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历代赋评注·南北朝卷
1649200000038

第38章 郊居赋(1)

沈约

《梁书·沈约传》:”约性不饮酒,少嗜欲,虽时遇隆重,而居处俭素。立宅东田,瞩望郊阜。尝为《郊居赋》。“从内容观之,本篇当为作者晚年之作。

惟至人之非己[1],固物我而兼忘。自中智以下洎,咸得性以为场[2]。兽因窟而获骋,鸟先巢而后翔。陈巷穷而业泰[3],婴居湫而德昌[4]。侨栖仁于东里[5],凤晦迹于西堂[6]。伊吾人之褊志,无经世之大方[7]。思依林而羽戢[8],愿托水而鳞藏。固无情于轮奂,非有欲于康庄[9]。披东郊之寥廓,入蓬藋之荒茫[10]。既从竖而横构,亦风除而雨攘[11]。

[1]至人:道家指超凡脱俗,达到无我境界的人。己:原作”已“,据中华书局校点本《梁书·沈约传》改。

[2]洎(jì):至,到。性:泛指天赋,天性。场:处所,多人聚集或事情发生的地方。汉王褒《圣主得贤臣颂》:”遵游自然之势,恬淡无为之场。“

[3]”陈巷穷“句:陈指君陈,周公旦之子,伯禽之弟。《十三经注疏》《尚书正义》卷一八有《君陈》一篇,其《序》云:”周公既没,命君陈分正东郊成周,作《君陈》。“孔颖达疏:”周公迁殷顽民于成周。顽民既迁,周公亲自监之。周公既没,成王命其臣名君陈代周公监之,分别居处,正此东郊成周之邑。“案,《君陈》一篇,伏生二十八篇《今文尚书》无,唐孔颖达作《正义》的《尚书》篇目,源于东晋所造的孔传本,即学者习称的伪孔传《古文尚书》,清代阎若璩等人对伪孔传《古文尚书》有辩驳。业:成业,使之立业或乐业。泰:通达,通畅。《周易·序卦传》:”履而泰,然后安,故受之以泰。泰者,通也。“

[4]”婴居湫“句:婴指齐国贤相晏婴。《左传·昭公三年》:”初,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者。‘辞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湫(qiū),洞穴。

[5]”侨栖仁“句:侨指子产,字公孙侨,春秋时郑国大夫,郑简公十二年为卿,二十三年起执政,治郑多年,有政绩。郑声公五年卒,郑人悲之如亡亲戚。《论语·公冶长》:”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东里:古地名,子产所居地,旧址在今河南新郑县城内。《论语·宪问》:”东里子产润色之。“何晏《集解》:”子产居东里。“

[6]”凤晦迹“句:疑”堂“当为”唐“。凤指东汉隐者高凤。《后汉书》卷八三《高凤传》:”高凤字文通,南阳叶人也。少为书生,家以农亩为业,而专精诵读,昼夜不息。妻尝之田,曝麦于庭,令凤护鸡。时天暴雨,而凤持竿诵经,不觉潦水流麦。妻还怪问,凤方悟之。其后遂为名儒,乃教授业于西唐山中。“

[7]伊:是,此。褊(biǎn)志:狭小的志向。褊,狭小,不宽广。大方:大道,常道。《庄子·山木》:”不知义之所适,不知礼之所将;猖狂妄行,乃蹈乎大方。“

[8]戢:收敛,止息。

[9]轮奂:形容屋宇高大众多。语出《礼记·檀弓下》:”晋献文子成室,晋大夫发焉。张老曰:’美哉轮焉!美哉奂焉!‘“郑玄注:”轮,轮囷,言高大;奂,言众多。“康庄:四通八达的大道。

[10]披:傍,靠近。寥廓:空旷深远。《楚辞·远游》:”下峥嵘而无地兮,上寥廓而无天。“洪兴祖《补注》引颜师古曰:”寥廓,广远也。“藋(diào):草名。又名灰藋,似藜。荒茫:犹渺茫,旷远迷茫。

