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心里落下了眼泪,她想起了以前她们逃课的情景,想起了高中时同学说她们是兔子,而她们却幸灾乐祸的情景,想起了她们一同去县郊的情景。想到这里,风突然对殊和雪提议说:咱们再一起去一次县郊吧。
这次的旅行并没有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相对的沉默无言。她们不再嘻嘻哈哈,不再把她们的车圈套在一起。不再……
青春年少?草样年华?都已经不再了。
岁月,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当我们以为生活在我们脚下一成不变的时候,其实它们都在无声无息地改变。有很多东西是我们不能强求的,也不一定会衬我们的心愿。只愿我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伴随着我们曾经走过的轮回,在记忆中轻轻浮现,只到月落横秋,直到天荒地老。
青春已在不知不觉中,散场。
爱着我你却要选择他
泡上一杯又甜又是苦着的咖啡,搬一条自己坐着舒服的椅子,阳台上也是一个人,带上自己的笔记本,一坐就是看着夕阳的西下,接着就是不知觉间的点点繁星了。已经很多个这样的夜晚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个姿势坐着。面对的地面是一条渐渐安静下来的小路,面对的天是夜,夜已经那样渐渐地凉成了一片,不过他——柳依殿已经是不知不觉地习惯了自从她的离开。
“天好凉……夜好静。”柳依殿茫茫然然地又一次从夕阳西下到了夜已凉。
往事的美丽却是历历在目,真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放地下的,但是他却始终相信着她是不会错的。错的或许只是他的不忍心她的受伤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两个月了。记得的还是这样的一个夕阳下……”柳依殿的思绪顿了顿又回到了过去:
“嘿!!依殿,陪我去看夕阳好不好啊?”温文馨甜甜地笑着,甜甜看着柳依殿,甜甜地问着。
“哦……克。有求必应,什么都答应你类。”他没有比这个更开心的了,说着就是在“公主”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手牵手已经不够了,她甜甜地依偎在了他的怀中,他要这样的呵护着她了。
“嘿,黄包车。”他一伸手拦住了一辆正驶过的黄包车,这个城市里没有公交车,却是还有可以用两元钱坐很远的人力黄包车,“落日坡!”
她什么也是没有说,欣喜地看看他,像是他就是她的全部了,她却是他眼中的唯一了。她的眼生充满了期待,她知道他要给她的永远是最好的。两个人倒在了正好够两个人的黄包车里,仿佛是这一份的浪漫正是为了他们而存在的了。的的确确地此时他和她才明白了人生中许多许多的人只是个车辆行驶过瞥见的风景而已了。而和自己贴在一起的才是生命的诠释了的美丽。
穿过几条不是很热闹的街道,黄包车停在了这个城市里的一角,一座小小的山或者说这是一座公园了——落日坡。
她是那样幸福地躺在了他的怀抱里看着夕阳的西下,金黄色的美丽光环从高高的地方落在她和他的身上,她们这是这样幸福地看着,任凭它的悄悄地退到了脚边又那样收进在不远处的地方。要也是要不会,还好她不追求,因为她要的只有他了。有了他的地方,像是不管了哪里都是她心目中的名胜风景区了。或许她要的只是要像现在这样地有她爱的他陪在她的左右而已。
温文馨和柳依殿在那里呆了很久,她们忘记是来看夕阳的,却是不小心看到了这里的星星。闪烁地像是一双一双给她们祝福的眼睛了,那样甜蜜着。
“它们真好,可以永远在一起。”温文馨抬着头,眼中有些许的羡慕之意。
“恩……文文。其实我们也是可以像它们一样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温文馨只是收回眼神看了看柳依殿,悄悄地注视了他一会,幸福地看见了他的执着。
“但是……你知不知到其实那些看来是在一个天空下的星星。其实它们都不是在一起的……”温文馨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不忍心地停了下来。
柳依殿回过神来,看了看,又是轻轻地问了温文馨的额头一下,“要相信我们一定会是幸福的。”
“但是……”欲说欲罢。
他突然地抱地更紧了她,她停了下来,她什么也是没有再说的了。或许幸福只是一个存在过的形式,懂得了的人才是可以看透的,或许幸福永远不会是天长地久或者是保存什么的了。
……
回想起了过去,泪水不知觉间已经浸湿了柳依殿的眼眶,像是要不小心地溢了出来了。提手又是喝了一杯的咖啡却已凉。电脑上为爱打下的半篇过去若隐若现闪动在他的眼前了。是难过?是伤心?是为了什么?
