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后,大家开始从假期的懒散慢慢恢复了斗志,对于很多大学生来说前方还有太多的挑战和考验。
而闫魔爱一贯的懒散,想去上课的时候就去上课,想睡觉的时候就睡觉,想看动画的时候会窝在宿舍里好几天不出去当一个宅女,但是每天她都要见见伊正齐,无论有多少时间,只要能见到面,她就会觉得安心。
在二月十四号恋人节那天,陈依依意外得发现闫魔爱一直呆在宿舍看漫画,她好奇得问,“今天是恋人节,没有安排吗?”
闫魔爱看了看电脑上的日期,然后说了句,“恋人节有什么好过的,又没青团吃。”
陈依依摆出一副算你狠的表情,然后精心打扮了一番和她的男朋友约会。而这一天,伊正齐在计算机室研究一向杀毒软件,一直忙到十点,回宿舍时已经累得趴下,所以也忽略了这个节日。
而伊正齐第二天起床以后,被老郑问起,昨天恋人节和小爱怎么过的时候,他立刻觉得自己犯了一件不可饶恕的打错,连忙去女生宿舍楼下找闫魔爱道歉,“小爱,昨天我太忙了,忘记和你过恋人节了,对不起啊,我们要不补过一次。”
闫魔爱好奇得看着伊正齐仍然是那句话,“恋人节有什么好过的,又没有青团吃。”伊正齐当场僵化。
在闫魔爱心里,形式是最不重要的,只要她爱的人爱他,天天都是恋人节。
时间就这样飞快的进入了三月,迎来了初春,万物像是获得了新生。闫魔爱看完了老郑送她的《好想告诉你》的漫画,连载还没有结束,不过她已经预感了结局。难得一见的温暖细腻的画风,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能牵动人心。
一个有着阴森恐怖气场的少女在遇到了清爽的少年以后改变了她的羞涩和胆小的性格,多么有意思的故事,如果能发生在现实中该有多好,闫魔爱边看的时候边这样想着。
自从开学以后,闫魔爱也没有去过2012宿舍,而她和伊正齐的故事每晚都成为2012男生宿舍的话题。
尤其是陈炜夏那种贱男,在听说闫魔爱和伊正齐单独在寝室了过了两夜以后,对于他们的关系更是八卦的可以。
事情是从陈炜夏某一晚发春开始的,2012宿舍的人已经关灯睡觉了,他翻来覆去唉声叹气。
柯东关心得问了一声,“陈炜夏,你怎么啦?”
“我烦啊。”
老郑好心,“你有什么可烦的,什么都有了,追着你的美眉一大堆。”
陈炜夏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懂,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真爱。”
柯东鄙夷得说,“你少装清纯。从大一开始,你哪天晚上没有和女的聊天,哪个星期不和女生约会。”
陈炜夏说,“可是我很专一,没有遇到真爱是不会那个的,我到现在都还是处男。”
“啊?”老郑和柯东惊呼。
陈炜夏不满得说,“啊什么啊,你们不也是嘛。”
老郑解释,“谁说的,正齐就不是,他已经进化成男人了。”
伊正齐顿时无语。
陈炜夏吃惊不已得问,“正齐,你已经是真正的男人了?”
伊正齐不出声,陈炜夏来了劲,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空虚,拿出了手机兴奋得说,“我要发短信问问小爱。”
伊正齐低沉的声音响起,“她要睡觉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陈炜夏贼贼得问,“你们是什么时候那个的?”
老郑替他回答,“就是我们放假以后,小爱到我们宿舍来住了两天。”
陈炜夏后悔得说,“早知道我就不回去了,这里的事情比较精彩。”柯东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就是因为我们都不在,才给他们创造了浪漫的空间。”
陈炜夏继续起劲“正齐,感觉怎么样啊?”
伊正齐忍无可忍得问,“你能再下流一点吗?”
