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闫魔爱做了什么离谱的事,他都去包容;当有其他男生靠近她时,他就挡住任何会靠近闫魔爱的存在。
这好像成为了伊正齐追逐闫魔爱的方式。
第二天最早起床的是闫魔爱,伊正齐听到了动静以后马上清醒过来,闫魔爱正爬下了床,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头发,看到伊正齐醒来正看着她,于是笑着对着他招了招手,然后走到陈炜夏的床铺下,像是说悄悄的话的样子,“我走啦!”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轻轻的走到了门边,然后回身,看着他,做了“拜拜”的动作,轻轻打开了门走出了他们的宿舍。
伊正齐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她离开。
而后笑自己,不是很快又见到了吗?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他所喜欢的哲学家的话。
近了,会厌倦,远了会陌生,不要走近我,也不要离我远去。
他突然觉得这句话并不是真理,因为,此时此刻,他宁愿闫魔爱走近她,却不愿她远去。
闫魔爱回到宿舍的时候,陈依依并没有回来,两个肥婆正呼呼大睡,她走进厕所开始洗漱,然后整理了一下,穿了一件厚厚的白色毛衣然后走进食堂去吃早饭。
已经十二月中旬,学校内的很多树木都已经****的冰凉,只是这个冬天还没有下雪。
她突然抬头看着这个萧瑟的景象,她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问题,今年的圣诞节会下雪吗?如果能的话,想要和伊正齐一起在圣诞节看雪,因为她并不知道她和伊正齐还会不会有一起在圣诞节看雪的机会,她有的只是现在。她确信,现在的伊正齐是真的喜欢她,可是她又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
没有一个正在恋爱中的女孩会笃定得说,我身边的他会一直在我的身边。
所以闫魔爱想要好好把握和伊正齐在一起的每一刻。想到这里,她开心的笑了,上帝到底眷顾她一回,让她想要的,都好像轻而易举得到了,所以她倍感珍惜。
今天下午就是正式义演,依靠着前期的造势和学校几个美男美女的加盟,义演的票全部卖出,并且已经将这笔钱捐给了山区的贫困儿童。
闫魔爱体会到了自身价值,她或多或少的为别人做了些什么,想到这里她就举得很满足。
上午上完了课,匆匆吃了午饭就赶到了动漫社,一些演员已经穿好了衣服在化妆,她先换上了她表演穿的制服,而后帮助其他演员化妆。
孙知其准时到来,仍旧引起不小的骚动,闫魔爱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他已经做过了造型,画了淡妆,越发显得精致。她满意地说,“恩,不错。”
孙知其仍旧习惯得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此时伊正齐正走进了动漫社的教室见到了这一幕。
他就不明白了,孙知其为什么总是那样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似乎在证明着他和闫魔爱非同寻常的关系。
而伊正齐发现,他根本无法阻止孙知其对闫魔爱一切的亲密举止,尽管他那样的看不顺眼,闫魔爱看见伊正齐站在门口,对他笑了笑,而伊正齐冷冷得走到了摆放服装的衣架前,找寻自己的演出服。
孙知其发现了闫魔爱的视线偏离了自己,此刻她的眼底只有伊正齐一个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小爱不再这样像小时候一样黏着他,此刻的孙知其突然有了一种挫败感。
趁着闫魔爱出去的时候,孙知其有意走到伊正齐身边,对他礼貌得笑笑,而后说,“我是小爱的朋友。”
伊正齐不冷不热的回答,“我知道。”
“哦?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从小爱出生的时候就和她在一起了,一直到她十三岁的时候离开,她从小到大只欺负我一个人。”孙知其不动声色的炫耀着他和闫魔爱的过去。
伊正齐仍然不冷不热得说,“那是因为你让着她。”
“呵呵,小时候她妈妈问她,为什么喜欢知其哥哥,你猜她怎么回答?”
没有等伊正齐反应,他继续说,“她说因为我好欺负。这就是小爱,谁好欺负她就吃谁,这个习惯一点都没有改呢!”
孙知其并没有发现伊正齐的眼眸里突然笼罩了一层雾气。
这个时候闫魔爱急急忙忙进来催促着,“表演时间要到了,大家准备吧。”
演员们纷纷向礼堂走去,伊正齐走在最后一个,闫魔爱故意等着排到最后一个,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关心得问,“你不舒服吗?”
“没有。”他冷冷的回答。
闫魔爱讨厌他这样的语气,生气的说,“伊正齐,我又没惹你,你干嘛这样和我说话?”
