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公主要嫁完颜墨
“恩”冰凝轻轻点头，随后问道，“墨，我只是想起了很少的记忆，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的我，又是怎么救下我的吗？萱儿和许夫人的死，你又知道多少？她们托梦于我，受了奸人所害，要我替她们讨回公道，所以，即便我要离开，也要等事情水落时出的时候”。
“你说的两个人，我都不认识”完颜墨如实回道，幽眸看着冰凝清澈的眼眸“每一次对你隐瞒的时候，我都不看直视你的眼晴，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在隐瞒了，我会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凝儿”回忆着说道“四年前，我的梦中经常发现一个十三、四岁……”。
冰凝同完颜墨边聊边走到凉亭里休息，冰凝坐在石凳上，听完完颜墨的讲述，不禁说道，“梦里见到我，因尔结识，又救下我，还真让人匪夷，只是，我为何会被毁容？”。
“毁容的事情，我没有做过深入的调查”完颜墨答道，他近乎将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冰凝，却未曾告诉过她，他为了她消耗了十年的功力！为了唤回生命徘徊在一线的她，每天都会心痛的不能自已，“需要我调查吗？”。
冰凝摇摇头，若有所思的道，“我自己来调查吧，一来，可以渐快恢复以往的记忆，二来，凌涵荷有了身孕，她担心桃子知道后，加害于她，希望我能留在府里帮她保胎”。
“这么说，你还要在冥王府呆了好几个月了？”完颜墨蹙着浓眉，宠溺的眼眸看着冰凝有了一丝控制，“凝儿，几个月的时间，你可知，于我是几个轮回？难道你一定要留下来吗？”。
“眼下看来，是这样的”冰凝轻轻点头，其实，她想告诉他，若她接受他，就必须解除心中的疑惑，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喜欢也好，爱也罢，对他来讲，才是公平的。
不远处的花园里，楚子瑾风度翩翩地向冰凝所在凉亭走去，轻咳出声，以便提醒着他（她）们，他的去前，而并非要偷听，见两人看向自己，说道，“冰凝姑娘，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瑾王，有事找我？”冰凝疏远的唤着楚子瑾的名字，不禁令楚子瑾的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他倒情愿她再一次急着唤他，瑾，“有些事情，是关于我那贤侄钰儿的”。
“钰公子？”冰凝疑惑地蹙着秀眉，转头看向完颜墨颚首，完颜墨已知她的心思，回以颚首，对着楚子瑾不计前嫌，沉声道，“瑾王，上坐”。
听见门被人打开的声音，楚钰不曾看清来人，便激动的将窗沿上的花瓶砸向来人，吼道，“出去，都出去！”。
楚钰本就有武功，令冰凝来不及躲闪，所幸有完颜墨在她身边，将花瓶稳稳的接住，他沉声而不悦道，“看看来人再砸也不迟”。
难道是？楚钰快速转回身，澈眸看向门口站着的三人，分别是噙着风淡云轻笑意的楚子瑾，冷峻的脸上泛起阴佞的完颜墨和冷艳地一脸平静的冰凝？”冰凝姑娘”颇为兴奋的唤着冰凝的名字，箭步走到她的对面，“我，不知道是你，那花瓶不是要砸你的，我”。
见着楚钰如此紧张的解释，冰凝轻道，“我知道，不必解释”看眼楚子瑾和完颜墨二人，两人明了的离开厢房，她缓步走到桌子前，看着丰盛的菜肴从未动过，兀自坐下，“来的匆忙，能一起用膳吗？”。
“好！”虽知这是冰凝劝他吃饭的方式，但他还是不忍心拒绝于她。
饭间，楚钰以为冰凝会提起他的婚事，因而劝他，却不曾想，直到吃完饭，她都不曾提起，蹙起好看的黛眉，明净的眼眸着冰凝，唇瓣勾起一抹笑意，“我输了，我先问你，此事前来，定是三王叔所托，可你为何不劝我？”。
冰凝走到敞开的窗子前，一眼望去皆是碧绿的青草，美不胜收，惬意的闭上眼眸，闻着空气中所散发出的青草香气，朱唇轻启，反问道，“我劝你会有效吗？”。
“不试试又怎会知无效？”楚钰的唇角弯起一抹浅笑，似冰凝般惬意的闭上眼眸，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青草的香气，可以醉人呢。
