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变,他依旧爱她,很爱!甚至越来越爱!
可她变了!他的萧太太总是这么厉害,挥剑斩情丝斩得毫不手软。她潇洒,说离就离,说不爱就不爱,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丝毫不舍!
他承认,他没用,他很没用,因为到最后,放不下离不开的,是他!
他没她潇洒,没她狠心,没她这么冷酷无情……他放不开她,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放不开!
他们的婚姻会走向灭亡,他承认是他的错,是他在童沐唯回来的时候没有及时摆正自己的位置,是他没有早一点发现她对他的重要性,是他没有处理好过去和现在,是他的错,他认!
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也是人,也会有缺点,也会有迷惘和糊涂的时候,她想怎么惩罚他都可以,但老死不相往来这种……他不接受!
她不挣扎也不反抗,就眼含讥笑冷冷的看着他,一眨不眨。
终究,他吻不下去了,薄唇贴着她已然红肿的唇瓣。他喘息着,嘶哑着声音恶狠狠的对她说,“叶唯熙,只要我不同意,你谁都嫁不了”
“是吗?”她笑,云淡风轻,用力抿了抿唇,呵气如兰的吐出三个字,“走着瞧!”
“你一定要这样逼我是不是?”萧俊楚气急攻心,一张俊脸憋得铁青,却又无计可施。
她推开他,优雅起身,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一边慢悠悠的说道:“萧先生,别自作多情了,我这么忙,哪有闲情去逼你?”
自作多情……
他僵在原地,死死看着她,唇角缓缓泛起一抹苦笑。
呵!是啊!他可不就是自作多情嘛!
她然后转身走向办公桌后,同时下了逐客令,“好了,如果萧先生你没有其他事……抱歉,我很忙,就不送了!”
“萧太太……”他伸手想去拉她。
她像是后脑勺也长着眼睛一般,在他的手即将触上她的那瞬,她扬手一挥,打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你再碰我一下我立刻报警,你信不信?”
她语调平静,却危险十足,一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狠绝模样。
他的手,僵在半空,一点一点,攥紧成拳。眼底,一片哀怨和痛楚。
瞧!女人的心,果然比男人狠。萧太太的心,比他狠了何止千百倍。
分了手,连一丝旧情也不顾了么?
她又说,“刚才的事,看在妍姨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没有下次了”
最后“没有下次了”五个字,咬得很重,充满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萧俊楚眼底泛着血丝,狠狠咬着牙根看着冷酷无情的小女人。倏地,他逼近她身边,大手扣住她的后脑,俯唇在她耳畔,阴狠又坚决的说道:“萧太太,你若真的恨不得我死,那就答应嫁给他试试!”
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入赵天若的魔掌,若她一意孤行,必要时,他真的不介意玉石俱焚!
撂完狠话,他松开她,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叶唯熙微微蹙着眉头,唇角的冷笑一点一点消退,默默看着满身煞气的男人快步走出办公室。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三鑫锦城,别墅区。
赵家。
偌大的书房里。
啪!
“这是什么?”
一张报纸,狠狠摔在办公桌上,同时伴随着一声怒吼。
赵天若老神在在的坐在父亲赵承的面前,父子俩隔着办公桌,一个大发雷霆,一个云淡风轻。
“爸,你识字的,也没有老眼昏花,所以何必明知故问呢!”赵天若瞟了眼报纸,语调懒散的说道。
这时,宋绮玉端着一碗参茶走了进来,在将参茶放在赵承面前时,无意间看到报纸上的照片,顿时惊愕的睁大了双眼。
她拿起报纸仔细一看,了解内容之后不由失声叫道:“天若啊,你这是想干什么呀?她……你怎么会跟她……”
“怎么?我不能跟她吗?”赵天若剑眉一挑,极尽蔑然的瞥了眼宋绮玉,眼底寒气四溢,冷冷道。
“她是俊楚的――”
“你想说她是你正宗的儿媳妇是吧?”赵天若抢道,脸上已现愠怒之色。
见赵天若脸色不对,宋绮玉连忙摇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已经跟萧俊楚离婚了,现在是单身,我想娶她有什么不可以?”赵天若倨傲不羁的看着怒容满面的父亲,说。
“娶她?你疯了?”赵承啪的一掌狠狠拍在办公桌上,破口怒骂。
“爸,我没疯!”赵天若一脸正色,“我要娶她,一定要”
“没疯?我看你是疯得不轻!凭你的条件,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去捡萧家的破鞋?我捡了一个还不够吗?你还要再捡一个!”赵承怒不可遏的吼道。
宋绮玉的脸色,瞬时一片惨白,双眼立马就盈满了泪水。
破鞋……
二十几年夫妻,他居然说她是破鞋……
赵天若噌地站起来,与父亲冷冷对视,“爸!她不是破鞋!”