“夜已凉了……”这是她说过的。在那一天,在他的怀抱里。
夕阳还是那天一样地西下,不久星星还是那样偷偷地钻出来,停在那个说永远在一起的地方。只是今夜,柳依殿知道了这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为自己而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文馨你会不和我说再见就离开?”
“只是夜已凉了,为什么你要跟着不是最爱你的表哥到国外去了?留学,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要嫁的人是他不是?这样的事情还要别人来告诉我。
星星,你听得见么?你能不能告诉为什么我会孤孤单单一个人。为什么我最爱的人,最爱我的人选择的人却不是我?
是不是爱情里,我的迁就就是一个错?有谁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文馨的离开而我不知道,留下找不到了的时候,我才是可以知道?到底是她的也会这样难过,还是她也是觉得这样没有必要的挽留了。
夕阳西下,夜却已凉。
我不去抱怨了你的离开不告诉我,真是希望你还好,我爱和永远爱着的文文。我们的爱不是我们的错,是现实的太顽劣,是现实不可以太完美吧。”
不知不觉,还是不知不觉的,记忆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柳依殿的笔记本电脑里停在了最后的一行字里,一个他自己不敢相信却是的现实里:
“为什么我知道你爱着的人是我,却选择了别人。”
网络的彼岸
古诗云: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何时休,此情何时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义。在这个网络时代,尝试着把长江换成网络,则是:君在网络此岸,我在网络彼岸。
网络深深深似海
一
深夜十二点多,蓝冰儿还在电脑上敲些所谓的文字,她喜欢玩文字游戏来打发时间,这样才不会太无聊,更深一点说是不会太寂寞。
突然一个敲门声把蓝冰儿从文字堆里拉了出来,她昏沉沉地望向时钟,才发现现在已是深夜。这么晚的敲门声让人毛骨悚然。她定了定神,看看电脑,呵,QQ上的小喇叭一闪一闪的,原来是有人想加她做好友。还好,不是现实中的敲门声。点一下小喇叭,冰儿查了一下那人的资料,资料上简单得只有一个昵称:龙。
龙?何许人也?冰儿并不认识这人,不想加,于是她点了拒绝,没任何原由。
早在接触网络之前,蓝冰儿便从报刊和杂志上看了太多关于网络欺诈的报道和故事。因此在触网之后,她便信守着一句俗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对任何人都充满了不信任,对于男人的花言巧语更是十分厌恶和痛恨。每当有男人想靠近她,她都会把自己的心深藏起来,有时候还会用犀利的语言斥责他们。以至于他们都说她和她的名字一样,冷得让人难以靠近。
而实际上,蓝冰儿对待网络和对待爱情一样,都有些既爱又怕。不上网的时候,她寂寞孤独,上了网,她又总是害怕被别人伤害。因此她虽然也经常和别人聊天,却总是没心没肺地跟那些人瞎玩,谁也摸不着她的心思。所以她从不加陌生人,只有在同一个论坛上玩的朋友她才愿意加为好友。
龙还在不依不饶地敲门,蓝冰儿的文字也续不下了,她有些不耐烦,真想掴这个龙几个耳光。
她想了一下,何不加他当好友,好好戏弄戏弄他,再把他拉到黑名单里去。于是,当那个龙再敲门的时候,蓝冰儿点了同意。
龙的头像在她Q上还没站稳,她立刻就扑上前去盘问:“你是谁?干嘛加我?有何意图?”
