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让温东林吃了点苦头，但郭一鸣觉得自己并没有达到目的，因为南城卫视通过“伪娘”的营销策略还是实现了战略目标。那么，郭一鸣只能给自己一个结论：这次的行动是失败的。贺涵娜安慰郭一鸣，不能因为这样就轻易说自己是失败的，因为保险行业有句话说得蛮在理的：不存在失败，只有尚未成功。这句话来自宝岛台湾，国父孙中山先生带有“尚未成功”这四个字眼的传世名句，对台湾保险业的人士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反过来，这些台湾同胞又用这句话的衍生“名句”来影响内地同胞。贺涵娜刚刚从有关职场奋斗的书籍上看到这句话，觉得颇有道理，于是现学现卖，拿来安慰郭一鸣，倒也十分贴切。郭一鸣也觉得有道理，于是问宋托福与韩陆生：“弟兄们，你们说说看，我们的策略好像总是跟在南城卫视后面，总是主动不起来，这是为什么？”
宋托福只是简单地表示：“道理其实很简单，我们都知道，我们缺乏南城卫视那股狠劲，他们敢于斗狠，温东林这家伙既是‘元帅’，又是‘战将’，而我们这里，‘元帅’太多，‘战将’太少。这就是我们总是慢一拍的内因。”韩陆生接口说道：“其实，说到底还是我们没有一种敢于向市场要效益的勇气，回顾我在滨城电视台的数年时间，我们一般还是习惯于考虑领导是怎么想的，然后我们就怎么做。也就是说，我们还是在为领导做事，一切以取悦领导或者使领导满意为前提。这叫我们如何去突破，去挑战潜规则？”
这是内部小型会议，韩陆生知道，郭一鸣不是那种背后打小报告的人，他是要玩就玩“大报告”的主，所以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畅所欲言。不过，反过来一想，他就是去做小人，那又何妨？不过是“爷不干了”而已。贺涵娜感觉到大家像在表态，自从围绕自己的这个小组成立后，好像还没有干过什么大事情，大家只是想了很多，但做得太少了。可看看台里台外的现实，又是那样的自然，大家习以为常。有时候，人活着就是一种生活的缓慢前进，什么事情都有，什么都要经历，这就是平凡人生，自己必须接受。但骤然之间你会发现，你已经老了，是日子把你过了，而不是你过了日子，你只能追悔莫及。
大多数会议就这样议而无果。小组还在开着会时，郭一鸣接到了电话，台里有紧急事情让他去处理，无非就是要给上面一份什么汇报文件。所以，大家的工作又回到了原先的套路，迎合领导，没有自己的方向。贺涵娜觉得有点失落，虽然马海源给自己配备了这个团队，但自己没有那么重的分量，尽管本人的想法很多，可总不能自己去安排郭一鸣他们怎么做，因为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郭一鸣来炒作自己。这就是她当前的地位和宿命，贺涵娜再一次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要是现在自己在实质意义上傍上了某权贵或者某大款，那么实现真正的炒作是很简单的。
但是，反过来一想，要是这样做，自己和张强又有什么区别呢？那样一来，张强会哈哈大笑：“你贺涵娜不过是一贱货，跟我是同类，我们果然是一对奸夫淫妇。”又一次让张强在幻觉中和自己对话，贺涵娜觉得无奈至极，看来，自己到了需要做好最坏打算的时候了，因为自己不会走潜规则之路，那么就要做好人生“被失败”的准备。尽管已经用最坏的打算让自己释怀了，但她心中多少有点茫然，未来在哪里？在自己梦想的奋斗里，还是宽衣解带后在领导的床上，或在大款的别墅里？贺涵娜不知道。这真是一个变态的世道，为何自己不幸地生在了这块变态的土地上？