“那好，那我就说一说，我若是你，必定会先见上一见临国的公主，人生的缘分变幻莫测，许是这一见，你才发现，她才是你一直要寻找的人”冰凝缓缓睁开眼眸，看向身边的楚钰，当年那个比自己矮半头的楚钰，现今已经比本就长高了的自己要高出一头多了，稚气的轮廓褪去，换之棱角分明精致的轮廓，纤长浓密的睫毛垂在眼睑前，红润的薄唇虽弯起一抹浅笑的弧度，却又透着冷漠，飘逸洒脱的长发，如同纸卷里走出来的美男子，风流倜傥，貌似潘安。
“为何不说了？”楚钰倏尔睁开炯炯有神的眼眸看向冰凝，却不经意与她看自己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她的眼神有着很复杂的光芒，一双圣泉般清澈而冰冷的眸子，似要把人吸进去般，不由自主的大手欲要轻拂上她被贪玩的风儿，吹乱了的碎发。
冰凝下意示的躲开，略有慌张的眼神看向别处，生怕若再楚钰，会泄露了属于“凌蛋蛋”的情绪，生怕楚钰会认为那个潜藏的“凌蛋蛋”，缓缓道，“不说的原因，便是若你心意已决，任凭我说了再多，也会没有效果的”。
楚钰无力的垂下僵在半空中的手，一抹若有若无忧郁的弧度扬起在唇角，“谁说我心意已决，只要你能说出我心中所思的话，我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冰凝清声道，“可你要答应我，听到我以下讲出的话时，无论多么出乎你的意料，多么震惊，都不可以睁开眼睛”。
“好，我答应你！”楚钰保证的说完，便闭上眼眸，“开始吧”。
冰凝用着脑海中，属于凌蛋蛋愉快的语气道，“听着，小P孩，我是凌蛋蛋”此语一出，楚钰身体一震，他浓密的睫毛因激动而微眨，似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一边是，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女子，是否是他朝思暮想的凌蛋蛋，一边则是，不，答应了冰凝姑娘，一定要闭着眼睛。
就在此时，一双纤细冰凉的手覆盖上他控制不住要睁开的眼睛上，那只冰凉的纤手仿佛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他激动的情绪，只听手的主人道，“小P孩，三年多的时间，让你一直活在对我的内疚之中，已经让我很惭愧了，当年，我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只能说为是命中注定的劫难，所以，我不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里还活在内疚之中。你对我的情，我看在眼里，你对我的意，我记在心中，可我却不能还你的情意。你还年轻，会遇到一个很好的姑娘，相伴终身，而我会永远永远的祝福着，因为，你幸福我才会安心”。
纤手缓缓拿下来，冰凝分明感觉到了冰凉的液体自指尖滑落，再看楚钰，仍旧闭着眼眸，可源源不断的泪水悄声滑落，心跟一紧，钰儿，若早知如此，我情愿从未与你不相识，也不愿见你如此伤心。
楚钰睁开噙满泪水的眼眸，“我可以再把你当做一下蛋蛋吗？”。
“可以”冰凝说完，迎接她的是一双有力的臂膀，颤抖的臂膀，只听楚钰哭的哽咽，含糊着说道，“蛋蛋，蛋蛋我想你，我好想你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仿佛怀里的人，就是蛋蛋，听着他的诉说，解了他的心结！
冰凝用着手轻轻地拍上楚钰僵硬的后背，对不起，钰儿，对不起，她能感觉到肩膀的衣衫被泪水阴湿了，此刻已是少年男儿的楚钰，哭地像天真的孩子，若人怜惜，尽情的哭出心中的思念。
蛋蛋去逝的那天，他没有哭，因为他不相信蛋蛋就这样死了，也许还会跟失踪了似的，再重新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他身边，所以，他每一次看见身边有新丫鬟，都会仔细的打量着她，看她是不是蛋蛋，一次一次的失望，一次一次的落寞，伴着一次又一次的心痛，也不曾见蛋蛋出现。
蛋蛋去逝后的今天，他哭的仿佛是被整个世间所遗弃的孩子，那般伤心，那般无虑，有人曾说，欠人的泪水必定要还，那么，这一次，他还了，也是为了他和蛋蛋之间的种种画成一个句号，将这个句号隐在心里，装满了他与蛋蛋甜蜜的记忆，不是要将它遗忘，而是要将它尘封，不是不爱了，而是要放在心里，保留那份小小的幸福。善良的蛋蛋，看到他一生因她而不娶，会自责的，“冰凝姑娘，陪我一起去见临国公主，好吗？”。
