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钓鱼岛孤身犯险,还是周旋于朝廷与地方恶势力,在皇帝武则天眼里这不过都是过程,并不重要,她现在要的是个结果,一个能够稳定明州沿海局势的结果,一个能够令群臣臣服的结果,一个能够令她的龙位坐的更加稳当的结果。
可是这个结果迟迟没有等来,按照她对狄仁杰的期望,这个结果应该是很早就到来的,可是这次为什么迟迟没有,甚至连像样点的消息都没有。所以高高在上的武则天急了,也许是她感觉到自己的政权已经受到了威胁,明州的案子也许只是冰山的一处裂缝,这就是政治。
有人比她更加想尽快破案,因为他们的权利都是来自于这个武姓的女皇帝,同时也惧怕武则天殡天之后如何来面对李唐的老臣们,所以当看到在早朝上武则天怒气冲天的时候,梁王站了出来,当朝痛陈了狄仁杰对于这个案子是如何的无能,如何地没有作为。
听了梁王的话后,武则天反而冷静了下来,毕竟狄仁杰是有能力的,这些年当朝的大案难案哪个没有狄仁杰的功劳。
“张谏之拟旨,令狄仁杰与明州众僚十天之内破案,否则便治他们的办事不力和治境不严之罪。”武则天满脸的威严让大臣们不敢提出异议。
圣旨传到明州已经是两天之后了,狄仁杰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虽然这个案子还有众多的隐匿没有查到,可是急于要一个结果的武则天已经等不了那么多了,所以自己必须尽快地给皇帝一个结果,有些事情还可以继续再查。
狄仁杰开始行动了起来,一方面命刺史李从峰以及司马项云飞着手准备攻打钓鱼岛的兵马,另一方面命长史路云起下到各个镇县安抚百姓,同时召集了很多熟悉明州附近沿海海况的渔民们,研究如何能让大队的官兵平安地到达钓鱼岛。所有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马驭风总觉得这几天有些不得劲儿,具体还说不上来,所以每天除了完成李二虎交给的工作以外什么都不去做,就呆在屋子里。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你不找它,该来的也会来。
这天,一个打手头目来到了马驭风的房间,他的房间一般是很少来人的,因为打手们都觉得马驭风是个高人,和他们不一样的高人,那种冷若冰霜又出手就要命的那种人,而马驭风平时又作为李府的总教头,所以打手们一直是仰视着看他的,也从来不到马驭风的房间来。
“马总教头,二爷让我来找您,有件事情需要您带着兄弟们去办。”打手头目陈有些战战兢兢。
马驭风冷眼看着这名打手头目,直到头目陈实在受不了这种冷冷的眼光和快要凝固了的气氛。看着头目陈求饶的眼神,马驭风心软了,这些打手们也着实不容易,在外面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可是在李府中却受尽了李二虎的压榨,动则一顿暴打,虽然说时候都会给些银两安抚,可是被打的时候也很是难受。
“说!”马驭风一贯的简洁。
“二爷让……请您带着兄弟们去押送。”头目陈说完了就小心翼翼地看着马驭风。
“好。打手都当了,还差这一回镖师吗?”马驭风说道。
头目陈终于暗暗地送了口气,他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之前他想了很多的话对马驭风说,可是都没用的上。
几十辆马车从明州城驶了出来,在明州城外十里的一处凉亭,马驭风和头目陈等打手们正等着这几十辆车,几十辆马车,这在当时也算是很大的一只队伍了,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马驭风的面前,领头的竟然是一名军官,看着有些脸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双方交接的很快,临来的时候李二虎有交代,只管接货,不用验货。马驭风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当看到这些车辆的时候,马驭风明白了,这些车上的箱子里装的都是真金白银,否则车辙印不会那么深,高头大马拉起来也不会那么吃力。再有就是说明李二虎并没有完全信任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高手。
