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浪漫的故事
激情夏日,一切都在酝酿,在滋生,在泛滥。
太阳将辣辣的目光扫向那些裸露的红花绿叶,樱桃羞羞地垂下眼帘,芭蕉扭动着肥硕的身子抛出媚眼。太阳的热吻不顾一切地印了上去,芭蕉的身子软了,眼神散了,宽大的衣衫不解自开。樱桃羞愧难当,急忙用浓密的短发将红红的俏脸遮住,屏住呼吸,偷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芭蕉那丰满的身躯一览无余,在太阳的热吻中摇摆着,蠕动着,喘息着。太阳上下游走,滚烫的唇痕烙在芭蕉的每一寸肌肤上。急促的喘息过后,芭蕉渐渐抬起头,一脸的阳光灿烂,一脸的如花美丽。将散乱的衣衫整理好,赧然一笑,与太阳依依难舍。
风来了,多情地掀起芭蕉飘飘的裙裾,舞起她的长袂,与她共舞一曲华尔兹;雨来了,温润了她的肌肤,与她共诉一场雨中情。
在太阳的照耀下,在暖风的爱抚中,在雨露的滋润下,芭蕉纵情着,快乐着,生长着,陶醉在夏日的温情里。
披着华丽外衣的蝴蝶翩翩飞来,在花苑里四处寻觅。一会落在蔷薇的枝头,一会斜倚在丁香的臂弯,梳理一下斑斓的翅膀,又振一振长长的触须。蔷薇虽好可有太多的刺,它怕刺破了自己美丽的双翅;丁香芳香四溢,花朵很小,与自己的身份很不相配。它向那朵迎风摇曳的牡丹飞去。
优雅地飞翔,轻柔地站立在花的枝头。它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它是一个绅士。它纵目四望,回首顾盼,高雅的君子自然会赢得美人的芳心。
一只蜜蜂嗡嗡地飞来,一头扎进牡丹的花蕊里。“呵,这么粗鲁!”那只蝴蝶飘身闪开,翩翩而去。牡丹一颤,身体迅速膨胀,重重叠叠的花瓣片片张开,露出微黄娇嫩挂着晶莹露珠的花蕊,来接纳蜜蜂的进入。在细细的柔柔的茸毛中爬行,在嫩嫩的润润的花蕊中蠕动,蜜蜂恣意纵情。将那长长的蜂针刺进花的心底,深深的,一次又一次…
牡丹战栗了,疯狂了,昏厥了。不断地扭动,不断地呻吟,不断地膨胀。硕大的花朵在剧烈地宣泄着激情,整个花苑在摇曳着浪漫。激情和浪漫在夏日的花苑蔓延。
不甘寂寞的爬山虎像疯了一样向人家的窗口攀援,它暗恋着窗子里那个阳光一样的女孩。看她清晨即起,笑靥如花。看她青春靓丽,活拨健美。恋爱使爬山虎成熟起来,用层层叠叠的叶子隐藏了重重叠叠的心事,用层层叠叠的心事遮住了那魂牵梦绕的窗子,遮住了七月的骄阳,也遮住了那些觊觎的目光。
一个肥女子牵着一只宠物狗乘着凉爽的晚风溜了出来,超短的裙摆遮不住那肥硕的屁股一扭一扭。两条白花花的肉腿晃散了路人的目光,高跟鞋敲打在街区的理石面上,震得人们心烦意乱。那只狗忽然兴奋起来,挣脱了她的束缚,将另一只花狗扑到在地,又啃又咬,滚在一起。肥女子裂开大嘴,肆无忌惮得大笑:“看,这畜生发情了。”
山泉从遥远的山谷踏歌而来,带着野草的款款情意,带着山花的缕缕思念,一路幽幽悠悠。播撒一路恩泽,留下一路孽缘。即为一场露水,便当永不回头。清冽的泉水唱着山歌,投向海洋的怀抱。