陈炜夏无耻得说,“可以啊,我要知道细节。”
伊正齐喊了一声,“滚。”然后结束了这个三流的谈话。
结束陈炜夏还不忘说一声,“正齐,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让小爱过来睡哦,我们不介意的。”
等陈炜夏说完以后觉得自己的头被一硬物撞击,那硬物是伊正齐一直放在床边的书。
第二天中午陈炜夏在北食堂碰到闫魔爱和陈依依排队买饭,陈炜夏不知好歹得凑上前去,“小爱,你和正齐在我们宿舍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咯,以后你有需要尽管来,我们不介意的。”
闫魔爱终于在陈炜夏身上使用了空手道的横踢,直接将他踢出几米外,当然力道很弱。
陈炜夏差点断气,陈依依摇了摇头,上前扶起了陈炜夏,当陈炜夏眼冒金星以后,看到的是陈依依一张天使般的美丽脸孔,听到的是她温柔的声音对他说,“你没事吧?以后不要在吃饭时间招惹闫魔爱,因为她肚子饿的时候容易做失控的事情。”
天使啊天使,陈炜夏的脑袋里将陈依依和天使的形象完美的结合起来,近乎发痴的状态,陈依依讲他扶起以后,和闫魔爱继续排队,陈炜夏能看到闫魔爱脸上写得几个大字,你再惹我试试看!
自此之后,陈炜夏再也没有惹过闫魔爱,但是他的脑海里一直无法挥去陈依依的身影,他当然不知羞耻得向2012宿舍的所有人坦诚自己对陈依依的一见钟情。
老郑的一句,“你想都别想了,人家依依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击即中陈炜夏的心中,他抱着柯东做痛哭状,“为什么我总是与真爱擦肩而过啊……”
伊正叹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有人敲了宿舍门,柯东开门,穿着睡衣和板鞋的闫魔爱抱着悠嘻猴的抱枕大方得走进了2012宿舍。
看了一下周围,陈炜夏抱着柯东发春,老郑在打游戏,伊正齐在看书,确认自己没有打扰他们以后,她说了句,“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情,我到床上躺一会儿,她那个状态简直就像走进了自己的宿舍,对他们的态度也像是对一个宿舍的室友,好像并没有什么不自在。
闫魔爱直接爬上了伊正齐的床,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玩,伊正齐站在椅子上,靠近她的床边敲了敲床杆问,“你怎么啦?”
闫魔爱回答,“依依她今天不回来睡,我不想和那两个肥婆睡在一起,所以就过来了。”
陈炜夏听到了连忙问,“依依为什么不回来睡啊?”
闫魔爱看了他一眼说,“关你毛事。”
陈炜夏受打击了,伊正齐解释,“陈炜夏说他对陈依依一见钟情,你来让他接受现实吧。”
闫魔爱说,“陈炜夏,你喜欢依依啊?”
“干嘛,不行啊。”
“我没说不行,不过人家现在和她男朋友如胶似漆,等她分手了我会通知你的。”
伊正齐的脸顿时非常严肃,“你就这样不看好你朋友的感情。”
闫魔爱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怪怪的,每次都是他一个电话,依依就要去他的学校,很大男子主义的男生,我不喜欢。”
陈炜夏似乎看到了一丝丝希望,“小爱,那个男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货,你让依依早些放弃他,到我的身边来吧。”
闫魔爱认真得问,“如果有一天依依在感情上受了伤,你会在她身边吗?不管她曾经爱过谁,发生过什么?”
陈炜夏毫不犹豫得说了一句会。
当时2012宿舍的所有男生都不相信这个“会”字,而闫魔爱却相信了,正如她所欲言的那样,陈依依遍体鳞伤得时候,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却是是陈炜夏。
闫魔爱真的相信,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奋不顾身的去爱,不管那个人曾经爱过谁,曾经发生过什么。
伊正齐洗完了澡,准备爬柯东的床的时候被柯东拒绝了,“正齐,你现在不用和我睡一起了吧。”
陈炜夏起哄,“就是啊,你放心的和小爱睡吧,就当我们不存在。”
闫魔爱说了一句,“你们这帮思想龌龊的人,正齐,你还是睡你的床吧。”
于是伊正齐听话得爬上了自己的床,躺在了闫魔爱的身边。
当宿舍内所有的人都上床了十分钟以后熄了灯,大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或者应该说是听好戏的样子。
而伊正齐的床上连个翻身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宿舍内仍旧诡异得安静,陈炜夏终于忍受不了了,“我靠,你们倒是发点声音啊。”
伊正齐和闫魔爱当然不会理睬他,他们在床上手握着手,心无旁骛得享受这一刻的时光。
老郑很给面子的来了一句,“陈炜夏,睡觉吧,明天大家都有课。”
陈炜夏怎么能善罢甘休,吵着,“我不要我不要,难得小爱来了,就算不那什么,也得聊天。”
