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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悲惨的角斗奴

位于南爱琴海的一个小岛——提洛岛上,终年人群熙熙攘攘,非常热闹。这是罗马最大的奴隶市场,每天都有成千名奴隶从这里卖出,运往罗马各地。

在一块沙地上,搭起了一排排平台。人口贩子把一群男女奴一个红衣大汉走到平台边。他随意拍打着奴隶的胸脯,叫奴隶张开嘴,看看他的牙齿,又叫他们跑跑跳跳,伸伸手臂。最后开口问道:“什么价钱?”

“啊,便宜,便宜,每口六个塔仑(古希腊重量单位和硬币的名称)。”人口贩子满脸堆笑地说。

“唔,太贵了,我去年买的撒丁人,还不到三个塔仑!”原来罗马远征军征服撒丁岛后,岛上大量居民被贱卖为奴隶。所以当时人把最不值钱的东西,都说成“像撒丁人一样便宜”。

“您是说撒丁人,可我这里是强壮的高卢人,高大的日耳曼人……况且,今年物价涨了,一头牛还要七个塔仑呢!”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总算成交了。

红衣大汉是贵族克拉苏的奴隶总管。克拉苏是罗马城里的大富翁,他一个人就有两万名奴隶。有了这么多的奴隶,为什么还要买呢?原来,从公元前3世纪上半叶起,角斗这种野蛮的娱乐传到了罗马。每逢节庆,都要举行角斗比赛。这些身强体壮的奴隶,就是被卖去充当角斗士的。他们经过训练后,就在大剧场或公开场所彼此角斗,或者与野兽搏斗,以流血牺牲为代价供奴隶主们寻欢作乐。有时一场角斗竟出场数百对角斗士和上千头猛兽。克拉苏为了炫耀自己的富有,准备在他的生日那天,举行一次盛大的夜间角斗表演,并要邀请全城所有富翁到场观赏。因此,早在一年以前,便派人到全国各奴隶市场挑选身强体壮的角斗士了。

红衣大汉这一回共挑了200个奴隶。他把奴隶们赶进船舱,吩咐立即起航。但忽然发现有个叫阿里的奴隶带着他弟弟逃跑了,于是又派人把两人抓回来。红衣大汉给他们颈上分别套了一副铁项圈,上面刻着“抓住我,不要让我逃跑”的字样,还有主人克拉苏的姓名,并且将他们分开看管起来。航途中,有一个奴隶生病了,红衣大汉说:“别着急,我给你治病。”船开到一个荒岛时,红衣大汉把病奴扔到岛上,说是那里有“医神”给他“治病”,其实是让毒蛇和凶猛的山鹰去咬死他。

新买来的角斗奴和原有的角斗奴,被送进了角斗训练所。在那里,角斗奴们在教练的严密监视下,整天练习刺杀、摔跤,夜间被关在彼此隔绝的囚笼里,以防他们逃跑或串联。

角斗表演的日期来到了。罗马城里巨大的圆形竞技场又修饰一新。这座宏伟的建筑物外部分为三层,周围环着列柱,里面可容纳观众5万人。表演处可灌水成湖,用来表演海战,因此又称为“水陆剧场”。它的残垣至今还保留在罗马城里。

这天夜里,月光皎洁,无数支火炬的光芒把场子照得通明。

场内座无虚席。在看台的低下处,有一个高高的荣誉观客座,上面是元老和外国贵宾们的专座。稍远处是供骑士们坐的凳子。再向上是一排排阶梯形的、中间有过道的普通座位。最高处是妇女席。墙壁里装了喷射香水的管子。

克拉苏宣布竞技开始。在浓烟黑雾的松明火炬照耀下,两名角斗奴被拿着火棍的裁判打开镣铐,推进场内。他俩头戴盔甲帽、护面罩,身披护胸,手持盾牌。其中一个握着长剑,一个拿着匕首。手拿长剑的,正是那个曾经逃跑过的阿里。

“嗯,那拿长剑的身子挺长,他准能得胜!”

“拿匕首的那个也不矮。这一对身材差不多,我敢打赌是一场好角斗!”

观众们一见角斗奴出场,立即兴奋起来。年老的贵族指手画脚地评论着角斗士的身材、举止、装备和架势,有的果真打起赌来。

阿里和他的对手在场内对峙了一两分钟后,就开始了残酷的格斗。他们互相用盾牌护住身子,寻找机会,用手中的武器向对方刺去。突然,阿里被刺了一刀,鲜血从他肩部涌了出来。观众台上立即疯狂地大叫:“好,好!”“再来一刀,再来一刀!”阿里由于失血过多,开始支持不住了,渐渐向后退缩。对方一见,有些犹豫,但四周的喊声逼着他们同时向前。不一会儿,阿里又被刺了一刀。他倒在地上,但没有立即死去,他的对手也停止了进攻。

这时,台上的一个女巫站了起来,会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她的手上。现在将由她来决定斗败者的命运了。按照规定,如果这个女巫大拇指朝上,那么斗败者还可以保住残身;如果她大拇指朝下,斗败者就要当场被处死。这一回,也许是那女巫觉得这场格斗并不精彩,便将大拇指往下一指。在观众们的一片欢呼声中,阿里立即被杀死在被他的鲜血浸湿的场地上。随即,场里的裁判用烧得火红的铁棍在他身一烙,肌肉已经没有一点儿跳动,证明真的死了,这才把尸体拖走。

尸体拖过胜利者的身边,忽然,面罩落了下来。那个斗胜者定睛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原来这正是他的哥哥阿里!他顿时眼前漆黑一片,几乎昏厥过去。这时,克拉苏又在宣布“再斗一次,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英雄!”话音刚落,又一名角斗士来到了他跟前。阿里的弟弟面对哥哥血肉模糊的躯体,悲痛欲绝,未等对方举起长剑,就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狗熊,狗熊!”台上掀起一阵狂叫。克拉苏也觉得扫兴,立即吩咐把两具尸体拖走,命令角斗继续进行。

分组分队角斗开始了。先是十几个人、几十个人的集体格斗,最后是300对角斗奴的大决斗。在一片浓烟和火光的笼罩下,角斗士的惨叫声、呻吟声和观众台上的喊叫声汇成一片。场地上被鲜血染红了……角斗,是罗马奴隶主贵族最欣赏的一种野蛮而残酷的“娱乐”。角斗士是受迫害最深重、处境最悲惨的奴隶。然而,压迫愈深,反抗愈烈。从公元前2世纪起,罗马各地不断地爆发奴隶大起义。在角斗奴隶中,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其中最著名的,要数斯巴达克起义了。

在历史上出现过许多强大英勇的君主。凯撒就是其中一个让人闻之惊骇的人。有人说他残暴,有人说他骁勇,评价不一,但那都已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