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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老者

许邵一见到此时景象,已经确定是鬼娇身上的药劲发作了,心下不禁好生焦急,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突然,鬼娇尖叫一声,吼道:“放开我”

许邵急道:“娇妹,你先冷静一下,我这就放了你。”边说边慢慢向鬼娇靠了过去,想要试图安定住鬼娇波动的情绪。

“快放开我,啊——”鬼娇仍是疯狂的吼叫着。

许邵见了,一时倒还真不敢替鬼娇解穴,怔在那里,踌躇无措。

猛然间,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飞身冲进一须眉皆白的老者,大喝一声:“大胆小贼,休要欺辱女子”话音方落,一掌已经堪堪向许邵拍到。

这老者掌功倒也了得,许邵只感到一股劲风袭面而来,匆忙中一个凤点头,之后从土炕上跃将了下来,喝道:“来者何人?”

老者冷哼一声,道:“来坏你事的人”紧接着又是一掌拍来,直取许邵右胸,同时另一只手掌也尾随在前面那掌之后跟来。

许邵瞧出这乃是一招连环掌,而且后面一定还会有变招。当下,也不急于反击,足下一点,向后滑出一步,躲开老者第二次进攻。

老者见自己接连两次都没有拍中对方,心中也颇感惊异,这才知道眼前这少年武功了得。于是,运注全力加紧攻击。

许邵由于尚还猜不透对手来历且人家又是长者,遂不敢马上发动攻击,再加上房间地方较小,一时倒是在老者的一轮抢攻之下显得有些左支右绌。没过多一会儿,许邵见老者仍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而且越攻越猛,杀手频出,不觉心中也有些气愤。当下,暴喝一声:“退下”窥准一个时机,挥出一掌堪堪迎上那老者又一次拍来的手掌之上。

“啪”的一声响过,许邵仍自站立在原地,稳如泰山。而那老者则被震得接连退后,直到撞上身后灶台,方才停下,但也并未受伤。

老者怔了一怔,竟是未曾想到这少年人只出手一击便破掉了自己猛如狂涛的攻击,瞪眼瞧着许邵出神。

许邵仔细看看老者,觉得从前从未见过,于是问道:“老丈,您这是要做甚?我与您素不相识,方才为何要袭击我啊?”

老者得许邵一问,回转过神来,破口大骂道:“你这小yin贼,老夫我正想要问问你在做甚呢”说着,抬手一指仍自在炕上狂乱叫喊着的鬼娇。

许邵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竟然被人家误会成yin邪之徒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忽然想到炕上的鬼娇此刻还正光着身子,赶忙回过身,想去拿被褥给鬼娇遮掩。然而,如此一个动作却又被那老者给误会了。

只听老者又再骂道:“畜生,又想行凶么?哼,老夫还能打呢”说着,又一次冲将上来,迎面递出一掌。

许邵见到一时间与这老者缠杂不清,便决定先将其制服,之后再做道歉与解释。打定主意之后,便不再顾忌,左掌一个前探遮住老者的视线,同时右手骈指做戟点向老者肋间期门穴。那老者见到许邵这一式虽然后发,但却先至,急忙抽掌退步。许邵心中笑道:“哈,你撤掌也逃不开。”满以为对方必定要给自己一击制服,怎知情况完全不合自己所想。

许邵招式尚未用老,鼻中忽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恶臭,顿敢难受无比,情急之下连忙捂鼻掩口,一时却是想不出这味道曾经在何处闻到过。那老者瞅准时机,跟进一步,反而出指点向许邵的期门穴。许邵只觉肋间一疼,之后浑身便泄了劲,颓然坐倒在了地上。无奈,只能冲着老者怒骂一句:“无耻老贼,竟然使诈”

老者哼道:“对付你这等卑鄙之人就要用卑鄙的手段说,你为何要糟蹋人家姑娘?你又是何来历?”