龙好象愣了一会儿,没有马上回答。可能他也没见过这么凶巴巴的女人吧,蓝冰儿心里有些得意。她和几个好姐妹在一个群里当着山大王,喜欢刁难那些跟随她们的男人。用网络语言说,这些男人都是她们的“粉丝”。
“我叫龙,想认识你呀,没任何意图。”
“还挺会装的,当我是三岁小孩。”
“非得对你有意图才能加你?”
晕,还想狡辩?蓝冰儿心里想,先晾晾他再说,非得让他露出狐狸尾巴。
于是她对龙说:“太晚了,我想睡觉,拜拜。”还没等龙回话她就下线。
二
第二天上班,蓝冰儿和往常一样,开了QQ然后工作。龙的头像一闪一闪的,她打开来看,龙:“哦,好的,晚安!”还挺彬彬有礼的,蓝冰儿倒觉得自己好象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蓝冰儿进到群里,把昨晚的情况向姐妹们做了简单的汇报,姐妹们提醒她:“别太幼稚了,那些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得防着点。”说得蓝冰儿满头大汗。
蓝冰儿的QQ一直隐身着,她很少上线,因为她觉得上了线好象别人能看穿她的心事似的。而隐身着则可以观察别人,她最喜欢查看别人的资料,然后猜测着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从不主动跟别人打招呼,只有等别人给她留言,她才回应。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到QQ群里闹一闹,因为QQ群里不是一对一的聊天,她觉得这样可以掩饰住自己对网络的恐惧感。
晚上回到家,寂寞又袭上心头。有时候蓝冰儿觉得自己好象患上网络倦怠症。她不知道上网除了和别人聊些无聊的话,或者到论坛跟人争论一些无聊的话题之外,还能干些什么有益的事。可是不上网,她又能做什么?看别人的爱情拍成的电视剧?和远在家乡的父母或朋友煲电话粥,为电信事业做贡献?这些不仅对自己无益,而且还会诱使她掉些无谓的眼泪。
所以,她还是不得不打开QQ,不知所措地坐在电脑前。
夜晚的网络十分热闹,各个QQ群的信息此起彼伏,蓝冰儿很快便投入口水战中。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十点半了。
龙突然发来信息:“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晕,你怎么知道我在?”
“是啊,对你我什么都知道。”
“啊?你到底是什么人?007?”
“小心你的摄像头,我就是透过它监视你的一切。”
蓝冰儿发了一个抓狂的表情,不一会儿又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傻呀?我没摄像头呢!”
“呵呵,你还挺可爱的。”
“油嘴滑舌!”蓝冰儿嗤之以鼻,男人都这德行。
在和龙聊天的空档,蓝冰儿查了一下所在QQ群,原来龙就藏在其中一个,难怪他能知道自己的行踪。
蓝冰儿戳穿他之后,便丢下他和姐妹们玩闹去了。
“怎么不说话了?”
“干嘛不理我呀?”
“……”龙连发了好几个信息。
看他这么坚定不移地跟随着自己,蓝冰儿不好意思再扔下他不管,心想干脆把他拉进群里让姐妹们好好教训他。蓝冰儿把想法告诉了她的姐妹,姐妹们举双手表示欢迎。
刚进群,立刻就有姐妹要求龙自报家门:“身高?年龄?体重?三围?介绍人是谁?”
“我是冰儿的男性朋友,简称冰儿的男朋友。”龙很有风度又不失幽默地说。
蓝冰儿脸上一红,心里却美滋滋的,还没有人敢这样自做主张当她的男朋友。姐妹们起哄着要冰儿回答,冰儿干脆来个默认。其实,她对龙并不熟悉。
三
“你为什么叫龙?是不是属龙?或者是名字叫龙?”再次遇到龙时,蓝冰儿迫不及待地问。
“哦,”龙停顿了一会儿,问:“你多大了?”