互联网真是一个可以让人暂时麻痹的地方，贺涵娜无奈地坐在自己的小书房里，尽管房产不是自己的，但这个书房肯定是属于自己的，因为里面的东西是可以像蜗牛一样背着走的。和家里通了电话，跟爸爸撒娇，跟妈妈聊私密话后，贺涵娜就在网上瞎逛，寻找自己的灵魂家园，期待在这里找到更多可以进行思想交流的人。她现在还在庆幸，父母因为不怎么关注娱乐圈，还不知道她和张强的那档子事情。但她现在无比担心，总有一天父母是会知道的，家乡人也会知道的，那怎么办啊？她不禁心烦意乱，看来需要心理干预了。
无疑，她习惯于寻找南人李新的帖子或者博文。按照固定的搜索关键字，她很快找到了他的新博文《韩炒背后的利益链剖析》。虽然贺涵娜发现了南人李有用“利益链法则”分析问题的偏好，但还是耐心地读了下去，原因就是：那是南人李的文章。又是滔滔不绝的分析，但择其要点，也很清晰：一是描述了韩炒缘何成为“利益推手”手中的道具的问题，二是奇货可居的韩炒被现在的幕后推手及时地纳入怀中的奥秘，三是韩炒作为商业模式的核心利益点的利益法则归纳，四是深切关注韩炒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五是直言不讳地指出“意见领袖”的本质就是商业营销。最后，南人李写道：
从本质来说，韩炒确实是个好孩子，做得很不错。但是，在这个利益链条上，“韩炒现象”就是一种可悲的折射，“韩炒现象”折射出来一种中国年轻人的迷茫和失落，他们需要信仰，这毫无疑问，但是没有可以成为信仰的东西，于是他们姑且把韩炒当做信仰来利用。这恰恰就被文化商人发现并加以利用。于是，这就构成了整个商业链条。有商业背景且有利益推手，韩炒谈何所谓的公共知识分子？他不过是一个娱乐人物，乖乖去挣钱吧。记住，娱乐人物有很多人是可爱的，也是值得推崇的，但切记勿要再言所谓的“意见领袖”、“精神领袖”和“公共知识分子”。
阅毕，贺涵娜忽然想起了一句名言：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按照现代社会的基本“活法目标”，也就是人人皆为“稻粱谋”这个逻辑而言，利益这个纲，那是一写它就灵的。有深度，你就和政治挂钩；有广度，你就说美国对全世界的阴谋；有力度，你就和利益纠结。贺涵娜终于觉得，尽管南人李言之有理，且将“利益”的观点上升至“利益链”的高度，认识上有了质的飞跃，不过，韩炒为了利益而活着，且是被人有价值地加以利用而活着，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这个世界是物质世界，都是一种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不能用所谓的“圣人情结”来对韩炒抱有不应该有的期待。他就是物质的，但不一定就是庸俗的或者低俗的。世人如此，世道如此，韩炒也是如此，不能过分要求别人。
不过有一点贺涵娜还是认可的，因为南人李写到了韩炒是个不错的孩子，问题在于他的背后推手要把他打造成所谓的明星“意见领袖”，那就贻笑大方了，一个为了利益而存在的商业人物，断然是没有基础成为所谓的意见领袖的。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些以利益集团姿态出现的推手，连哄带骗，不要脸地为他贴金，大搞造神运动，实在是无耻之极。南人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击中了要害。因此，看后面的跟帖，辱骂者大多数应该是那些在这场炒作中的“既得利益者”和他们的“枪手、打手以及走狗”。
不过，尽管贺涵娜觉得南人李说得颇为在理，但那是一种对理想主义的社会的肯定和向往，而不是现在的势利和功利化的现实社会。如果自己有被利用的价值，那何妨被别人利用一把？因为你有价值，你才会被人利用，进而获取自己的利益，并通过这种利益呈现自己应有的价值，过上较好的物质生活。要是你没有利用价值，那你就是一个“杯具”了，乖乖过你的蚂蚁人生去吧，因为那就是你的价值。当然，为了无缘无故地捍卫南人李，贺涵娜还是找了个逻辑给自己：韩炒只是个商业人物，是一个被出版商利用的“商品”，那么就不要把自己装得很高雅或者“很领袖”。
