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从筏子上下来时,差不多已到11点了。布满乌云的天空忽然就下起了纷纷大雨,那雨点又大又密,让人根本无法赶路。尽管大家与格里那凡的想法一致——尽快赶往奥克兰,但是又迫不得已先停下来避雨。威尔逊并没费多大工夫很顺利地就在岸边找到一个石洞,而且在洞里有很多干海藻,洞口零星还有点木柴。于是,大家都迅速地钻了进去,同时把随身携带的武器和粮食也带了进去。那些干海藻正好可以做铺垫。点着火后,大家便开始烤衣服。雨连续下了好几个小时,并且好像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约翰终于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怎么那么倒霉偏偏就赶上这么大的雨?也许真是鬼使神差?唉,倘若现在要是离奥克兰近的话,就算冒着雨也能很快冲过去。问题是去奥克兰得走好些天呢!看来我们现在只有等雨停下来再做打算了;但愿这时候土著人别来这洞里。
躲在洞里大家无所事事不知不觉间就聊起当前新西兰的战事。
是啊,新西兰现在正面临着非常严重的局势。
自1642年12月16日塔斯曼到达库克海峡后,尽管新西兰人常和欧洲人有交往,但常有欧洲国家想独霸占这片土地。
在这期间,有些传教士,尤其是英国的那些传教士,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想让新西兰成为英国的所属殖民地。他们竟然哄骗那些酋长签了一封写给维多利亚女王的信,请求得到她的保护。当然,肯定有个别酋长会觉查出来:“大事不妙啦,咱们的土地恐怕是让外国那帮人给夺走了,咱们得当奴隶了。”
应该可以说这是正确的预言。在1840年1月29日。
先驱号军舰开进依卡那马威岛北部的群岛湾。舰长霍伯逊便来到科罗拉勒卡村,把全体村民们都集合到耶稣教堂,当着他(她)们的面宣读了英国女王对他的委任令。
第二年1月5日。在新西兰的主要酋长全都被召集到派亚村英国外交官官邸。
霍伯逊舰长开门见山地说,希望他们臣服于女王之下;女王当然会保护他们,并已派来军队和战舰,给他们安全和自由的保护。但这里的土地必须归英王所有。刚开始,酋长们并没有答应。但通过霍伯逊的私下贿赂,他们也就默认了。
自1840年起,到邓肯号离开克莱德湾的那天为止,这中间所有的历史,巴加内尔都了如指掌门清儿。
“夫人,”他回答海伦夫人的问话,“我曾不只一次说过,那新西兰人是勇敢强悍的,他们并不甘心让英国占领,于是便起来反抗了。毛利族人与古代的苏格兰人一样,都是属于部落制,酋长就是最高首领!全部落的人都必须服从他、尊敬他!”
“毛利人天生大就是骨架,看上去有点像马耳他人,有时,也有点像巴格达的犹太人。在他们之中有些人长得比较短粗一些,像黑白人种的混血儿。毛利人天生具有好斗的个性,个个都不怕死!”
“他们当中有个很出名的酋长,叫奚昔。嘿!真正胜得过法兰西古代的魏森杰托利!就是他这般勇敢的人,带领着族人进行英勇抗战,誓死也决不投降。所以说新西兰的战争总也不会结束。就是当前,岛上还有个著名的部落存在,叫隈卡陀,他们的首领是威廉·桑普逊。他们一直仍在打仗!”
“是英国人胜了吧?”约翰追问。巴加内尔特别亲切地回答朋友:
“当然!自从霍伯逊之后。对,他当了岛上总督;大概是从1840年到1862年间,9个殖民区全都建成。”
后来逐渐又变成了9个省:其中有4个分布在北岛,即奥克兰、塔腊纳基、惠灵顿、****湾;还有5个分布在南岛,分别是:纳尔逊、马尔巴勒、坎特伯里、奥塔戈和索斯兰。据1864年6月30日统计的数据显示,总人口有180346人。各地还都分别建造出了商业城。“不过多久咱们到了奥克兰后,你就会发现与感受到这城市的所处的地理位置该有多好,真可谓是雄居要道啊!目前那儿有12000人口。另外还有新普利默斯、阿呼昔利、惠灵顿等都繁荣了起来,船舶往来多得是!”
