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花瓶……”宋绮玉狠狠哽咽着,怯怯的指了指花瓶。
赵宥柯皱了皱眉,像是明白了什么,失笑道:“爸爸你不喜欢这个花瓶啊?不喜欢也不用发脾气啊,我拿出去扔掉就好――”
说着作势要去拿花瓶。
赵承看不惯的本就不是花瓶,见赵宥柯这样说,想着也是养子的一份心意,便摆手,“算了算了,既然是你买的,就摆着吧!”
是个款式新颖时尚的工艺花瓶,插满了薰衣草干花,还隐隐飘荡着淡淡的薰衣草花香。
赵宥柯说:“爸爸你不是经常会觉得头痛吗?薰衣草能舒缓头痛,所以我才买了这盆干花回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的话,我拿走好了!”
“没事,搁着吧!”养子这样一解释,赵承自然更不好说什么了,只得把气继续往宋绮玉的身上撒,转头就怒骂,“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还嫌我触的霉头不够多是么!滚出去!”
见赵承正在气头上,赵宥柯拍拍宋绮玉的肩,轻拥着她往书房外走。宋绮玉一个字都不敢再说,默默垂泪老老实实的跟着赵宥柯一同走出了书房。
澹台宴辞开着她的二手奥拓,默默行驶在车流之中。
副座上,坐着叶唯熙。
叶唯熙戴着耳机,目视前方,默默听着澹台宴辞刚刚传送给她的一段录音。
听完一遍,她重头又听了一遍,然后在某个地方,暂停,倒回去,反复听。
“本来就是我的……本来……本来……?”
她微蹙着眉头,自言自语的低低念叨,心里泛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
本来――指原来,向来;原先,先前。
赵天若为什么要说她“本来”就是他的?是他用词错误,还是另有含义?
“表嫂你说什么?”正在开车的澹台宴辞听见她嘀咕,一时没听清,以为她在跟她说话,便问。
“哦,没什么!”叶唯熙取下耳机,轻轻摇头,然后转头看着她,真诚又感激的说:“谢谢你,宴辞!”
澹台宴辞笑笑,问:“继续吗?”
“继续!”
“那个……”突然想到什么,澹台宴辞皱了下眉,欲言又止。
“怎么了?”叶唯熙问,转念一想,她说:“如果你觉得为难的,可以停止――”
见她会错意,澹台宴辞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个!”
“嗯?”
“是萧俊楚……”澹台宴辞一边开车,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窃听器递给她,“他也拜托我帮忙……”
叶唯熙接过窃听器,默默看着,抿唇不语。
“我要拒绝吗?”澹台宴辞问。
叶唯熙抬眸看着她,摇头,“不用拒绝,敷衍他就好了!”
如果宴辞拒绝,他一定会想另外的办法,还不如宴辞表面答应着,不给他任何消息或者不给他有用的消息便好。
“嗯,好!”澹台宴辞点头。
见澹台宴辞对自己如此信任,叶唯熙感动又感激,“谢谢你,宴辞,真的!”
“表嫂你干嘛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澹台宴辞忙里偷闲的看了叶唯熙一眼,嘟嘟嘴满不在乎的说道。
叶唯熙用力抿了抿唇,眼底泛着一丝纠结,“其实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让你做这样的事,会影响你和宥柯的感情――”
澹台宴辞一怔,俏脸微微泛红,几乎是立刻就否认,“哎哟,我跟他没感情的啦!”
她对那痞子是有点感觉,但说到感情好像还言之过早的啦。
其实这样的忧虑已经压在叶唯熙的心里很久了,因为她和萧俊楚的事,搞得常乐和梁小蜜甚至丁昶和妙妙这两对儿似乎都出现了问题,说实话,她很内疚。
本不想牵连这么多人,可她一个人真的应付不来,她需要帮助。当然,她并不强求,所有给与她的帮助,必须自愿。
见叶唯熙一脸忧愁,澹台宴辞云淡风轻的笑道:“表嫂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反正宴辞你记住,如果觉得为难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叶唯熙认真严肃的强调道。
“好啦好啦,放心吧,我知道了。”澹台宴辞点头如捣蒜,随口应道。眸光随意往后视镜瞟了眼,突然叫道:“呀,糟糕!”
“怎么了?”
