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蔚蓝迅速带上身后的门,压低声音说。
半天,芳菲才挤出一句:“有什么事我能帮忙?”
“多谢,不必费心。”蔚蓝淡淡地说,冷得很有教养。
芳菲说:“关于泄密的事,我不愿多解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对面餐馆的过桥米线很有名,记得你说过伯母喜欢。我买了一份。”她把一个保温桶放在窗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虚伪。”望着芳菲的背影,蔚蓝不屑地说。那两个字,偏偏落进了芳菲耳朵,她狠狠咬着下嘴唇,强迫自己把委屈伴着一丝疼痛吞下去。
回到办公室,芳菲望着窗外发呆,心思怎么也回不到工作上。这时,电话响了。
“喂?”
“小菲,是蔡叔。你那边说话不方便,听着就好。”
“嗯。”
“最近,你一定要好好待蔚蓝,对凌远也要格外尊敬。”
“什么?”芳菲先花了几秒钟,确定自己的耳朵没出任何问题。然后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老蔡做的好事,现在却要她搞“公关”。他在对蔚蓝出手前,有考虑过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的委屈和难堪吗?
“这些天你和蔚蓝有没有联系?”
“没。”芳菲第一次发现,在某种情况下,人也能把谎说得问心无愧。
“凌远呢?”
“没。”
老蔡没理会她的惜字如金,而是喋喋不休地说:“现在他们一定怀疑‘燕窝事件’是我们这边的人使坏,尤其是你,嫌疑最大,越是这样,越要显得对他们忠心,明白吗?”
“不明白。”芳菲没好气地说。好在,纵使老蔡老于世故,也没本事从短短三个字中,窥测出芳菲的情绪。
老蔡笑着说:“你太年轻,还不懂人际关系的微妙,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眼下,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和马克都极力要提携你,你一定要听我们的。这时候不能走错一步。”
芳菲越听越烦,她不伦不类地想到马戏团的动物,“主人”给一点甜头,就要水里去,火里来,野性尽失。她突发奇想,如果此时,对着听筒骂一句“去你妈的”,结果会怎样?她想象着老蔡呆若木鸡的神情,嘴角涌出了笑容。
“明白了吗?”老蔡不放心地叮咛。
“嗯,明白。”芳菲叹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敢率性而为。或许,岁月已磨光了她些许棱角,但还好,有些原则在心中仍不动如山。芳菲打定主意,明里,听老蔡的;暗里,听自己的。芳菲断没想到,在接下来的风暴中,无论老蔡还是她,都对棋局完全失控。
“还好,你对日常食品没有‘心结’,否则岂不是要饿死?”MSN上跳出的这条消息,把芳菲拉回现实。她端详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剑客在回应她关于“燕窝恐惧症”的留言。芳菲发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写道:“夜深了,我睡了。”
“生日快乐!”剑客写道。
荧屏上闪烁的这四个字,惊得芳菲睡意全无。“我从没向你提起过,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