是啊，商人就是商人，商业就是商业，赚钱就是赚钱，不要装逼，更不要把自己装逼成一个时代代言人，因为这样的装逼很令人讨厌。所以，贺涵娜终于放下心来，真理还是南人李的，真理总是在少数人手里，有时候真理就在南人李一个人的手中。贺涵娜深信不疑的一点就是，南人李是很孤独的，他甚至比烟花还寂寞。因为他的博文虽然点击率很高，跟帖者也众，但是没有什么人能够理解他，大都是“喷大粪”的。即使现在有一个正在理解他的人，他也不知道。想到这里，贺涵娜心酸一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想来想去，出现现在的这种情绪，都是现实给逼的。可这个万能的无可匹敌的现实到底是怎么样逼自己的呢，贺涵娜又无从得知。总归，有些答案你永远找不到，你只能看到那个找不到答案的东西令自己的现实变得如此的残酷，以至于让自己彻底失望了。一种空虚无聊的生活出现时，难道就要用一个幻觉中的人物来填补空虚？网恋来得如此神奇，自己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南人李已经令贺涵娜多愁善感了。“可是，生活如此美好，虚拟世界如此凶险，不可！不可！”贺涵娜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整个大脑一团乱麻，心就像浆糊一样沉郁。
第二天，郭一鸣继续开会，他像在向大家作解释一样，说：“昨天我临时离场，是因为我们的选秀有了重大发现。”宋托福与韩陆生眼前一亮，一副以为真的发生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被他们撞着了的表情。而贺涵娜的情绪相当不佳，但没有流露出来，她只是真诚地表现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我们京都赛区的导演有收获，他发现了奇货可居的种子选手，有天赋，有故事，更令人感动。”郭一鸣唯恐大家不理解，于是进一步强调说，“这就是说，这个选手不但有感动人心的音乐天赋，也有感动人心的好故事。”
事实上，在每一年的选秀季节，导演们都很抓狂，由于这些年选秀好苗子资源被过度挖掘，导致好苗子越来越少，用一些喜欢逛夜店的人士的话来说，就是“难度就像在一群小姐中寻找处女”。现在，竟然发现了好苗子，不光是宋托福与韩陆生，连贺涵娜也眼前一亮，觉得自己今年的主持有了希望。这个逻辑是，如果这场关于《中国歌王》的选秀只有主持人贺涵娜的红火，没有选手的出彩，那么这基本上是白日做梦。整体上，电视节目以“内容为王”为主导，但具体到选秀节目，必须以“选手为王”，无选手，不选秀！
现在有了好选手，就像淘金者看见了闪闪发光的金子。于是，一种乐观和充满希望的情绪充斥着会议室，贺涵娜赶紧跟郭一鸣打听这棵“好苗子”的基本状况，看看有什么绝活。这时候，郭一鸣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打印资料，让大家“观赏”。这是一个网友写的帖子，也算是网友对于关注《中国歌王》的一个反馈。贺涵娜先接过来，一睹为快：
滨城卫视为“西京佳人”插上了“梦想的翅膀”
这些天，经常路过西京地下通道的行人感觉到少了一点什么。因为在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一个相貌普通但拥有天籁之声的女孩子一直在这里唱歌。事实上，自6月份以来，西京地下通道里就听不到她的天籁之音了。这个女孩就是在网络上拥有极高人气的“网络红人”何靓美，网友亲切地称她为“西京佳人”。何靓美的老家在中原大地某贫穷山区的农村，今年20岁。由于父母长期重病缠身，何靓美初中就辍学了，早年来到京都打工。因为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她就跟街头流浪艺人学唱歌，一学就是四年，后来长期定点在西京地下通道唱歌谋生。喜欢听她唱歌的网友录下视频传到网上，其歌声被众多网友称为天籁之音，并迅速传播开来，她也因此被网友誉为“西京佳人”。正所谓“上帝关了你的一扇门，必然给你打开一扇窗”，世界上没有完全绝望的人生。