许邵恨得牙痒痒的,骂道:“我哪里卑鄙了,你简直是老糊涂”

“混账竟还敢抵赖”说着猛一挥掌,着着实实扇了许邵一个嘴巴,喝道:“老夫年纪虽然老,但却不糊涂,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你点住人家姑娘的穴道,企图逼人家就范”

许邵简直是被说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禁骂道:“放屁她那是被下了药了”

老者情急之下倒没有仔细分析许邵的话,只听清楚了“下药”二字,不禁满面怒容,向着许邵呸了一口,说道:“畜生,竟然还给人家下药”由于气急,又伸脚在许邵腰间狠狠蹬了一下。许邵吃疼,呻吟了一声。

老者不再去理会许邵,自行转身行到炕边。许邵那能容得鬼娇的身子被别人看到,再也顾不得自身疼痛,喝道:“老朽,不许你看”

“哼,老夫活了这大把年纪了,难道还会像你这宵小一般垂涎人家姑娘的身子么”老者转过头轻蔑地瞧着许邵道:“不看,我怎么给她解穴?难不成还像你一般在人家身上胡乱摸上一通么”

许邵一听那老者要给鬼娇解穴,不禁慌道:“别你别给她解穴,解不得”

老者一笑,说道:“哈哈,你这小畜生是怕我给人家解了穴之后人家会杀了你吧?哼,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今日的好事让老夫给撞破了算你倒霉”说完,竟真的转过身,伸手在鬼娇身上拍捏了起来。

“唉”许邵深深叹了口气,他此时倒是不再担心那老者会占鬼娇的便宜了,而是已经想到了一件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更可怕的事情。

果真,不出许邵所料。那老者刚为鬼娇解开穴道,便即被狂乱中的鬼娇翻身压在了身下。

这一下,骤出老者的意料之外,心中也是一惊,叫道:“哎,姑娘,你这是要干吗?老夫是救你之人,那边那小子才是……啊”话还没说完,便已被鬼娇抱了个满怀。鬼娇媚笑着,光溜溜的身体开始在老者身上摩挲起来。饶是这老者一生经历无数风尘,此刻也不禁有些方寸大乱。

许邵在一旁吼道:“老匹夫,你还看什么还不赶快点了她穴道”

老者受到许邵那一声怒喝,恢复了镇定,急忙出手又再将鬼娇制住。之后,又将鬼娇推到一边,自己连滚带爬地下了炕,喃喃道:“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姑娘怎的这样?”显然,惊魂尚未完全稳定。

一旁的许邵又喝了一声:“你还不赶快把眼睛转过来”

“啊,对者倒真听话,立时转过了身形。

许邵这才平静下心情,缓缓说道:“老丈,你先放开我,我不是坏人。”

老者瞧着许邵,怔怔出了一会儿神,这才应了一声,准备上前为许邵解穴。忽然,手刚伸到半途,便停了下来,嘀咕道:“不对,你若不是坏人,那这姑娘怎会被你搞成这样?你给她下了什么药?”

许邵苦着脸道:“她中得是一种叫做‘三日消魂霜’的媚药,今晚刚好是那药效发作之期。”

“三日消魂霜,”老者略做思索了一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面色一寒,一把扣住许邵脉门问道:“说,你怎的会有这药?不说老夫宰了你”

许邵见这老者突然发怒,此刻脉门又被人家抓着,生怕其一怒之下当真会毙了自己,心中不禁也是一阵凛然。当下便更不敢大声对老者呼喝,怕会刺激到他,小声说道:“老丈,你听我说。她虽然是中了媚药,但下药之人不是我。我也不可能这么害她啊她实是我的……我的妹妹。”他本来想说诸如“情侣、爱人”之类的词语,但一时间没好意思说出口。

“啊?”老者张着大嘴又仔细将许邵打量了一番,见到此少年相貌堂堂,虽然此刻尚还衣杉不整,但看起来却当真不像是那种yin邪之徒。随后,又回想了一下方才这少年见到自己看着那姑娘时的焦急神情,沉吟一声,说道:“唉,你怎的不早说啊?”显然这是相信了许邵的话。随后,出手给许邵解了穴道。

看到两人不再互相误会,许邵这才放心。

许邵听了心中暗自有气道:哼,我早就想说,你给我机会了么?嘴上却强笑着道:“哈,老丈,这都不过是一场误会。”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之后走到炕边,出手又点了已经不能动弹的鬼娇的昏睡穴。然后,这才将鬼娇其他穴道解开。显然,是担心鬼娇的穴道被制得时间长而使身体变得僵硬。一切完毕之后,许邵这才将鬼娇放倒,拉过被子将其盖上。