“赵宥柯的车。”
叶唯熙故作漫不经心的也往后视镜看了看,果然看见一辆黑色跑车跟在她们后面,开车的正是赵宥柯。
“没事,你在前面路口停一下,放下我就好。”叶唯熙指了指前方的路口,一边把手机和窃听器放进包里,一边淡定的说道。。
澹台宴辞依言而行。
车子停下,叶唯熙下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与澹台宴辞挥手告别,然后随便朝着一个商场走去。
叶唯熙下车之后,澹台宴辞就要开车离开,可突然,副座的车门被拉开,有人坐了进来。
“喂,不好意思,我不是计程车――咦?怎么是你?”
澹台宴辞扬声说着,接着再装模作样的转眸一看,迎上赵宥柯目光,她“惊讶”的叫道。
“这话该我问你吧!”赵宥柯微微拧眉,“你不是请了一周假说什么三姑六婆生病了要去探望吗?”
“是啊!回来了啊!”澹台宴辞点头,一脸坦荡,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还没一周呢!”
“我姑妈的病并不是很严重,所以我不需要呆一周。”她淡定自若的说道,续而俏脸一板,白眼他,“怎么?不可以啊?”
当然可以!他求之不得呢!
所以他说:“既然这样,那就销假上班吧!”
“这个……不行耶,我还有点事……”澹台宴辞一听,不乐意了,支支吾吾想要拒绝。
赵宥柯俊脸一沉,半个身子极具压迫性的靠过去,薄唇凑近她的耳畔阴测测的切齿,“澹台宴辞,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我的病治好!知道么!”
旧事重提。
澹台宴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叫,“我又不是医生――”
“我不管!反正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必须负责!”赵二公子耍赖道,收身坐回去,大爷般命令,“开车!”
他真是蛮不讲理耶,自己硬……不起来,她怎么负责?
澹台宴辞气呼呼的嘟嘴嚷他,“你自己不是有车啊……”
“放那里!我就要坐你的车!”他说,霸道至极。
见他态度坚决,她知道拗不过他,而且有“任务”在身,她又不能跟他闹掰,想来想去只能妥协。
“去哪儿?”车子启动,她剜他一眼,问道。
“回家治病!”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澹台宴辞吓得直接踩死了刹车。
特么的!他这话暗示意味太浓了好么!
突如其来的急刹,让毫无防备的赵宥柯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狼狈怒吼,“澹台宴辞你想谋杀啊!”
“不好意思,我车技不是很好,你得忍着点哦!”澹台宴辞转头看他,对他露出一抹天真又无辜的甜美笑靥,娇滴滴的说道。
话落,又猛地一踩油门。
车子瞬时又像箭一般射了出去。
赵宥柯又嘭的一声倒回座椅里,后脑勺被撞了,疼得龇牙咧齿。
“澹台宴辞你公报私仇是不是?诶诶!给我慢点!”
一路上,赵二公子心惊胆颤哇哇大叫,深刻体验了一场公路惊魂。
半个小时后。
回到赵宥柯的高级公寓里。
“澹台宴辞,你以后不许开车了!”
进门之际,赵宥柯趁小丫头不注意,一把抢了她手里的车钥匙,霸道蛮横的宣布道。
“喂!凭什么?”澹台宴辞一惊,立马扑过去抢钥匙,怒喝。
他抬手把钥匙举高,“凭你是马路杀手!”
“你才杀手!你全家都是杀手”她怒骂,蹦着跳着去抢,可彼此身高有悬殊,再加上他存心逗弄她,所以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摸不到车钥匙一下。
她那里是杀手了?她开车可稳当了好么!从没出过任何事故,连红灯都没闯过,至今一分没扣,她哪里是马路杀手了?
“不许顶嘴!不准开就是不准开!”他五指一拢,把钥匙攥在手中,喝道。
澹台宴辞气结,指着他的鼻子就要开骂,“喂你――”
“去做饭,我饿了!”他却往她肩上一推,一边像大爷似的命令,一边换了鞋走进客厅。
“赵宥柯!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保姆!”她恼火,跟在他的身后气急败坏的大叫。
“啊,对!”他佯装恍然地回头,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脸,一边缓慢的向她靠近,一边声音沙哑的低声说道:“你的职责不是喂饱我的胃,而是唤醒我的……”
他步步紧逼,她节节后退,一个不注意往后踉跄了一步,然后就整个人跌坐在沙发里。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躯就倾压而下,将她困在了沙发与他的胸膛之间。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意思却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