“都跟萧俊楚那小子睡半年了,不是破鞋是什么?这二十几年来,你知道我投入了多少财力物力才挽回赵家的声誉吗?这才刚好那么一点点,你就要把我的努力毁于一旦?”赵承恨不得一巴掌打醒眼前这执迷不悟的不孝子。
想当年,宋绮玉与萧瑟风离婚后改嫁给他,他以及整个赵家都被A市的上流社会耻笑奚落,说他是捡萧瑟风的破鞋穿。可又有几人知道,三十年前的宋绮玉本就是他赵承的未婚妻。
赵天若态度很坚决,“爸,什么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对不起!”
“你就非娶她不可?”赵承双眼都瞪圆了。
“对!非娶不可!”
“为什么?”赵承失声叫道,不可置信。
“因为她……”赵天若微垂着眼睑,唇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微微停顿了下,他抬眸看着父亲,意味深长的说:“本来就是我的!”
说完,他无视父亲愤怒的目光,转身走了。
“你……”赵承气结,狠狠瞪着赵天若离去的背影,怒吼,“我不会同意的!”
赵天若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
知子莫若父!赵承知道,自己儿子这是说真的,而且势在必得。
想到明天以后又会面对那些难以入耳的流言蜚语,赵承就气急攻心,胸腔顿时急促的起伏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气得一副快要心脏病发的样子。
宋绮玉见状,连忙擦干眼泪上前去,边轻拍他的胸口,边焦急劝道,“阿承,你别这么生气,你身体不好情绪不能太激动的……”
偏偏赵承不领情,极尽嫌弃的一把挥开她的手,目光一转突然发现什么,抬手指着某处怒声质问,“这花瓶哪来的?”
“原来的那个花瓶被我不小心打碎了,所以让宥柯重新买了一个回来――”宋绮玉不敢怠慢,立刻回答。
啪!
赵承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啊……”宋绮玉惨叫一声,下意识的捂住被打得火烧火燎的脸颊,往后踉跄了两步。
泪如雨下。
“谁让你擅自进我书房的?”赵承目光凶狠的瞪着委屈落泪的宋绮玉,切齿怒喝。
“我没有……”宋绮玉死命摇头,哭得泣不成声,“阿承,你忘了吗?是你上次让我进来帮你拿一份文件……所以我……我才不小心碰到花瓶……”
赵承本就是借题发挥,见她还不老实闭嘴,不由更是怒火高涨,扬手就又是一巴掌甩出去,“你还敢狡辩――”
“爸爸!”
千钧一发间,一个年轻男子快速冲进书房,及时拦下赵承挥打下来的手。
泪流满面的宋绮玉下意识的往赵宥柯的身后躲去。
“你们好好的怎么又吵架了?”赵宥柯皱着眉看着养父养母。
赵宥柯很不解,觉得养父养母之间的感情变得太突然。本来他觉得养父养母的感情蛮好的,因为他从国外回来的这几年里从没见过他们吵架,一直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可最近几个月,他们的感情好像出现了什么问题,养父要么几天不回家,一回家就对养母发脾气,动辄就是一顿责骂。
“没你的事,出去!”赵承对养子喝道,语气虽然严厉,可已经比刚才对待宋绮玉时柔和多了。
赵宥柯的生父,在赵承最困难的时候曾帮助过他,所以在赵宥柯的生父意外过世之后,他就把年幼的赵宥柯收作养子。因此他对赵宥柯虽没有很浓厚的亲情,但为了报答赵宥柯的父亲,对赵宥柯也一直颇为爱护。
见赵承如此生气,赵宥柯没走,而是回头看着身后的宋绮玉,问:“妈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