[11]构:联结,交合。攘(rǎnɡ):除,止。

昔西汉之标季[1],余播迁之云始[2]。违利建于海昏[3],创惟桑于江汜[4]。同河、济之重世[5],逾班生之十纪[6]。或辞禄而反耕,或弹冠而来仕。逮有晋之隆安[7],集艰虞于天步[8]。世交争而波流[9],民失时而狼顾[10]。延乱麻于井邑[11],曝如莽于衢路[12]。大地旷而靡容,昊天远而谁诉[13]?伊皇祖之弱辰[14],逢时艰之孔棘[15]。违危邦而窘惊[16],访安土而移即。肇胥宇于朱方[17],掩闲庭而晏息[18]。值龙颜之郁起[19],乃凭风而矫翼[20]。指皇邑而南辕[21],驾修衢以骋力[22]。迁华扉而来启[23],张高衡而徙植[24]。傍逸陌之修平[25],面淮流之清直[26]。芳尘浸而悠远[27],世道忽其窊隆[28]。绵四代于兹日[29],盈百祀于微躬[30]。嗟弊庐之难保,若筼箨之从风[31]。或诛茅而翦棘,或既西而复东。乍容身于白社[32],亦寄孥于伯通[33]。

[1]标季:末季,末期。《汉书·谷永传》:”陛下承八世之功业,当阳数之标季。“颜师古注引孟康曰:”阳九之末季也。“

[2]播迁:迁徙。

[3]违:离开,离别。《诗经·邶风·谷风》:”行道迟迟,中心有违。“《毛传》:”违,离也。“南朝梁何逊《宿南州浦》诗:”违乡已信次,江月初三五。“利建:《周易·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后因以”利建“谓封土建侯。海昏:海昏县。班固《汉书·地理志》里曾提到汉高帝时豫章郡辖海昏等县。根据地方志记载,汉海昏包括了今日的永修、武宁、靖安、安义和奉新五个县。

[4]惟桑:语出《诗经·小雅·小弁》:”维桑与梓,必恭敬止。“朱熹《集传》:”桑、梓,二木,古者五亩之宅,树之墙下,以遗子孙、给蚕食、具器用者也。“后因以”维桑“、”惟桑“指父祖所建的住宅。有时也泛指住宅。江汜:江边。汜,通”涘“。

[5]河、济:黄河、济水。重世:累世,再世。《史记·春申君列传》:”王无重世之德于韩魏,而有累世之怨焉。“司马贞《索隐》:”重世犹累世也。“

[6]逾:越过,经过。班生:一说指汉代班嗣,另一说指汉代班固,又一说指汉代班超。十纪:十世。

[7]隆安:东晋安帝年号。

[8]虞:忧虑,忧患。《国语·晋语四》:”卫文公有邢狄之虞,不能礼焉。“天步:天之行步。指时运、国运等。《诗经·小雅·白华》:”天步艰难,之子不犹。“朱熹《集传》:”步,行也。天步,犹言时运也。“

[9]交争:纷争。波流:随波逐流。

[10]失时:谓生不逢时。狼顾:狼行走时,常转过头看,以防袭击。比喻人有所畏惧。

[11]延:蔓延。井邑:城镇,乡村。语本《周礼·地官·小司徒》:”九夫为井,四井为邑。“

[12]曝:暴露。莽:草,草丛。《左传·哀公元年》:”吴日敝于兵,暴骨如莽,而未见德焉。“衢路:道路。

[13]昊天:泛指天。

[14]皇祖:对已故祖父的敬称。弱辰:幼年。

[15]时艰:时局的艰难困苦。孔棘:很艰难。

[16]违:出走,逃亡。《左传·哀公八年》:”君子违,不适雠国。“杜预注:”违,奔亡也。“

[17]肇:开始,创始。《尚书·舜典》:”肇十有二州。“孔传:”肇,始也。“《楚辞·离骚》:”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王逸注:”肇,始也。“胥宇:察看可筑房屋的地基和方向,犹”相宅“。《诗经·大雅·绵》:”爰及姜女,聿来胥宇。“《毛传》:”胥,相;宇,居也。“孔颖达疏:”自来相土地之可居者。“朱方:春秋时吴地名。沈约祖籍为吴兴武康(今浙江德清)。