车水如龙，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冰凝拒绝了楚子瑾派马车送她（他）们回去的好意，同完颜墨两人边走边聊道，“墨，我好坏，真的好坏，明明还活着，却要让钰儿因误信我“死”而般伤心，以前记忆一点也没有恢复时，还以坦然面对伤心的他，可现在，少许恢复的记忆中，有他零星的片段，却不能告诉他，任他继续伤心下去，连面对他，我都会觉得的自责”。
“凝儿，世间无完美，每一件事情都会有它的双面结果，楚钰这件事情，你已经将他的心结解开了”完颜墨安慰着冰凝道，“换言之，有时候遗憾不见得不是一种美，那也是一种隐藏的幸福”。
明知道完颜墨说的是安慰的话，可还是让冰凝的心情好了些，轻声道，“请他比我幸福”。
完颜墨的双手轻扶上冰凝的双肩，璀璨黝黑的眼眸认真的看着冰凝矛盾神情的眼眸，清澈如泉却又仿佛历经沧桑，“凝儿，我会将你变成世间最幸福的女子，所以，允许楚钰和我们一样幸福”。
“墨，我”冰凝不知所措，不再去看完颜墨深情似海的眼眸，倏地，微拧秀眉，鬼使神差的走向一间“当铺”。
完颜墨跟着冰凝的脚步来到当铺前，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去吵她，难道记起什么了？
“当了什么，笑成如此？”冰凝磕上眼睛回忆着，这是瑾的声音？
“我与鬼王大婚时，爹给了我一件属于王妃的信物，我当的就是王妃的信物”。
“你以为当掉属于冥王妃的信物，你就不是冥王妃了吗？本王现在就告诉你，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并且生生世世”是鬼王的声音？
街道纷乱，疾驰的马车眼看着就要撞到冰凝，却丝毫没有喊缓的意思。“小心！”完颜墨紧张地唤道，不得已打断了冰凝的回忆，将她拥在怀里，幽眸泛起佞气的看着那险此撞到凝儿仍旧狂妄疾驰的马车，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出一粒石子，“嗖”的一声打中马腿。
马儿仰天嘶吼一声，疼的单蹄跪倒在地，随后由马车整个前倾，由帘口以轻功飞出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戴着斗篷纱，让人看不清容貌，两人稳稳落于地面，未着斗篷纱，姿色普通，二八年华的女子，对着整条街人吼道，“是谁打了马儿？出来！别做缩头乌龟”话音刚落，一记力道大的破使她跪倒在地的石子击中了她的腿，刚落再度怒骂，却听戴有斗篷纱的女子，厉声道，“艾婷，闭嘴”说罢，箭步朝冰凝和完颜墨的方向走去，艾婷委屈的应了声，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女子白纱下晶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完颜墨，好一个俊美的男子！泛起冷漠气息刀削似的轮廓，深邃绝美的狭眸透着傲人的寒光，高挺的鼻梁，两瓣性感的薄唇噙着邪魅不羁的弧度，浑然天成不怒自威的气质。
她不自由主的被他吸引，使她原本的怒气，渐渐隐去，温声问道，“敢问，可是公子打伤了马儿？”。
“是又如何？你应当庆幸，你的马没有伤到凝儿，否则伤的就不只是马这么简单了”。完颜墨蹙着浓眉，眸中泛起凛冽，不去女子一眼，沉声道。
凝儿？女子这才看到完颜墨身边所站的冰凝，打量着冰凝，有着一张令她都要称赞的美的脸，一双清冷无波的眼眸仿佛是夜空璀璨的繁星，小巧的俏鼻，樱唇泛起红润的色泽，一袭轻纱似的白衫，更加为她添加了几分清冷，几分不杂尘世的仙气，不禁有些嫉妒她能站在他的身边。
冰凝感觉到女子在打量着她，仅对她微微颚首，转头看向完颜墨，道，“墨，我们走吧”。
“好”完颜墨愠声道，同冰凝饶过女子，朝着冥王府的方向走去。
完颜墨那般宠溺地看着凝儿的神情，不禁令女子气愤，厉声问向身边的艾婷，“是她漂亮还是本公主漂亮？”。
“当然是公主漂亮，公主可是“满栗国”第一美人”艾婷道，只是和那白衫女子相比，她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女子的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玫瑰花瓣般的红唇，一张一合，“墨，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知道楚子冥的伤并没有严重，用过晚膳后，冰凝孤身一人在花园的边沿处闲坐，仰头看向天空中一闪一闪的繁星，她喜欢这份惬意的安静，在萨缅国皇宫的花园里，猫儿会经常蹭着她的手，让她不再发呆，可现在，猫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