伊正齐继续用冷冷的语气说,“我一直这样说话,你听不惯就不要听。”
闫魔爱真的生了气,留下句,“你莫名其妙。”而后跑向了礼堂。
表演和彩排的过程一样,每个演员都十分投入,当客串的孙知其出场的时候,引来了一阵狂叫,他扮演的玖兰枢十分有气质,并且在对闫魔爱扮演的优姬说出那句经典台词的时候,那样深情而专注,他和闫魔爱的默契表演将整台义演推向了高潮。
伊正齐始终用同一种表情看着他们,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吃醋,可是他的心里的那股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着,让他自己都觉得非常不可理喻。
终于到了压轴他出场的时候,他的对面是闫魔爱扮演的高桥美咲,他们走向彼此,然后停在舞台的中央,按照剧本,他应该在这个时候吻她,可是面对她时,突然的僵住,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他发现他竟然失去了吻她的勇气。
舞台下的观众正兴致勃勃得等待着压轴好戏,闫魔爱显然发现了他的僵硬,于是踮起了脚,吻住了他,不同于他的霸道,她的吻是轻柔而缠绵的,他被这种柔软的感觉迷惑了,开始融入了她的节奏里,他们的吻持续到了音乐结束以后的谢幕,让舞台下的人狂叫不止。
等到结束,伊正齐都无法从这种感觉里抽离,直到闫魔爱重重得推了他一下,像是要吃人的样子看着他,但始终没有将心里的火发出。
孙知其离开前,他听到闫魔爱让他周末去她家吃饭,当作谢礼,他们的亲密就像是一家人,他心里的那种不舒服又不可抑止得涌了出来。
他换了衣服,卸了妆,走出了动漫社,他想要找一个地方冷静冷静自己,刚走了几步就被闫魔爱拉住,她气急败坏得走到他的面前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闷闷的说,“我能有什么?”
闫魔爱拿出了她的杀手锏,“你答应过我不生我的气的。”
他窘迫得说,“我没生你的气。”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有。”
“我真的没有。”
“你真的有。”
他终于被逼得说,“我生我自己的气,可以了吧。”
她不依不饶,“你好端端的干嘛生自己的气。”
“我……”
他无法脱口而出说出我生气是因为孙知其。
她等着他的回答,可是他将心里的话堵了回去看着她,她有一双迷人的眼睛,看事物的眼神总是透着明亮的光彩。
他无法抗拒这种眼神,直直得盯着她。闫魔爱被他搞糊涂了,今天早上他们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样了?她讨厌这样,于是将话摊开了讲。
“伊正齐,我不会读心术,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藏在心里。”
见到这样认真的闫魔爱,他局促得说了句,“你和孙知其很要好吗?”
“哈?”她觉得他突然说了一件和他们谈话主题无关的事,就好像你问一个人你晚上想吃些什么,而他回答你喜欢洗澡吗?
而当闫魔爱看他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他在意她和孙知其。于是暗暗高兴,原来这座冰山还懂得吃醋,说明我很有魅力嘛,哈哈哈哈……
高兴归高兴,可是闫魔爱并不希望伊正齐因为这件事困扰,因为他是一个太认真的人,也是一个没有多大情趣的人,闫魔爱没有时间和他玩这种吃醋的游戏,她必须让他放心。
她讨好得走到他的身边勾住他的手臂,说,“孙知其的爸爸妈妈和我的爸爸妈妈是好朋友,所以我们两家人经常往来,我从小到大都和孙知其玩,直到他出国,我们的来往就变少了。”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欺负他呢?”
“哈?”闫魔爱又一次觉得伊正齐的问题莫名其妙。好像他们的谈话似乎不在一个频率上。
“他告诉我的,你从小到大都欺负他。”
闫魔爱的眼神露出了凶光,“你们觉得我是暴力狂吗?”
伊正齐用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看向她。
闫魔爱眼底的凶光灭了,继续说,“好吧,我承认,我有点暴力,可是谁让孙知其像软豆腐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虽然这个比喻很离谱,可是伊正齐听着觉得很爽。
闫魔爱继续解释,“我和他就是青梅竹马,如果我喜欢他,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你明白了吗,伊正齐?”
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当然明白了她的心意,心里的酸涩少了许多,然后又不安起来,他到底凭什么能够让她一直在他的身边?
伊正齐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眼前拥有的幸福有一种隐隐的担忧,害怕会很快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