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兴冲冲回到渭城,黄仁却是再次从人家蒸发,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打开手机里的网址大全,看了看天气,又是一个阴天。秦韵抱怨着,这种天气还不如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来得痛快淋漓,抑郁的天空,就如她此刻的心情。
到了市局,先在成局那里报了个到,就走向他哥哥秦风的办公室。刚打开门,秦风的第一反应是把桌上的一些照片和资料扫进抽屉,然后才抬头看,看到是他妹妹,秦风板起脸说:“多大人了,进来也不敲门,这点规矩都不懂,虽然咱们是兄妹,但是工作上也是有纪律的。”
秦韵一撅小嘴:“谁稀罕,我就是奉了老爷子之命来看看咱们的扫黄大队秦大队长好着没,既然没事,本小姐走了!”
秦风嘴巴动了几下,还是选择沉默地看着妹妹离开。他这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开着奔驰的男子,正在看守所门口下车,另外一张只是一个男人背影,地点就在国土局薛局长被殴的不远处。看着两幅照片,秦风眼中闪现着复杂的神色,终于还是将照片暂时扔进了抽屉。
宝岛台湾,因为丰富的地质矿产资源,广阔的植被孕育着无数珍稀的动植物物种,独特的地域条件,也形成了多彩的人文自然景观。以上林林总总,方才成就了她的宝岛之美名。
从卫星地图上看,台湾就像是一只畅游在海中的鲸鱼,又像一头翻身戏水的海豚,那么的神秘可爱令人向往。
黄仁下船后,刀哥开走了机船,黄仁没有问他去哪里,正如他也没有问黄仁来干什么一样。黄仁找到一个杂货店,买了几张电话卡,然后开了手机。
经过艰难的交流,黄仁知道现在是乡下,最近的城市是高雄,从高雄到台北有很多种办法,火车、汽车、飞机都行。老乡虽然操着土语,但都是炎黄子孙,还是相当热情的。
黄仁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就是台北,因为接到那个求救电话,只说到了一个台北叫做博仁医院的地方,这是唯一有用的讯息,只有到了哪里,再慢慢探查。
坐了一辆公交,不少乘客都是高山族的打扮,很热情的跟黄仁攀谈着,原来他们是出来旅游的,终点正好是高雄市。在车上,这帮耐不住寂寞的老乡扯开了嗓子,唱起悠扬的山歌,一下子让黄仁心头的阴霾淡了许多。同时也让他提前领略了一番宝岛的风土人情。
黄仁耐不住寂寞,也唱了一首“小哥”的代表作《一剪梅》,带了些许鼻音,竟也模仿到了七八分的神韵,立刻赢得了满车的喝彩。看看鼓掌的多半的大叔大妈,黄仁一阵狂汗,看来自己在中老年人里面还是很有市场的吗!
两个小时,到了高雄,乘客一一上来同他这位大陆客握手,并希望他留下联系方式,最终被黄仁婉拒了。
打了一个车直奔高雄机场,向的哥了解了一些情况,原来的哥普通话还比较纯正,说起来祖上还是古城人,也是四九年跟老蒋一块搬过去的,听说他爷爷现在都后悔了。并不是去了台湾都发展得好,也有相当一部分很失意,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思乡之情愈演愈烈。
因为谈得比较熟,的哥给了黄仁一张名片,说只要在台湾,用车都可以给他打电话。黄仁这才想起,台湾原来真的不大。
拿着名片,付钱下车,看了一眼的哥的名字,孙超。
走到机场门口,黄仁看看四周没有什么禁烟标志,这才摸出烟盒,抖出一支中南海,点着了抽上,他到机场没有打算坐飞机,只是咨询一下。
在远离大陆的宝岛,人工排放一点一氧化碳还是满惬意的,黄仁满意的喷出一道烟雾。突然,眼角余光扫到一个正在表演的街头艺人,一副西部牛仔打扮,旁边已经围了不少各个年龄、肤色的人群。
黄仁也走过去,远远就看到那是一个外国人,很面善,戴着一副墨镜,娴熟地弹着吉他,一首美国乡村音乐《昨日重现》悠扬的从他指尖流出,配合着他沙哑的嗓音,淡淡的忧郁,将这首怀旧经典老歌演绎得非常到位,引起了在场所有听众的共鸣。真的是可以将听众带入到美丽、难忘,却无法重来的昨天。
WhenIwasyoung
I‘dlistentotheradio
Waitin’formyfa-voritesongs
WhentheyplayedI‘dsingalong
Itmademes-mile
……
EveryShalalala
EveryWoowoo
Stillshines
Everyshingalingaling
Thatthey’restartin‘tosing’s
Sofine。
……
It‘syesterdayoncemore
在这悠悠的歌声中,黄仁似乎真的回到了昨天,有儿时走过小河畔的身影,有父母看到考卷分数时微笑的脸庞,有青涩的初恋岁月,有萌动的青春,有大学的校园时光,还有第一个牵手的女孩
如果能够回到昨天,又哪有什么如果!
生命的弥足珍贵正是她的不可重复性,过去的一切都无法从头再来。
可是上天给了黄仁一次弥补过去的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不光是自己,还要让自己的父母妻儿享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一切,除了他不能给予的亲情。
一滴咸咸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原来那落魄牛仔的一首曲子已经触动了黄仁的敏感神经,心中最最柔软的所在,竟让发过誓言的他再次流下眼泪。
但是黄仁笑了,好像哪位哲人说过,“笑着流泪,是一种幸福!”
曲终人散,各种肤色和年龄的人有不少都擦了一把眼角,然后从兜里掏出面额不等的硬币和纸币,扔进流浪歌手面前的帽子里,之后静静离去。
那是牛仔标准的灰色帽子,倒扣的它,里面已经堆满了各种硬币和颜色面额不同的纸币,显然这家伙生意不错。
黄仁走到跟前,淡笑着伸出手,目标却是牛仔帽中的钱。
“干什么,你?”流浪歌手一把摘掉墨镜,眼睛瞪到里极限,接着便是泪光闪动,他嗫嚅着喊了声:“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