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林的男朋友生活在布鲁克林,这是另一个华人区,他是合法的美国公民。但在他眼里,只有生活在华人区才是他们的生活,他们熟悉每一家店,熟悉每个行业里的人,掌握着一套他们自己的生存法则。当然,如果有一天他赚到了足够的钱,他也会选择离开这,去中北部一个清静富裕的小镇,住在湖边,过着钱人的生活。
我们的晚餐吃的是正宗的粤菜,店里的秘制辣酱算的一绝,口味确实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小黄和东妮回国了,我则和伊林还有她男朋友搬到了布鲁克林。我们每天中午都会去一家农贸市场对面的海鲜楼吃饭。那算得上是当地比较大的饭店,中午大厅供应的是各种广东小吃,不用点菜。服务员会推着热腾腾的小吃车过来,想吃什么就自己在这拿。广州人管我们中午吃的这顿饭叫早茶,他们真正的午餐要下午两三点才开始。
在那伊林的男朋友介绍了一对情侣给我们认识,他们两人在一起已经有很多年了。我问他们:“打算回国结婚吗?”
他们笑笑说:“这里钱这么好赚,干吗回去?你也应该过来,在这边找份工作的。”
我摇摇头,说:“这样,我父母一定会伤心的。”
他们都是挺好的人,为人大方、热情,善谈,也带着我和伊林去唐人街尝试了各种好吃的。伊林的男朋友还做的一手好菜,而且他从小生呆在纽约,对这熟悉的不得了。
要不是他来做向导,我们碰上周末地铁维护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他随着伊林的性子,陪她在第五大街去所有她想去的店,我们一起在TIFFANY的旗舰店里买了最便宜的戒指,他买给伊林,我买给自己。
等我们都逛不动了,也找不到地铁口后。他就买冰淇淋给我们吃,然后四处问路,最后带我们倒了三班车回到了布鲁克林。
结束美东的行程后我在纽约停留了有一个星期,这也是计划外的旅行。在这的一段时间里我非常近距离的去走进这边华人的生活模式。
之前一直有报道说唐人街就像是座围城,国内的人争先恐后的希望去那赚得拿一桶金,然而这的工作不稳定,员工的收入和假日相对而言都不是很保障,但是,如果英文不好,你就必须呆在唐人街谋生,所以唐人街让很多人的英文退步。英文退步之后,你也只能够一辈子呆在这里,出不去了。
他们这群人和生活在主流社会工作的华人完全不同,得不到尊重,工作的环境也相对恶劣,甚至他们老死在街巷也可能无人问津,但即便如此他们仍怀揣卑微的希望,为了家人,为了改变命运。
但愿他们都能够平平安安的。
洛杉矶的重逢
结束了美东的行程前,我们最后在唐人街吃了一顿印度咖喱。随后,我们便叫车去了纽约拉瓜地机场,开始了漫长的飞行。
最初和我在美东实习的那群男生后来去了美东旅行,在旅行途中接到了黄石公园的OFFER,结果就飞到了中部的酒店去做服务员。他们的路程也有几分艰辛,因为航班延误在飞机场呆了一天一夜,而且都睡在了机场候机室的椅子上。
我和小杨、鑫爷、浩浩订的机票都是同一天来,同一天返回,所以原本美西的行程我们是希望一起玩的。但前面我们要报名时他们迟迟没讨论下来,结果伊林就在网上找了一个旅伴。后来等男生们回复时,我们又不好意思甩掉这个旅伴管自己玩。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希望这个旅伴是个靠谱的人。
这个旅伴,我忘了他的名字,只记得他长得和汪涵有几分相似,头发挺短,暂且就叫他小汪。
小汪是在阿拉斯加实习,那边海产业非常发达,他们就在一个海产公司工作,主要做一些食品加工。在阿拉斯加还有国际学生被安排去海上打渔,这个虽然辛苦,但是工资相当客观,一般都是十几美金一小时。
因为我们比旅行团的时间提前一天到达洛杉矶,所以要等到第二天回到机场集合时,才有接机的服务。按照预想,小汪比我们提前到达洛杉矶,他找好房子后让房东来接我们。我们的飞机在晚上十点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不过,神奇的是竟然提早了半个小时。
随后,我们就在麦当劳打电话给小汪,结果等了一个小时也没回应,后来,小汪告诉我们说:“房东现在还没时间来接你们,要不你们打车过来吧。”
我们心想从机场打车过去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笔费用已经和我们的房费差不多了,便说:“我们住在机场附近吧,明天按规定也是在这集中。省的跑来跑去,最坏的状况就是找不到,大不了就在麦当劳呆一夜。”