老者见到许邵面上虽然在笑,但说话的语气并不很愉快,心中颇感歉意,说道:“哈哈,武师,你看……这真不好意思,方才是老夫太过卤莽了,老夫这边给你赔不是啦。”说着,竟真的双手抱拳,弯腰鞠了一大躬。

许邵心中虽有不快,但也不敢真的承受一位长辈的如此大礼,忙闪开到一边同时还施一礼,说道:“老前辈快别如此了,这一切当真都只是误会。先不说您是长辈,就是同辈人,也是不知者不怪呀”

老者见到许邵的气已经消去许多,自家心中的歉疚便也消了,笑道:“哦,武师,既然你不再见怪,那老夫也就不再客气。”

许邵应道:“理应如此。哦,前辈,您先请坐吧。”顺手提了张矮凳过来。

老者摆手道:“哎,武师不用与老夫客气,这是老夫的家。”

“什么?”许邵未听得很明白,问道:“老前辈您方才说什么?”

“哈哈哈,”老者抚须笑道:“看来武师你还不知道呢吧?你们租的这间屋子,其实是老夫的产业,还有这左近的二十几亩地那也都是老夫的。”

许邵这才恍然,挠头笑道:“哦,是这样啊,那真不好意思了。”

“无妨,”老者又正色问道:“武师啊,老夫已经相信了你不是坏人,这姑娘也非你所害。只是,还是希望你能告知老夫,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哦,还有,你方才说这姑娘身上中的药物,到底是何人所下?”

许邵本来不想再提这件事了,毕竟自己的爱侣被人家下了媚药并非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无奈这老人家已经问到这里了,自己也不好不说,思忖了一下,说道:“前辈,那您可否先高知晚辈,您是如何赶来的呀?”

老者笑笑,说道:“嗨,老夫本就住在这进小院的后面一间房子里,刚才忽然听到这边很吵闹,便好奇过来看看。哈,怎知道……唉,不提啦。”

许邵听了也是一笑,暗道:不想这老人家还当真是爱管闲事呢,不知道他到底又是何来历,总之他绝不会是真的农夫,一会儿再问问清楚吧。之后,便解答起老者之前的问题,说道:“老前辈,其实是这样的,我……妹妹,早前是被人掳走过,而后又被晚辈救回。唉,怎知道她实已被人下过了一种极其厉害的媚药。不过,这两天一直都未曾发作,我们只道已无大碍,何曾想到今夜竟然突然发作起来。”

“哦?”老者问道:“那令妹在发作之前的两天里,是否一直都是身体需软无力?”

许邵连连点头道:“是、是,前辈您如何知道呢?”

老者一笑,不答反问道:“那施药之人到底是谁,武师你可知道么?”

许邵不觉有些奇怪,不明白这老者为何一定要得知施药者的姓名,看看老者,无奈道:“不瞒前辈,那人晚辈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陆逍遥’,这也还是他自己说的。”

“当真?”老者听了竟是一惊,喃喃说道:“果然是那孽畜。”

许邵在没有提防之下,竟也被老者吓了一跳,问道:“怎、怎么,前辈您认识那陆逍遥?”

老者哼了一声,说道:“何止认识老夫与他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了”

许邵从老者答话的口气上听出,似乎他与陆逍遥也有一段过结,而且他对陆逍遥的恨意似乎要远在自己之上,当下好奇道:“前辈您与那陆逍遥也有深仇么?”

“哼,深仇倒是没有,只是……”老者本来想继续说下去,忽然瞥了一眼昏睡中的鬼娇,便又转变话题道:“哦,先不说这些了。我看,还是先告诉武师你如何为令妹解毒才是要紧事啊”

“啊,对那晚辈就请教了。”许邵一得老者提醒,这才重又为鬼娇担心起来。

老者摆手道:“请教不敢当。方才武师没有直受老夫的赔礼,此刻就当是老夫再次赔过吧。”

许邵忙道:“前辈请快别如此,不然晚辈可就不敢再向您请教了哟。”