“我的年龄跟你的网名有什么关系?回答我的问题!”蓝冰儿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有关系的,所以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龙却毫不理会。
“要不要我把身高、体重、三围,连同手机号码也告诉你?”蓝冰儿飞快地打出这行字来,这是她对付男人的杀手锏。以前她一拿这句话出来,那些男人要么会因为怕她生气而不敢再问,要么会因为她的野蛮而不再追随她。
“你要是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蓝冰儿气得差点跳起来,这人倒好,居然还反用她的话给她下套儿。她能够想象得出龙现在那副嬉皮笑脸的嘴脸,庆幸自己有好姐妹们的提醒。
实在拿他没办法,蓝冰儿只好如实将自己的年龄告诉给龙。
“好,我比你大两岁,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哥哥呢?”龙问道。
“哼,还没试过谁敢让我叫他哥哥,你也别做梦!”
“不管你叫不叫,反正我就是比你大,你就得叫我哥。”
蓝冰儿白了龙一眼,表示抗议。
“龙哥,缩写就是LG。”龙不慌不忙地打出这行字来。
晕,又被龙占了便宜,LG就是老公的拼音缩写。蓝冰儿又好气又好笑,她被龙的机敏和幽默所折服了。
和龙聊了几回天,蓝冰儿对龙终于有了一些了解。用龙的话说,他是个做学问的人,至于他的学问有多深,蓝冰儿不得而知。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北方人,和蓝冰儿隔着千山万水。蓝冰儿对这个距离比较放心,她认为这样才不会发生她不希望发生的事。
四
“你知道吗?我喜欢坐在书吧最安静的角落里,手捧着一本书,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我的脸上,那样会显得我特别安静,特别象做学问的人,也特别有小资情调。”龙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蓝冰儿在他的描述下仿佛看到了书吧里龙的身影。这是个很懂享受的人。
龙发给蓝冰儿一张他在校园拍的照片,蓝冰儿笑道:“你的形象那么憨厚,怎么说话这么贫呀?”
“我这能叫贫吗?得用幽默风趣来形容我。”
“哈哈哈,给你三分颜色你就以为自己大紫大红了?自恋狂!”
“人都是自恋的,更何况我这么优秀的男人。”
“真是被你打败了。”
“最好是打晕了,我可以给你做人工呼吸。”
蓝冰儿心里一阵悸动,平时都是自己对别人大呼大叫的,什么时候被男人这么占上风过。可对龙,她不仅压制不了他,反而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干嘛加我做好友呀?”蓝冰儿问龙。
“因为我喜欢你。”龙毫无顾忌地说,倒是把蓝冰儿吓得半天不敢说话。
“你喜欢我吗?”龙接着又问。
蓝冰儿发了一个擦汗的表情,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龙十分有把握的说。
蓝冰儿心里为之一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以前要是有男人问她这样的问题,非被她骂得狗头淋血不可,甚至还有男人大呼谁娶了蓝冰儿谁便是倒了大霉。对于这样的说法,蓝冰儿反而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谁稀罕嫁给你们这些臭男人,我宁可一辈子单身。”
有一次蓝冰儿和龙聊到深夜,刚关上电脑,蓝冰儿的手机便响了。
“你好,请问你是……?”蓝冰儿问道。
“哦,我是冰儿的男朋友,请问你是……?”
哈,原来是龙,这个调皮的家伙。蓝冰儿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通电话,龙的声音很有磁性,很有男人味,很好听。
聊着聊着,蓝冰儿突然用她的家乡话四川方言说了一句:“你这个愣娃子。”龙立刻要求蓝冰儿教他讲四川话。
“‘我很喜欢你’怎么讲?”龙问道。
“就是‘我很喜欢你’呀。”
“啊?怎么说的?”
“我很喜欢你呀。”蓝冰儿有点不耐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呀他?
“哦,我知道了。”还没等蓝冰儿说完龙便接着说道。
蓝冰儿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上了龙的当。
“怎么这么坏呀你?”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龙说。
“好啊,我听着。”
龙拖长着声调说:“笑——话——完了。”
蓝冰儿笑得差点趴地上去了。
挂上电话之前,龙对蓝冰儿说:“谢谢你,和你聊天真开心。”
“我也一样。”在龙面前,蓝冰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