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魔爱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孩就这样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拥有了她,可是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完完全全拥有了他,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孩是不公平的,让他这样幸福过,可是结局会怎么样呢?当到了那一天,他会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承受这一切,是痛苦还是怨恨呢?她不知道答案,也没有机会知道答案。
她突然想,在往后没有她的日子里,他会不会寂寞,他独自一人要如何度过着漫长而又寂寞的人生?如果她没有出现,他兴许会遇到一个好女生,然后幸福得过完一生,没有痛苦,没有思念。
可是,她偏偏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进了他的生命,明明知道总有一天要离开,还是这样不管不顾得驻扎在那里。
闫魔爱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女生,因为她想拥有伊正齐完整的爱,就算有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了,他也不能停止爱她。她甚至希望,伊正齐就抱着和她在一起的回忆度过一生,可是这样又太过残忍。
于是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萌生。
就这样做吧,趁现在还有时间。她告诉自己。
闫魔爱豪不抗拒的接受了伊正齐,这一晚对于伊正齐而言是不可复制的烙印,他心爱的女孩将她最宝贵的一切交付于他,没有抗拒,没有挣扎,只是温柔得喊着他的名字,他总感觉自己的心被残酷的命运割去了一角,那一个角落叫做“幸福”,所以他一度以为自己的生命不够完整,可是在此刻,他突然觉得那个缺口被闫魔爱缝合了,那种满足和幸福让他无法形容。
闫魔爱陷在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里,而伊正齐又陷在极致的快乐里,两人都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彼此都筋疲力尽,然后沉沉地睡去。
当第二天的阳光照射进宿舍,一切像是获得了新生。先醒过来的人是伊正齐,闫魔爱正躺在他的边上安静得睡着,只是微微皱着眉。
在朦胧的光线下,她的脸庞无比柔美,他感觉她有些陌生,只是一晚,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上消失,又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上滋生着。
他将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这个蜕变带给他如此大的震撼,她仍然是她,可是他知道,闫魔爱不一样了。
闫魔爱微微睁开了眼睛,睡眼朦胧得望着他,睫毛生动得翘着,眨了眨眼睛,然后朝着他的胸膛靠过去,他轻抚着她裸露的背,而后她突然起身,扯掉了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惊慌得说,“你干什么摸我背?”
他无语,昨天夜里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都摸过了,她都没有什么反应,今天早上怎么突然如此慌张。
他起身要解释什么,她立马说,“眼睛闭起来,我要换衣服。”
他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闭了多久的时间,她还没有任何的声音,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好了没有?”
伊正齐听不到任何回应,于是睁开了眼睛,看见闫魔爱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蹲在床边发着呆,他朝她的方向望去,那是她印在床上的印记,这个印记证明着她的蜕变,而她正定定得望着它。
“小爱。”他唤她,她不理他,爬下了床,然后匆忙得走进了厕所,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经过昨晚以后,有些怪怪的。
他心里的小恶魔又出现,嘲笑着他,“嘿嘿嘿,大坏蛋,现在你在小爱心里就是个坏蛋。”
他捂住耳朵不去听小恶魔发出的声音,穿好了衣服,整理好床铺,爬下了床,他听见厕所的浴室传来了莲蓬头发出的水声,知道小爱在洗澡。于是自己拿了脸盆牙刷去厕所洗漱。
刷了牙以后,倒热水洗脸,猛然意识到,早上浴室是没有热水的,小爱现在洗的是冰冷的水,她刚刚进浴室的时候穿的是单薄的睡衣。
他惊慌得敲击着浴室的门,喊着“小爱,浴室没有热水,你不要洗了。”
闫魔爱没有反应,他只能听见莲蓬头发出的水声,他惊慌失措起来,用力的敲击着门,“小爱,你别吓我,我们谈谈,你把水关了。”
还是没有反应,他被逼急了,“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进去了!”
当他准备好了要踢开浴室门时,水声消失了,而后闫魔爱打开了门,他吃惊得望着闫魔爱,她的白色睡湿嗒嗒得贴在身体上,满脸水珠,她的身体在颤抖,嘴唇在颤抖。
他不敢相信得望着她,他竭尽全力得去回想昨晚的每一个细节,他害怕是自己的冲动吓到了她,可是昨晚,明明是你情我愿,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晚之间全部变了。
他确定她在害怕,可是他不确定她为什么害怕。他从自己的橱里找到了干毛巾,连忙将她横抱起放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室内有暖气,可以取暖。他用毛巾小心得擦拭着她的身体。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她的身体仍旧在颤抖,他心疼得说,“你是要这样惩罚我吗?”
闫魔爱被他的这句话触动,抬眼看他,声音微微颤抖,“正齐,你爱我吗?”
“爱。”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不在你身边了,你还会爱我吗?”
“你瞎说什么呢?”
“你先回答我。”
“好,我回答你,就算你消失了,我也只爱你一个人。”他真挚得说。
她抿了抿嘴,勾住他的脖子,终于露出了笑容,“你说的,你只爱我一个人,不能反悔。”
“我不反悔,可是请你以后不要那样吓我,你刚才那样我还以为自己犯了滔天大罪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冷静地想一想。”
他叹了口气,“你行李箱里有衣服吗,赶紧拿出来换好。”
闫魔爱听话的换好了衣服,然后对伊正齐说,“我昨天痛得都要昏过去了,而你好像很爽嘛。”
“我哪有?”
