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谁说盛夏不曾错过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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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彩虹岛密语之彩虹今夜不眠城(4)

我环视着四周,墙角满是蜘蛛丝,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这是属于安圣彼呐的建筑物呢?

呱哒——

一扇门被风吹开,到处弥漫着阴森而恐怖的气息。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付寞贽扶住我的腰。我站稳了之后,继续向前走。

嗤嗤——

一只蝙蝠掠过我的头顶,发出低微的声音。

这里是属于黑暗的邪恶势力吧?尽头会不会就是死亡?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尽管脚步听起来有些沉重,可是我一点都不害怕,不,是不能害怕,因为只有揭开安圣彼呐的秘密,才能继续往下走。

当我走到三楼的时候,好像无形的一只手推了我一把,我踉跄了几步,跪在地上,口袋里放着的黑色纽扣“咕噜噜”地滚了出来,我捡起来,突然发现纽扣的反面有一个类似标记的字母——X。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个!我飞速地站起来,跑下楼,向衣服部方向奔去。付寞贽也尾随着我离开了。

那个时候我们怎么会知道,远处的房间里,发出的对话声。

“看来她并不笨。”听到这句话的人嘴角露出一丝嘲弄,补充了一句:“跟我斗她还是太嫩了一些,一粒纽扣能做什么?”

“呵,你太小看她现在的力量了。”

……

“请将所有衣服标记登记的纪录给我看看,行吗?”洗衣部的大婶拿出一本厚厚的纪录,摆在我的面前。

“这是做什么?”付寞贽疑惑地看着我翻阅纪录。

“杀死奚的人一定是安圣彼纳里面的人!”我把纽扣的背面摆到付寞贽的面前,相信他也知道所有进入安圣彼纳的人不管是校服还是工作服上的纽扣都会带有自己象征性的字母标记,以便在洗衣部凌乱的环境下弄掉纽扣而不便寻找的情况下快速辨认。

“X?”付寞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从口袋里拿出上次我放在他那里还没有拿回的彩虹徽章,那个反面也标着与着相同的标记,“那是奚自己的纽扣吧?”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自己的纽扣呢?我翻遍了所有的纪录,虽然也有带有X标记的人,但是他们往往不是单一的一个X字母,而记录上也只有奚是唯一一个只带有X标记的。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向付寞贽诉说着那天发生的奇怪事情,就是当我在才泓教学楼前面晕倒的时候,确确实实感觉到一个人在向我走过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并没有救我,应该不会是徒屺楝,因为每次他出现之前空气中都会弥漫着邪恶的气焰,也不会是行踪神秘的石爻谨,因为他出现的时候我脖子上的吊坠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两个人都排除了,那么还会有谁有胆量靠近才泓教学楼……“你认为人与人之间会存在无意识的靠近吗?”我侧过脸问付寞贽,他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有,如果那个人喜欢你……”

“那么就是说如果不是喜欢一个人为前提,所有的其他靠近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可以这样理解吗?”听到我的这句话,付寞贽的脑袋好像被敲醒了,我们异口同声地说:“难道纽扣被人调换了?”

话音刚落的时候,玄关传来玻璃落地的声音。肯定是有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而且这个人很可能是做贼心虚。付寞贽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我他要去看看。

为了证明我们的猜想,我也跑回宿舍翻出了奚的所有带有黑色纽扣的大衣,确实有一件大衣的纽扣不见了,可是这不能武断地说那纽扣就是被人故意剪掉的。

我必须与警察局联系!奚死的时候身上拿下的所有东西都由警察局作为证物保管,相信案发当天她穿在身上的校服应该也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嘀嗒嘀嗒——

我坐在宿舍里紧握着电话,等待着警察局的回复,半个小时之前的电话中警官说去检察科了解一下情况,疑云很快就要揭开,我的手心藏不住湿湿的汗。

然而我没有想到在稍后接到警察局的电话之后,竟然接到了另一个电话,仿佛另一条线索又在漫漫显现出来。

伴着匆忙的脚步声,我和付寞贽停在了卜敦睿的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冷清的校道尽头,安圣彼纳的图书馆就在我们的身后。一阵冷涩的风吹来,我们的头发凌乱地随风飞扬。

