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诸葛随风离去,心中充满了迷惑不解,最后变成了满腔的恐惧。诸葛的那一箭射落了自己的发髻,却没有取自己的性命,如果连发髻这么细小的东西都能够轻松射中,那么如果当时诸葛真心要取自己的性命,那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死尸。
事实上诸葛当时确实要取陆逊的性命,只是未能如愿。
披头散发的陆逊带着一群失魂落魄的手下缓缓移动在萧瑟的冬季山路,当他们看到周瑜的时候,周瑜正满心焦急的来回踱步。陆逊看着周瑜,默默无语。
周瑜睁大了眼睛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来回扫视陆逊,良久,叹了口气,道,“你下去吧,如果连你都不能取诸葛性命,那就是他命不该绝。”陆逊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去。
当陆逊走到议事厅门口,周瑜忽然暴跳如雷,大声道,“你就不准备告诉我整个过程么?”
陆逊转过身,缓缓抬头,眼神涣散的眼睛盯着周瑜,缓缓道,“风,风,东南风。”
周瑜睁大了眼睛,道,“风?”
陆逊道,“乘风归去,是东南风。”
周瑜大怒道,“不可能,你是说他飞走了?你带着一票人马,让他跑掉就算了,你还要告诉我,他诸葛忽然生出两双翅膀,就这么在你眼前飞走了?!”
陆逊只是沉默不语,周瑜挥舞着拳头道,“我看你是个人才,提拔你,重用你,你就这么欺骗我?”说完这些话,周瑜死死的盯着陆逊。
良久,陆逊叹了口气,道,“也不怪你不信,我亲眼所见,到现在我还不信。”
周瑜盯着陆逊的表情,看到的除了茫然就是茫然。良久,周瑜的眉毛渐渐舒展,挥了挥手,示意陆逊退下。
陆逊前脚刚刚走出议事厅,周瑜再也遮掩不住自己的情绪,跳起来,一脚踹倒了面前的桌子,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还连带碰倒了一张椅子。
周瑜站在原地,狠狠的盯着这张椅子,这张诸葛送予的椅子。当大家都习惯席地而坐的时候,诸葛偏偏喜欢坐这种椅子,不仅自己坐,还送给了周瑜一张。
周围的人包括周瑜,都在嘲笑:诸葛这样做明显容易在大庭广众之下,于不经意之间暴露男人的蛋。
然后,诸葛就搭配着椅子送了周瑜一条裤衩,一种东汉时还没有的东西。
当时一笑而过的东西,此时看来如此可恨,周瑜双手抓起这把椅子,抡开了砸到墙上,砸到柱子上,议事厅内一片狼藉,而那把椅子还完好如初,只是擦破点皮。
周瑜气喘吁吁,双手由于过度用力而有些颤抖,这时一个人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周瑜,也不说话,只是哭哭啼啼,正是小乔。
周瑜一把推开小乔,吼道,“诸葛跑了,他没死,你哭什么?你哭什么?”
小乔呆立原地,怔怔的看着周瑜。小乔的眼睛包含了很多情绪,周瑜在其中的柔情处被感动,终于慢慢恢复神智,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想要拥抱小乔,而小乔已经掩面而去。
在周瑜看来这是小乔的委屈,小乔自己却知道,自己的情绪相当复杂,此时甚至还对周瑜有些歉疚,正是自己的提前警告,让夫君的对手诸葛逃出生天。
周瑜看着小乔的背影,忽然感到无比胸闷,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男女之间的事情有时很简单,此时却又很复杂,客观事实发生一次,又在每个人的心里主观演绎一次,然后主观的演绎又受到物质世界的拖拽,最终让人分不清哪些是物质,哪些是精神,而事实上,精神与物质总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我欲随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
诸葛在空中俯视大地,心思随风归去,潜意识将各种看似毫无联系却又紧密联系的事物一起在他脑中呈现:
从商的人都穿西服打领带,可是谁又理解领带的含义?直到科学极度发展,科学家占据上风,人们才知道,原来领带的象征意义却是,被人牵着走,被人卡主脖子,不得不被人牵着走。在司马时代的政治家之所以也穿西服打领带,那是象征着被商人牵着走,当大国领导人都被牵着走的时候,便形成了一种势和一种氛围,大家都觉得正式场合打领带是理所应当,这时候即便是高度集权,未被商人主导的国家,其领导人也不得不随波逐流。
在将男人和女人看做两种动物之前,他们首先都是人,是同一个物种。男人们年岁大了便不再相信爱情,是因为他们知道很多时候,人是被牵着走的。当然任何时候都有例外,就像刘强东和奶茶妹,刘强东心中明显还存着一丝浪漫,他虽然被潮流推上了浪尖,但从这种浪漫可以看出,他商业上的成功未必会保持很久。
最可笑还算是猫屎咖啡,这种将恶心事物复杂化,进而让人普遍接受的商品,在一些人眼里,或许就是自己制造的笑话,只是为了娱乐。他们牵着所有人让他们接受一切看似不可接受的东西。
即便是这些为数只有几百的精英,他们引领着六十亿人口的潮流,可他们能完全引领自己么?终归还是逃不出一个人字啊。当他们自己心理上俯视众生的时候,他们就真的俯视众生了吗?不仅没有,而且或许他们和世界上大多数人一样获取着同样的快乐和幸福感,甚至他们还没有生活在一些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的人快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