老者仍是摆摆手,说道:“好啦,你我二人也不要再客气下去了,老夫告诉你就是。本来,这解毒的方法,老夫是绝不外传的,方才本是想亲自为令妹解毒,但也毕竟是有些授受不亲。武师,老夫将这解毒的方法告知于你之后,望你能不对外人道出。”

许邵不禁有些纳罕,不明白为何“区区”一副****的解药也要如此保密,但见到老人家说得很是郑重,于是便只好答应,正色道:“前辈请放心,晚辈不说出去便是。如若您真个放心不下,晚辈可当场立誓。”

老者见许邵当真举起右掌,忙阻止道:“哦,那倒不用,有武师你这句话便行了。”当下,便开始为许邵讲解起解毒的方法:“武师,令妹身上所中之毒其实并不叫什么‘三日消魂霜’,其本名应叫做‘软筋散’,最开始它不过只是一种用于麻醉野兽的药物。唉,怎知道之后却被那宵小之辈拿来害人。至于这解毒的方法嘛,说出来很简单,只是若真是办起来却也不太容易。”

许邵听得一头雾水,不时眨着眼睛,傻傻瞧着老者。

老者继续说道:“首先,武师你要先预备好一个大澡盆,然后在里面注进冷水,越冷越好。本来是深冬里尚未冻结的河水最好,但此刻却找不到,临时以井水代替也行,只是一定要冷。注满一盆之后,你便要让令妹裸身进入水中,记住,一定要在她清醒的时候才可,而且你也不可点住她的穴道。”

“啊?那不是要给她冻病了么”许邵似乎有些不相信这是解毒的方法。

老者道:“哎,我还没说完呢。而在做这些之前呢,你要先在澡盆底下准备好一堆干柴。等令妹进入冷水之后,你便要仔细观察,见到令妹身上的皮肤被冻得微微发红之后,便要开始生火。”

“生火?”许邵惊叫着问道:“在、在哪儿生?”

老者一愣,说道:“那、那当然是在干柴上生了。”

许邵追问道:“那让我妹妹出来?”

老者摇头道:“不,令妹当然不能出来,而且直到盆中的水烧热后都不能出来。”

许邵苦笑道:“那……不是要将我妹妹煮了么,前辈您不是逗我吧?”

老者眉头微蹙,说道:“老夫可能骗你吗?所以我方才说,这件事情说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很困难。这就要看武师你的武功修为如何了。不过,以你方才跟老夫的交手看来,做这件事似乎不难,就看你的耐性了。”

许邵越来越感到疑惑,喃喃问道:“这解毒与我的武功又有什么关系?”

老者解释道:“是这样,武师你倒时一定要以自身掌风煨住那火,既不可让它烧得太枉但也不可太小。而盆中水的温度待上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不能再热,不然令妹可就真要被你煮熟了。至于这温度嘛,一定要使人感觉到炙热但却不可太烫,这就要靠武师你自己去掌握了。所以,此事对你来说,不能有半分的马虎。武师,你明白了么?”

许邵勉强点了点头,他终于知道这件事有多难,仔细思忖了好久,才又问道:“前辈,那我妹妹她到时会有何反应呢?这忽冷忽热的,她一个女孩子家如何熬得住啊?”

老者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这就要看她自己的抑制力喽,这成与败当真可是要看你们两方面的努力呀而且……如此治疗要持续三天,每日早晚各一次,到得第四日,那****便不会再发作了。”

许邵听到这里,不禁开始为鬼娇担心起来,生怕她会忍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苦着脸问道:“难道真的不能先让她昏睡过去或是先暂时封闭她几处穴道么?”

老者急忙摇手道:“万万不可,如若那样,便根本起不到治疗的效果。老夫的这种治疗方法,其实是通过冷热水的交换,来起到刺激令妹身体各处穴道的作用,使得其体内的毒质慢慢地通过皮肤排放到水中。对了,那水用过一次之后便不可再用。”

“哦,”许邵光是听着,手心都直冒虚汗,就更不敢想象当时身受之人的痛苦了。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那每次要持续多久呢?”

