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身边总是跟着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你会感到很别扭,何况司马一行人将要做的事是在刀尖上跳舞。
更何况这个陌生人的未来一直在风中摇荡。
人们总是以貌取人,很多时候这并不是没有道理。
从一个人的眉宇可以看到沧桑或单纯,可以看到磊落或阴险。
总有一些奸诈的人,样貌看起来很磊落,并不是因为样貌不可信,而是因为你看不准样貌。
所以一些历经沧海风云的人,可以凭借样貌很准确的判断一个人。
所以看相算命的也不全是骗子。
从一个人的衣着多少可以看出一个人的风格,不管这个人是为迎合他人而穿,还是为自己而穿。
一个丐帮八代长老的装束,总会带来周围人与之适应的目光和言语,而这些,总会影响如此着装的人。
所以不止是你在选择衣服,衣服也不知不觉的在塑造你。
这个黑衣人的着装,让人感觉他似乎跟自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而他又确确实实的和自己生活在一个世界。
所以司马停下了。
他转身面对黑衣人道,煮熟的鸡蛋和生鸡蛋是否一样?
黑衣人不语。
司马又道,剥了壳的鸡蛋和没剥壳的鸡蛋是否一样。
黑衣人依然不语。
司马道,没剥壳的生鸡蛋是要去孵小鸡的,剥了壳的熟鸡蛋是拿来吃的。
黑衣人干脆坐下了。
司马道,我们穿衣服的方式不一样,所走的路也不太可能一样,为什么跟着我们?
黑衣人伸了个懒腰,躺下了。
司马对厄齐尔小声道,看到那黑衣人的鸡蛋没?
厄齐尔茫然,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司马道,巴特雷,点射,要准。
厄齐尔迟疑。
司马笑着小声道,他终归帮你带过路,现在又没对我们不利,可是对我们要做的事不利。
厄齐尔依然没准备动手。
司马缓了缓又在厄齐尔耳边道,鸡蛋下方三寸处的草地,多一寸不行,少一寸不好。
厄齐尔终于将巴特雷对准了黑衣人。
黑衣人陡然坐了起来。
他看了看司马,又盯着厄齐尔道,燃烧的铁?
厄齐尔愣了。
司马道,你见过?
黑衣人道,听说过。
正说着,厄齐尔的枪响了。
黑衣人的眼睛也亮了。
这不是形容神情,是真的亮了。
两只眼睛,两束光。
司马笑道,好武功。
黑衣人道,他也不赖。
司马看了诸葛一眼,道,我们走?
诸葛道,走。
黑衣人果然又站起来跟着走。
司马绕了个圈子,回道黑衣人之前躺着的地方,蹲了下去。
诸葛远远的看着,问道,有没有子弹?
司马笑道,连弹洞都没有。
德罗巴冲到黑衣人跟前,一拳击向黑衣人面门。
光芒一闪,德罗巴留着鼻血,黑衣人站在原地,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德罗巴快疯了,并不是因为他挨了一拳,而是有人不停的缠着他,他却毫无办法。
诸葛喝了口酒,道,既然甩不开,杀不死,我们在这里睡一觉可好?
司马笑道,人生三大乐事,吃饭,拉屎,睡觉。
德罗巴喊道,这也叫乐事?曹操怎么办?火雷军还被大火追着屁股呢。
貂蝉一直静静的跟着司马,你似乎永远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但当德罗巴说到曹操的时候,她轻微的抖了抖。
虽然很轻微,可所有人瞬间都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司马心里有些别扭,独自躺下了,看着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照射下来,在树干上投射出一个个圆形的光斑。
风轻轻的吹,树叶莎莎的响,光轻轻的摇。
司马闭上眼,园姑娘的笑容似乎就在眼前。
大家都躺下了,德罗巴站了半晌,也无奈躺下。
貂蝉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对司马道,你要拿我对付曹操么?
司马扭过头看着她,悲伤写在她脸上。
司马和声道,你担心曹操。
貂蝉摇了摇头,道,我也担心你。
司马道,担心我像曹操一样将你当作筹码?
貂蝉眼圈也红了,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可是也不愿司马这样想。
司马似乎也难过起来,叹口气道,曹操从来也不曾将你当作筹码。
正午的时光正适合美美的睡上一觉。
大家都睡着了,提议睡觉的诸葛和司马却都只是闭着眼,听着黑衣人的动静。
黑衣人却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