不管怎样,还得把这批东西平安运回盘洋镇,可是这明州到盘洋镇的这段路上有数个土匪窝还有几个海岛窝,这些马驭风是通过打手们的嘴里知道的,这些杀人越货的强盗们会放过这些机会吗?马驭风相信,这趟押送要是不弄出几条人命出来就不会顺利到达盘洋镇。
果然不出所料,当天色刚刚见黑,就要进入一个小镇的时候,一群看起来就像土匪的人窜了出来。还没等那土匪头摆出架子,马驭风动了,双方的人马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马驭风已经再次做上了马车,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正在欣赏一颗头颅,血淋淋的头颅。
众人还在惊呼的时候,尸身还没有倒下,随着一阵风倒下的尸体砸得地面冒起了一阵尘土。
“这可人头落在谁的身边,谁的人头就是下一个在我手上出现的。”马驭风冷冷地说道。
“鬼啊,这是鬼!”土匪们一哄而散,散去的速度甚至快过那阵吹倒尸体的风。
身边的头目陈嘴还在张着,眼睛大大地看着马驭风手上的那颗人头,他一只在马驭风的身边,可是马驭风什么时候取的对方的人头,自己干脆就没有一点发觉,连马驭风动过没有都不敢肯定。
其他的打手们也都惊呆了,一动不动地站着,知道马驭风咳嗽了一声,示意他们可以上路了,这才打了个冷战,吆喝着赶车前进。
马驭风知道夜间赶路是有风险的,应该在这个镇上先住下,可是要是那样的话就不能清楚地知道车上的箱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金银也只是他初步的判断。所以马驭风突施杀手杀了土匪头目惊退了土匪,之后土匪一定会缓过劲来,再次卷土重来。他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夜间在他不能够照料全局的情况下,土匪一定会声东击西地抢劫箱子。
打手们在马驭风的这一手之下,对于他提出的连夜赶路得提议再无异议,谁愿意得罪李府的总教头,而且是一个杀人不用一口气时间的人。
午夜的时候,马驭风预料到的事情出现了。押送的队伍拉得比较长,走在最前面的马驭风听到队伍后面惊叫声和呼救声,可是他并没有出手,而是让头目陈去看看,头目陈带着几人骑着马来到了队伍的尾部,车夫已经被杀死,打手们正在和土匪们颤抖在一起。留下带来的打手,头目陈急忙吩咐其他打手原地不动,保护好自己的车辆和货物,并高声想马驭风呼救。
土匪们逼退了打手,拉了两辆车就要消失在官道旁的树林里,这时之间黑夜中一道白光闪了过来,就像晴天的霹雳一样快。
最后面的一辆车的土匪头颅飞上了天空,白光闪下头颅的同时也将绑着箱子的绳子割断,拉扯的马也受了惊吓,前蹄扬起嘶鸣着,车上的箱子本来就很重,加上马前蹄扬起,一下子就都散落在了地上,有的箱子的盖子已经被掀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了出来。
马驭风击毙了另外一辆马车上的几个土匪后收起那道白光,并看了看远处的树林,他知道树林里埋伏着大量的土匪,手里还拿着弓箭,只要这两辆车得手,就会赶进这树林里,如果打手们追了进去,就会被乱箭射死,就算自己在黑夜之中功力也会大打折扣,弄不好就会挂在这里。
所以当两辆马车刚刚被劫,还没有进树林的时候,马驭风出手了,而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箱子里的货物散落了处理,究竟是什么货物。
散落在地上的货物没有在月光下发出金银那迷人的光芒,相反还和地上的泥土混为一色,分不清彼此。
“不是金银,究竟是什么。”马驭风一惊。趁着打手们收拾残局的时候,马驭风迅速地拿起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原来是它!”马驭风手上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自从那次连夜给狄仁杰送信后,马驭风就长了教训,偷偷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养了一只信鸽。早上,明州刺史府狄仁杰的房间门口出现了一只灰土土的鸽子,它不像其他鸽子那样咕咕地叫,只是左右地看着来往的人,却并没有害怕,直到起床的狄仁杰看到它。
狄仁杰拿起鸽子腿上的纸条后扬了扬手放飞了鸽子,鸽子扑棱扑棱地飞走了,留下的是狄仁杰那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