他有些不乐意,说:“我付了房费,你们不来我就得一个人出了。”结果,我们没开始玩的第一天就产生了分歧。
我们也生气,就没理他。结果过了很久,他又打来说:“房东现在终于有空了,你们等着,我和房东一起过来接你们。”
于是,等我们最终睡在床上已经是第二天凌晨3点,原本第二天还想去DOWNTOWN逛逛结果也睡到了中午。
不过,我们之间的和解也挺有意思,就是因为味千拉面。小汪的朋友过来,带我们去附近的广场吃了味千拉面,我们来美国后就没有吃过除意大利面以外的面条。结果,吃着吃软骨面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来了,然后小汪在给我们说说他朋友实习找了个外国女朋友的故事,我们一下子便把昨日的窘迫给抛之脑后。
女人的情绪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收拾好心情,想着美西的旅行明天就可以开始,我和伊林于是又是一阵莫名的兴奋。
和美东的旅行社相比,美西的显得态度更差。我们按照约定时间到达机场,但旅行社以我们没有提前预约为由拒绝接机,我们只能够根据行程上酒店的地址叫了一辆候在机场的面包车。
不过,你想想6晚上的价格就只有350美金,而且我们住的酒店都是HOLIDAY INN这种类型的,也算是值得,中间曲折一点也就算了。反正不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很少会有旅行社做到让你满意,就像国内的导游要带你购物,而国外的旅行社就是面对着太多的游客,所以也没法为你考虑周全。
和国内自助旅行不一样,国外的自助旅行最好是以自驾形式进行,不然你就一定会费时、费钱。我们虽愿意折腾,但往返机票的时间都是同时订的,碰到一点意外要改签就会带来很多麻烦。所以,这趟旅行也不得不马不停蹄地进行。
到了酒店,我们的情况总算开始好转起来。因为我们是三个人报名的,而小汪不幸是个男生,所以我每天和伊林睡一起,他自个儿睡一张床,虽有不方便,但比起小木的遭遇总算好些。
我们去快餐店吃了汉堡,回头发现酒店里有一个很有气氛很好的餐厅,国外酒店里的餐厅通常还会带点酒吧的性质,有一个吧台,中间会有调酒师在调酒。我们看着心痒,便过去喝了几杯。
随后,我接到了小情侣的短信:你现在在哪?
我回:洛杉矶
他们再发:酒店地址,房间号发来。
我本以为他们和我开玩笑,便把地址发了过去。没想到过了一小时,还真有人敲门。我一开门,晏迪就笑着说:“当当当当,SURPRISE!”
我愣了一会,她接着说:“看我们够意思吧,特意开着车来看你,还开着这辆破车。”
随后,她便坐在地毯上开始问我美东好玩吗,在纽约买了什么,然后开始翻我的行李,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的样子。伊林和小汪在一边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说:“你朋友?”
我点点头。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候里,他们一搭一唱像说相声一样为我讲述了他们这两周来的奇遇。
有一次,他们开着破车在高速公路上开,忽然发现油快没了,但更悲惨的是四处都没有加油站,他们一直撑到最后一丝油耗尽,然后停在了路上。接着,晏迪就站在路上等待救援,黄大齐就用GOOGLE地图跑去加油站打油。好在这车不是破在半路上,而仅仅只是没油。等黄大齐把打来的油加进入后,车又开始前行。
还有一次,他们开在明尼苏达州的湖边,居然在森林里找到一间树屋,里面完全原生态,没有电视电脑,价格只有5美金一晚上。
还有,他们真的去了黄石公园露营,黄大齐太喜欢那边了,但没想到9月深夜的气温会降至零度。结果晚上两个人都活活冻感冒,除了睡袋还把行李箱里所有厚衣服都裹上……
“我总是觉得,跟黄大齐在一起就是找死。”晏迪在一旁气呼呼地说。
可黄大齐则在一旁笑笑说:“不觉得这样才是旅行吗,多刺激。”
我打内心羡慕这对欢喜冤家,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的情侣能够在最好的时光里去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冒险、旅行,感受这样独特的生活。不论最终他们是否会在一起,但和这个人在一起做的事一定是独一无二的,不像吃饭、看电影,这种谁都可以取代的那样。
