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浸月但说无妨。”
“浸月想问公主,公主是爱我哥哥江水寒,还是爱我?!”江浸月总算是鼓起勇气问道。
“这个?”姜昕有点为难了,因为她刚才就在苦恼这个问题,她说不出来自己对江浸月的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才不会再让江浸月误会,因为她不想他误会。
看着姜昕为难的表情,江浸月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他最怕的就是连姜昕都要抛弃她,连她都说宁愿要江水寒都不要他!这一瞬间,江浸月忘了霜桦的主意,忘了男子该有的尊严,他跪在姜昕面前,抱着姜昕的腰:“公主,浸月不问了,不问了,只要公主能留下浸月,只要……公主的心里有浸月,浸月就够了,这一生浸月除了想要陪在公主身边,别无所求……”
江浸月越是这样说,就越是让姜昕心痛,她摸着江浸月的脸,想象自己当初也曾爱的这么卑微,爱的这么心碎,她不能伤害他,姜昕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要善待每一个爱她,真心对她好的人,但是做起来却比说的要难太多了,这公主府里的一碗水,岂能轻易端平?
“浸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我的?”姜昕低下头,看着江浸月美丽的脸。
“我,我,”江浸月闭上眼,抬头吻上了姜昕的红唇,“公主,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了,我嫉妒哥哥能得到你的另眼相待,嫉妒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夺走对我重要的一切,公主,我不想和哥哥争,我争不过他,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如他,我只不过是想陪着公主……”
“谁说的?谁说我们家浸月不如别人了?”姜昕抱着江浸月,“浸月,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很心痛,你并不是什么都不出色,而是你出色的地方别人不会欣赏,答应我,不要轻易和任何人作比较,因为你和其他人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个体,你们之间有不同,却也因这些不同,而各有千秋,你说你哥哥比你好,可是在我眼里,你比他还要好,你不必难过。”
“真的么?”这不算是个疑问句,因为江浸月不是在问姜昕,此刻他流泪了,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比江水寒要好,要优秀,而这个人就是他现在的妻,这么说,她懂得欣赏他?
姜昕看着流泪的江浸月,心里一抽,以前她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这么一番话——“如果有一个男人肯在你的面前流泪,不是因为他真的痛了,而是因为他真的愿意相信你了,在你面前,他觉得不用再强撑着自己坚持大男子主义,而是可以尽情的发泄心中的苦,所以这也是表现坦诚的一种方式,因此,倘若你遇到了这么一个男人,千万不要错过了。”
不要……千万不要错过了……姜昕迷茫了,她可以接受江浸月吗?江浸月爱她,她爱江浸月吗?应该是爱吧?不然她为什么会这么特别的对待他?可是如果是爱的话,她面对江浸月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那种想要紧紧拥抱住对方的冲动?是因为没有过肌肤相亲吗?所以始终无法裸裎相见,也无法打开那层隔膜吗?她该怎么做?这种时候如果有人教教她该多好?
“公主,今晚不要走好吗?我想要和公主在一起。”江浸月吻着姜昕的锁骨,亲昵的说。
今晚?姜昕还记得今天是她和江水寒的“好日子”,她就这样将江水寒丢在那里,将来江水寒在公主府里的日子一定会很不好过,她与江水寒无怨无仇,何必要让他难过呢?更何况她面对着江浸月,始终没能下定决心,她觉得她或许该再仔细想想……
于是,姜昕站起身:“浸月,今晚不行,你哥哥毕竟是皇上赐婚给我的,我不能让他独守空房,将来遭下人的冷遇。”再者说,她还想和江水寒彻底的说清楚呢!只有先明确表态,她和江水寒之间的交集才能逐渐明朗化,最好是江水寒自己想清楚就离开公主府。
她不愿意留下来?果然,她还是想要江水寒!江浸月纠结的想,他不能放她走,一旦她走了,她就永远是哥哥的了,而他又将失去一切,哥哥凭什么拥有一切,他就不行呢?