“南岛上的纳尔逊号称是新西兰的花园城市比法国的蒙伯烈都还好呢!还有库克海峡上的皮克敦、淘金者云集的奥塔戈省,那儿的都内丁、英佛加尔给尔、克赖斯特彻奇都特棒!”
“这些城市可并不是你们所想像出的那种茅屋草舍,那里都有车船码头、有教堂、银行、公园、博物馆;有报社、医院、哲学院;有研究会、慈善组织;帮会组织,有俱乐部、大剧院,还有大型展览馆呢……与巴黎、伦敦一样繁华!”
“我记得,1865年,对,就是今年!全世界所有的工业品都必须要送到这吃人的国家来展览呢!也还说不定就这几天开幕呢!”
“什么?竟然打着仗还开展览会?”海伦夫人有些不解地问道。
“夫人,英国人向来不在乎打仗!”巴加内尔赶忙解释,“他们竟还敢公然在新西兰人的枪口之下泰然自若地修铁路呢!奥克兰省的几条铁路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而修的;火车司机开枪打人是非常普遍的事儿。”
“那眼下这马拉松苷战役打得怎么样了?”约翰特别关切地询问。
“现在我可说不好!”巴加内尔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咱们现已离开欧洲都6个月了。当我还是身在澳大利亚时就从马丽巴勒和塞木尔报纸上读到过一些消息。据我保守的估计呢,这时候北岛上的仗应该小不了!”
“这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的?”玛丽问。“你应该这样说,是从什么时候‘又开始’的,我亲爱的玛丽小姐!”巴加内尔很认真地回答,“早在1845年,当时土著人就已打起来了。这次又开始打是在1863年年底。不过,土著人很早就想赶走那些英国人了!他们的民族党四处宣传发动,还要推选出自己的领袖。听说要推举那个老巴塔陀当国王,从而就把他住的村子改为新王国的京都。嗨,提起这个巴塔陀,他本身并没什么能耐;还不如他身边那个首相精明呢!”
“早在新西兰还未被占领时,奥克兰住在爱提哈华部落;这个首相便就是这个部落的后人。他叫威廉·桑普逊。现在,他已成为了这个民族的伟人了。他很顺利地组织了军队,并且自己亲自指挥训练。同时还联合了很多部落,一同抗议把土地卖给英国。就是他,把毛利人真正团结到了一起,真正地和敌人所抗衡起来。”
“怎么就打起来了呢?……”格里那凡问。巴加内尔回答:
“1860年。有个土著人把600英亩的地卖给英国。可是等丈量时,酋长金吉却出来横加干预了,而且立刻就扎营驻兵。几天过后,英国的高尔德上校便指挥军队开过来了。一场民族解放战争就这样打起来了。”
“毛利人很多是吧?”约翰又提问了。“可不多了?最近100年来毛利人人口增加得速度特别快!”地理学家的说话口吻充满惊奇,“1769年,库克估计他们大约有40万人。1845年《土著人保护国》公布调查结果:10万9千人。是的,面临屠杀、疾病和烈性酒,这个民族的人口几乎是在急剧锐减。目前,全国共有毛利人9万人左右。在这9万中有3万全都是战士,足以与欧洲军队相抗衡几年的。”
“他们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呢?”海伦夫人很认真地问道。
“赢了!夫人。甚至就连英国人也都佩服新西兰人的勇敢呢!他们只专注打游击战,反应灵活机动。把堂堂正正的卡莫龙将军打得晕头转向束手无措呢!”
“1863年,毛利人经过多年艰苦卓绝的不懈努力,终于占领了隈卡陀江上游的军事重要镇地。毛利人始终带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只要坚持到底准能打败‘白皑卡’。‘白皑卡’就是指白人。”
“而此时的英军也打红了眼,尤其是在斯卜伦团长被惨杀后,每个战士都表现出义愤填膺的神情恨不得赶快把毛利人赶尽杀绝。所以两方面都打得不可开交,甚至有好几次战斗,都超过12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