卜敦睿缓缓地抬起头,冷静地看着我们两个,但嘴角的那一丝隐约的紧张还是没有藏好。

“让开。”他想推开我们两个,但我们拉住了跛脚的他,这样的行为应该轻而易举,可是我想起昨天付寞贽说他跟着卜敦睿竟然跟丢了,他的脚印在沙地上消失了。付寞贽通过脚印的深浅判断出那个人就是跛脚的。而我之前跟他说过那天在案发现场有一个跛脚的人把闵昭奚的彩虹徽章塞到了我的手里。更重要的是我想起了他和闵昭奚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感激的神情我还记得,所以我们才会决定拦截他。

“卜敦睿,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我继续挡在他的面前,“我已经向警方询问过了,闵昭奚死的时候衣服上并没有缺少一粒纽扣,而我在闵昭奚的尸体旁边捡到黑色纽扣上却有奚的标记,我想这足够证明闵昭奚的死是有人预谋的!现在只有你,在闵昭奚死前见过她,不是吗?”

“没……有……”卜敦睿的眼睛里显现着他内心的忐忑不安,但是他把声音提得很高。

“奚竟然在她死前决定让你把彩虹徽章交给我,那么说明她很信任你!”我从口袋里摸出彩虹徽章,放到他的眼前。

“快放起来!”卜敦睿马上把我摊开的手合拢,目光往四周巡视了一遍,跛着脚从我们的身边经过,轻轻地说:“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有这个,有人在监视我,你们不要再来找我,适当的时机我会找你们的……”

带着卜敦睿的提醒,我和付寞贽离开了那条冷清的校道。尽管从卜敦睿的话语中,我能听出他的无奈与小心,但是还是很好奇到底他的背后是谁想操控他的灵魂,分明离真相只差一步,却被无形的墙壁远远地隔开。

阴郁的天空下,我和付寞贽肩并着肩走到空旷的操场中央,只有在那里说话可以一目了然,才不会担心周围有任何眼线。

“的确有人在我晕倒的时候,换了纽扣。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我把彩虹徽章放在你那里,也许那也会被人拿走,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也许是你身边的人……”付寞贽说完之后有几分犹豫地转过身。

“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

瑟瑟的冷风中,付寞贽转过身,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靠在我的额头。

“在一切没有得到进一步的证实,我还不能告诉你,不然会伤害到你。”

“一定不能说吗?”我抬起头,双手紧紧地抓住付寞贽的袖口,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

“是为了保护你,所有有些话不能乱说,你要相信我是上天派来保护你的人……”我抱着双臂站在宿舍的阳台上,回味着付寞贽说的话,心中泛起莫名的涟漪。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当你用你小小的臂弯为我撑起的那片不会再孤单的天空,我就早已相信你是上天派来保护我的人。

“等到春天到来的时候,就能看到彩虹了……”不知何时谷浥岵来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地叹息,“公主,你一定要快点找到安圣彼纳的秘密,拯救彩虹岛,不然就看不到明年的七色彩红了!”她皱巴巴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坚定地看着天边。

“看不到七色彩虹?”

“随着黑暗邪恶势力扩大,彩虹的颜色会慢慢地被吞噬。彩虹岛将不再是不眠的城,而会在黑夜昏睡过去,只剩下黑暗。”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盯着谷浥岵的脸。

“彩虹岛的子民也会因此而死……”听到“死”字,我藏在衣袖里面的手颤抖了一下,这比冬天的寒风冰霜还要寒冷。当我的每一个小小举动都会影响到一大堆人的生命,我感到自己的力不从心,可是我应该怎么办?

“如果,公主还在调查闵昭奚的死,我希望你可以分清楚现在什么更加重要。”我默不作声地回到房间里,也许闵昭奚的死就和安圣彼纳的秘密息息相关,我怎么能把好不容易理出的头绪给毁掉?

可是——

我坐在书桌前,仔细端倪着胸前的吊坠,彩虹岛是我的使命,我也不能放弃它!

