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棺材里面装着一个圆球状的东西,红呼呼的,有节奏地一张缩,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婴灵。
夜,深沉的夜。失去了当空皓月的夜,阴沉得没有一丝生气。
婴灵是停留在阴阳界的一种异物,直到其本身阳寿尽后,才能正式入鬼魂,可以轮回。再世婴灵有着比鬼魂更大的怨力,而且其怨力会因体的成长而增加,它们唯一赖以生存的食粮,就是亲生母亲的元气,当体元神虚弱时,婴灵不能得到足够的能量,便会四处寻找,以补给不足在这期间他们会日渐扩大外游的范围,若遇上其他山神鬼煞,便会做出些可怕的事情!
婴灵怨气奇大,且没有实质。而没有实体的东西不可能成为僵尸僵尸是三界之外的异物,与所有的妖魔鬼怪都不同,它们的魄被禁锢在体里,确切地说僵尸是一种保留厉魄的死人。他彻底地死亡,又彻底地在。用婴灵炼僵尸,要在婴灵脱离母体的一刹那,也是婴灵怨气最大的候,将它的魄禁锢在胞衣之中,时间要拿捏得分毫不差,否则婴灵离了,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也就是说,这个婴灵僵尸,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当年魏宁与王驼子在周家遇到的养鬼之术,其实便是一种针对婴灵下作手法。
魏宁忽然觉得自己的后颈凉飕飕的,难怪祝由一脉向来被以龙虎山首的所谓正道人士所不齿,看来这其中并不仅仅是因为祝由与太平一道千年争斗的关系。
姓方的见到邬飞手中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邬飞微微笑,手中拿出一根长约一指的骨针,骨针一头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芒,魏知道,这种光芒,只有泡了尸油才会有的。
骨针在胞衣上轻轻地一划,胞衣褪去露出一个尚未成形的小孩,小的双手双腿蜷曲着,邬飞将骨针直接朝着这小孩的天灵盖插了下去。
骨针聚阴。
瞬间,这骨针的颜色便开始变化,一股腥臭之气蔓延开来,婴灵尸然双目一睁开,眼中闪出两道黑光。
“行尸!”
姓方的已经脱口而出,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味道。
行尸,这是超越僵尸的另外一种存在。
僵尸一般活动方式为跳动,这是因为人死了之后,全身的血液也凝了,肌肉僵硬,只能蹦跳,且双目都为血红之色。但是行尸则不同,行更贴近于人形,甚至连眼睛都和人一样呈黑色,身体也比较柔软,可以人一般走路,便是走在人群之中,若非此道高手,都无法分清活人和行的区别。
所以,行尸相对僵尸来说,身体更加灵活。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比如说僵尸中的飞僵、不化骨之类的,已经完超越了一般僵尸的范畴,一般的行尸也很难是它们的对手。若是旱魃对行尸的话,那就只有一结果,秒杀。
不过眼前这具行尸,对于白僵这类品质的僵尸来说,还是高了好几档次。
邬飞傲然道:“为了这畜生,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有好次还差点被这畜生反噬了,上次的赶尸大会,我那只不争气的畜生,被志兄你打得不成样子,为了在今年的赶尸大会上向兄弟你讨还点面子,可是下了很大的工夫。”
方志一见这婴灵尸,气势上便弱了三分,嘿嘿一笑,道:“邬兄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邬兄这般惦记着小弟,小弟若是再拿去年那些不争的畜生出来,就太不给邬兄面子了,不过,兄弟我暂且卖个关子,邬兄快就知道了。”
说完邬飞和方志同时退后,方志手中的阴锣不断敲响,声音若九幽鬼的哭号,白僵双目血红,飞快地向婴灵尸扑去。
婴灵尸不闪不避,白僵黑色的长甲直接插进了婴灵尸的胸口,再抽来,满手都是黄色的脓水,看得魏宁直反胃。
方志大笑一声:“邬兄莫非是在鬼市里面随便买的假货,出来糊弄人现在奸商很多,邬兄下次可要注意了。”
邬飞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赶尸棍往土里一插,双手一翻,翻出十支了尸油的控尸针,一支控尸针直接钉在婴灵的后背处,婴灵尸忽然张嘴露出一颗颗尚未长成的乳牙,就如同一排细小而锋锐的锯齿,直接咬住白僵的手臂。
“嗷呜!”白僵一声惨叫,双手乱甩,但是婴灵尸牙齿就像生根了般,就是不放口。
方志面色开始沉重,手中的小阴锣不断敲打,指挥着白僵将婴灵尸次次地摔打在地上,可是这婴灵尸就如同一贴膏药,无论怎么摔打都打掉,凡是摔打之处,都留下了一层浓浓的像黄痰一样的尸水,地上的虫蚂蚁一沾到便立刻死了。
“嗷呜!”白僵又是一阵惨叫。终于将手上的婴灵尸甩了出去,再看僵的手臂,居然活生生地被婴灵尸咬下了一块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邬飞不答话,手中的控尸针又嗖嗖打出两针,直接打中了这婴灵尸左右太阳穴,婴灵尸尖锐地叫了一声,声音似哭似笑,让人耳膜生疼,灵尸忽然像一个被弹弓射出的弹珠一般弹起,“啪”的一声,直接贴在了僵的脸上。
任凭白僵怎么扯,就是扯不下来。
“嗷呜!”白僵又是一声惨叫。只见那个婴灵尸直接把白僵的一只眼子给咬了出来,放在嘴里嚼碎,声音就像爆竹爆炸般清脆。
吃完了眼珠,婴灵尸又开始吃白僵的头。白僵原本坚硬无比的身体在婴灵尸的嘴里,就如同豆腐一般,不一会儿,白僵的半个脑袋便被婴尸吃掉了,婴灵尸吃得兴起,不时用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方志长叹一声,道:“罢了,没用的东西,这一仗是我输了,邬兄不是邬家的首席弟子,佩服佩服。”
邬飞微笑道:“承让承让,不过若不是上次方兄给了我动力,我也不去炼这玩意了。”
尽管方志已经认输了,但是邬飞还没有收回婴灵尸的打算,任凭婴尸啃噬着白僵的身体,方志似乎也根本不管这白僵的死活。
倒是魏宁看得心中愤懑不平,他们如此糟践死人,实在是有违天道。
方志忽然道:“这白僵只是一具我早就弃之不用的畜生罢了,今日为给邬兄一个惊喜,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邬飞颔首道:“那我就要拭目以待了。”
方志手中阴锣又是一阵乱敲,道:“那邬兄可要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