“这……”老者略微考虑了一番,说道:“老夫不知道令妹的体质如何。为保险起见,每次至少一个时辰吧。在这一个时辰之中,令妹虽然很是辛苦,但武师你却要更加辛苦才行,万不可掉以轻心。”

许邵咽了一口吐沫,说道:“是……晚辈知晓了。”

老者这才点点头,说道:“好。这澡盆老夫可以帮你向邻居们借一个,我想由于我是这里的房东,他们应该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至于井水更不是难事,这院子里便刚好有一口背阴的井。武师你今晚先好生歇息,明日清早老夫过来喊你。这井水在清晨时是最冷的,刚好合适为令妹疗毒。”说着,老者便起身欲走。

“哦,前辈,”许邵忙将老者唤住,说道:“前辈的恩德晚辈定不会忘记,只是……还未曾请教您的大名。”

“哈哈哈,”老者笑道:“老夫这姓名很多年前便已自行忘去了,我知道,你很想知道老夫的来历。这样吧,等这件事情一了,咱们两个好好聊聊。我想,不只你想听老夫的故事,就是武师你自己也一定有很多的故事吧?哈哈哈哈。”说完,转身行了出去并顺手为许邵带上了房门。

许邵在原地站了好长时间,头脑中不断地闪烁着那老者方才的音容笑貌,过了约莫一枝香的时刻,才摇头叹道:“唉,想必又是一位天州中的奇人啊”

许邵右手支着头,倚靠在鬼娇身旁,满含柔情地注视着爱侣,久久未能入睡。不时的,伸手轻轻在鬼娇面上抚摸一番,或者将手搭在其柔弱的香肩上。这个时候,他好想张开双臂,将鬼娇紧紧拥在怀中,他再也舍不得让这个俏丽甜美的人儿受一丝痛苦了。

想到“痛苦”二字,许邵便又不禁想到了鬼娇明日将要面临的更大挑战。忍不住慨叹一声,目中似有几许泪水,轻声说道:“娇妹,明**可一定要承受住啊。许大哥向你保证,这次你身上的毒解去之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许邵就这样想着、念叨着,渐渐的也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天刚破晓,那老者便来敲门。

许邵与鬼娇被那叫门声惊醒(此时鬼娇的昏睡穴早已自解),许邵示意鬼娇躺着别动,之后起身去开门。

门开处,那老者已经抬来一只大澡盆,说道:“武师,快,赶紧去打水,此时井中的水是最合适的。”说罢,便自行将大盆抬进了屋中,见到炕上的鬼娇,笑着点了一下头,随后便又出去了。

鬼娇见到老者向自己招呼,虽然不认识(昨夜二人虽然见过面,但由于那时鬼娇神志失常,遂此时对昨夜之事没有任何记忆),但还是微笑了一下,以做回礼,只是仍是没有起身,一直还是裹在被里。

没一会儿,那老者又再返回,这一次,他手里提了一只很大的木制的架子之类的东西。只见老者先将那架子在地上支好,然后又将早先抬进来的那大澡盆摆到架子上,最后又从门外拾进了一堆干柴,堆放到那架子下面。

这时,许邵也已经左右手各拎一只桶子走了回来,将桶中的冷水注进大盆之中,之后又转身出去继续打水。如此又往返了两次,盆中的水已经距离盆沿不到半尺,估摸着人进入之后刚好可以盈而不溢,许邵这才停了下来。

鬼娇躺在床上见到这一老一少的奇怪举动,终于忍不住问道:“许大哥,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这位老先生又是何人啊?”

老者嘿嘿一笑,说道:“我是何人先不说,以后再告诉你。此刻,你就先好生听你哥哥的话,他让你做甚你照做便是。只有你的好,没有你的坏。”说罢又转向许邵,说道:“武师,老夫先出去了。记住,每日两次,持续三日。哦,这些天你就好生为令妹疗毒吧,老夫迟些再来看你们。你若是遇到什么难题,到后面去找我也行。”

许邵抱拳一礼,恭敬地道了一声谢,将老者送出房。

回转过来,许邵对鬼娇说道:“娇妹,快,趁着水还冷赶快进去。”

鬼娇裹着被子起身,瞅了一眼盆中的水,迟疑道:“这么冷,怎么洗啊?”