不在西京地下通道唱歌，何靓美在哪里呢？通过她的网络“粉丝”获知，何靓美正在参加滨城卫视举办的《中国歌王》选秀活动。比赛期间，何靓美自弹自唱了一首歌曲《天使的翅膀》，歌声犹如天籁，艳惊全场。著名歌手黄海星大赞何靓美“潜力很大”，另一位评委、台湾地区著名演员程依荣则点评说：“何靓美一开口唱歌，就已经带给我天使的感觉。”新浪网赛区更是以她“天籁般的嗓音和对音乐的坚持”为由，颁给她直通证，进入《中国歌王》全国决赛。这些天，何靓美已经飞往滨城参加滨城卫视提供的正式培训，为未来的《中国歌王》全国决赛紧张地作准备。
但是，这个单纯的女孩差点与选秀无缘。何靓美曾坦言自己从来不敢做所谓的“明星梦”，因为害怕受骗，她还拒绝了很多找上门的唱片公司。曾经有星探鼓动何靓美参加某电视台的选秀活动，也被她一口拒绝。没有家庭背景和经济实力的何靓美，担心自己即便被选上，以后还是无法得到主办方的重视和培养。直到后来，在热心网友的联系下，加上著名主持人洪君的引荐，何靓美认为滨城卫视《中国歌王》的选秀活动更适合自己，因为今年滨城卫视的选秀活动更加注重选手的才艺，不是一场选美活动，所以才放心地参加滨城卫视《中国歌王》在京都地区的海选。被何靓美身上单纯善良但自强不息的精神感动，洪君还为她提供了一些比赛方面的资助。
接下来就是一些打印的照片，黑白的，贺涵娜发现，这个“西京佳人”并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但是清澈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执著和才气。这令贺涵娜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直觉告诉她，“西京佳人”是个可塑之才。她似乎拥有了当前网络炒作和媒体炒作的一切因素。她的苦难身世与个人才华之间的反差，她的身段容颜跟天籁之音之间的联系，以及她在西京地下通道里面拜师学艺跟个人生活之间的故事，都是网络媒体的至爱。而上升到主流层面，根据今年王丽芳制定的“绿色选秀”理论，在主流的平面媒体上她又是一个励志的偶像，在滨城卫视和各大媒体的推动下，她每天占据主流平面媒体的版面，讲述她的故事，展示她的才华，演绎她的人生，不红才怪。郭一鸣更是开心地说：“天道酬勤，今年我们已经找到了可以轰动中国的种子选手，只要我们的宣传机器启动起来，这一切就可以实现了。”但宋托福表示：“这需要一个整体塑造计划，否则，我们是很难达到目标的。”郭一鸣接着他的话头说：“这很简单，今年我们就给她来一个全盘打造。”韩陆生看上去很懒惰，不愿意动太多的脑筋，只是说道：“老大，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郭一鸣似乎成竹在胸，说道：“今年我们就是要塑造一个‘草根帝’，尽管历史上的一些选秀选手已经小有名气和小有成就，但是与真正的选秀精神相差甚远，所以，今年我们一定要实现这个突破。”在贺涵娜看来，这个“草根帝”无疑就是“西京佳人”。而韩陆生和宋托福也早就说过，据查，当年南城卫视炮制出来的那个红了数年的巅峰选手并不是草根，而是小小的“官二代”，要不是她老爸在后面用雄厚的财力支撑，摆平系列“关键环节”，她就是到大街上卖艺，也没有人给她几个钢镚儿。所以，一个真正的时代草根偶像还没有出现。百年一遇的“草根帝”一类的人物，怎能那么容易就被南城卫视给撞上了？
