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父亲回来后,二话不说抄了一根铁棍对着我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还敢出去给我惹事?我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母亲吓呆了,小弟却冲过来,一把抱住父亲的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夺过父亲手里的铁棍,朝自己的身上猛抽起来。母亲扑过去,抱着小弟,全家人哭成了一团。那天晚上,我摸着小弟身上红肿的伤痕,有尖锐的疼痛朝我袭来。小弟帮我擦去眼泪,拍拍胸脯,意思是他是男子汉,这点痛不算什么。
后来父亲费尽周折,找了镇上一位亲戚说情,总算又让我回到了学校。但小弟从那以后就再没踏入学校半步,小小年纪便开始跟着父亲下地干活,割草放羊。
我考上了重点大学,在村子里轰动一时,这让多年来始终抬不起头的父母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为了我高昂的学费,父亲和母亲包了村里30亩地,还养了几百只鸡,起早贪黑地拼命。16岁的小弟在村里人的介绍下,进了一家医院的传染科扫厕所。这份又脏又累没有人愿意干的工作,小弟却做得很开心。
小弟第一个月领了130块钱的工资,他给我寄了50块,交给母亲50块,自己只剩下30块钱做生活费。小弟在汇款单上写着:“春天了,给自己买件衣服吧!”看到那几个字,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涌了出来。我捧着那50块钱从邮局回来,如同捧着一块稀世珍宝,心里颤颤的。走在城市繁华热闹的街道上,我的目光一次次地停留在那些衣襟破旧面容憔悴的民工身上,每一张沧桑的面孔都会让我落泪,让我想起在故乡小城的那家医院的厕所里,正使劲地刷马桶的亲爱的小弟。
大学4年,小弟每个月50块钱,整整给我寄了4年。那些钱,我一分都没动,我不知道该怎样把那些钱花出去——那每一分钱里,都含着小弟的血和汗啊!
大学毕业那年,我春节回家,到小城下车后顺道去医院看小弟。医院传染科是禁地。一般人不让进。说了许多好话,值班的护士才肯帮忙去叫。过了好久,才看见小弟匆匆跑了出来,单薄瘦小的身材,身上的白大褂已经变成了灰色,头发乱蓬蓬地纠结成一团。看到我,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就变成了满脸的惊喜。
我心里一酸,走过去,想拥抱他一下,他却慌忙闪开了,紧张地指着门上的牌子给我看。那上面写的是“传染科”。我心里一酸,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年春节是全家过得最舒畅的一个春节,我大学毕业了,父母终于可以喘一口气轻松一下。但是母亲又操心起小弟的婚事了。后来,终于有人为小弟介绍了一个女孩儿,也是个哑巴,母亲和小弟都很中意。但是女孩儿的父母提了一个很苛刻的条件:必须得给他们在县城买一套房子才肯把女儿嫁过来。父母急得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他们供我读大学已经耗尽了心力,家里还欠着不少的外债。在县城买套房子要七八万,他们上哪儿去弄钱买房子啊?父亲一急就病倒了,母亲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让我回去一起想办法。
接到母亲的电话后,我心里很疼,我拿出读大学时小弟寄给我的钱,泪就流了出来。小弟从小就活得卑微而屈辱,这回说什么我也要帮他把房子买了。
我把要给小弟买房的决定告诉母亲,母亲笑了,但是笑着笑着泪水就流了一脸,她叹息着说:“还是要连累你……”
母亲又找了媒人,费尽了口舌,总算说通了可以先办了婚事,两年后保证把新房钥匙交给他们。女方勉强同意,但是一定要我立个字据,以免我将来不认账。我握着笔,写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是责任。
小弟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他乐呵呵地忙着准备自己的婚事,快乐溢于言表。结婚的前一夜,小弟陪着我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了很久,他用手语跟我说:“姐,你该给我找个姐夫了。你老是一个人在外面,我们都为你担心呢。”
那时候我在一家都市报社做编辑,每个月1500块工资,工作很清闲。我去找了领导讲明情况,表示想调到广告部工作,因为广告部的收入是按提成分的,只要能拉来广告,收入非常可观。后来得到了老总认可。
我白天去跑广告拉客户,晚上写稿子,通常一天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我都觉得自己仿佛虚脱了一般。但是第二天早上8点,我又神采奕奕地去接待客户了。一年之后,我的广告业务提成有了大幅度的进展,同时我的稿子也开始在全国各地的报刊上刊登。当我将自己的一部书稿连同署名权一起卖给了一位书商,并拿到一笔不菲的稿费后,买房的钱已经攒得差不多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心上的重负一下子轻了很多。
