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杜泽宸的战争一直没有结束,渐渐地觉得每天不斗上一斗,生活便显得枯燥无趣。
我已经好久没想起阿健,更多的时候,反而记着另外一个人。
当我意识到时,不禁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望着麦子,说:“好奇怪,我似乎这段时间没想过他了!”
“不会吧?”麦子无法置信地惊呼,“那你在想谁?”忽然,她又眨眨眼睛问,“哪个男生这么命苦,被你惦记上了?”
我的脸色变了,是杜泽宸,那该死家伙!
麦子自言自语地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爱上另外一个!”
“不可能!”我暗自觉得可笑,摇摇头说,“怎么可能?我不会喜欢他的!!”
“不会是杜泽宸吧?”麦子侧着头问我,像是逼问,见我没回答,一脸向往的表情说,“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越是相互计较的人,越会在意对方的存在!男主角和女主角到最后相爱,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哎——多么美好呀!”她那副样子,好像那些故事离她也不远了。
我闭紧了嘴巴,无言以对,终于吐出一句:“你知道的,我不看言情片!”
我心理有了鬼,从此,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杜泽宸,他也会很无辜地望望我,眨了眨眼睛,忽然灿烂一笑,,明亮的眼睛,洁白的牙齿,我忽地从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就那样怔住了。
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地跟着我追问。
“喂——最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怎么都不爱说话了?”
“晓如,干嘛不回答我?”
……
他问的次数多了,我也很厌烦。终于,我气呼呼地抱怨:“你总是和麦子很好,对其他人也很好,就是对我不好……”
他蓦地愣住了。
我的脸突然红了。
树萌下,他笑得跟阳光一样灿烂,却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爱情什么时候开始靠近我的,只是我意识到时,我们已经形影不离。
每次出差,他总会给我带一些东西,各式各样的画册,地方小吃、零食,甚至是奇怪的石头。偶尔还会兴冲冲地上街买菜,让我尝尝他的手艺和新发明。
他身上有一种很温柔的东西,充满感动,我似乎越来越依赖那种被关怀得像兔子的感觉。
有时候会赖着他帮我洗头,他会瞪大眼睛说:“不乖,打屁屁!”
我死皮赖脸地说:“那打完了,就帮我洗吧!”
他顿时语塞!
麦子奇怪地上下打量我,问:“你谈恋爱了吗?”
我立即大声地掩饰说:“没有啊,你听谁说的啊!”
“那为什么你脸上放光?”她满脸狐疑地问。
我毫不计较地晃晃脑袋说:“你就当我天天捡钱了吧!呵呵!”
我跟杜泽宸有个协议,将我们的关系保密,所以,在公司里,我们还一样对彼此态度强硬,公事公办。
杜泽宸出差了,那次我生了病,似乎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吹了冷风。第二天,醒来时浑身酸痛,快爬不起来,浑身一阵阵直冒冷汗。
我打了他的手机,没通!
明明知道不会通,可是还是不停地打……
后来,我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后,我只觉得浑身疲惫,一丝力气也没有!肚子却奇迹似的不疼了,我换上衣服,背着小包,决定去美食那边打野食,补充一下能量。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我远远地看到水果市场那边人来人往。
麦子就是那时候跟杜泽宸出现在我视线中的,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手拉着手,郎才女貌,看上去很合谐。
我就那样怔怔地站着,像看了某场表演,然后,冷冷地转头走开了。
远处,胡子拉杂的大叔吃力地拖着三轮车在叫卖桔子,风有些冷,他头上都是汗。
我鬼使神差地站住,移步过去挑了半袋子,上称后,付了钱,面无表情地往前面走。
广场的石阶上,站着一个衣服有点脏的小孩,皮肤黝黑,最多六七岁的模样,咬着指尖,眼睛溜亮,一直啃着,舍不得放下来。
我远远地朝他走过去,拿出桔子递给他吃,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跑出好多个小孩,年纪相仿,衣服很脏,挤过来扯我的袋子要抢桔子吃,薄薄的塑料袋子破掉了,水果“哗”地散了一地,他们哄笑着去捡,相互争夺。
我的手机就是这时候响的,是杜泽宸,他用熟悉而温柔的声音说:“晓如,想不想我?哈,我快回来了,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我愣了愣,麻木地重复:“明天?”
他还是那么笑嘻嘻的样子,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变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底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悲凉,那是种被人抛弃在空荡荡的荒野的感觉。
我还能犹豫什么,终于,鼓足勇气一字一句地说:“泽宸,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的空气一刹那凝结,良久,他幽幽地问:“为什么啊?”
我碎碎地笑,勉强从牙缝里吐出一句:“因为你不能诚实地爱我!”
他似乎想辩解什么,喘着气,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后来幽幽叹了口气,声音忽地变得有些沙哑。
“晓如,”他语气忧伤地问,“我们找个机会好好谈谈,好吗?”
我没有回答,带着一种绝望的心情挂了线。
那些小孩子又围上来了,伸出脏乎乎的手冲我说:“桔子,桔子,我还要!我还要!!”
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都这样了,我还能给什么?
……
这个世界在我眼中已面目非全,谁也无法拯救灵魂深处的创伤。
第二天,我并没有等他,关掉了手机。
我约了两个死党老菜和小琴一起玩,像我这么不擅长交际的人,基本没什么朋友,他们是我的同学,难得的两个难姐难妹。
我拉着他们陪我去义务献血,每人都抽了200cc,感觉头晕。我瞪着那个戴着黑边眼镜的女护士,奇怪地问:“你还能再抽一桶吗?虽然我有点贫血。”
“啊?”她怔了怔,轻皱着眉头抱怨:“不能!为什么不早说?”
我们捏着鲜红的献血证,乐颠颠去公园里划船了,手动浆的那种,直到再也使不出劲,我才让出了位子。
晚上的时候,灯光迷眩,三人在大街上勾肩搭背,笑侃人生,有种放纵至死的感觉。
菜头别有意味地问:“还要不要再喝点酒?”我们二话不说冲到超市,拎了数十几听啤酒,在我的公寓内,醉得一塌糊涂。
天亮了,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悄然走了。
我像具抽空了灵魂的尸体一样,从床上溜下来,慢慢腾腾地收拾起房子来,出门时,带了一块干硬的蛋糕,不知道放了几天了,拿东西的手因极度疲劳而发抖,快到嘴边的时候,它忽地掉了,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我就那样呆呆地望着,涌起一股莫名的凄凉。
原来到嘴边的东西,竟可以这么轻易地逃掉!
麦子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脸色苍白,局促不安地望着我,轻声唤:“晓如?”
我挤出一丝疲倦的微笑,退后几步引他进门,房间太乱,她无处下脚,犹豫一下,终于坐在床沿。
我靠近时,才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
我们沉默着,沉默着。
“泽宸走了!”她捂着脸失声痛哭,一遍遍地说,“为什么他走了,不告诉我,就这样走了!我为了他才来这里,为什么他要走?”
我只好安慰她,不停地安慰她。
那样根本没用,到最后,我的眼睛也红了,忍住,再忍住,我低声喃喃:“麦子,我们都不要爱情了,好不好?”
……
——————————————————
推荐下好姐妹无央的书《魔妃攻略:王爷你别逃》,宅斗加N斗,可以看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