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部长首先察觉到了贝麓远和孙贝贝的不对劲。如果说先前这两人是在跳着欲拒还迎的探戈的话,那么这两人现在的情况就是在冷战。
第二个发现贝麓远和孙贝贝之间异样的是李部长。统领安保部的李部长虽然偶有反应迟钝的小毛病,但是,在某些问题上,他还是嗅觉灵敏的。
得知老板药性已解后,李部长就自然而然的高看了孙贝贝两眼。毕竟,贝麓远这么些年统共才传了两次绯闻。第一次是跟何熏染,紧接着的就是跟孙贝贝。
贝麓远乾纲独断的气魄不是那些富二代们能比拟的,邦美的家业也是贝麓远独自创下的。所以说,李部长根本就不相信贝麓远和何熏染的断袖传闻。况且何熏染的一系列举动足以证明他只是想炒作而已。
贝麓远对孙贝贝的态度就颇值得玩味了。虽然李部长并不想走夫人的后门,也虽然李部长觉得贝麓远未必待孙贝贝真心,但是,自从贝麓远药性已解后,这两人的冷战却是真实存在的。
以往的贝麓远将甩脸子这一绝活玩到了巅峰的状态,是以李部长不能相信,在他的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一个女人敢给贝麓远甩脸子。
但是,孙贝贝她的确就是甩了啊。
李部长忍不住暗暗揣测:难道老板他压抑太久,加上药性猛烈,所以下手忒狠了点儿,所以,孙贝贝才甩脸子了?
在宋佑棠举行的小型送别酒会上,憨厚的李部长忍不住低声进言道:“贝先生,其实,女人是要哄的。”
一直不在状态上的贝麓远忍不住多看了李部长两眼。见贝麓远未曾发飙,李部长连忙说道:“姑娘家家的,最爱温柔,所以……”
李部长的进言终止于贝麓远的威压之下。恼羞成怒的贝麓远快步走向最近的一株招展的花枝,他要重新找回男性的自尊。
不远处的马部长对李部长勾了勾手指,李部长灰溜溜的走了过去。马部长笑了笑:“这些事情也是你说得的?”
李部长淌汗了:“老狐狸,你怎么不早说?”
马部长笑道:“贝先生最放心的就是你直来直去的性格,否则他怎么会将安保部交给你?”
李部长叹了口气:“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马部长的口风依然很紧:“这是你的工作。”
李部长捶了他一拳:“我知道是你负责的。”
马部长揉了揉胳膊:“回去再说,你也不分场合。”眼光扫到和某位小明星相谈甚欢的贝麓远后,马部长叹了口气:“回去后,我们都没好日子过了。”
李部长顺着马部长的视线看过去:“挺高兴的啊。”
马部长又叹了口气:“你不会明白的。”
小型酒会的宾客不算太多,因为先前贝麓远出了意外,所以宋佑棠责令向柏林再度筛选了今晚的宾客名单。
贝麓远只在进场的时候陪在了孙贝贝的身边,之后他就拉着李部长到处找人寒暄去了。
其实贝麓远是在等着孙贝贝主动粘上去,但是,他摆出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孙贝贝怎么可能粘上去?
所以,咱们古墓派的孙掌门当场祭出孤傲法宝,冷冰冰的充当起了壁花小姐。
第一个来搭话的居然是Rose。Rose笑脸相迎,孙贝贝不得不微笑以对。Rose递给孙贝贝一杯果汁:“见到我很意外吧?”
孙贝贝确实意外,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啊。”
Rose笑道:“贝先生出了点小状况,所以今晚的人员名单重新筛选了。而我呢,被证实是良民,所以就荣幸的列席喽。”Rose的出现化解了孙贝贝形单影只的压力,加上Rose的神情有种俏皮的感染力,所以孙贝贝笑了笑答道:“其实这种酒会很无聊的。我情愿窝在被子里看电影。”
Rose的眼睛一亮:“真的吗?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孙贝贝有点羞赧:“我只喜欢看港片。”
Rose笑道:“我也是。对了,我叫赵玫,你可以叫我赵赵。”
相处了好几天化了很多的妆之后赵玫才做自我介绍好像有点突兀,如果将这划归艺术家的做派,倒也可以理解。孙贝贝点点头:“你好赵赵。”
赵玫主动拉起孙贝贝的手:“好,咱们算重新认识了。开头跟你说过,春色满园就是我表姐开的,明天咱们就回陀城了。你有时间去那儿玩,我在那边兼职摄影,就是拍照片啦。”
孙贝贝好奇的问道:“春色满园是摄影工作室吗?”