[18]晏息:休息,安息。

[19]龙颜:眉骨圆起,后用以指帝王的容貌。也借指帝王。郁:香气浓郁。

[20]矫:高举。《楚辞·九章·抽思》:”结微情以陈词兮,矫以遗夫美人。“王逸注:”举与怀王使览照也。“朱熹《集注》:”矫,举也。“

[21]皇邑:帝都,京城。

[22]修衢:大路。骋力:施展才力,效力。

[23]扉:门扇。《左传·襄公二十八年》:”子尾抽桷击扉三。“杜预注:”扉,门扇也。“

[24]衡:架在屋梁或门窗上面的横木。

[25]傍:贴近,靠近。逸陌:幽静安闲的道路。修:长。

[26]淮:淮河。清直:河水清澈顺流的样子。语出《诗经·魏风·伐檀》:”河水清且直猗。“

[27]悠远:指空间距离的辽远。

[28]窊(wā)隆:低昂,凹凸。这里喻世道衰落。

[29]绵:延续,连续。

[30]百祀:王畿内诸臣采地之祭祀,亦泛指各种祭祀。微躬:谦词,指卑贱的身子。

[31]若NFDDE箨之从风:像随风坠落的箨草。NFDDE,坠落。箨(tuò),草名。《山海经·中山经》:”薄山之首,曰甘枣之山,共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其下有草焉,葵本而杏叶,黄华而荚实,名曰箨,可以已瞢。“

[32]白社:地名,在河南洛阳市东,一说在湖北荆门市南。

[33]孥:妻子和儿女。《孟子·梁惠王下》:”泽梁无禁,罪人不孥。“赵岐注:”孥,妻、子也……罪人不孥,恶恶止其身,不及妻子也。“伯通:指汉吴郡富豪皋伯通。《后汉书·逸民传·梁鸿》:”(梁鸿)遂至吴,依大家皋伯通,居庑下,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乃方舍之于家。“后借指寄居处的主人。

迹平生之耿介[1],实有心于独往。思幽人而轸念[2],望东皋而长想。本忘情于徇物[3],徒羁绁于天壤[4]。应屡叹于牵丝[5],陆兴言于世网[6]。事滔滔而未合[7],志悁悁而无爽[8]。路将殚而弥峭[9],情薄暮而逾广[10]。抱寸心其如兰,何斯愿之浩荡[11]!咏归欤而踯局[12],眷岩阿而抵掌[13]。

[1]迹:形迹,行动。耿介:正直不阿,廉洁自持。

[2]幽人:幽隐之人,隐士。轸念:悲痛地思念。

[3]徇物:追求身外之物。《吕氏春秋·贵生》:”今世俗之君子,危身弃生以徇物。“

[4]羁绁:马络头和马缰绳,引申为束缚。天壤:天地,天地之间。

[5]”应屡叹“句:应指三国时魏国应璩,”建安七子“之一应玚之弟。《文选》卷二六谢灵运《初去郡》诗:”牵丝及元兴,解龟在景平。“李善注云:”牵丝,初仕。解龟,去仕也。“并引应璩诗:”不误牵朱丝,三署来相寻。“牵丝:佩绶,谓任官。

[6]”陆兴言“句:西晋陆机《赴洛道中作》诗:”借问子何之,世网婴我身。“世网:比喻社会上法律礼教、伦理道德对人的束缚。

[7]滔滔:比喻言行或其他事物连续不断。

[8]悁悁:忧郁的样子。爽:畅快,舒服。

[9]殚:尽,竭尽。

[10]薄暮:傍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比喻人之将老,暮年。

[11]浩荡:广大旷远。

[12]踯局:徘徊不进。

[13]岩阿:山的曲折处。抵掌:击掌,指人在谈话中的高兴神情,亦指情投意合者之间畅快地谈笑。

逢时君之丧德,何凶昏之孔炽[1]。乃战牧所未陈[2],实升陑所不记[3]。彼黎元之喋喋[4],将垂兽而为饵。瞻穹昊而无归,虽非牢而被胾[5]。始叹丝而未睹[6],终逌组而后值[7]。寻贻爱乎上天[8],固非民其莫甚[9]。授冥符于井翼[10],实灵命之所禀[11]。当降监之初辰[12],值积恶之云稔[13]。宁方割于下垫[14],廓重氛于上[15]。躬靡暇于朝食,常求衣于夜枕。既牢笼于妫、夏[16],又驱驰乎轩、顼[17]。德无远而不被,明无微而不烛[18]。鼓玄泽于大荒[19],播仁风于遐俗[20]。辟终古而遐念[21],信王猷其如玉[22]。

