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梦里花开之思念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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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怀念父亲(3)

父亲对我是威严的。少年时的自己原来是那样的调皮,四个孩子中,我是最倔强的那一个。一放假,就趁父亲一个不注意,我竟让奶奶带着我们四个一起走山路回家乡,我竟喜欢那一路的山水风景,喜欢一路嬉戏的快乐,即使到家时,人感觉疲惫却还是那样乐此不疲。父亲总会在第二天到家,训了我一顿,说着那样奶奶和弟弟该有多累,该为奶奶多想想,要懂得照顾他人啊!而我还是嘀咕着说那是我锻炼自己胆识和耐力的好方式,而且我不是一路都背着小弟嘛。父亲则生气的说,那你以后就自己一个人徒步,别拉扯他人,我倔强地回应,好,以后一放假我自己回乡下,谁都别跟着我!从那以后,奶奶和哥哥弟弟没能再和我一起回乡,而我的身后总有熟悉的足音回荡在自己的耳畔,以至于现在都成了我人生前行的悦耳旋律。

父亲是我人生的导航者。父亲常对我说:“立身而行,以学为基。”一个人不管立身于哪行哪业,都应该以学习作为基础。学习是人生的第一需要,在安身立命的诸多本领中,勤奋学习,善于学习是最为重要的。而自我需求满足的发展过程也是积累人生阅历、学习吸收新知识新经验的过程。用心去感受外界的事物,修身养性,净化心灵。于是,从我懂事起,父亲会让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还要学会去照看弟弟、为母亲分担家事。要求我在学校是个懂事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在家做个孝敬父母的好孩子。我喜欢看着父亲修理家电器时那股认真的样子,在注视中父亲让我学会了认真做事,也渐渐懂得坚持就会有希望的真正内涵;更喜欢看父亲读书看报的可爱模样,那份悠然自得,让我慢慢明白知识是心灵的鸡汤,人只有通过一生孜孜不倦的学习,像吃饭为身体补充营养那样通过学习文化知识为心灵补充营养,才能达到修身养性的目的。或许,我真的是个不服输的人,一认真起来,认为自己该做的就会坚持去做。所以弟弟会粘着我,我还是妈妈的贴心宝贝,成了她的得力助手。以至现在,家里的事情我都会尽全力的做好,而我也喜欢上了读书看报,每天都要有一小时的读书时间,让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在知识的汲取中保持内心的安宁与平静。

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家乡的那条小河,那里有我和父亲太多的幸福甜美记忆。只要淌过那条清澈凉爽的河流,总能感受自己和父亲嬉戏时的那份愉悦的心境。过年,淌过小河去看太祖婆,回来时的压岁钱,父亲总能让我心服口服的让他替我保管;春天,父亲会带着我和哥哥弟弟在河边玩水仗;夏天让我们到河里摸鱼虾,还教我们学游泳;秋天,会让我从河里挑水去淋菜苗和树苗;冬天,则让我淌过小河去看望太祖婆。淌过河流,如同河流陪伴着自己成长。有时候,我则静静陪父亲看着河水流淌,父亲曾安静地对我说过:“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孔子这位大智者,逢水必观,对水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孔子认为水是真君子,水有德行、有情义、有志向、善施教化……是啊,是因为水无私地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需要浇灌的生灵;它谦逊、和善,把它随便放在什么形状的东西里面,它都不计较;水滴石穿,锲而不舍;它能用自己的清流为万物洗去污垢。丫头啊,你看,水满则溢,不贪得无厌,知足常乐!水朴实无华,能荡涤污垢,它好象大公无私!丫头,在你心里,真君子还应该是怎样?那时的我的回答是那样稚嫩:真君子是和蔼可亲,彬彬有礼的人,是品学兼优的人。现在的自己却多了一些感悟,真君子也该是孝亲尊长的人,是乐于助人的人,还应该是个有博大胸怀的人!

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父亲对事业的热爱和痴情,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父亲那颗永远年轻而富于创造的心,无论何时,父亲是妻子儿女的保护伞、是爷爷奶奶晚年手中的拐杖。父亲以自己的言行为我树立了榜样。父亲是一位风趣幽默的老师,他的学生都喜欢他的课,在活跃的课堂气氛中,学生不禁学到了知识,也学会了做人的道理。而我小时候就喜欢趴在教室外的窗台听父亲那朗朗的声音,悦耳而传神,那时我就想:长大后我也会成了他吧!父亲是我一生的良师益友。父亲说过:“有德可观,天德彻。无道无亲,常与人善。”自古崇尚抱怨以德的中华民族,无论何时,都会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互帮互助,和谐相处,其乐融融。而家因为父亲的维系而充满欢乐,父亲就天,是支撑家的顶梁柱,是主心骨,家因为有这样一位有责任心的父亲,一家大小如鱼得水,生活倍感幸福!直到有一天,父亲不在了,这时,我们才知道,父亲一直是家里一个不可缺少的主角!

