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要这么污辱她?
她惊诧而惶惶的表情告诉他,她知道这春凳所谓何物。
突然,他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这才刚刚开始呢,你可别晕了,享受不到后面的精彩!
“怎么,风莱国的嫡长公主是个傻子么?看不出这所为何物?”旋王的语气颇为挑衅,如水的翦瞳中满是不屑的波光,“还是说,你不愿承本王的宠?”
梦长兮看了看墙上的沙漏,已经子时三刻。她半阖着眸子,再次深吸一口气,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在轻展,却遮不住那坚毅的华贵之光:“王爷执意要如此么?可否直言相告,妾身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是南宫夜的亲姊,这便是你的错!”
一字一顿地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邪魅一笑,走过去挑起她的下巴,“你若是不愿承本王的宠也没关系,本王军中倒是有不少勇士,你这模样比起虞夫人也不遑多让,若能替本王好好慰藉三军将士,倒也是大功一件,本王自会记得南宫太子的好处,风莱国公主……哈哈哈……”
望着他那邪恶、狰狞的笑容,她傻眼了!
南宫夜,知道你狠心,却没想你竟毒辣如斯!将我嫁给你的仇人!好好好!你们都很好!
我梦长兮对天起誓:此时此刻受的屈辱,终有一日,我要尽数讨回!
她的衣衫被无情撕碎,几尽光裸的身子打着冷颤。可男人却毫不怜惜,依然粗鲁的将她扔在春凳上,双手也被蛮横的束缚在头顶……
饶是多福海看着旋王长大,也没见过他如此残暴的一面,杀人不过头点地,在春凳上当着一个太监的面儿凌辱一国公主,实乃……惨不忍睹!他不敢撇过脸,唯有闭上双目。
“三哥!三哥!你开开门!”
就在旋王即将彻底粉碎梦长兮身体的最后一道防线时,外面响起了洪亮的叩门声……和云笙的焦急的呼唤声。
泪眼婆娑的梦长兮在心里吁了一口气,天知道方才她有多惧怕、有多羞愤。身体被质地坚硬、表面粗糙的春凳磨得红肿出血,也不及内心万分之一的痛楚。
还好,燕儿没让她失望!
七皇子,更没让她失望!
聪明如他,又怎会察觉不到她的如释重负?他咬着她的耳朵道:“居然敢勾引本王的弟弟,罪加一等!逃得了今日,还有许多个明日,本王倒要看,你如何翻出本王的五指山?”
云笙虽然没有说,但旋王知道,他去救回那些女子定是听了她的谗言,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俘获了云笙的好感!
她突然觉得,眼前之人简直是个魔鬼!
云笙敲了半天没有反应,不由地大呼:“三哥,我找你有急事,你快开开门啊!”
当燕儿看到梦长兮准备的谢礼是九份燕窝的时候,立即明白了她的求救意图,一过子时便前往了迎宾客。
“启禀七皇子,我家主子被王爷宣过去了,她嘱托奴才一过子时就将谢礼送来,皇子天资聪颖,应该明白我家主子并不受王爷待见,此番蒙召,不知是福是祸,七皇子是我家主子在水云国结交的第一位朋友,还请七皇子施以援手!”
云笙虽单纯,但并不痴傻,经燕儿一点拨,遂也明白了那九份燕窝的含义,于是火急火燎地赶来救人。
当多福海给云笙开门的时候,屋内的二人已经衣衫周整,坐于窗边的檀木圆桌旁下着围棋,而那该死的春凳已经被立在了衣柜边,正用一帘锦布挡着。
旋王单手举着棋子,另一手握着梦长兮的柔荑,眼中极尽宠溺,软语安慰道:“爱妃,输了一子而已,后面还有大半的棋局呢,何须难过得流泪?本王心疼!”
梦长兮浓密的睫毛时眨几下,想抽回手,却发现他的力道更大了,于是用另一手拿出丝帕抹去眼角的余泪,哽咽并苦涩笑道:“俗话说得好,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王爷棋艺超群,妾身萤烛之光,哪堪与日争辉?妾身甘拜下风,王爷饶了妾身吧!”
旋王心里划过一抹冷嘲热讽,饶了你?哪有这么简单?
他放下棋子,双手掬起她秀美的脸,不得不说,第一次用心看她,确实长得楚楚动人。
他挤出一个深情的笑容:“本王疼爱妃都来不及,爱妃为何告饶?本王志不在棋局,而是心系爱妃,爱妃不明白本王的心么?看来本王要夜夜与爱妃温存,才能让爱妃感受到本文的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含情脉脉,诉进衷肠,全然不理会一脸错愕的云笙。他挠挠头,难道他和燕儿都误会南宫妾妃的意思了?
那看似琴瑟和鸣的一幕落在云笙的眼中格外别扭,自从瑶姐姐失踪后,三哥已多年未待人如此温柔。
事出反常必有妖!
结果是,旋王和梦长兮下了整晚的棋,云笙起初坐在二人中间,渐渐有些困了,于是挪到床上。当东边泛起一小片鱼肚白的时候,他终是忍不住困意,呼呼睡了过去。
梦长兮揉了揉隐隐有些干涩的眼角,再抬眸,对面的“魔王”已消失不见,顺着细碎的脚步声望去,他正立在床边,拉过内侧的丝绒棉被给云笙盖上,还不忘给他掖好双肩的被角。
那动作甚是轻柔,与夜里几欲在春凳上强了她的“魔王”形成鲜明对比,若非她一刻也未曾离开这房间,定会以为有人冒了他的名。
趁着他的感情最是舒缓之刻,梦长兮急忙起身行了一礼,轻声道:“王爷,妾身还要去向各位姐姐请安,先行退下了。”
他不语,摆手示意她离开。
望着那消失在晨曦中的倩影,步履略有不稳,却一声不吭地走了下去。即便昨夜他那般粗鲁地对待她,也未闻得她半句呻吟或告饶。
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三哥。”
云笙的低唤将他的神时召回,这小子,居然是在装睡!
“三哥,你不该那般对她的!我都看见了,她的手腕上满是淤青。”云笙的语气落寞而低沉,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不该有如此阴霾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