[1]凶昏:残暴昏乱。孔:很。炽:火旺盛的样子,这里指政治黑暗。

[2]战牧:指周武王讨伐商纣王牧野之战。

[3]升陑(ér):陑为古山名。在今山西永济县境,相传为汤伐桀之处。《尚书·汤誓序》:”伊尹相汤伐桀,升自陑。“孔传:”桀都安邑,汤升道从陑出其不意。陑在河曲之南。“孔颖达疏:”陑,当是山阜之地……陑在河曲之南,盖今潼关左右。“以上二句意思是说当时国君残暴政治黑暗的程度在夏桀、商纣王时期的史书中都不曾见到。

[4]黎元:亦作”黎玄“,即黎民,民众,百姓。喋喋:形容众多,平凡。

[5]胾(zì):脔割,切割成块。

[6]”始叹丝“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应璩身处乱世,屡叹牵丝(仕宦),但这样的社会自己并未看到。

[7]”终逌组“句:”逌“百衲本作”道“,百衲本卷末有曾巩校语云:”’逌组‘疑“。”组“疑有误。逌(yóu):舒适自得的样子,欢笑的样子。这句说当年应璩屡叹牵丝(仕宦),最终能够过上舒适安定的生活也值得。

[8]贻爱:招人喜爱。

[9]非民:怨恨百姓。

[10]冥符:谓神授的符命。井翼:二十八宿中有井、翼,均在南方。这里指上天。

[11]灵命:上天或神灵的意志。

[12]降监:下视。《尚书·微子》:”降监殷民用,雠敛,召敌雠不怠。“孙星衍疏:”言下视殷人所用治国者,惟以聚敛为事。“辰:日子,时光。

[13]稔(rěn):庄稼成熟,引申指事物酝酿成熟。

[14]宁:宁可,宁愿。方割:普遍为害。下垫:谓人民有沉溺之患。语出《尚书·益稷》:”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昬垫。“孔颖达疏引郑玄注:”昬,没也;垫,陷也。禹言洪水之时,人有没陷之害。“亦指人民陷于苦难之中。

[15]廓:清除。《北史·隋本纪上·文帝》:”除群凶于城社,廓妖氛于远服。“重氛:种种凶恶气象。指灾祸。《晋书·何无忌传》:”无忌秉哲履正,忠亮明允,亡身殉国,则契协英谟;经纶屯昧,则重氛载廓。“上(chěn):《文选》卷四七陆士衡《汉高祖功臣颂》:”芒芒宇宙,上下黩。“李善注:”天以清为常,地以静为本,今上下黩,言乱常也。,不清澄之貌也。“,本意指沙土。”上“当指统治者的乱常。

[16]牢笼:本意指约束,限制。这里指阅读钻研。妫(guī):指舜。古史记舜居妫汭,其后因以为氏。春秋时,陈国为妫氏。夏:我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相传为禹子启所创立的奴隶制国家,建都安邑(今山西夏县北)。

[17]驱驰:指辛苦,勤劳。轩:即轩辕氏,传说中的古代帝王黄帝的名字。传说姓公孙,居于轩辕之丘,故名曰轩辕。曾战胜炎帝于阪泉,战胜蚩尤于涿鹿,诸侯尊为天子,后人以之为中华民族的始祖。顼(xū):古帝颛顼的省称。

[18]被:通”披“,覆盖,这里指流传。烛:照亮,照见。

[19]鼓:煽动,蛊惑。这里指宣传。玄泽:圣恩。《文选》应贞《晋武帝华林园集诗》:”玄泽滂流,仁风潜扇。“李善注:”玄泽,圣恩也。“大:原作”天“,依底本书端校语改。

