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她……没事?”凌间浪先是愣了愣,然后便是自言自语的大笑,“哈哈哈……太好了,她没事,她没事,哈哈哈……我就知道,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呢?哈哈哈……”
凌间浪疯了——这是泪解阑的感觉——就像他一样,为了姜昕都已经疯了!他一把揪住凌间浪的衣领:“够了,不准再笑了,不准你再想她了!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那是你强迫她的,不算!”不知为何,凌间浪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说,说完,他也愣了愣,他很清楚姜昕是金樽公主不是吗?泪解阑是留不住她的,可是他刚才那么说真的只是因为姜昕是公主吗?还是他自己心里就不想泪解阑得到姜昕?谁能告诉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说算就算!”要不是还想让凌间浪去公主府取回暝剑,泪解阑现在就想杀了他,“她以后就只是我的妻子,就算你再怎么爱她,她都只属于我一个人!你听清楚了没有?!”
爱?泪解阑这一句话点到了凌间浪迷茫的心,凌间浪以前虽然流连于花丛中,却从未像现在一样记挂着一个女人,难道这就是爱吗?他爱上姜昕了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起来!”泪解阑用力将凌间浪拖起来,“现在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回去公主府,把金樽公主的暝剑给我取回来,只要你把剑给我取回来,我就还你自由,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暝剑?凌间浪对暝剑一点印象也没有,他要怎么给泪解阑取回来?泪解阑说是金樽公主的,那不就是姜昕的吗?这应该只有姜昕自己最清楚啊?如果泪解阑只是要暝剑,姜昕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给他呢?还是说,泪解阑其实有别的目的,他现在只不过是在骗他?
但是,既然泪解阑现在不知道,他就可以趁机逃出去,得到自由,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可是,他怎么能把姜昕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应该是爱她的吧?更何况她都不曾丢下他一个人独自逃跑,他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再者说,泪解阑想要的不过就是一把剑嘛,等他离开这里回到公主府,把剑给泪解阑取回来之后,这一切就都能结束了吧?
凌间浪看向泪解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得到暝剑之后,就还我和姜昕自由即可。”
凌间浪答应的这么爽快,的确是比姜昕好对付一点,至少如果一开始泪解阑找的就是凌间浪不是姜昕的话,泪解阑可能早就一口答应了,但是时不我予,现在的泪解阑已经爱上了姜昕,他离不开她了!所以凌间浪的要求偏偏就是泪解阑最不能答应的,泪解阑再次将凌间浪丢倒地上:“我说过了,姜昕以后就是我的夫人,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你那只是在强迫她,你可曾问过她自己愿不愿意?!”凌间浪不服气的质问道,“你让我见见她,如果她自己亲口对我说,她真的自愿做你的妻子,那我就永远不再过问!”
姜昕是廖国的金樽公主,位高权重,她怎么可能会自愿留在这里,陪在泪解阑身边呢?
“你!”泪解阑的当然知道一直都是他在强迫姜昕,甚至是包括今天本该举行的婚礼,他也很清楚,一旦让姜昕自己选择,让凌间浪去问姜昕,姜昕一定会说她不愿意,可是泪解阑并没有那么说,他冷笑着揪起凌间浪:“不行,我不能让你见她,因为她现在根本不再这府里,我已经把她送走了,送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所以,你也不可能问她了。”
“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她怎么会去?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凌间浪担心的问。
看凌间浪又开始纠缠着最初的问题,泪解阑就越是不耐烦,在加上他本来就因为姜昕已走的事实自我纠结,这次索性就把一切发泄到凌间浪身上:“我都已经说过她是我的妻子了,我会把她怎么样?我就告诉她,如果她不听我的话乖乖的去,我就杀了你,所以她就答应了。”
不,该死的,怎么又是因为他?!她为什么要管他?凌间浪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无力,竟然处处都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他怎么能这么懦弱?!凌间浪痛吼道:“你要做什么就冲着我来,你来啊!你来啊!为什么要为难她一个女子?!你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个男人不用问你!你就说去不去公主府取回暝剑便够了!”泪解阑眯起眼睛。
当然要回去,他一定要尽快赶回去,找公主府的人来救姜昕!他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了!思及此,凌间浪终于向泪解阑低了头:“好,我回去公主府,去给你取回暝剑!”