暮色将一池荷花笼罩起来,淡粉桔黄的烟雾在池上弥漫。偶有微风吹过,宽大的荷叶翻转摇曳,荷面就涌起一阵翠浪。娇柔的荷花依偎在荷的怀中,沉醉在温馨浪漫里。一只小船从渺茫的暮色中驶来,钻进藕花深处。一滩尚在温存的鸥鹭被惊飞四散,飞向苍茫的夜空。像一阵风掠过,像一条鱼游过,小船在荷面划出一条碧线,渐渐远去。随风飘来一声娇嗔:“你,惊扰了鸟儿的好梦。”
夏天,就像一条不息的河,浪漫的故事还在诉说。
并非旧事
那些事都去得久远了,已相当的久远。
我念高中的时候,周末是唯一解放的日子,故而喜欢到大街上去闲逛。我曾记得有个收血站,许多人排着长长的队伍,场面煞是壮观,人们吵嚷着挤向验血室,检验合格就能卖血浆(或大概是血精吧,据说),而卖了自然就有不小的收入了。我还曾看见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大的十四五,小的七八岁。我清楚地记得那时的情景,那对夫妇让小儿子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等着,然后带上大儿子去排队。我当时看见那孩子的脸色有点苍白,显然有些紧张,他大概第一次随他父母出来卖吧,但至于那个孩子后来是否被准予,我也不知道了,我当时只觉得有点心寒,故而就赶紧离开了。据说,每个人每个月可以卖上那么两回呢。此后经过那个地方,我再也不忍心多看它几眼了。而从那时起,我甚至对那些献血的地方都有点心悸。
此外,也常见过妓女拉客的事。经过旅社旁边,一旦看见有人住店,或是自己在外住宿,首先常看到服务员的就是那张似笑非笑、似乎与旅客已很有默契的模样的脸,进而就是听到她那已麻木而又带有点感兴趣的提问:“要不要服务?”也许,许多妓女是与这些旅社相合作的,有客人的,有查房的,旅社方负责通知,但至于他们之间会不会达成什么协议,我就不太清楚了。而今,在火车站和旅社附近,时不时有个中年妇女追问你要不要服务这种事也是常见的。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美容厅里染各种颜色头发的女郎向你招手,也是不足为奇了。
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上学期所看到的一件事。那时是放早学的时候,人们一路地接传单,又一路地随手抛洒。如果我们真的要搞好环保的话,真别忘了要制约这些滥发传单的人,也真别忘了要教育好当代的大学生。不久,我看见前面有两个尼姑在缠着行人,也有些学生自愿停下来观看,不知他们是出于好奇还是怜悯。我在不远处听到她们在对行人说:“同学,您信佛吗?不信也不要紧,买一个护身符吧,一块钱一个,它会保佑您的。”嗬,佛是可以卖的!我们可以买到上天的保佑,只一块钱!看来,我们没有必要担心未来会有什么不测了。
大千世界,无所不有,自始至终或许不应当有希奇、荒谬的说法。不是看见了吗?我们的肉体可以卖,尊严可以卖,佛的东西都可以卖,更何况学识、官职、权力……或许通过肉体、佛之类的小卖尚且可以得以安身,然则通过官职之类的大卖,那可真不知成就了多少的大富豪。如今,我们的生活真是丰富,却又归于单一。我们活着,关键是要挖掘我们还有什么可卖。我们还有什么没卖呢?