许邵一笑,说道:“傻丫头,不是要你洗澡,我这是给你疗毒。快,你先进去,容我慢慢给你解释。我知道,可能会很凉,但你一定要忍耐啊。”

鬼娇听了许邵说要给自己疗毒,心中虽然觉得这个方法很是奇怪,但知道自己的爱郎绝不会骗自己。不过,此刻许邵就生生站在面前,虽说是自己的爱郎,也是不好意思****现身。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蜕掉了身上的被子,鼓足勇气钻进澡盆。初入澡盆,只觉得冰冷刺骨,不禁惊叫了一声,立时便要逃将出来。

许邵及时将鬼娇按住,并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娇妹别动,我知道很冷,但只有这样才能帮你驱毒。乖,许大哥会一直陪着你的。你若是此刻难受,尽量忍着,等你出来之后,许大哥随你打骂一番便是。”

鬼娇此刻身体上虽然痛苦,但听了许邵的话,心里不禁好生感动,点点头,说道:“许大哥,我听……话就、就是了。”由于水温太冷,使得说话的声音都有了一些颤抖。

许邵站到鬼娇身后,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膛上,双手轻轻搭在其两肩上,使之能得到尽量的放松。当下,又将昨夜所发生的事情给鬼娇如实讲了出来。

鬼娇早已冻得嘴唇发紫,但好在有许邵在一旁说话分神,感觉上便没有那么痛苦。只是一想到自己昨夜由于毒发而变得那般浪荡,心中也好生羞涩,真恨不得找个地逢钻进去。

许邵就是因为怕鬼娇女孩子家脸皮薄,于昨晚的事没有说得太过详细,只是一带而过,特别是鬼娇在穴道被解之后与那老者发生的糗事就更没敢提及,主要只是为其讲述了一些关于老者传授疗毒办法的经过。

过了大约盏茶时分,许邵将整件事情大概叙述完毕,向盆中鬼娇的身体瞧了一眼,见到果然如那老者所说,皮肤已经开始泛红色,当下便知道自己该开始下一个步骤了。

鬼娇却是不知许邵的意图,只道他要在眼睛上占些“便宜”,吓得急忙在盆中缩做了一团,小声嘀咕了一句:“坏死了你”怎知道再看许邵时,他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只是自行蹲身在做着一些事情。鬼娇这才知道方才是自己多心了,不禁暗自责怪自己胡乱思想,但同时也有些为许邵方才并不是想要“占便宜”而感到遗憾,想到这里,不禁娇羞满面。然而,这一切许邵却是未曾察觉。

没过多久,鬼娇渐渐感到水温有所上升,不再如先前那般寒冷刺骨,慢慢的又开始转暖,只感觉身子变得好生舒泰,忙问了一句:“咦,许大哥,你生火啦?”

许邵并未抬头,仍然仔细地照看着澡盆下面的火势,嘴上应道:“是。娇妹,注意了,这水会越来越热,可能一会儿你会相当难熬,不过许大哥希望你一定要撑下去,好么?就当是为了我。哈,你放心,许大哥可舍不得把你给煮了。”

鬼娇也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疗毒,虽然方法有些奇怪,甚至自己从未听说过,但不知怎的,心中对许邵所说所做都确信无疑。当下,点点头(虽然许邵看不见),应道:“放心吧,你的娇妹没那么娇气的。”

许邵听了,抬起头向着鬼娇温柔一笑,打趣道:“娇妹好乖,一会儿大哥给你买糖吃。”其实,许邵面上虽然表现的极为轻松,心中却比鬼娇还要紧张,对那老者教给自己的这个法子也有些怀疑,生怕一个不好会害了鬼娇。

许邵极力忍受着自己心中的焦急与不安,不时的装作很轻松、很胸有成竹的样子与鬼娇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手底下却是不敢闲着,一直在不断发着空掌,以掌风煨着澡盆下面的火团,使之尽量保持一样的势头。

约莫又过去半枝香的辰光,盆中的水已经开始热起来,水中的鬼娇也逐渐开始感觉到有些难受了。又再过得一刻,盆中水温几乎已经快达到人所能承受的极限。鬼娇由于痛苦,已经开始不时地发出一两声轻轻的呻吟,但仍是强咬着嘴唇勉力承受着。