闫魔爱终于开口了,“那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说着也不管别人要不要听,自顾自得讲起来,“有一个画家在下水道里发现一条美人鱼,她的肚子上长了几个大脓包,于是好心的画家把她带到家里放在浴缸里养病,美人鱼身上的大脓包越长越多,脓水和血水把浴缸里水给染浑了,画家帮人鱼把脓水一点点的抠出来,用毛巾捂住!美人鱼说她活不了多久了,要画家把她病变的过程给画下来。过了几天,脓包又长满了人鱼的胸部,画家来看人鱼,只见脓包里蠕动着探出半节身子的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炜夏已经吓得不行,求饶着,“小爱,我们还是睡觉吧。”
闫魔爱说,“那可不行,我讲故事从来都不半途而废。”然后继续往下讲,“在人鱼的悲呼下,画家抖抖嗦嗦用手带蛆一条条楸出来!后来人鱼连脸上也长满了,身上不断喷出脓水和蛆,最后美人鱼死了,画家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疯狂的拿着刀去砍人鱼身上的蛆,砍了一晚!楼下的邻居在吃饭时,见到血水从天花板上滴出,他们冲到画家的家里,惊骇地发现画家木无表情的在剁尸块,地上还有个婴儿的胚胎!画家被关进牢里,一片人鱼鳞片成了他永远的相伴。”
这些鲜血淋淋的画面在闫魔爱的讲述下深刻得映入了几个男生的脑海中,有些恶心,闫魔爱还听到老郑干呕的声音。
伊正齐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大了一些,闫魔爱问,“这是一部禁片,我没看过,是陈依依和我讲的,而且还是吃饭的时候。我当时也像你们一样觉得一阵恶心,可是依依说下水道这样肮脏的地方在任何一个美丽的城市都存在啊,那些蠕动的蛆虫只是肮脏环境下产生的生物,想一想美人鱼本该是美好的象征,本该在美丽的大海里生存,而她为什么会在下水道那样肮脏的地方?虽然是禁片,可是恶心血腥的场面足以让人们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吧。”
2012宿舍里的气氛突然从一个血腥的故事上升到了批判人类污染自然的高度。
宿舍里的男生都在深思闫魔爱的一番话,所谓我思故我在就是这个道理。
一阵沉思的静默被闫魔爱诡异的手机铃声打破,闫魔爱接起了电话。
“喂,依依啊,什么事啊?”
电话的那一头是依依哭泣的声音,闫魔爱又急又担心,“依依,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小爱,我的钱包掉了,现在在安远路。”
“好,我知道了,你别急啊,我马上过来找你。”说完就挂了电话,连忙下床。
伊正齐不安得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依依在安远路,她钱包掉了,现在回不来,我要过去接她。”
“我陪你。”伊正齐也正准备起床,陈炜夏已经爬下了床对闫魔爱说,“这个时候公车已经没了,出租车也很难叫到,我反正有车,我送你去吧。”
此时的陈炜夏很像雪中送炭的英雄,闫魔爱说了一句谢谢你,然后对伊正齐说,“有陈炜夏陪我,你就别去了。”
伊正齐虽然不放心,但也没有坚持,他提醒,“那你把我的外套穿好,晚上很冷。”说着把外套递给闫魔爱,闫魔爱穿好了外套然后跟着陈炜夏离开了2012宿舍。
陈炜夏的父亲是搞房地产的,家里非常有钱,还给政华大学捐了一栋实验楼,所以他在学校也有特权,那就是自己的车可以停在学校的地下车库,那里都是给学校的教授停车的地方。闫魔爱第一次觉得陈炜夏这货还有些靠谱。
他车技不错,很稳妥得将闫魔爱送到了安远路,并且在安远路的十字路口找到了已经冻得发抖的陈依依。
当陈炜夏看到穿着紫色旗袍梳着发髻,一副上世纪30年代打扮的陈依依时顿时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陈炜夏很男子气概的将外套脱下披在陈依依的身上。这个时候的陈依依只能用狼狈来形容,头发有些乱,这么冷的天衣服穿得很单薄,满脸泪痕,看到闫魔爱的时候只是抱着她痛哭,让陈炜夏终于体会到了怜香惜玉的感觉。
闫魔爱安慰着她,“依依,先上车,我们回宿舍再说。”
陈炜夏原路返回,开车的时候是不是看看车里的反光镜,陈依依靠在闫魔爱的怀里,不发一言,闫魔爱只是轻拍着她的背。
车子开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两点,闫魔爱对陈炜夏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先陪依依回宿舍了。”
陈炜夏在陈依依面前突然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对闫魔爱说,“我知道了,有什么要帮忙的打电话给我。”
他听到陈依依弱弱得对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在闫魔爱的陪同下向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