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齐,其实我也想像其他情侣一样,和你撒撒娇,发发小脾气,对你使用一下冷暴力,可是,我的时间不多,我想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请你原谅我的“无理取闹”吧。
——闫魔爱。
无论闫魔爱这么解释,他始终无法真正的安心,就好像上帝突然给了饥肠辘辘的你一块美味可口的蛋糕,你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上帝免费送给你,你不舍得一下子吃完于,又害怕它突然的消失。
闫魔爱看了看愣愣的伊正齐,然后说,“我们周末出去玩吧?”
“你不是周末请孙知其去你家吃饭吗?”
闫魔爱用鄙夷的神情望着他,说,“你是不是偷听我和孙知其说的话了?”
伊正齐不买账,“你的声音那么大,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见。”
闫魔爱安慰自己不要和内热男计较,而后说,“我是让他去我家吃饭,但又没说我要陪他在我家吃饭。只要我爸妈在就行了。”
伊正齐听了心里十分舒服,可是十分虚伪得说,“这样不太礼貌吧?”
闫魔爱目露凶光,说,“那我周末回家,和孙知其吃饭,我真是好久没和他一起吃过饭了。”
说完放开了伊正齐的手臂就要走,刚走了几步,就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
闫魔爱心里偷笑,现在知道我有多重要了吧。
她刚想回身嘲笑他一番,谁知他将她抱得紧了一些,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声音低低的说,“小爱,对不起。”
每次伊正齐用这种具有磁性的声音和她说话时,她就无法招架,就像她用无辜的表情看着他时,他就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他们似乎都找到了彼此的软肋。
时间过去了十几秒,闫魔爱终于发出了声音,“我们周末出去玩吧!”
伊正齐用那极具磁性的声音说,“恩,好。”
周末的天气晴好,让闫魔爱着实高兴了一把,她大清早就起床,这算的上是第一次和伊正齐约会,于是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穿上了她最喜欢的白色长款毛衣,衬得她特别可爱,让她看上去像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当她走到男生宿舍楼下等伊正齐的时候,引来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他们约定早上八点在学校门口等,可是她七点就准备好了,实在等不及就跑到了男生宿舍楼下,此时7点半,她仰头对着宿舍楼大喊,“伊正齐!我提早来了,你快一点!”
由于是冬日的周末,男生们几乎都会睡懒觉,2012宿舍除了伊正齐已经起床刷牙,其余的人都窝在暖暖的被子里做美梦。
当他听见闫魔爱的声音以后,被牙膏泡沫呛住,然后快速得刷好牙,连脸都没有洗,就跑到阳台上去看,闫魔爱穿着一身白色毛衣,在楼下笑嘻嘻的对着她招手。
他彻底无语了,赶紧洗脸换衣服,匆忙的拿了钱包,跑出了2012宿舍。
跑到一楼的时候,遇到同系的贱男蒲超,看到他便说,“你的妞在等你。”
他看都不看他,走出了男生宿舍楼,闫魔爱看到了他,连忙扑到他的怀里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着实让原本要兴师问罪的伊正齐一阵温暖。
他让她抱着,等她放开了他,他才看清她今天化了妆,妆容精致,让人联想到了诱人的樱桃,他真想咬一口。
“不是说八点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伊正齐边走边问。
“我怕你迟到,所以就提早来了。”闫魔爱回答。
伊正齐哭笑不得,不过他提醒自己,身边的这个女生是闫魔爱,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和她说话。
他们在食堂买了三明治和牛奶,然后去校门口的车站等车。
“我们去哪里?”伊正齐边吃边问。
“我想去看看你爸爸。”闫魔爱认真的说。
伊正齐突然愣住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她的要求,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未对她提过自己的过去,他看见她认真的眼神,知道她不是随口说说。
“我的爸爸过世了。”他说。
“我知道。”她回答,而后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不想让你爸爸看看我这个漂亮的女朋友吗?”