“切,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今天得陪我去做件事。”她要求到。
“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她颇为神秘得说。
他们整理了一下,在食堂吃了早饭,然后伊正齐在闫魔爱的带领下乘上了公交车,做了八站路,到了一条热闹的街市,她拉着他找到了一个打耳洞的店,兴冲冲得对老板娘说,“阿姨,我要和我老公打耳洞。”
有人告诉我耳洞这个东西不可以随便扎的,因为在你的耳朵被刺透一刹那,陪在你身边的人(应该不包括扎耳洞的师傅)会在你的下辈子,再一次和你在一起当恋人。所以正齐,我那样迫不及待得要和你一起扎耳洞,这样,我们会在下辈子一起。
——闫魔爱。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他们,笑嘻嘻地说,“小姑娘这么年轻就结婚啦?”
“恩,早结早了。”她干脆地说。
伊正齐觉得她这样说的时候颇有一种早死早升天的感觉。
闫魔爱指了指他对老板娘说,“给他左耳打一个耳洞就好了。我左右耳各打一个。”
伊正齐一直对女性的耳洞颇感好奇,在肉里穿一个小洞并在小洞里穿进东西的感觉应该是很难受的,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么多女生都热衷于这件事,而他现在颇为被动得要接受自己的耳朵被穿个洞的事实。
老板娘拿着像枪一样的机器靠近着伊正齐,他突然有一个种板上鱼肉任人宰割的感觉,老板娘拿酒精棉花在他的左耳耳根部分涂了涂,当那个东西在他的左耳咔嚓一下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股刺痛,而后那种痛强烈了一些又迅速消失,老板娘给他穿上了一根塑料棒子,然后说“十天内不要碰水,发炎了用金霉素眼膏涂一涂。”
他是男生,这种痛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到了闫魔爱情况就不同了,只听见她胡乱得大叫着,他心想有这么痛吗?
而后老板娘对她说了同样的话。闫魔爱打完耳洞拉着伊正齐挑选了两幅星星形状的耳钉,离开了小店,然后直接奔去药店买了金霉素药膏。
一路上闫魔爱都呜呜的叫着,“痛死了。”伊正齐不解地问,“既然知道痛,你干什么还要来打耳洞。”
她目露凶光盯着伊正齐,说,“我是要你知道,当女生多不容易,我要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全部让你感受一遍,这样你就知道要珍惜我。如果昨天晚上我感受到的痛让你体验一下就好了,老天真不公平,为什么同一件事情,让你们男孩感觉爽,我们女孩就觉得痛。”
伊正齐的脸又变成了囧的表情,他只是说了一句,而闫魔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但是他没有觉得烦,她说的那些话他都听明白了,她只是想让他更加珍惜她。伊正齐暗笑,即使她不这么做,他也会视若珍宝地珍惜她。
他们在街市逛了一会儿,在路边小吃店吃了鳝丝面当做午饭,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闫魔爱说不想回学校,也说不出想去哪里。
她突然提议,“正齐,我们就朝着前方走,一直走一直走,看看能走到哪里好不好?”
“好。”他说。
然后她拉着他一直往前走,一路上闫魔爱说了很多话,因为她要求着,“我想说一些话,你就这样听着好不好?”
“好。”他说。
闫魔爱说了很多话,从她喜欢的《死神》开始说起。
“《死神》是我看的第二部动画,故事里的男主角叫黑崎一护,他看上去是一个单薄、颓废的男生,可是实质上是善良、勇敢、意志坚定的人,他有一天晚上遇到了一个叫朽木露琪亚的死神,然后他的世界从此变得不一样了。他代替朽木露琪亚做了代理死神去了一个叫尸魂界的地方,认识了许多性格迥异的死神,他的世界从此改变,变得天翻地覆。你说我们的世界是不是都是因为遇到了一些人而变得不一样呢?”
她侧过脸去看他的反应,他的目光朝着前方,说,“小爱,别人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可是我确定我因为遇到了你,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你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呢?”她问。
他侧过脸注视着她的目光,含笑着说,“变得很温暖,所以你不要离开我,否则我的世界会一片冰冷的。”
闫魔爱愣了愣,然后挽住他的手臂,轻轻得恩了一声。
他们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一直走了八站路回到了学校,一路上说说笑笑,伊正齐真的佩服闫魔爱的谈天说地的能力,时间就这样快速的过去了。
回到政华大学的时候已经傍晚,他们一起在食堂吃小火锅,在认识闫魔爱以前,伊正齐根本不吃小火锅,因为一个人吃火锅比较冷清,可是有了闫魔爱就不一样了,她把材料放进了锅里,然后满心期待着东西煮熟,他含笑看着两眼发光对着锅子的她。她的目光会让他觉得吃火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伊正齐突然发现好像和闫魔爱在一起以后,每一顿饭都吃的很开心,无论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