赵玫歪着脑袋想了想:“唔,算是会所吧。女性会所。我表姐是设计师,我们那里除了订制礼服外,还有摄影啊沙龙啦什么的。你有空去玩,对你免费。只要你答应做我的麻豆。”
赵玫难道不是邦美的员工?孙贝贝忍不住问道:“你在那边是兼职?”
“确切的说我在邦美是兼职。你知道,马部长是我舅舅,他推荐我来帮忙做做化妆什么的。我大学学的就是这个,摄影师我的业余爱好。”赵玫拉起孙贝贝的左手说道,“最近我在构思一套金屋藏娇系列。你身上的气质很符合我对人物的设定,所以,请你帮我的忙,好不好?”
面对一个美女的请求,大概正常人都很难拒绝。所以孙贝贝只能答应下来:“如果不加班的话……”
赵玫立即兴高采烈:“你的手机号我知道,等下我拨给你,你把我的号码记下来,有空就打给我,我去接你,好不好?”
“贝贝。”迎面走过来的宋佑棠微笑着问道,“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
背对着宋佑棠的赵玫偷偷对孙贝贝吐了吐舌头:“你们谈,我先消失了。”
宋佑棠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跟贝麓远怎么了?”
贝麓远中了那个劳什子药的事情想必宋佑棠是知晓的,孙贝贝的神情一下变得尴尬。
宋佑棠叹了口气:“不是问你那个,我问你今天你们怎么了?”宋佑棠顺带指了个方向给孙贝贝看:“你们俩不是应当如胶似漆的吗?怎么他——”
交谈中使用的是藕亭方言,是以孙贝贝也就毫不客气的说道:“自古狠心薄幸郎。男人没得一个是好东西。”
宋佑棠笑了:“哎哎,打击面太广了。至少我还是力顶你的。”
孙贝贝狠狠灌下整杯果汁,宋佑棠打趣道:“这个不是酒,喝不醉的。”
“这辈子,我都不想碰酒了。”醉酒后的惨痛教训一次已经足够。
宋佑棠打量了孙贝贝的神情后说道:“既然爱他,就要把握。你们俩为什么闹别扭的?”
孙贝贝摇摇头。
宋佑棠笑道:“说不出口?男女之间也就那点事情,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不是难以启齿的问题,是我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上一次不知道,这一次亦然。孙贝贝神情灰暗的说道:“他说,这个风波过了之后,就会让我走。”
“怎么回事?”宋佑棠拧眉。“你说清楚点。”
“我妈出车祸后,我妹妹又要上大学。家里缺钱。邦美去我们学校招聘。我被录取了。当时有五万元的奖金,合约上注明要在邦美工作五年以上。他说,这场风波过后,我可以随时走。”孙贝贝能解释的就这些了。难道她要说,其实我重生了。重生前就是和贝麓远闹掰了,这一次又掰了,所以心情低落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宋佑棠给出的答复是:“如果撇开你们突然亲密的关系不谈,在邦美长期工作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是不是你自己说要离开?”
孙贝贝沉默不语。
宋佑棠笑道:“我是想帮您。你知道,但凡小有成功的人总爱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孙贝贝苦笑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他好像是问过我爱不爱他。”
宋佑棠了然了:“你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孙贝贝叹了口气:“如果我说爱,他肯定认为我爱他的钱。反正是不相信,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贝麓远的心机确实很深,手腕也很出色。但是,为什么你会这么提防他?我相信先前你并没有受过他给的创伤,那么答案只有一点,那就是: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