他含笑说,“应该是一个野蛮女友吧。”
她不在意,“走嘛走嘛。”
从政华大学去伊正齐父亲的墓地需要乘坐几个小时的巴士,他们到了车站上了车,一开始的时候,闫魔爱总有说不完的话,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看着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未这样仔细的看过她。越看越发觉,她真的是一个明朗可爱的女孩。
巴士已经开了很长的时间,闫魔爱说得累了,于是靠在伊正齐的肩上睡着了,她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伊正齐就让她这样拉着自己。
一个急刹车,让她惊醒,头撞在了前面的座位上,吃痛的哭了出来,喊着“疼。”他伸手去揉她的额头,满脸心疼。
他凝视着她,问,“还疼吗?”闫魔爱深深地看着他,用力的恩了一声。
“谁让你在车上睡觉呢?”他温柔的责备着。
她委屈,“我都撞疼了你还说我。”
他安慰,“好了,过一会儿就不疼了。”
闫魔爱完全没有了睡意,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了她的孩提时代。而他饶有兴趣的听着。
“我小时候我害怕打针,每次打针又哭又闹,护士就会很凶,然后我就和护士吵架,说她要是把我弄痛了,会变成老太婆,可是最后我的臀还是被针筒狠狠的戳进去。”
伊正齐突然很羡慕那个护士,至少她不会屈服于闫魔爱的淫威。
于是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笑。
“你在笑什么?”
他抿嘴,“我没有笑。”
“不,你明明笑了!”
“好吧,我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通常没有小孩会对打针的护士那么凶的吧,你这样一来,反而弄巧成拙。”
她解释,“我那个时候太年轻,怎么知道世间险恶,所以后来我再也不去医院,又一次发烧到四十度,我也没去。”
“那你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她扭他,目露凶光,“你说什么?”
他吃痛,求饶,“我说我能遇见你真是个奇迹。”
“哼,那还差不多。”
闫魔爱正经了起来,看着伊正齐说,“正齐,和我说说你的事吧。”
伊正齐侧脸望向她,水清明亮的双眼,似乎能够治愈一切伤痛,好像第一次,他能够坦然说起自己的过去。
“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我爸爸是个电工,我五岁的时候我妈妈离开了家,然后我就跟着我爸爸生活,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虽然他不善于表达他的感情,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爱,上小学的时候,一次放学,我爸爸来班级接我,老师对他说:“你的孩子很厉害,那么难的数学题竟然全部做对了。”我爸爸听了这番话以后,高兴地点着头,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那样开心的笑容,原来,成绩好就可以让他那样开心,所以我努力学习,我的过去一直被学习包裹着,因为我想要让他高兴,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生活下去,我上初中的时候,他得了喉癌,然后卧病在床,失去了工作能力,为了医疗费和我们的生活费,他卖掉了房子,我们在我中学边上租了一套小间,他靠吃中药调养,可是一直没见起色,就这样拖到我高三毕业,他还是走了,连我大学录取通知书都没有看,我还来不及报答他。”
伊正齐说这段故事的时候,语气是平静的,可是闫魔爱竟然被他的声音弄哭了,伊正齐无措得看着她的眼泪从眼角流下,她很安静的哭着,不发声音。
他伸手要拂去她的眼泪,才发觉她的脸颊冰冷,他惊觉,她穿的是透风的毛衣,连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
责备着,“我拜托你,能不能根据天气情况穿衣服。”
闫魔爱将脸埋在他的心口,抓着他的衣领,她能够感觉到伊正齐的心跳。
伊正齐不自在的问,“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吃修正液了?”
她抬起头,眼眶湿湿的,对他说,“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愣住。
她继续问,“好不好嘛?”
“好好好。”他总是会被她突如其来的要求搞得无奈。
闫魔爱得到了他的回应,一脸幸福的握住伊正齐的手,他听见她微微说了句,“真搞不懂你,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闫魔爱觉得自己的心里某一个角落,咯噔一下,竟有些疼。
巴士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墓地总是让人觉得悲伤的地方。去墓地的路上,闫魔爱一直紧紧得挽着伊正齐的手,好像害怕一放开,他就会消失。
伊正齐和闫魔爱站在墓碑前,久久没有说话。静默地站了一些时间,闫魔爱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个朴实的男人,有着一双很柔和的眼睛。
闫魔爱向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伊叔叔,你好,我叫闫魔爱,我漂亮吗?”
伊正齐原本伤感的情绪被她的一句“我漂亮吗”彻底销毁,还没等他发表意见,她就勾着他的手臂,恬不知耻的说,“伊正齐追了我很久才把我追到的呢,我会永远陪着他的,我向您保证。”
后来,伊正齐才知道,所谓的“永远”只是一个骗局。
离开墓地没有多久,天说变脸就变脸,下起了雨来,伊正齐拉着闫魔爱快速跑进车站边的小吃店,叫了两碗牛肉面。
他们吃了一会儿,雨停了,闫魔爱拉着伊正齐的手臂兴奋地叫喊,“有彩虹,有彩虹。”
伊正齐抬头从窗口望去,天空放晴,一道彩虹出现在云端,感觉那么近,又那么远。
他侧脸微微看着那个满脸笑容的女生,突然很想对她说,“其实,你就是我的彩虹。”
只是那个时候的伊正齐不善于说甜言蜜语,等他想说的时候,那个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女生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们在食堂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各回各的宿舍,闫魔爱回到寝室以后,陈依依正在阳台和她的男朋友打电话,声音很响,像是在吵架,不过闫魔爱认为那是小情侣情调,也没有多在意,两个肥婆继续边吃零食边看各种剧,她拿着脸盆和衣服去洗澡。
等从浴室出来,陈依依已经躺在床上。
“怎么这么早就睡啦?”