离春天还有多久……

银白色的安圣彼纳格外宁静,校园里笼罩着恐怖的气氛。不知是哪里来的传闻,才泓教学楼渐渐与安圣彼纳深藏的秘密紧密联系起来。

主教学楼的天台上,石爻谨靠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楼下的风景,火红的头发竟然变成了橙色。看到我来了,目光转到了我的脸上。他眼角的微笑好像是发现了我惊奇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头发,伸出手拢了拢脑后的长发。

“彩虹岛的每一个人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自动更换一种颜色,不过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会这样……”他摸了摸我的头发,“等到你拯救了彩虹岛,每个人又能重新恢复这种能力,到时候你也会像我一样。”

“每个人都在等待我的拯救……”我低下头,感到内心像被火烧过的针扎了一下。

“只要揭开安圣彼纳的秘密,一切都会明了,你要相信我们彩虹岛的力量,一定会有人在梦里给你提示,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帮你解开心中的疑惑。今天,我用彩虹吊坠召唤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把这件事告诉你,亲爱的公主。”石爻谨在我的额头留下了浅浅的吻,我的背脊一阵发热,刚刚还在我眼前的他,一个转身,如同喷在空气中的药剂,消失不见。

背上背负的责任,让我窄窄的肩膀上磨出了悲伤。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彩虹徽章:奚,请给我小小的提示,可以吗?

“我对你说的话,无论是谁,都不能说。善也是幻,恶也是幻,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中……”耳朵边突然想起那苍老而沉稳的声音,我的眼睛亮了一下,握了握拳头,离开了天台。

经过音乐走廊,虚掩着门的音乐厅堂里传出悦耳的琴声,我准备停住脚步往里面张望,突然间被人捂住了嘴巴,头被紧紧的压在那人的臂弯下,我还无力挣扎,一条黑色的手帕就已经蒙住我的眼睛。那一群人,走得很匆忙,我几乎是被拖着跑的。

隐约可以感觉到这群人的身份。

我吸吮着四周的空气,一定有人走在我的前面,他身上的烟味随着风飘到我的鼻尖。

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这个结论——

是学监那帮人!难道他们是要带我去接受上次未下达的处罚吗?还是有别的事情?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也不知道上了多少级的楼梯,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随即就听到了推开木门的响声。

咔——

机械化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它的陈旧,然而扑面而来的冷风中夹杂的邪恶味道,仿佛把我一直猜疑的答案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执行长,安羽沫带到了。”果然是学监的声音,我竖起耳朵聆听着所有细微的声响,还需要证实我的猜测是否与现实相符合。

转椅的轴与轴之间,细微的摩擦声。

有人站起来,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单调的响声。

“我们先退下了。”

吧嗒——

大门被关上。

蒙着眼睛的黑色手帕在一点一点被解开,随着最后一个结化解的瞬间,我竟然多了几分紧张,我的手紧紧地抓着衣襟。

眼睛牢牢地盯着手帕落地,我不敢抬起眼睛去接受现实,可那黑色的长袍,似乎已经把答案说得一清二楚。

徒屺楝伸出修长的食指,勾起我的下巴,寒气逼人的眼睛靠近我的脸,看到我吃惊的表情,严肃的脸上忽而出现了一丝狡黠。

“难道没有猜到吗?我就是控制着安圣彼纳的执行长。”

没错,我一直以为执行长会是一个长得像吸血鬼的丑八怪老头,即使知道徒屺楝是黑暗邪恶势力的人,也从来没有把他和安圣彼纳联系在一起,我只是一直以为他的出现是为了阻碍我拯救彩虹岛,但从现在他的身份看来,或许他希望我能够解开安圣彼纳深藏已久的秘密。那么,是他在利用我吗?

“看来我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是外面传言的吸血鬼,黑暗势力虽然代表邪恶,但不会沦落到和吸血鬼抢饭碗,我们只杀人或者征服人!”徒屺楝转了一个身,走到窗帘前,“如果不是因为春天过后,紧迫到来的夏天,我还真想和你继续玩游戏,暴露身份真不是好玩的事情……”

我环视着这个房间,除了黑暗,便是阴冷。

“春天过后,紧迫到来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