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给师傅吃
一妇人抱着婴儿到理发店理发,婴儿不安生,哭闹个不停,妇人吓唬说;“再不乖,妈妈的‘奶奶’要给剃头师吃不给你吃”。众人喷饭哗然,理发师傅哭笑不得,真应了一句闽南话俗语:剃头师停礼拜——没你法(没理发)。
抽油的坏了
刚有电灯的那个时期,三叔公的灯坏了,到村头找电工阿憨来修。约定好维修时间,三叔公告辞回家,行至半路,感觉不踏实,又回阿憨家,一本正经告知:“我寻思没有什么地方出毛病,肯定是那条‘抽油’的线坏了”(三叔公一辈子用煤油灯习惯了,把电灯当做煤油灯的原理想象)!
不差阿舅夹一块
我有一同学,身家千万,在深圳承包建筑工程。
一天,笔者同学让舅舅携20万现金去采购钢筋。舅舅已跟着他十几年了,老实本分,一般工地上大宗的采购都让老人操办,自己人嘛,特别放心。
谁知到了晚上还不见舅舅回来,打电话又关机,同学吓出一身冷汗,眼下社会治安这么不好,舅舅该不会有什么不测……他愈想愈怕,还没有确定什么情况又不敢报案,担心舅舅是找哪个老友喝酒喝醉了什么的,但身上20万现金怎让人不担心?钱是小事,但人命关天呀!俗话说,“天顶天公,地下母舅公”。只好组织人手四处寻找,折腾到第二天,家里传来消息,舅舅己在家筹备小儿子的婚事,笔者同学悬在胸口的一块石头放下了,其中事由也估计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舅舅这次不辞而别,把这笔巨款拎回家自有他自己的小算盘。由于自己没有什么文化技术,跟着外甥十几年,一个月也就那么一千来元。盖新房和大儿子讨媳妇已是负债累累,还欠外甥好几万元,加上这次小儿子的婚事再省也要十万八万,估计外甥也拿不了多少钱来支持他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舍了这张老脸,娘舅如父,告官你不敢,动粗你不忍,有了这笔款子,还清欠款,给小儿子结婚,还能剩余些养老的本钱,大不了这门亲戚不来往了。
过几天,同学的老妈到他舅舅家兴师问罪,索要20万货款。老姐不依不饶,小弟自知理亏。但他却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外甥仔有出息了,好比一蒸笼的粿(闽南地区逢年过节用地瓜粉做皮花生粉和糖做馅的供果),也不差阿舅夹一块”!
送机疯话
混混刚刑满释放,到我处饮茶闲聊,大发一通社会不公世风日下他是如何地视权贵如草芥之类的话。混混还一本正经地对笔者说一事:
几天前,他到深圳叔叔家做客。叔叔是个建筑包工头,见到侄子来访十分高兴,随而热情款待,无微不至。要回家时叔叔拿出2万元为其压惊,混混坚拒不收。随即买机票回家,叔叔追至机场飞机下面,将2万元从飞机窗子硬塞给侄子,混混不要又递还出来,几番推托,看到侄子这付人穷志不短之气概,叔叔感动不己,差点老泪纵横……
听到这样,我忍俊不禁,又不敢笑出声来,怕因此得罪江湖好汉,强憋得难受。胡吹瞎扯后,混混向我借200元扬长而去。
每天一包
有个胸无点墨又喜欢卖弄文才的建筑包工头,有一次陪客户到厦门鼓浪屿游玩,看到日光岩下海边礁石上的四个大字,包工头声情并茂地大声朗读:“每天一包”!众人愕然,仔细一瞧,原来礁石上刻的是草书“海天一色”四个大字。
——原载于《东南早报》
东岭埔趣事
我老家那儿叫东岭埔,地方不大,但笑谈趣事挺多,加上这里是周边好几个乡镇村民光顾的集市,笑谈趣事广为流传。
话说“文革”期间,我们中学第一个被打成“反革命走资派”刘以贤老师生性幽默,好说笑话。有一次,刘老师与同事调侃:咱少奇叔一倒台,啥事都往他老人家身上推(因同姓刘,论辈分该叫叔)。结果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五花大绑戴高帽游街示众。
县革委会老革命刘主任,识字不多又特喜演讲,有一次开万人动员大会,他接过秘书的稿子热情洋溢地宣读:全县人民要发扬大干、苦干加23干的革命精神……边上的秘书赶紧附耳细语:您读错了,那是“巧干”,不是“23干”。刘主任赶紧纠正:全县人民要发扬大干、苦干加巧干,不是23干的革命精神。台下众人捧腹哗然。
刚粉碎“四人帮”那时,县妇联主任文大姐经常上北京开会,宣传惠女精神。文大姐虽然是个文盲,但可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老前辈。从北京开会回来,人家问:“大姐,华主席身体健康吗?”“囡仔啊,华主席红膏赤蟹,卡勇海贼!”(闽南话意指红光满面、健壮健康的意思)。
三伯公和二叔公在争论《三国演义》中曹操是否率领有80万大军下江南这事时,三伯公坚持认为是50万大军。为此相差30万大军让两位老人争得旁若无人,脸红耳赤互不相让,突闻三伯公的孙子急呼:“阿公,不好了,笼床(蒸笼)着火了!”原来两位老人忙着争论,却忘了笼床蒸粿(米糕)把握火候,三伯公闻讯急着灭火,二叔公调侃道:“军兵30万,何差一鼎果”。
——原载于《东南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