陈依依闷闷的说了声,“累了。”
闫魔爱听出了她不爽的情绪,于是不打扰她,自己爬上床去睡觉。
伊正齐回到宿舍以后,气氛就格外不一样,他刚进门,陈炜夏就勾着他,眉毛上翘,“哥们,今天和小爱去哪里爽去了?”
柯东也十分有兴致得问,“我们都非常关心你的恋爱走向?”
老郑倒是颇有同情心,“小爱没欺负你吧?”
三个人都非常的热闹,他突然发现,他和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突然好了起来,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也不错,他确实比以前快乐了许多,他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闫魔爱的功劳。
在他说了“她陪我去祭拜我爸爸了以后。”宿舍热烈的气氛突然下降,大家脸上都有些尴尬,然后老郑笑笑说,“小爱真是个好姑娘啊。”
伊正齐恩了一声,说,“不过是有点古怪的好姑娘。”
这天晚上,2012宿舍就伊正齐和闫魔爱约会的细节来了一个彻底的盘问,并开启了另一个境界的大门。
起头者是自认为花心倜傥的陈炜夏,“喂,正齐,你和小爱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伊正齐不解,“什么叫哪一步?”
陈炜夏抓狂,“你们牵过手了没?”
老郑忙说,“你不是多此一问吗,你忘记小爱第一次是为什么来我们宿舍了?”
陈炜夏恍然大悟,“对哦,你们吻都吻过了,没刺激。”
柯东发表了意见,“那你们继接吻以后的下一步动作大概还需要多少时间?”
伊正齐当然明白什么是他们说的“下一步动作”,可仍旧装傻。
“什么下一步动作?”
陈炜夏抓狂,直白的说,“就是XX。”
伊正齐被陈炜夏的坦白搞得有些无语,老郑解围,“你怎么说的这么露骨,再说了就算伊正齐要和小爱XX,怎么可能通知你们。”
伊正齐大窘,感叹着,这都是帮什么人啊!
陈炜夏继续很有经验的说,“不过已经接过吻了,那个什么也快了,这个就好比拉屎,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
三人同时鄙夷的“额”了一声。
陈炜夏显然不满,针对伊正齐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装什么清纯。你老实说,你和小爱在一起的时候,没往那方面想过。”
伊正齐想,他虽然冲动的吻过她,但是那件事还真的没有想过。
于是很老实的说,“我没想过。”
陈炜夏立刻用一种鄙夷的语气说,“伊正齐,你确定你是雄性的吗?”
伊正齐不满,“我没想过有什么问题吗?”
陈炜夏说,“像老郑这种没有对象,所以只能看教科书,柯东这种有女朋友的,肯定会想啊,不信你问问柯东,是不是这样?”
老郑突然不满,“陈炜夏,你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你为什么还问我借教科书?”
陈炜夏立即转换话题,“柯东,你老实说,你和你的妞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什么?”
柯东不好意思的说,“想是想过啦,但是不敢。”
陈炜夏立马抓住了话题的重点,强调着,“听到没,听到没,都应该想过啊,所以伊正齐没想过,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某些器官有些问题。”
伊正齐鄙视的说了一声,“你滚!”然后再也没有说话。
然后宿舍大会继续以某些生理知识展开,他当然被迫得听了进去,并且被迫记住了一些技巧性的东西。
这天夜里,伊正齐头一回做了美梦,醒来以后,他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耻,所以当闫魔爱又一次到他宿舍楼下等他的时候,他突然的脸红。
等到他走进她时,故作镇定,可是满脑子还是陈炜夏说的那些破事,怎么也无法挥之不去。
闫魔爱问,“你便秘啦,脸色这么差?”
伊正齐立马回过神来,打量着闫魔爱,当看到她脖颈以下肚脐以上部位时,他的血气上冲,心跳加速,侧身支支吾吾着说,“你来干什么?”
然后闫魔爱立刻狠狠的踩了他的鞋子,他吃痛得跳起,恨恨的看着她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是你昨天问我今天上午要不要一起吃早饭,我特意来等你,你还问我来做什么?”闫魔爱语速飞快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让他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