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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光与黑暗

司马,诸葛看着这星空,只是静静的喝酒。

光与黑暗,星星与夜空。

如果你能静下心来,这的确是个喝酒的好地方。

梅西却没有心情喝酒。

可是他依然喝了,酒这东西似乎什么地方都可以喝,不管你欢乐还是忧虑。

德罗巴喝着酒,笑道,你又在担心什么?

梅西当然知道是在说他,于是道,厄齐尔的失踪太诡异了。

德罗巴也皱起眉来,又喝了口酒,道,是啊,希望他可以逢凶化吉。

梅西苦笑道,我们现在就坐在厄齐尔失踪的地方。

德罗巴奇道,不坐在这里,他怎么找到我们?

梅西道,他找到我们还好,可是要找我们的不止他一个。

司马感受着星空,喝着酒,本来再好也不过,此时却不得不说话了。

司马道,你是在担心厄齐尔将敌人引来?

梅西不语。

司马道,他不会的,因为他叫厄齐尔,而厄齐尔是我给他起的名字。

诸葛一直静静喝酒,此时插话道,你很了解他?即便你了解他,你就能预知他的行为么?

司马不答,却道,愚笨的人可以做最好的士兵,就像成吉思汗的手下,他们甚至没有拿自己当作人,自己只是奴隶,是大汗的东西,以这种观念支配着的士兵在冷兵器时代,简直天下无敌,成吉思汗也证明了这一点。

诸葛道,厄齐尔从没有把自己当作奴隶。

司马又道,成吉思汗称霸世界道路上最难的一段,恐怕就是统一蒙古草原,因为不只是蒙古乞颜部,其他部落也都是奴隶观念。

诸葛笑道,聪明的人可以做最好的士兵,但这首先需要一个很好的将领,因为平庸的将领需要的只是可以拼命的士兵。

司马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道,战争固然是需要勇气的,可是拥有勇气的却并不总是获胜,项羽破釜沉舟,威震天下,最后也只落得个乌江自刎。

桑巴问德罗巴道,项羽是个大英雄,你听说过么?

德罗巴嘟囔道,项羽跟厄齐尔又有什么关系?这两人喝醉了酒,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

司马当然听到了,却自顾自说道,事实上,最强的军队是由聪明人组成的,他们在无数个细节上发挥聪明才智,最终总会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战争的胜利。最弱的军队也是由聪明人组成的,如果只是要他们用尸体堆砌胜利,而胜利也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只会时时刻刻想着保命。

诸葛笑道,在这个时代,临阵脱逃,怕死求生的未必都可憎。因为谁能告诉他们,一直为什么而战斗?

司马道,曹操的手下显然不聪明,但这只军队已经在这个时代横扫了长江以北。

诸葛笑道,厄齐尔很聪明。

司马道,并且他知道,我从没把他当作奴隶,也不会把任何人当作奴隶。

诸葛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开始沉默着喝酒。

战争,有时带来智慧,有时也使人们回归原始。

但在有机枪坦克的时代,奴隶们永远不可能战胜拥有自由意志的人们,因为你可以让他们投降,却很难将他们变成奴隶,并且,先进的武器总是要让聪明人大占便宜。

而奴隶们大多是愚笨的,因为聪明人会思考,而思考就会使人不甘于做一个奴隶。

秦始皇焚书坑儒在统治者看来并不是毫无道理,因为,思考会使统治变难。

何况秦始皇所焚的书,恐怕不止一种文字。

七国争雄,而后天下一统,需要烧掉的可能不止是书。

读书的人读的也是七国的书,他们被灌输的是七国统治者的观念,而这,可能随时毁掉秦国。

德罗巴总是很幸福,该睡觉时就沉沉的睡去,该吃饭时就美美的吃一顿,所以他吃的饭总是格外香,喝的酒也总是格外美。

当他醒来的时候,厄齐尔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德罗巴惊喜的一下跳起来,搂住了厄齐尔,道,你是怎的了,走了也不说一声,出了什么事?

等他说完这些话,才发觉,厄齐尔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司马几人也在打量这个人。

这是个男人。

任何人看到他都不会首先在意他的样貌。

因为他全身都被遮盖,甚至脸上都戴着黑纱。

可是只有一处是裸露着的,所以你一眼就看出他是个男人。

大家愣了半晌,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诸葛的笑声,他口中的酒已然喷了一地,被风一吹,甚至也喷了自己一脸,不停的咳嗽。

似乎也只有他顾得笑,其他人都感受到了危险。

司马道,阁下带走厄齐尔,又送回来是为了什么?

那人道,不是我带走他,是他自己来的。

司马看着厄齐尔道,哦?

厄齐尔支吾道,不知怎的,我就忽然到了一个地方,他就在那里。

司马沉默。

诸葛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道,最重要的是,你们要干什么?

诸葛道,我们干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

黑衣人不语。

司马问道,你为何要把他带走,又送回来。

黑衣人反问,我是要来的,可是谁能确保我安全的来?而他,不是我带走的。

司马问厄齐尔道,你都对他说了什么?

厄齐尔似乎很着急,声音也大了,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到的地方也不知是哪里,不知道怎么回来,他告诉我,他认得路,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跟着他走了。

司马笑道,你回来就好,我们走。

诸葛呵呵道,无论是哪个男人,看到另一个男人的未来在风中摇啊摇的,就再不可能有胃口喝酒。

德罗巴笑道,是啊是啊,挺恶心的。

于是司马一行人就离开了。

黑衣人也没阻拦,可是无论司马几人到哪里,他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