父亲只会在心里默默地欣赏和帮助我,而不会轻易责骂我,他知道孩子只是一张白纸,上面的画有待于父母和孩子一起完成。我画的不好也不会对我横鼻子瞪眼,因为他知道,没有谁的人生一开始就能画好每一笔,走好每一步,所以,父亲会让我一点点地涂,一笔笔地画,画里的局部细节有些是可以忽略的,关键要引导我着眼图画的整体结构。他不像母亲,为了我的一处误笔而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他要么就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要么就是沉默不语,静观其变,严厉时也许会忍不住电闪雷鸣,甚至风雨交加,最具打击和震慑作用的语言喷破而出,直指要害。我遭此一击,会像蔫了的瓜苗,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但是很快就会雨过天晴。每经过一场父亲的“洗礼”,我的心灵就被革新一次,打击会让我在心里慢慢反省自己的不足和缺点,并努力改正。父亲舍得放手让我吃苦、受累、经历挫折和失败,以培养我的处事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有时候自己会觉得父亲的心太狠,而当我慢慢成长,碰到的问题越来越多,自己比同龄人能干或更能处逆境时,自己才明了,自己所吃过的苦受的累原来是一笔难得的精神财富。回首往事,自己终于体会到付清当初的用心良苦。现在,自己恍然大悟,父亲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英雄!

再读父亲的文字,仿佛父亲又在我的耳畔叮咛:丫头,勇敢是一种本能的迸发与冲动,也是捍卫人格尊严的一个支点,有了它,即使你粉粉身碎骨,但你依然在人们的心中树立了丰碑,勇敢还是通过自己的沉着冷静和智慧努力做到既拯救自己,又能挽救别人!勇敢者的座右铭,就是学会双重的爱!丫头,在与人交往时,心里不要藏着一把锁,用不信任的目光来揣摩他人的真诚和善,呀知道在于他人交往时,你封闭自我一寸,却使别人心络一丈。往往在不经意中人与人的距离越拉越远,那种质朴,坦荡。正直、无私就会慢慢淡薄啊!丫头,敞开自己的心扉,用自己的良善和感恩的心去爱这个世界,并好好善待生活和他人吧!爸爸相信你能行!

父亲啊!你从来就不曾远离我的左右,你在我的心灵里,成了我心中的一盏明灯,照亮我前方的路……父亲谢谢您!

写于2010年父亲节。谨以此文,献给我在天堂的父亲,祝他父亲节快乐!

那年我失去了挚亲和老友

世界上最硬的东西是父亲的脊梁骨,父亲永远是最值得你信赖的依靠。在引用这段文字的同时我泪流满面,我的人生航标,我的精神支柱,我的偶像却离我而去了。心底再喊一声“爹”,我由无声流泪变成放声痛哭。

我的“爹”平凡中透着坚毅,随和中不乏坚强,“爹”的爱犹如太阳的暖和、无私,又犹如大海博大深沉、忠诚正直。我的“爹”教我做人的道理,尽管您没有读过一天书,尽管您只是一位普通的煤矿工人。但是,我的“爹”却教会我处世的法则善良、宽恕、忍让,我的“爹”始终都用行动来表达他一生做人的原则。

我的“爹”,五七年到大山深处的汝箕沟煤矿当了一名背筐的井下工人,“背筐”……当时的“苦”现在女儿都不敢想,您硬是用瘦弱的肩膀扛过来,给我们一家七口换来一本非农业户口的户籍薄来,要不然现在我们姊妹能有几个走出那四道田埂。在那个年代能坚持下来的煤矿工人太少了,受不了那种苦,我的叔亲们都跑回了老家。而您用吃苦耐劳的精神60年就为母亲和大哥转了正、进了山当起了一名家属,在您的言传身教下,您的五个儿女们没有在上学、上班当中因旷课、旷工,让老师和领导找到家里来。

我的“爹”虽然没有读过一天的书,但是您的智商很高,记忆力也很好,加上独有的语言表达天赋,让在扫盲班待过的您和您自身拥有的吃苦耐老的精神,您很快在矿上崭露头角,连续在地区级的技术比武中获得个人优胜奖,并升至采区队长。很可惜,60年代是讲阶级成份的年代,只因为爷爷曾经当过伪保长的这个身份,断送了你一辈子的大好前程。84年最后一批正式工的消息传来后,您第一次作出了错误的决定,瞒着上高一的大姐,您办理了退休手续,直到体检那天的早晨,正准备上学的大姐被你喊住让她去体检她才知道她要当工人了。大姐哭着说她想上学,大姐那时的学习成绩很好,但是您向来在家里说话都是一言九鼎的,您的意见谁敢反驳,倒是大姐成了体制最后一批受益者,那天的我第一次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学校了,来回的路上少了大姐的陪伴。

最让您没有想到的就是您眼中一直看好的小女儿“我”,在85年初中毕业时竟然没有考上高中,我痴迷上了看电影,因大爹在电影院把门收票,不花钱的电影会让班级前五名的我成绩一落千丈到无可救药。初中毕业后,我坚持不再上学,因为家中养着羊,您惩罚似得把我变成了羊倌,每日喂羊、挑水,羊圈离我们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路程,不到154米高的我就这样随着您这个老羊倌放了一年的羊。期间为了找寻丢失、落群的羊,我随着您爬越攀登汝矿的好多座高峰,现在的孩子永远都别想再攀登爬越了,随着煤炭资源的枯竭,那些山峰全被露天开采剥离成平地了。此时的您后悔了,不该让学习好的大姐顶替工作,而是在等一、两年,即便合同制工人又怎么样?看看那个女儿考上学,剩下的那个就可以蹲您的“茅屎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