姜昕和泪解阑的弟弟上路之后——其实也就是从泪解阑府上一出来,就坐进了一辆马车,姜昕和小红靠在一起,泪解阑的弟弟就坐在另一边,只要姜昕抬起头就可以和他面对面。
“喂,你……叫什么名字?”姜昕试探性的问,她想知道是谁要推翻廖金衡的皇权。
“少问这些问题,你只要乖乖的听话就行了!”泪解阑的弟弟冷冰冰的不算回答的回答。
嘁,没有问题乖乖听话的那叫人偶,不对,不对,人偶哪能听得懂人说话?姜昕无趣的想,这个家伙不愧是泪解阑的弟弟,一样的冷漠霸道不讨人喜欢,和他一起上路真无聊。
整个马车又陷入了一片沉默,气氛就像是空气一样似乎凝固住了,小红在发抖。
赶了第一天的路,就是这样静默,姜昕和小红就是在马车上等着吃喝,等着晚上找个地方落脚,到时候马车进了客栈,她们才被允许下马车,那时候天也已经黑了,她们基本上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处,泪解阑的弟弟曾经提到了那个“他”要的她,可是姜昕却不知道那个“他”到底在哪里,如果那个“他”是在殃城那还好,可万一是廖国边境呢,她这一去很能回的来吗?姜昕模糊的猜到,那个“他”可能是除了三位顾命大臣以外,在朝堂上最得权势的人,可是在她的印象中,她应该没有得罪过类似的人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泪解阑的弟弟做得这么隐秘,显然据已经说明了那个“他”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她到底该怎么做,要在路上找个机会逃了就算了,还是潜入其中,查出些线索再走?
由于有小红跟着,姜昕做什么事容就不需要自己动手,都有小红帮忙操持,除了赶路时的辛苦劳累——古代的交通工具就是颠簸啊,身体快颠散架了——基本上也没什么问题了。
做懒人做习惯了,就会造成身体某些机能的退化,这句话用在姜昕身上一点也不假,以前就是让姜昕用双脚走完那段路程都没问题,可是现在坚持了一天在马车上这样的路程以后,姜昕第二天见了泪解阑的弟弟,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泪解阑的弟弟还是一副冰凉的口气:“还有三天。”真好,连面部表情和语气都节省了。
原来是个支持社会环保的家伙,姜昕闷闷的想,他还真是不浪费资源——哪怕是自身所保有的无限的资源,换个说法,你也完全可以说他是吝啬至极——连个语气都不舍得给。泪解阑的弟弟还是一直带着面具,至于表情,姜昕是猜到他不会有的——他根本是万年冰山。
姜昕百无聊赖,只能和小红拿着充作早点的包子吃吃,说实话,这包子确实不如公主府和泪解阑哪里的山珍海味,但是它也让姜昕联想到自己以前上学的那段时光,因为家里离学校比较远,所以,姜昕一向都是在学校周围随便买点包子吃,不过还是古人民心淳朴,这包子比学校周围买的要实惠多了,正在姜昕想的入神的时候,对面的那座万年冰山,也就是泪解阑的弟弟终于主动说话了,但是一张口就语喊讽刺:“怎么了,吃不惯着粗茶淡饭了?”
哇!这万年冰山说话的时候居然带了语气耶!她是不是该开香槟放鞭炮庆祝一下?这是不是代表着和“异类”沟通已经进行到了一个初期成就?虽然这个“异类”说话并不客气,但至少证明了了他确实是个人,姜昕心里搞笑的想,嘴里却回答道:“在现在还有部分地区的人民没有解决温饱问题,而我们还能吃饱吃好,这就已经很好了,做人要知足长乐。”
万年冰山的眼睛透过脸上的面具像是X射线一样,想把姜昕做个透视,他不能理解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他本来是很了解女人的,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女人不是装作楚楚可怜,就是刁蛮任性不知死活的要求更多更好,这都是他最厌恶的——或者说他就是厌恶女人,毫不客气的说,泪解阑的弟弟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在他眼中,女人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每日就待在深闺里,想尽一切办法取悦自己依靠的男人,好保住自己的地位,这世上只有男人才有远大的目标,才能成就大业,女人最了不起也不过是一个贤内助,能照顾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