这些,许邵都瞧在眼里痛在心里,背着鬼娇暗自落了几点眼泪。

忽然,鬼娇由于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忍不住哀号出来,叫道:“许大哥,快停下吧,我……要死啦——我好难受啊”额头上一根根青筋突起,并且渗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但饶是如此,仍没有在盆中做任何挣扎。

许邵也知道鬼娇的喊叫只是想要尽量减少一些痛苦,虽然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有人用刀在自己心中刻划一般,但仍是没有停下,任由鬼娇号叫着。其实,许邵自己何尝不想停下呢?但是他知道,只要此刻一停,那一切努力便都将附注东流,遂只能暂时狠下心肠。

鬼娇此刻由于极度的痛苦,神志虽未失常,但头脑中已经有了些不清晰,口中不自觉地喊出一些难听的话语骂着许邵。可能,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与人说脏话,而且对象竟还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鬼娇也自知这些话语极为伤人,但就是忍不住不说。只好一边骂着,一边汪汪地流着眼泪……

痛苦的时刻虽然难熬,但毕竟还是短暂的。短暂的痛苦过后,便是情郎充满柔情蜜意的关怀。

鬼娇此刻又已静静睡去,她如同个襁褓中的婴孩一般,被许邵用被褥包裹得严严实实。许邵将鬼娇揽在怀里,一只手轻拍着鬼娇的香体,很轻很轻,那是一种比抚摸还要轻微的敲拍,似乎生怕鬼娇会因为任何事而受到惊吓一般。鬼娇更是如同一只忘记了所有痛苦、受到了精心呵护的小鹿般,酣甜地枕在爱郎宽阔结实的胸膛之中,不时地还将头微微向内靠拢一下,似乎是希望能够钻进许邵的心中才好呢

三日来,许邵除了每日不间断地为鬼娇治疗两次之后再哄其入睡之外,闲暇时更还努力地去学做一些简单饭菜。几天以来,许邵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对鬼娇呵护倍至,而自己则是几乎没有真正好好睡过一觉,只是偶尔打坐调息一两个时辰。

鬼娇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除去疗毒时失常的叫喊之外,平日里的话语中对许邵也都是疼爱有佳。

第四日一早,许邵忽从睡梦中惊醒,瞧瞧天光已然大亮,这才想到自己由于昨晚实在太累,在鬼娇入睡后,自己也忍不住睡了过去。本来只想略微小恬一下,怎想到这一睡便是过了一宿,不禁暗自责怪道:“唉,真是的,这下可要误了娇妹的治疗了。呀,娇妹呢?”此时才见到昨夜还睡在自己身边的鬼娇已然不见。

当下许邵惊出一身冷汗,猛然坐起身来,叫道:“不好”他只道鬼娇又被人虏走,赶忙下地冲出门外,惊叫着:“娇妹娇妹”

谁知,许邵刚一冲到院子里,便见到一身素装的鬼娇手提一篮子蔬菜,蹦跳着行了过来。

许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鬼娇这几日由于治疗,虽然已慢慢能够下地活动,略做一些简单事情,但绝没能像现在一般的活蹦乱跳。而且,最使许邵惊讶的是,鬼娇面上的气色已经不再是这几天以来的憔悴暗淡,取而代之的竟是满面的红光,就如同一只熟透了的鲜桃一般,显出其自身充满了无限的青春活力。

就在许邵还在怔怔发愣之时,鬼娇已经一把丢开手中的篮子,欢笑着猛跑两步一头扑向许邵,双臂轻揽着许邵脖颈,湿润的嘴唇在许邵面颊上不断亲吻着。

许邵这才回过神,伸臂拥紧爱侣,问道:“娇妹,你……全好了么?”

鬼娇仍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连点着头,说道:“是呀,我今天一早起来便已经发现行动无碍了,又试运了一下真气,也已经畅通无阻。”

许邵这才当真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欢喜道:“哈,看来那位前辈的法子当真管用了。”

“是呀、是呀”鬼娇像一只被憋闷了许久刚刚放飞出笼的云雀似的,欢快地叫着:“我又能陪你玩耍了,哈哈哈哈。”

许邵见鬼娇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头,知道自己连日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不禁也是欣喜若狂,一把将鬼娇横抱了起来,展开轻功,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好一阵才停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