我回家,找了家住在县城的老同学帮我选房子。最后选中了一套80平方米的房子,有向阳的阳台,环境也很安静。交了钱,拿回钥匙后,我兴奋地从这个房间跑到那个房间,想着小弟以后的幸福生活,我的心都要醉了。
我激动地回家,拉着小弟上县城看房子。小弟起初不明白我要带他去哪里,等我打开新房子的门,并把钥匙交到小弟手里时,他一下子惊呆了。他不相信地看着我,我冲他使劲点点头,告诉他,以后这就是他的新家了。小弟嘴里“啊啊”地叫着,拉着我的手,看看这儿,瞅瞅那儿,双臂舞动着,不知道该怎样高兴才好。
但是很快他便静了下来,他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脸憋得通红。我沉浸在幸福的构想中,不曾注意到小弟的表情。他突然把钥匙重重地往我手里一扔,便跑了出去。我还以为他忘了拿什么东西,一直到晚上回家,一进门小弟就黑着脸把一张纸条递了过来:“姐,你为什么要给我买房子呢?我知道你疼我爱我,可是你不能去挣不干净的钱哪!爹妈供你读大学不容易,你怎能这样作践自己呢?你把房子退了吧,这样的房子打死我也不会去住的。”
看完纸条,我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小弟怀疑我的钱来路不正啊。我拿起笔,在纸上接着写道:“小弟,钱是姐靠写字和拉广告赚来的,这个你不用怀疑。给你买所房子,一直是姐的心愿。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做游戏,你垒了一所泥房子,你说那房子是你用心做顶,以爱做墙,我们一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一定会一生幸福!这句话曾经是我攒钱买房的最人动力,我要让你幸福!”
小弟看着我,眼泪,从他的眼角溢了出来。
搬进新房那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在那个最幸福的时刻,我却泪流满面。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做游戏,你垒了一所泥房子,你说那房子是你用心做顶,以爱做墙,我们一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一定会一生幸福!
勇气
◆文/佚名
听说英国皇家学院公开张榜为大名鼎鼎的教授戴维选拔科研助手,年轻的装订工人法拉第激动不已,赶忙到选拔委员会报了名。但临近选拔考试的前一天,法拉第被意外通知,取消他的考试资格,因为他是一个普通工人。
法拉第愣了,他气愤地赶到选拔委员会。但委员们傲慢地嘲笑说:“没有办法,一个普通的装订工人想到皇家学院来,除非你能得到戴维教授的同意!”
法拉第犹豫了。他顾虑重重地来到了戴维教授的大门口。他在教授家门前徘徊了很久,终于敲开了门。一位老者正注视着法拉第,“门又没有锁,请你进来。”老者微笑着对法拉第说。“教授家的大门整天都不锁吗?”法拉第疑惑地问。
“干吗要锁上呢?”老者笑着说,“当你把别人关在门外的时候,也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这位老者就是戴维教授。他听了这个年轻人的叙说和要求后,写了一张纸条递给法拉第:“年轻人,你带着这张纸条去,告诉委员会的那帮人说戴维老头儿同意了。”
经过严格的、激烈的选拔考试,书籍装订工法拉第出人意料地成了戴维教授的科研助手,走进了英国皇家学院那高大而华美的大门。
有志者永远不会因为前面的阻碍而气馁。因为,他具备了敢于破俗的勇气和勇往直前的精神。
一把斧头
◆文/佚名
一个工人在河边砍柴,不小心斧头掉进了河里,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工具。他坐在河边伤心地哭起来。这时,一个财神出现了,工人向他诉说了自己的不幸,财神非常同情他,便跳进水中帮他打捞。很快拿出了一把金斧头来问工人,工人却摇头说:“这不是我的那一把。”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拿出一把银斧头,工人还是摇头。最后,他拿出了一把铁斧头,工人看见了高兴地说:“谢谢你,这才是我失去的斧头。”财神很喜欢他的诚实,于是把金斧头、银斧头也一起送给了他。
工人回家后,向他的同伴们讲了自己的遭遇。其中一个贪心的家伙也决定试一试。他跪在河边,故意把斧头扔进河里,然后也假装痛哭,这时财神又出现了。很快,财神拿出一把金斧头来,没等财神问他,他马上说:“还给我,这恰好是我丢失的那一把。”财神恨他不诚实,就和金斧头一起消失了。当然,这个工人最终连自己的斧头也找不到了。
诚实是人生的一种美德,尽管诚实的人有时会被人嘲笑,但最终会得到人生的奖赏,这种奖赏是无尽的,也是无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