和他们的重逢,一直都是闹哄哄的,好像小情侣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热情。而这次短暂的重逢后跟随的又是离别,和小杨不同,我和他们是高中同学,生活在一个圈子,想见面很容易。而小情侣都在江西,晏迪以后或许还会去香港工作,因为地域的关系必然很难重逢。回国后的数月里,我只在一次上班的时候接到晏迪的电话,她告诉她在黄大齐家做饭,问我土豆牛肉怎么烧,后来的联系也仅剩下微博和微信了。
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老师教我们唱的一首歌,叫做《送别》,是李叔同写的词,里面有一句这样写: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旧金山和高中同学的通宵K歌记
在酒店醒来的早晨,依旧还没见到传说中的导游。我们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酒店大堂,发现这里挤满了中国的游客。这里有好多的导游,不同的导游手上都拿着一张名单,而我们的导游则是那位姗姗来迟的。按照我们的行程我们今日会从洛杉矶到达旧金山,住上两晚后再回到这个酒店,随后再去拉斯维加斯。
等我们几番周折终于找到我们的车时,我们才明白去旧金山的导游和去拉斯维加斯的导游并不是同一个,旅行社把这种七日的行程都拆分成一个一个三日的短线,方便导游来带。
而那个带我们去旧金山的导游,他是一个房地产中介。他年轻的时候一直是走旧金山这条线,后来有人向他咨询房屋投资的问题,问着问着他就转行开始卖房子,导游则成了他的副业。所以,一路上他就开始和我们探讨美国哪边的房子最划算,我顿时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说回旅行这件事上来,每次听到旧金山的名字,我就想到了无数本在迷雾之中拉开帷幕的美式经典电影。这一次,我们从洛杉矶一路向北去到旧金山。
在从洛杉矶到旧金山的路上,有一座丹麦小镇。
这座屹立在美国山脉间的丹麦村就像是一个欧洲风情的童话小镇,有大风车,有丹麦饼干,那一日阳光明媚。我们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荒芜的大漠风情,忽然到了这么个小镇,倒觉得像是走进了桃花源。
从洛杉矶到旧金山的这条路上有太多美丽的风情,从海到荒漠到森林,而中间的这条1号公路就是最富盛名的一个。美国的1号公路是一条特别的路,它的旁边就是太平洋,雾气很大,我们下车后循着路标来到了一座木桥边上。远远望去,我们看不到桥的那边,也看不清桥下沙滩上的游客。
前边的朋友走着走着像是走进了梦境一样,整个场景完全没有一点尘世的喧哗。
晚上,发消息给高中同学,说我到了旧金山。他正好在旧金山实习,约定好明晚出来见面,不过他得九点才下班,我就先应着。
第二日,看到清晨的旧金山,这是一个活在雾中的迷离城市。不论阳光如何普照,依旧射不穿那层层叠叠的雾气。金门桥是旧金山的一大地标,但每十个游客过来看,几乎没有一个能够看到它的全景。你若能在观景台看到它二分之一的相貌,就算有幸。而我去的那会,只能远远看到一截红褐色的钢筋建筑,其余的部门都被严严实实地掩在了雾气下。看这样的风景,总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眼前的世界模糊了。
这座城市给人的感觉是陈旧虚幻的,而我们通常对这样的城市会有很强的好奇心。它的建筑有一点欧洲的风情,道路的起伏很大。之前网上就盛传着一张盗梦空间的图,说是在旧金山的街上拍的,原本还想好好找找那条路,没想到几乎一大半的路是这样的,车子停下来都是必须把方向盘栓死的,否则就会惯性下滑。
伦巴街就是当地传言最像《盗梦空间》的一条路,这条路虽是一弯一弯折到顶的,但远远望去这就像是一条和地面垂直的水平线,视觉上的冲击非常强烈。我们走在这条路上,就好像是爬山,甚至比爬山还辛苦。当然,辛苦也是回报的,当你沿着弯弯曲曲的花簇走廊爬上顶后,你就会收到旧金山送给你的最大的惊喜。它将整个城市都摆在你的脚下,远远望去,甚至连太平洋都尽收眼底。你一下子会觉得豁然开朗,像来到了山顶。在你的身边的路上还铺着铁轨,过一段时间就会有观光的火车载着游客过来,让你忍不住想要和这条奇幻的路好好合个影。
挨着太平洋边上的渔人码头总是非常热闹,码头附近的步行街上有很多有名的海鲜店,龙虾和鱼都非常新鲜,但价格还是有点高,4个人大概正常的吃4、5盘菜是150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