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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智烈狼王威名火雷

在吃喝充盈的桃花源,给人们带来欢乐的司马海一总是受欢迎的。

他带来的足球给了小孩子们欢乐,成人们闲暇时间也开始参与其中,而那些小孩终究是要长大的,他们会成为桃花源的主人。

他带来的围棋纵横十九路,也渐渐被喜好安静的年长之人接受喜欢,而司马与他们对弈时总是边路争先的下法却也渐渐成了主流。

年轻人总是下不好围棋的,即便是赢了,也得不到围棋的精要。

司马在原来的时代也就是个娱乐棋手,随着自己的喜好,棋风偶尔稳重,大多时候冲杀凶猛,而不是料敌机先以静制动围困于无形。

此时的司马却难逢对手,边路争夺的路子纵然由于冲杀凶猛失了根据地,也总能在对手漏洞百出的应招中寻机反扑。

原来约束村子大小事务的九长老之一,现在已赋闲退休的至愚猎人也是挚爱围棋,他总是中心开花的下法之前是村子里的主流,而他自己由于难逢敌手也很久没有跟人过招了。

听闻司马下棋在村子里少有败绩,不觉手痒,叫人喊了司马来切磋。

司马在村子时间已久,却没见过至愚猎人,这至愚二字也是桃花源语言翻译而来,原本的发音温润平和与愚字相称。

翻译成至愚之后,发音显得过于阳刚,偏重于至字。

司马觉得能叫至愚的人一定是高人,古时候的高人未必比未来的高人逊色,何况司马自知自己不算高人。

初见至愚,司马毕恭毕敬。

那至愚猎人满脸胡须,且长度不短,不符合司马原时代的审美,司马却也没有多说。

至愚猎人笑道,村子里好久没有来过外人了,没想到一来就来了一个青年才俊。

司马高兴,却谦虚道,不敢当。

至愚猎人虽满脸胡须,说话时表情神态却着实让人感到和蔼可亲,满脸的胡须遮住的是面庞,却遮不住眼睛。

至愚道,你的围棋为何纵横十九路,我们之前的可都是纵横十三路。

司马道,十九十三并不关键,关键的是新东西带来新感受,人总是需要新东西的。

至愚心中已有想法,却好奇道,十九十三只是棋盘大小,规矩却还是一样,又有何处新呢?司马心下惊奇,那至愚明明满脸胡须,说话时的神态却让司马感受到他有自己看法,却为了鼓励自己面露好奇。

只是胡须加一双眼睛就可以表达如此多东西,司马自问做不到。

整理心情,司马答道,中心开花的下法在下已有耳闻,想必那便是十三路棋的精要。正是因为十三路,中心也更好的控制边路。十九路就不然,十九路的疆域过广,中心与边路呼应尚需几子,而这几子足以在边路控制大局。

至愚笑道,想不到如此年轻,就有如此见识,那桃花源你又如何看?

司马知道由围棋讨论到桃花源,其实是在问桃花源的未来,于是道,地广人稀,人稀不仅是数量少而且是活动范围小,桃花源果兽充盈,地形奇特,幸福无虞。

至愚道,你可知外边是何形势?

司马道,不知,只是若和平,桃花源即便出世,也未必出事,若战乱,树皮果腹,必有人觊觎宝地。

至愚道,天下虽不知我,我却必知天下,只因我逃不出天下。

司马笑道,看来长老与我所见略同,那长老必定知道外边是何形势?

至愚道,董卓拥兵制都城,挟天子以令诸侯。

司马心知自己已在东汉末年,五味杂陈,失神半晌方道,拥天下是为天子,号令天下只剩名号,诸侯却割据一方,名副其实。天下即将大乱。

至愚笑道,果真才俊,大乱之后必定大治,又何必担心?

司马道,只是世外桃花源时日无多。

至愚笑道,天下大乱,世人悲戚,桃花源又何德何能置身世外?当存必存,当亡必亡。

司马道,存在即合理虽是天理大道,却未免过于消极。

至愚忽然叉开话题笑道,你是否忽然觉得我踢了胡须头发就可以当和尚了?

司马道,人力有限,却不可不为。

至愚道,下棋。

十三路棋盘至愚中心开花,司马哪里招架的住,只是疲于应对,至愚落一子道,我即便当了和尚也不会戒酒戒色,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司马落一子道,长老心中并非佛祖,而是自然天道。

至愚笑道,欢乐可好?

司马道,好。

至愚道,饭饱可好。

司马道,好。

至愚道,折花青楼可好?

司马愣住,道,好。

至愚道,哦,何解?

司马落一子道,不争胜负,围棋何趣?

至愚道,细讲可好?

司马道,七情六欲,本是自然天理。美丑好恶也无可厚非。给长老讲讲我家乡故事可好?

至愚道,好。

司马道,桃花源丑女在我家乡是为天仙,桃花源天仙是为丑女。细细想来,条件所限,能生则多活,少生则淘汰,桃花源丰腴之美无可厚非。我家乡交通发达,迁移便利,出生几乎必活,养育却压力巨大,大众审美必然改变,纤细高挑已成主流,想必是由于总能迁移到适合生存的地方,或者是自然淘汰已经在某些情形失效,只是却绝对躲不过自然淘汰,可能在某一时刻集中淘汰而已。在我家乡,基本已不愁吃喝,欲望却有增无减,符合审美的女子靠皮相换取金钱权利,不符合审美的宁肯在自己身上动刀也要改造“变美”,都是人的本性,也都无可厚非,虽然大势所趋,人也总要顺势争取些什么。

至愚道,妓女可耻?

司马道,牺牲一些换取一些,何耻之有?何况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妓女的,淑女妓女都必定是环境经历所迫,即便可耻,耻辱的也不是妓女本身。

至愚道,协助现在长老执掌桃花源可好。

司马道,何德何能?

至愚道,环境使然,你来到这个世上可曾征求过你的同意?

司马心道,诸葛太阳也曾有过此问。

只是今非昔比,当日之问,确不曾征求过自己同意,今日之问,已好似征求过自己同意,至少自己是自愿钻诸葛的黑箱的。

可是自己又是如何自愿钻黑箱的,想来那也是情非得已,确也不是自己的意思。

世间之事,又有何事是自己能够完全做主的呢?

思虑再三,司马道,好。

此时棋毕,司马已惨败。

只见至愚将棋盘加到了十九路,而且没有边界,好似地球表面,是个球面十九路,至愚道,再来一盘?

司马道,不必,还是我败,又何必再下?这十九路无边界棋和十三路有边界棋,异曲同工殊途同归,我必败无疑,心悦诚服。

外界不知道村子的存在,村子面对的就只剩下自然。

人和肉食动物一起,处于食物链的顶端,而群居的狼群又处于肉食动物的顶端,狼多了,肉自然少了,屠狼变成了村子的长期任务。

只是最近出现了一个狼王,神出鬼没,总能率领狼群躲过猎人围捕,又总能在猎人落单打猎的时候围捕猎人。

此前有三五结伙的猎人多次被杀,好运逃回来的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说狼群有一个领头的身材奇特,从不参与进攻,却调度狼群,总能抓住猎人们的弱点,以极小的损失猎杀猎人。

林中走兽已满足不了狼群的发展,狼群已经开始将人作为食物,填饱肚子的同时,也能阻止猎人们与他们争抢猎物。

村子多次努力无果,对那狼王是又敬又怕,给它起了个绰号叫智烈狼王火雷。

只道是,擒杀狼王,狼群之祸可解,却拿火雷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