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远道而来。罗丹,还不带公主去营区休息。等到了晚上我会亲自主持篝火晚会为公主洗尘。”哈穆博哈哈大笑,尽现跎拔族人那种粗狂豪放的个性。随后转头望向修。“啊,一晃已经几十年了,没想到你比当年更有风采了。”
“哈哈哈,哈穆博,你别在这开我玩笑了。”修哈哈大笑,上前和哈穆博来了一个男人式的野蛮拥抱。
“父亲,你们,认识?”和修也认识几天了,知道修武力不凡,却还不知道他竟然和自己的父亲认识,罗丹不由得一阵迷惑。
“当然认识,你师傅和他更是熟悉呢。”哈穆博说道,拉着修的手臂问道:“和他见面了么?”
“见了,还一起喝过酒。那酒不错,高原上的烈酒透着火辣辣的感觉。”修淡淡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那个老家伙就不会整天半死不活的没个人样了。”哈穆博说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他肯振作,早晚还会一震高原的。”
“不知道这位和家师是什么关系?”罗丹小心翼翼的问,没想到尤莉亚身边的一个下人竟然有这么大面子。
“没什么。那些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事情,和你们这些小孩子没关系。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问东问西婆婆妈妈的。”哈穆博训斥道。“还不快带公主去休息,难道要让高贵的公主殿下在这饮风食尘嘛?真是的,都不懂点礼数。”
“是,是。”罗丹唯唯诺诺的应着,回身朝尤莉亚一笑,说了几句场面话,带着一众走进了里面。
“有机会我们也一起喝杯酒。”在修离开的时候,哈穆博突然叫道。
“哈哈,跎拔族族长的酒,我可不敢喝啊!”修哈哈大笑,在空中一挥手,扬长而去。
“当年,听说在离开了陀糜拓雅高原之后你又去了沃玛草原,不知道你和桑桀之间的较量结果如何。哼哼,桑桀,希姆莱的第一勇士,也许我可以等他来的时候当面问他。”看着修远去的背影,哈穆博轻轻自语。
尤莉亚被带到了里面族长亲族的篷区,而其他人却只能以“跎拔族亲族区并不需要外人保护,跎拔族的战士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保护好里面所有人的安全”为由留在外面,甚至包括牙和幽也不例外。因为牙没有进去,所以啊咪也自愿留了下来,于是能够继续跟随在尤莉亚身后的就只剩下和族长都可以攀上交情的修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尤莉亚并未做任何表示,只是最后听到啊咪想要留下时略微有些惊讶而已。
“是不是世界正在改变?”幽钻进牙和啊咪的帐篷说道。
“你不是应该去保护公主的么?”牙轻轻抬眼看了幽一下,冷冷的道。照幽以往的作风,即便是人家不让,他也会暗中潜伏在尤莉亚身边的。
“人家根本不需要我保护,跎拔族的战士时刻守在附近。再说有修跟着,不会有事的。”幽淡淡的道,一翻身倒在了啊咪的床上,还恬不知耻的说道:“反正你都会和你哥挤一张床,这张就借我吧。”
“哼。”啊咪调皮的掐了幽的鼻子一下,然后才跑到牙的床边,翻身钻到被窝里。“这里真的好冷哦。”
高原气候,白天和黑夜的温差相差很大,再加上那呼啸的狂风,也不怪啊咪会有些瑟瑟发抖。不过这一切对牙来说完全没有影响,反倒一阵阵说不出的舒爽。
“一会篝火晚会,要不要去找个漂亮的跎拔族妹妹跳个舞?”幽问道。
“你会跳舞么?”牙好奇的问道。
“不会,不过不要紧。集体舞嘛,就是看别人怎么动,你就怎么动就好了。”幽自信的说道。
“好吧,那你去吧,我精神上支持你。”牙淡淡的说,回身帮缩在被子里面的啊咪将被角盖好,起身走出帐篷。
“喂,你哥对你也不怎么关心啊。”看着牙走了出去,幽对缩在被窝里暖烘烘的快要睡着的啊咪说道。
“啊?为什么这么说?”啊咪奇怪的问道,在这个又大又软的被窝里面舒服的翻了个身。
“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就不担心出点什么问题?”幽摇头说道。
“那是因为我哥他相信你啊。”啊咪想也不想的说。
“他不会是被我平时伪善的面孔欺骗了吧。”幽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是么?”啊咪奇怪的看着幽,许久才缓缓的道:“我哥并不是相信你的人品,而是相信你的智商。”
“啊?什么意思?”幽糊涂了。
“你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找死的人。”啊咪点头说道,然后一转身背对幽,呼呼的睡了起来。
“喂,喂,天还没黑呢,你这只小懒狗。”被啊咪说的一愕,好一会幽才气哼哼的道,见啊咪没反应,一转头,学着啊咪的样背过身去裹好被子。“啊,我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在床上睡觉了?五年?还是十年?又或者我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过。呵呵,全新的体验呢。原来在被窝里睡觉是这么的舒服啊,让我想起妈妈的感觉,如果我也和普通人一样有妈妈的话。”