“浸月,你做什么?”姜昕不解的看着江浸月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她忘了,江浸月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而她始终是个女人,今晚,孤男寡女,就是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江浸月看着自己怀里的人,苦涩的一笑:“公主,如果你是真的觉得浸月比哥哥好,就请今晚留下来,和浸月在一起,证明公主并没有骗我,如果公主厌恶我,我这就放开公主。”
江浸月这是在逼她吗?姜昕不喜欢被人逼,但是看着江浸月,她又是那么的不舍得,她只好放柔声音:“浸月,你放我下来,明天,你等我明天来找你,今晚真的不行……”其实连姜昕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说,她是真的怕江水寒受到冷遇吗?还是……
江浸月将姜昕放到了床上:“公主,不要拒绝我,我不想再这样患得患失,今晚留下来吧,浸月一定会好好服侍公主的……”他没有办法了,只能用最后的办法——迷香……
姜昕躺在床上之后,就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她好像看到了爸爸妈妈,但是在一瞬之后,她又清醒了一些,能够看清此刻抱着她的人是江浸月,她想挣扎,但是没有力气,想要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感觉身上有些热……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了传说中的迷魂之药?
“公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管明天你要自己罚我,我都不悔今晚……”姜昕的耳边远远的传来了江浸月的声音,只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的颤抖?
迷乱的神情,她看到了什么?江浸月紧紧抱着她的身子,唇舌在她的锁骨处游弋,不,不行!姜昕伸出小手不断的推阻着江浸月:“浸月,不要,快住手,我不……不行……”
姜昕还是拒绝着他,江浸月有些心酸,看来他的奢望始终只是奢望,他放开了姜昕,自己颓废的滑到在地上,背靠着床栏,他爱她,所以即使下了决心要得到她,却还是在关键时刻下不了手,他不怕惩罚,也不怕后果,却惟独怕她的抗拒,她再次伤了他那颗脆弱的心。
看着江浸月一脸伤感,姜昕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浸月,不要怪我……”
江浸月低下了头:“公主,你去找他吧,浸月不敢再妄想了,再也不敢了……”
“不,浸月,你再等等好吗?等我再想想……”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的姜昕,根本无法起身,“好吧,今晚我就留在这里好了,哪里都不去了,所以浸月,你也不要难过了……”
这样比较好吧?她不娶和江水寒同房,就足以表明她的态度了吧?不过,她为什么就是不能和江浸月同床呢?她在犹豫什么呢?或者说,她在害怕什么?他就是江浸月啊!
霜桦正躺在床上,而李彦就站在床边,朝窗外看去!
“霜桦,你做了什么?”李彦依旧看着窗外,淡淡的问,今晚姜昕没有去江水寒房里。
霜桦睁开了双眼:“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而已。”
“霜桦,你真的喜欢公主吗?如果你喜欢她,为何这般不自信?”李彦沉下声音问道。
“自信?”霜桦苦笑一声,“我自然没有你自信,不论公主将来更宠谁,你都永远是公主府的男主人,公主的嫡夫,可是我呢?就算我喜欢公主,我的双手十有八九也会废掉,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也不知道会留下怎样丑陋的伤疤——公主也许以后都不会碰我了!从此以后,我只能仰望着公主对我的一点愧疚,抱住自己在这公主府的位置,要是以前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江水寒也来了,江水寒是公主以前最爱的人,我面对他,要怎么才能有自信?!”
除了李彦之外,姜昕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秘密,这一点让李彦很满意,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能保证姜昕的安全,姜昕只告诉了他一个人,就说明他在她心里显然是特别的,不是吗?李彦知道姜昕并不喜欢江水寒,喜欢江水寒的金樽公主已经死去,即使现在江水寒嫁进公主府,也不能对他产生多大的威胁,所以,他不着急,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或许也是因此,李彦忘了,他不急,不代表公主府里的所有人都不急,不知道内情,霜桦自然不能像李彦这般看的开,霜桦不知道如今的金樽公主,已经不是深爱着江水寒的廖金樽了,她只是姜昕,所以,霜桦当然会担心自己会被姜昕嫌弃,他从来不是个逆来顺受,坐以待毙的人,既然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他自然会做出反应,想出对策,并且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