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狄仁杰及众人在年长渔民刘老汉的引领下来到了位于镇东面的一座祭祀用的小庙前,小庙的建筑风格看起来不像是中土的风格,狄仁杰仔细地绕着小庙查看了一周,发现这座小庙的有些像扶桑的建筑,之前狄仁杰接触过遣唐使,也了解过扶桑的风土人情。
狄仁杰问刘老汉,这座小庙是什么时候由谁建起来的。刘老汉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究竟,大概意思是小庙是一夜之间就在这里了,是谁建的就更不知道了。镇里的渔民们是在小庙建好之后的不久发现的这座小庙,之后就出现了海鬼诅咒和幽灵船的事。已经风平浪静三十多年了,谁想到噩梦又开始了。
刘老汉边说着边叹着气,狄仁杰见已经不能从刘老汉处得知其他的线索了,便让卫士送刘老汉回家去了。
走进小庙后眼前的是一尊两丈高的人像,人像前面摆着供案,供案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水果还有糕点,供案的中间放着巨大的香炉,香还在燃烧着,说明这里每天都是有人来供奉的。狄仁杰仔细看了看供奉的神像,看完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回头看了看李元芳,李元芳也用那种惊异的眼神看着狄仁杰,两人心领神会。
那尊神像身穿盔甲,腰间挎着一长一短两柄战刀,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头盔,头盔上面还带着两只犄角,头盔将整个人的脸都包了起来,只露出眼睛的部分和一对出气孔,头盔的样式很是狰狞恐怖,仿佛真是恶鬼托生一般。
几人在小庙里面搜索了一阵,见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便回到了刘老汉的家里。此时刘老汉的家里多了些人,是望海镇的县令到了,原来今天早上县令周正听说州府有官员来调查海鬼一事,就住在镇里的刘老汉家里,便立即带人来到了刘老汉家里拜访,刘老汉打着狄仁杰等人去了祭祀小庙,而刘老汉的妻子又去街上买菜准备午饭,这才在刘老汉的家里等候。
刘老汉上前介绍着,狄仁杰看了看这位县令,只是礼节性地笑了一笑便不再言语。县令周正见到了狄仁杰心中一惊,按说这州官之中没有他没见过的,可是眼前这位却是陌生得紧,可是凭着为官多年的经验,眼前的这位无论从气质还是面向都应该是一位官场人物。周正不敢造次,连忙施礼说道:“下官望海镇县令周正不知大人驾到,请您原谅则个!”
狄仁杰只是呵呵一笑,说道:“本人怀英,收明州刺史李从峰之托前来探查此事,周县令来得正好,我正有问题要请教!”
“原来是刺史大人委托之人,有什么问题请说。”周正仍然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狄仁杰问了周正几个问题,周正一一作了回答,从周正的回答中不难得出线索,小庙是三十年前建起来的,建筑的时间没有村民们传说的那样快,据县志记载也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建成,速度不可谓之不快。建庙的人却是没人见到,只知道这个人很有钱,花了大把的银子雇了大量的工匠,根据其他县志的记载,这些沿海的小庙几乎是同时间建成的,邪门的是参加建筑小庙的工匠在之后的几年里不是失踪就是离奇死亡,至今关于这些工匠的案子还被列为悬案。
小庙开始的时候是没有人祭拜的,可是后来发生了海鬼诅咒渔船和幽灵船的事件之后祭拜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而且每年各州县的村民都会聚集大量的银钱来供奉祭祀海鬼。说也奇怪,自从供奉他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幽灵船的事件,在加之供奉神祗只是民间的自发行为,并没有影响到朝廷的统治,所以个州府也就默认他们这种行为。
据望海镇不足三天的海程有座很大的海岛,据说那里就是海鬼的仙府,只要有人到了那片海域就会被海鬼抓去。所以州府已经下了禁令,任何渔民不得去那片海域打渔,否则后果自负。开始的时候也有些不信邪的渔民三五成群地区那片海域打渔,从回来的船只来看,那片海域的渔产十分丰富,可是回来的船都变成了幽灵船,没有人跟着船回来,渔民们都传说着是海鬼将人们抓走了。后来渔民们就再也不敢去那里打渔了。
狄仁杰冲着县令周正点了点头,沉思了一刻后便向县令周正说道:“县令大人,那前不久出事的渔船现在在哪里?可否引我一看?”
县令周正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刘老汉,向狄仁杰一抱拳说道:“怀英老先生,这渔船出事之后已被当地的渔民解开缆绳飘进了茫茫大海,现在应该是沉入海底了吧。”
“哦?!也就是说事后你们连查看都没查看过?为什么不派人去将渔船拖回来?”狄仁杰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严厉。
“老先生啊,您是不知道啊,我这班衙役捕快们都是当地的人组成的,遇到这种事情躲还来不及,哪有人敢出海将那艘受了诅咒的船拖回来啊?我一个县令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能为力啊。”周正诉着苦。
狄仁杰说了句“也罢。”县令周正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这老头一直不愿意表露身份,但周正心里明白,这个人来头一定不会小,每次对话的时候也都给周正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周正见狄仁杰不愿意表明身份,也就乐得借坡下驴,急忙向众人告辞,带着县衙一班人离开了刘老汉的家。
狄仁杰利用两天的时间走访了镇里的每一户人家,也得到了一些信息。张屠户家的小孩说,在海上游水玩耍的时候,在平时伸进海中的一座山的山洞中发现了那艘神秘的幽灵船,小伙伴们在就听说幽灵船的传说,吓得四下窜开,匆匆地游上岸回了家,而他们之间也都相互约好不和任何人讲,因为要是大人知道了一定会打他们的。
得到了这条消息后,狄仁杰命精通水性的卫士们租用了渔民的一艘渔船,准备去小孩子说的那个临海的山洞中寻找那艘神秘的幽灵船。
一大早,天刚刚亮,已经习惯早起的渔民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虽然现在官府已经发出了禁海令,可是渔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早起,织补着破旧的渔网,修补着漏水的渔船,万一哪天禁海令解除了好第一时间出海打渔,对于只会打渔的渔民来说,能够出海打渔才能够生存下去,至于幽灵船的传说在一群饥饿的渔民身上的作用已经不是很大了。宁静的望海镇已经炊烟袅袅,家家的烟囱都冒起了炊烟。
狄仁杰带着李元芳和几名卫士来到了码头,如燕张环李郎等人则被派去其他的村镇打探消息。当狄仁杰到了码头的时候,发现有一名朴素而靓丽的妇人安静地站在码头上,好像就等着狄仁杰的到来。
走近后狄仁杰认了出来,这名妇人是失踪的渔民李四的苦主喜儿。喜儿将狄仁杰等人来到了码头,急忙走向狄仁杰施礼说道:“喜儿给州府办案的大人行礼了,请大人带我一同去寻找那艘渔船,我跟着大人看看我的夫君李四有没有留下什么给我。”
狄仁杰还没等开口,军头凌峰小声向狄仁杰说道:“大人,带着女人出海可是不吉利的……”
狄仁杰摆了摆手,制止了凌峰继续说下去,向喜儿问道:“你真的不怕危险吗?我们去寻找的可是传说中的幽灵船。”
“我不怕,只要能找到我的夫君,我什么都不怕。”喜儿坚定地说道。
“好吧,上船吧,凌峰啊,你要保护好喜儿。”狄仁杰说道。凌峰瘪了瘪嘴没再敢说什么,只好扶着喜儿上了船。
“但愿此行能有些收获吧!”狄仁杰的目光聚集到了远处临海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