“血腥的味道,又是这股血腥的味道。这里,注定要迎来一场空前的杀戮。”牙独自攀上了一座断崖绝壁,矗立在山颠遥望着远处的天空、大地和云海。在这海拔三千米的高山上俯视下面的世界,心头却是一阵阵异样的激动。
下面莹莹火光闪亮,锣鼓声起,随着夜幕降临,篝火晚会夜开始。那点点的篝火中暗藏着跎拔族祖先对抗这绝地严寒的生命激情。
天空中的月亮闪闪发亮,弯弯的月牙好像一个慈爱的笑脸。这个笑脸,这种既清凉又温馨的光辉,牙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牙还以为那种感觉早已经随着他沉睡的六年消失了呢,没想到现在,他再次感受到了那丝丝入心的温柔。
“妈,妈~”苍白的嘴唇轻轻开启,牙不自觉的轻道。一阵风吹过山谷发出震耳欲聋的“呜——”声,使得牙自己都没有听清自己在说什么。
“是不是世界变小了。”在牙所在的山头对面还有一个更高些的山,在那座山顶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在风中轻轻摆动,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跑一样。一头金色的长发下面一双金色的眼睛似乎透着光芒,却又光芒内敛。在他的手边放着一只金光闪闪的长矛,矛身上绣着一只俯冲而下的金鹰,接口是鹰眼,矛尖正好与那鹰嘴相吻合。
相隔这么远,以牙的眼力在这样凛冽的风中都无法看到对面,可此人竟然可以轻易的看到牙的身影。
“哎,安达丽亚也好,芙蓉娜也好,纠塔也好,甚至是我家那个老头子罗迦也好。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感情纠葛为什么一定要延续几千万年贻害今世,何苦由来呢。”那人微微叹了口气,竟纵身直接从悬崖跳了下去。
“没想到的是那几个家伙竟然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忍了快一千年了,难道你们终于要破除当初定下的誓言么?还是说你们之所以要违背誓言是因为那个小家伙?”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却对那人没有丝毫影响。那人抬头向悬崖望去,牙呆呆的站在那里。“小家伙,你的命运会是怎样的呢?希望你不要很快死掉吧。”
“哇,这就是陀糜拓雅高原了!”欢呼一声,黛安娜险些从马车上跳出去。
“傻丫头,干嘛。”老妇人一脸宠腻的笑道,伸手抓住黛安娜的胳膊怕她小孩子心情,太过兴奋而出事情。
“哇哇,婆婆,你看那是什么?哇哇,婆婆,你看那个又是什么?天啊,天上飞的是什么?”黛安娜不停的大叫着,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老妇人笑而不语的看着黛安娜,心中一阵阵温馨的感觉。
“还有多久啊。”卡挠着脖子躺在一辆毛牛车上懒洋洋的道。
“你着什么急啊,我们只是去看戏的而已。”菲儿趴在卡身边淡淡的说。
“就是因为看戏才着急么。”卡嘴角一咧。“因为会有好戏等我。”
“哦?”幽狄忍不住回头望来,传说暗魔族人有种奇异的预测能力,虽然可能夸张了点,但是超灵敏的第六感还是可能的。
“有热血,非常非常多的血。呵呵,那里会死很多人,很多很多。啊哈哈,还有很多我们相见的和不想见的人。真是一次不错的旅行,如果能够活着回来,一辈子也就无憾了”卡哈哈狂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哪,多不吉利。”菲儿皱着眉头说道。
“吉利?啊哈哈,你在和我说吉利?天啊,难道现在的魔族都开始信神了么?你这个流着血欲魔界的血的小****。啊哈哈哈。”卡大声哂笑道。
“哼!”菲儿美目中杀机闪了几闪,最终冷哼一声不再理卡。
“魔族有什么不好,反正我们迟早都会屹立在这片大陆上,从那个荒芜的岛屿踏上这块肥沃的大地。”幽狄张口说道。“你自己不也是暗魔族的后人么。回不了初阴魔界,只能在这人世间徘徊的孤魂野鬼。”
“嗯,说的好。”卡点头应道。“正因为是孤魂野鬼,所以才毫无顾忌。生何欢,死何惧?对我来说有鲜血就有人生,哪管那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王爷,您真的要亲自去一趟么?”高原边缘,雷公虎站在东圣亲王面前担心的问道。
“是的。我意已决,不用多说了。”东圣亲王用不容反驳的决绝口气说道,心中涌起一阵阵不安。“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管是什么东西在那里等着我,我都要去亲眼验证一下。”
“看来我们也要跟去了。”苏轻轻一笑。“你带够内衣了么?到高原上没得买的,我可不希望我老婆真空露底。”
“去死!”憩俏脸一红,眉头紧皱,一脚踢中了苏的小腿。
“陀糜拓雅高原,大陆角斗大会,他会去赶这个热闹么?”阳炎背着巨大的铁匣一步步踏上了这片肥沃的草原。
树林中两条身影在不住闪动,急速前行,原来是两个男子怀中各抱着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