[20]遐俗:边远之地。

[21]辟:摒除,驱除。遐念:长思,遥想。

[22]王猷:亦作”王犹“。犹王道。《诗经·大雅·常武》:”王犹允塞,徐方既来。“朱熹《集传》:”犹,道。“《文选》束晳《补亡诗》:”周风既洽,王猷允泰。“吕延济注:”言周室风化既洽,王道信通上下。“

值衔《图》之盛世[1],遇兴圣之嘉期。谢中涓于初日[2],叨光佐于此时[3]。阙投石之猛志,无飞矢之丽辞。排阳鸟而命邑[4],方河山而启基。翼储光于三善[5],长王职于百司[6]。兢鄙夫之易失[7],惧宠禄之难持。伊前世之贵仕[8],罕纡情于丘窟[9]。譬丛华于楚、赵,每骄奢以相越。筑甲馆于铜驼[10],并高门于北阙[11]。辟重扃于华阃[12],岂蓬蒿所能没[13]?敖传嗣于壤[14],何安身于穷地[15]。味先哲而为言[16],固余心之所嗜。不慕权于城市,岂邀名于屠肆[17]?咏希微以考室[18],幸风霜之可庇。

[1]图:指《河图》。古代方士或儒生编造的关于帝王受命征验一类的书,多为隐语、预言。始于秦,盛于东汉。《周易·系辞上》:”河出图。“《论语·子罕》:”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2]中涓:古代君主亲近的侍从官。《墨子·号令》:”谒者、执盾、中涓及妇人侍前者。“岑仲勉注:”谒者、执盾、中涓均侍从名称。“《汉书·曹参传》:”高祖为沛公也,参以中涓从。“颜师古注:”涓,絜也,言其在内主知絜清洒扫之事,盖亲近左右也。“泛指君主的左右亲信。

[3]叨:犹”忝“。表示承受之意,常用作谦词。光:荣耀,荣宠。佐:辅助,辅佐。

[4]阳鸟:指鸿雁之类的候鸟。

[5]翼:辅佐,帮助。《尚书·大诰》:”民献有十夫予翼。“孔传:”四国人贤者有十夫来翼佐我周。“储光:谓太子的风采或美德。三善:指臣事君,子事父,幼事长的三种道德规范。《礼记·文王世子》:”行一物而三善皆得者,唯世子而已……父子、君臣、长幼之道得而国治。“据《梁书·沈约传》,沈约曾历太子步兵校尉,兼著作郎。

[6]王职:天子的职事。百司:即百官。沈约曾任吏部尚书、光禄大夫等职。

[7]兢(jīnɡ):战栗,恐惧。鄙夫:庸俗浅陋的人。《论语·子罕》:”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

[8]伊:发语词,无义。《诗经·周颂·我将》:”伊嘏文王,既右飨之。“高亨注:”伊,发语词。“

[9]纡情:内心情感纡曲不得抒发。纡,屈曲,曲折。《周礼·考工记·矢人》:”中弱则纡,中强则扬。“丘窟:传说狐死必正首向故丘,后因以”丘窟“指家乡。窟,指狐穴。

[10]甲馆:上等宅第。铜驼:即铜驼街,地名,在今河南洛阳市故洛阳城中,以道旁曾有汉铸铜驼两枚相对而得名,为古代著名的繁华区域。《太平御览》卷一五八引晋陆机《洛阳记》:”洛阳有铜驼街,汉铸铜驼二枚,在宫南四会道相对。俗语曰:’金马门外集众贤,铜驼陌上集少年。‘“

[11]阙:宫门、城门两侧的高台,中间有道路,台上起楼观。《诗经·郑风·子衿》:”挑兮达兮,在城阙兮。“高亨注:”阙,城门两边的高台。“借指宫廷,帝王所居之处,也借指京城。

[12]辟:指开启门户。重扃(jiōng):关闭着的重重门户。阃(kǔn):门槛。

[13]蓬蒿:蓬草和蒿草。亦泛指草丛,草莽。借指荒野偏僻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