,距今约4 500多年;第二期距今3 700多年,约当夏商之际;第三期距今3 200年,约当商代中晚期。

除了陶、石器等遗物以外,发掘人员还发现了一些遗迹,包括3个灰坑、4座墓葬和18座比较完整的房屋建筑遗址。房屋建筑遗址的发现,着实令发掘队员兴奋了一些时日,毕竟,这是四川首次发现4 000年左右的建筑群啊。

发掘不断获得新进展,这极大地激发了队员们的工作热情,1981年11月第一次发掘结束后,从1982年到1985年,他们又在三星堆和月亮湾多次进行了调查和发掘。结果,他们在三星堆找到了更晚的文化层——第四期文化遗存,它距今3 000年,约相当于商末周初,类似于最早发现的蜀文化的新繁水观音遗址。同时,队员们还认识到月亮湾和三星堆乃是同一文化内涵的遗址,其分布面积达10平方千米以上。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调查和发掘,1984年又在三星堆发现了人工夯筑的城墙。

1986年3月1日,三星堆考古发掘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发掘拉开序幕。他们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共发掘了53个探方,总面积达1 325平方米,发现了25米深的文化层堆积,从中发掘出大量的房屋遗址,众多的陶片、玉石器和漆器等遗物。根据土色土质分析,地层可划分为16层,1~6层分别是现代耕土层到东周层,8~16层分别是从商末周初到新石器时代晚期,其间第七层是一个厚20~50厘米富含水分的淤泥层。这些文化层的存在成为蜀文化5 000年的一个发展标尺,它还告诉我们,西周时期的古蜀国可能遭受过一次特大洪水,这不由得使人想起那个有关杜宇的传说,这次洪水是否就是杜宇束手无策的那一次……

三星堆遗址出土铜面具

古老的三星堆遗址以丰厚的发掘成果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中共中央宣传部的领导来了,国家文物局的领导来了,考古界的专家也来了,他们纷纷发表意见,有的说它是研究古蜀文化时代最早、面积最大的遗址,有的说看见它就看见了巴蜀文化……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发现还在后面……

国宝现身

1986年7月18日,三星堆(已名不副实)附近的砖厂烟囱依然冒着滚滚浓烟,工人们有的制坯,有的和泥,有的装车,有的挖土,都正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从坑中取土的工人杨远洪、刘光才等也正干得起劲,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一些亮晶晶的东西从土中溅起。“啊,是玉!”一位工人惊叫起来。旁边的人一听都跑来围观,原来是一根长40厘米的玉璋被挖碎了。见土里出了这样的宝贝,工人们都群情激动起来,纷纷到坑里去挖,又有十几件玉石器出土了,但都被工人们哄抢一光。此时,三星堆遗址的发掘队员正在整理上半年的发掘资料,闻讯,队长陈德安等人马上赶到现场,当即封闭了这个埋藏点,并向当地群众宣传国家的文物政策。

群众还是通情达理的,十几件玉石器都完整地收回了。与此同时,发掘队又电告省文管会和广汉县委,进行抢救性发掘清理。后来证明,工人们发现玉石器的地方正是后来被称为一号祭祀坑的一角。

从7月20日到8月14日,他们共开出6个5米×5米的探方进行发掘。7月26日,发掘队找到了坑口,发现坑的四角基本为正东、西、南、北方向,东南壁的正中及东北、西南两壁东南侧各有一条坑道向外延伸。坑道及坑内均填有黄褐色的五花土,相当坚硬,显然是经过层层夯实了的。

把金子贴在脸上的古人青铜大立人像

1986年7月30日凌晨,人们睡梦正酣的时候,三星堆发掘工地上的电灯在空旷的田野中显得格外明亮,周围是那么安静,只听见队员们拿着手铲、竹签工作的声音……2点30分,奇迹出现了!那是一小节黄色的物体,它像初识眼前的这个世界似的,只微微探出点头,但就这微微一探头,已引起了正在工作的发掘队员的注意,他们仿佛都预感到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发生,但谁也没说话,只交换了一下眼光,就继续用竹签剔去泥土,用毛刷将浮土清理掉。只见那黄色的物体越来越长,弯弯曲曲地伸向骨渣里。从那黄灿灿的颜色来看,这件物体无疑是黄金。但它到底是什么呢?没人能说清楚,但它肯定是件重要文物,一定要保证其安全。于是发掘人员兵分三路,一路到成都向领导及时汇报这一重大发现,一路向广汉县政府请求支援,一路则继续发掘清理,同时严密封锁消息。东方欲晓的时候,县武警中队的战士们和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一些民兵就赶到了现场,负责起保卫工作。与此同时,金黄的物体也渐渐露出其真面目来。原来,这是一根长142厘米、直径23厘米的金杖,其上端还有一段46厘米长的平雕图案,雕有两个前后对称戴五齿高冠的人头以及两背相对的双鱼和双鸟,内侧则存有炭化的木痕,距杖首约20厘米的地方,还发现一个穿孔的铜龙头饰件,由此,发掘队员推测此杖原为一柄金皮木芯铜龙头杖。伴随着金杖的发现,一大批异彩纷呈的文物相继出土:金面罩、金虎形饰、青铜面具、青铜人像、青铜龙、虎、青铜、尊、盘、玉璋、玉凿、象牙……发掘人员虽然早有发现重要文物的思想准备,但还是惊得目瞪口呆。这个长约45米、宽3米、深15米的土坑共出土各类遗物400件之多!

令人惊奇的是,此坑(定为一号坑)发现不久,1986年8月14日下午6点,砖厂工人杨永成、温烈元在距它西北约30米的地方取土时又发现了二号坑。当发掘队闻讯赶到时,一件青铜面具已露出了脸。他们立即将其掩盖回填,并再次向上级部门汇报请示。一星期后,对二号坑的抢救性发掘又开始了。三星堆1986年发掘现场,图为一号坑,共出土文物400多件。

接连不断的重大发现令发掘队员兴奋不已,但接连不断的紧张工作也令他们疲惫不堪。他们实在太累了,有的一坐下来就会睡着,有的甚至倒在坑边就睡着了。但只要醒着,他们就是那样专心致志,一丝不苟。为了不遗漏哪怕一块陶片,他们将坑中的填土都一点点敲碎,用筛子细细筛过。30多个昼夜过去了,发掘队员惊异地发现自己再次置身于宝库1986年发掘现场,图为二号坑,距一号坑约20米远,

共出土文物800多件。上面覆盖有75根大象牙,

最长者长14米,最粗处直径为18厘米。

之中,而这个宝库中的宝贝数量更多,品种更丰富:几十枚象牙纵横其间,一尊尊头像,一件件面具,色彩斑斓的玉石器,造型各异的青铜鸡、青铜蛇,罕见奇特的青铜神树,熠熠闪光的金树叶、金鱼、金面罩……仅青铜器就有439件,玉石器131件。

两个坑的发现对中国考古界乃至世界考古界恰如万里无云的晴空响起了两声霹雳,对人们的震惊程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