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世界只有两种可能——大师眼中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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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尽情绽放青春

年轻是一个太美丽的词,鲁迅先生说:“你们(青年)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深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旷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开掘井泉的。”此前的生命就像花苞一样,紧紧收拢,不断地吸纳着天地的精华,却羞涩地不肯泄出一丝清香。而现在,花儿要绽放了,就像那蒲公英,要乘着风儿去找寻自己的天地了。

席慕容说:

少年的梦想啊也如流水

在一年初始的季节

滚滚翻腾而去

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芳香

不知道要流向何方

站在生命轨道的起始点,哪里才是该走的方向?但也正是因为没有既定的框架束缚,才有了更多的自由,天空可以任自己遨游。

梁漱溟先生如此描述青年:“他少顾忌,而多兴趣。兴趣所在,冷亦不惧,饿亦不怕,什么危险亦不怕,什么辛苦亦不怕。或者愈惊险,愈艰辛,他愈有味。他恒居于主动,不为外面世界所支配所左右。”

无论是风霜雨雪,还是明月清风,启程时,所有的风景对青年人而言都是陌生而新鲜的,所以可以尽情享受,而不去细想它们将会在身上留下怎样的痕迹。才高八斗的曹子建在年少时曾如此表达自己的满怀壮志: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那个奔驰在战场之后,身手矫捷地与敌人作战的少侠,分明就是他自己。“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当他尽情地奔向理想的时候,没有什么可以牵绊他,甚至连生命也可以抛诸脑后。

传说在离希腊很远很远的黑海岸边,有个地方叫科尔喀斯,那里有一件稀世珍宝——金羊毛,无数英雄为之折腰。但是路途凶险,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

有个叫伊阿宋的王子依然跃跃欲试。当时,他父亲的王位被他叔叔篡夺了。当伊阿宋成为一个英姿飒爽的勇士后,他的叔叔有些畏惧,就说,如果他能取回金羊毛,就让出王位。而伊阿宋平静地接受了。

在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帮助下,希腊最优秀的船匠为他造了一艘大船阿尔戈号,伊阿宋带着众多的好友出发了。经过一路的磨难,他们终于来到了科尔喀斯。国王得知了他的来意后,跟他说必须做到两件事情才会给他金羊毛:一是像自己经常做的那样,在黎明的时候驾着两头神牛去耕种土地,撒下毒龙的牙齿,这些牙齿在晚上的时候会成为凶恶的武士,必须要一一用剑刺死他们;另外一件,就是要制服在森林里守护着金羊毛的毒龙。

勇士们一听,大惊失色,但是伊阿宋答应了。而这时公主美狄亚看中了这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决定帮助他。她给了伊阿宋一种神药,伊阿宋把它涂在身上后,焕发出了巨大的力量,顺利地完成了第一个任务;然后,他带着美狄亚和另一个勇士一起战胜了毒龙,取到了金羊毛,接着立刻赶往海边,乘上阿尔戈号顺利地返航了。

当时的伊阿宋和美狄亚都正值青春年少,他们无知无畏地追求着自己的幸福,可以说是不惜一切代价。伊阿宋是在与自己的命运抗争,而美狄亚抛弃祖国和亲人其实也是在为命运作抗争,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样做的代价,因此迸发出的力量才更为强大。或许青春就是这样,尽情地燃烧自己,璀璨地盛开,他们被灼伤的地方只有在日后的岁月里才能清楚地意识到。

席慕容问道:“难道鸟必要自焚才能成为凤凰,难道青春必要愚昧,爱必得忧伤?”

其实,梁先生说的少顾忌中就包含了青春的愚昧,但也因为少顾忌而不畏惧,这段时期的青涩也会成为某日回想时的幸福,而当时的他们往往都是相信自己在为更为美好的未来而奋斗的。他们就像一棵棵果树,虽然还没有能够长出果子,却一直希望让自己的树荫至少能再宽大些,能够在夏日给人以阴凉。

人的活力与自己的身体是分不开的,青年的血气方刚与他此时身体正处于旺盛的季节是分不开的,所以青年虽然还没有成就,但是一定要努力去有所作为。然后在人世的历练中,棱角渐渐磨平,渐渐变成了平庸之辈。而之所以会如此,常常是因为自己不再发奋,懒于作为。

歌手郑智化曾唱过一首叫做《水手》的歌,打动了无数人,激发了有所作为者,也触动了堕入平庸世故中的青年。顶着风雨,一次次被打倒,又倔强地一次次重新站起来,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拥有的底气和力量。然而,在追求理想的征途中,很多人忘记了理想。

当生活成为演戏,已经丢了自己,还怎么去找寻理想?一朵花,大自然还没有让它枯萎、凋谢,它自己却已经被骄阳灼烧得干巴巴的了,少了水分,不再晶莹润泽,只能埋没在荒草丛中,还怎么为春天增彩?哀莫大于心死,在年轻的时候就心死,也许我们只能像梁老那样哀叹一声吧!

在清朝的乾隆时期,有一批活跃的文人,吴兆骞是其中之一,他10岁时就写了《京都赋》,声震文坛。他性情狂放,自视甚高,史书上说他“为人简傲自负,不拘礼法,不谐于俗,故乡里嫉之者众”。当时的人把他和陈其年、彭师度并称为“江左三凤”。

顺治十四年(1657年),吴兆骞乡试中举,不久却发生了震惊朝野的“南闱科场案”,乾隆大怒,主考官被处死,一大批考生受到牵连。吴兆骞也含冤入狱。最后查来查去结论竟是“审无情弊”,但仍被发配到极边之地宁古塔。

宁古塔冰天雪地,生长在江南的吴兆骞自然非常不适应,生活异常艰苦。那里不只是缺少衣食,而且地处荒僻,寂寞难耐,而这一流放就是二十年。后来好友顾贞观为他奔走呼告,打动了明珠之子纳兰容若,才使得吴兆骞终于重返家园。

这是文坛的一段佳话。但是人艺把这段历史故事改编为话剧时,安排了这样一个结尾:吴兆骞回来之后,见谁都作揖,与容若等人在相府相见时,顾贞观喊他的名字,吴兆骞立刻紧张地说了声“到”!而他在最后的时候跪地表态,将追随得势的徐乾学而抛弃恩泽于己的纳兰父子。

虽然是改编,与历史有不合之处,却展示了一件令人心痛的事实:年少的真性情,在经过一番风吹雨洗之后,竟然会变得如此薄凉,谁能意料得到?

作家慕容雪村在《原谅我红尘颠倒》中有这么一段话:彼时月光如水,我们青春年少,品貌俱美。很多年后,当故事中的少年头生白发,人间依然柳绿花红,我们耳闻目睹过一切罪恶,唯有理想再也不提。

顾贞观是宽容的,他说:我们都无权指责吴汉槎(吴兆骞),因为我们都没去过宁古塔……长大了,目睹和经历了那么多罪恶,淡忘了理想。这大概是人的常态,因为是常态所以更为无奈。梁漱溟先生也是宽容的,所以他说不要憎恶。但是,这并不可以成为青年不发奋不努力的借口,因为要拒绝平庸、超出平庸是完全有可能的,《水手》给青年人所传达的,也正是这样一种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