当然，对于此刻而言，更重要的就是具体的操作办法了。郭一鸣似乎是个“毛迷”，他继续深入地说道：“其实，我曾经多次读过《毛泽东选集》，颇有些个人的启发。我认为，我们的一场选秀就是将优势资源集中花在一个重点选手身上。我们每一年的选秀只要彻底让一个选手大红大紫，就算我们的选秀成功了。”其实这个思路不复杂，就是借鉴了“集中优势兵力，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基本思想。至于具体的做法，郭一鸣说得简明扼要：“就是我们为‘西京佳人’策划几个大型的事件，当然核心思想都是一样的，就是一个励志的穷苦人家的年轻女孩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奋斗，最终，滨城卫视《中国歌王》就是她成功的舞台，我们将这一切归纳为‘中国梦’，就此也形成了我们的口号——‘草根帝·中国梦’。”
郭一鸣不简单，他能将一场草根式选秀的精神上升到“中国梦”，怎么也不是一般的市场策划那么简单了。在贺涵娜、宋托福和韩陆生看来，大凡提到对一个选手进行系统炒作的时候，人们往往就会存在一些潜规则方面的联想。其实很简单，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如果家庭非富非贵，是很难在娱乐圈打拼下去的，因为开始的这个成本投入太高了。除非这是个“富二代”，脑子进水，钱多得烧也烧不完。所以，才有不少在电影学院以及广播电视大学的漂亮女生，要去找个山西的煤老板做自己的“钱袋子”，自己则心甘情愿做他们“二弟”的“袋子”。这种赤裸裸的交换，源于娱乐圈这个产业的“禽兽性”。
事实上，对于这些来自娱乐产业学校的女生，很难说她们的道德是低下的，心灵是黑暗的，因为这几乎是她们必然的生活形态，以及必然的人生宿命。生活本来就是肮脏的、黑暗的，你怎么能要求一个美人守身如玉，什么事情都不做呢？俗话说的“逼良为娼”，也许就是这种真实的写照。世道变了，人心不古；人心变了，社会吃苦。娱乐圈的现实就是，金钱与权势拥有者以私生活的名义胡作非为，乱搞一气。但是对于此刻的郭一鸣而言，他也许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因为将要塑造的这个“草根帝”，其实不是美女，只是一个有天赋和有才华的女孩而已，她可能不是未来大受追捧的一线巨星，但她一定是展示“中国梦”的最佳人选。
至此，贺涵娜不再感到没底和紧张，此刻已经放下了不少的心，觉得自己在这场选秀中终于有了方向，有了奋斗意义上的那个具体指标了。有了这些，郭一鸣说道：“总归，我们的娜娜只要做到一点，始终做这个‘西京佳人’的保护神和引路人，做她所承载的那个‘中国梦’的坚实盟友，就可以捆绑在这个‘战车’上，两人就能够彻底红起来。”贺涵娜淡然一笑，并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并表达了自己对他的谢意。但她要从根本上感谢的人永远是马海源，而不是后来的郭一鸣。原因很简单，马海源不是温东林。
晚上回到家，贺涵娜很绝望，因为只有那些想和她上床的“禽兽”在约她吃饭，没有一个真正为爱情而约她吃饭的帅哥。所以，她宁可忍受这种残忍的寂寞，即使自己在家里随便吃点，哪怕是一包方便面，一杯白开水，她也觉得安心。这时候，不该来的来了，该来的不来，张强不合时宜地发来了一条无聊的短信：“亲爱的，我还是爱你的！”贺涵娜觉得此人真的很无趣，于是直接在飞信里面复制了一段从网络上摘抄来的话回复给他：“你说你去了很多地方，我想你也看过不少姑娘；你说你想回到家乡，我想你是觉得外面荒凉；你说我是你最后一个姑娘，我想你这又是第几次说谎？”接着关掉手机，用座机打电话告诉父母，她要换手机号码了，因为那个号码已经没有使用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