现在,这些事真的去得久远了,一切都很平静安详,我也很安静,反正想得太多对人没什么大好处,从古至今的思想家、哲学家,他们伤害自己的真是太多了!幸好我也不是什么思想者,真应是大可不必那样的。可也许只是记忆作怪,仍没法完全抹掉它们。我相信,那个收血站若还安在,它应仍络绎不绝。我也敢胆保证,我现在只要到这个城市的大街上去悠忽悠忽,也定会有女人追问我抑或是向我摇手。而那两个尼姑,如果不出什么大意外,定会在别的什么地方安然无恙。
爱的姿势
2010年8月12日,年仅27岁的雷兴波长眠在了女友的墓旁。安葬他的父亲雷存林说,他们活着的时候那么相爱。他们遇难的瞬间那么紧紧相依,他们的爱情也一定会延续,就让他们永远在一起吧……
雷兴波是舟曲县的一名干部,他的女友叫王桂芳。原本,他们计划在10月份订婚。遗憾的是,那一天永远也等不来了。灾难发生的那天晚上,雷兴波下班后专程送王桂芳回家。就在他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说说笑笑地感受着雨水的滋润时,刹那间,泥石流撼动着大地。疯狂地冲出山谷,瞬间吞没了近在眼前的村庄。只是那么一瞬间,泥石流便吞没了他们的家乡,凝固了一对正在热恋的年轻的生命。当救援人员在泥水中找到这对情侣时,时间已经过去四天。雷兴波和王桂芳依然保持着灾难突袭瞬间的姿势。他将她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前。她则攥着他的衣服。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这种于生死之间不离不弃的依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为之叹息、落泪。
在这场灾难中,还有另一种爱的姿势令我们难以忘记。
今年46岁的陈建龙,到兰州出差时,顺路回了老家舟曲县,探望三年未见面的老母亲及兄弟姐妹。那天下午。陈建龙回到舟曲,三年没见面的一家人非常高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圆饭。晚上,陈建龙为了多陪陪老母亲,就去了五弟家里住宿。孰料,那天夜间竟然发生了泥石流,这个回乡探母的舟曲汉子,不幸与老母亲以及其他随住的亲人一起遇难了!四天后,被泥石流塞得死死的房子被清理出来。陈建龙站在主卧室的床边,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床,他的嘴巴大张着,为抢救床上的孩子,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向孩子的身边;陈建忠的爱人薛小娟跪在床上,双手也已扑向自己六个月大的儿子;客厅里,陈建忠站在大儿子住的次卧室门口,仍然保持着奔驰的姿势:而68岁的老母亲,被泥石流固定在储藏室的墙壁上,只露出一个脑袋。手里还拿着孩子的衣服……
五弟陈建忠家里堵塞的泥石流被清理完后,老三陈建新看着二哥陈建龙悲痛欲绝地说,本来二哥住在次卧室,如果不是跑到主卧室救孩子,可能也就没事了。二哥、五弟、五弟媳遇难时的姿势,都是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为了救孩子,连我母亲的姿势都是为了给孩子拿衣服,怕孩子因雨水的涌入而着凉。
爱的姿势有多种多样,有的富有浪漫色彩,令人观之怦然心动;有的饱含生活气息,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有的充满甜蜜和快乐,让人对未来充满憧憬。而舟曲泥石流灾难中被泥石流凝固的许多遇难者爱的姿势。既让我们为之涌泪,也让我们于万分悲痛中为他们肃然起敬。这些爱的姿势,在我们心中已成为永恒的姿势;这些爱的姿势,是灾难来临时对亲人的不离不弃。这种最原始的情感。在巨大的灾难面前看上去是一种“小爱”,但无数的“小爱”汇集在一起,就成了弥合灾区群众心灵创伤的无边大爱。如果没有亲情的关爱,“心已经碎成了渣”的人们即便住进坚固的新房子中,也很难直面未来的生活。灾难过后,“没了。才知道什么叫没了”,这是多么无奈而沉痛的认识,但是。许多遇难者不顾自己生死抢救亲人时留下的姿势,将会在灾区人民的心里成为永恒。这样的一种爱,是一种支撑他们走向未来的力量,这种人性的力量,将促使他们变得更加隐忍和坚强!
爸爸,你不该动了我的初恋
“啊……”我又一次从海市蜃楼中跌落下来,坠向那波涛汹涌的大海……
我的心在狂跳,脸在发热,眼睛盯着宿舍里黑漆漆的天花板。
梦啊,这可怕的梦,自从听到了华仔结婚的消息,我就常常在夜里做着这样的恶梦,一次次地把自己和同住的室友吵醒。
“唉!真是的……”被我吵醒的同事有的在发牢骚。
我沉默不语,但是泪水顺着我两边的眼眶直往下流。别人在经过一日来紧张的工作后,又很快地进入了梦乡,睡在我旁边的胖妞的鼾声更加均匀和富有节奏了。
我再也不能够入睡,华仔离开我的事情又在纠缠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