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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阿尔克墨翁

阿尔克墨翁杀死了母亲,受到复仇女神的追杀。由于他骗取了斐格奥斯的两件宝贝,最后又为前妻的两个哥哥所杀。

在远征忒拜回来后,阿尔克墨翁执行了他父亲的遗愿,为父亲的死亡向母亲报了仇。阿尔克墨翁亲手杀死了母亲。他母亲临死时诅咒了儿子和给他以栖身之地的那个国家。

复仇女神依理尼司对阿尔克墨翁非常气愤,于是无论他藏在何处,到处追逐他。不幸的阿尔克墨翁长期到处流浪,到处寻找安身之地和为他所犯严重罪行的净罪处所。最后,他来到了阿卡迪亚的普索费斯城。在那里,斐格奥斯王替他净了罪。阿尔克墨翁同斐格奥斯的女儿阿尔西诺结了婚,并想安定地住在普索费斯。但是,命运却没有如此为他安排。可怕的饥荒和瘟疫在普索费斯流行了起来。到处都是死人。阿尔克墨翁去德尔斐祈求神谕,预言家皮提亚告诉他,他应当离开普索费斯到河神阿克洛奥斯那里去。只有在那里才可为弑母的罪愆净罪,并在他母亲发出诅咒的当时还不存在的国家里得到安宁。阿尔克墨翁离开了斐格奥斯的家、自己的妻子阿尔西诺和儿子克吕提奥斯,前往阿克洛奥斯那里。顺路他到卡吕冬拜访了奥纽斯,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他也到了忒斯普罗托斯人那里,但他们由于怕神迁怒而将他赶出了国家。最后,阿尔克墨翁来到了阿克洛奥斯河口。河神阿克洛奥斯为其弑母的罪愆净了罪,并将自己的女儿卡莉罗嫁给他。阿尔克墨翁迁到阿克洛奥斯河入口处一个由泥沙积成的岛上居住。

这就是阿尔克墨翁的母亲诅咒他时尚没有出现的那个国家。在这里,阿尔克墨翁也没有逃脱厄运。在卡莉罗知道了波吕涅克斯和他的儿子把一串贵重的项链和雅典娜·帕拉斯亲手织成的衣裳送给埃里费勒时,她便要求丈夫弄来这两件宝贝。但是,卡莉罗不知道,谁拥有这些宝贝就会给谁带来死亡。阿尔克墨翁去了普索费斯,要求斐格奥斯把项链和衣裳给他。阿尔克墨翁对斐格奥斯说,他想把这些宝物献给德尔斐神谕所,以获得射神的宽恕。斐格奥斯相信了他的话,便把宝物交给了他。但是,阿尔克墨翁的奴隶告诉了斐格奥斯,他要将项链和衣裳给谁。斐格奥斯非常气愤,他叫来了他的儿子普罗诺奥斯和阿戈诺尔,让他们在阿尔克墨翁回阿克洛奥斯河口时,设伏攻击他。他们执行了父亲的命令,杀死了阿尔克墨翁。

阿尔克墨翁的仍然爱着他的前妻阿尔西诺听说自己的丈夫死了,在悲痛中诅咒了自己的两个哥哥。两兄弟把她带到阿卡迪亚的阿伽佩诺尔王那里,控告她杀死了阿尔克墨翁,并将她处死。

卡莉罗也知道了阿尔克墨翁的死讯。她决定向杀死她丈夫的斐格奥斯的两个儿子和他本人进行报仇。但是,谁能够来报仇呢?卡莉罗的儿子阿卡尔南和安福忒罗斯还是婴儿,躺在摇篮里呢。卡莉罗向宙斯祈祷,恳求让她的儿子立即变成力量大的壮年。宙斯允许了卡莉罗的祈求。她的两个儿子,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了。他们来到了泰格亚王阿伽佩诺尔那里,在那里杀死了斐格奥斯的两个儿子。然后到普索费斯杀死了斐格奥斯。过去,埃里费勒从波吕涅克斯和忒尔桑得尔那里得到的礼物,就这样给斐格奥斯及其全家带来了死亡。

阿卡尔南和安福忒罗斯拿到了珍贵的项链和雅典娜纺织的衣裳,并在他们母亲的同意下把它们献给了德尔斐的阿波罗。阿卡尔南和安福忒罗斯没有继续待在祖国。他们迁移到以阿卡尔南命名的阿卡尔南尼亚,并在那里建立了新的王国。

俄狄浦斯解开了女妖斯芬克斯的谜语,成为忒拜国国王。在他的领导下忒拜国一步步强大起来。

忒拜王、卡德摩斯的儿子波吕多罗斯和他的妻子尼克忒斯生了拉布达科斯,他便是忒拜政权的继承者。

拉布达科斯的儿子和继承人是拉伊奥斯。有一次,拉伊奥斯到皮萨去,在佩洛普斯王那里做客,待了很长时间。拉伊奥斯对佩洛普斯王的殷勤招待却恩将仇报。他将佩洛普斯的小儿子克律西波斯劫持走,并带往忒拜。悲愤填膺的父亲诅咒了拉伊奥斯,希望神惩罚劫持他儿子的人,让他被亲生儿子杀死。克律西波斯的父亲的这个诅咒是会实现的。

拉伊奥斯回到有七座城门的忒拜后,同墨诺克奥斯的女儿约卡斯塔结了婚。拉伊奥斯平安地住在忒拜,只有一件事使他不安:他没有孩子。最后,拉伊奥斯决定去德尔斐乞求太阳神阿波罗谕示他没有子女的原因。阿波罗的女祭司皮提亚给了拉伊奥斯一个可怕的回答。她说:

“拉布达科斯的儿子,神会满足你的愿望,你会有儿子的,但是,你将要死在你儿子的手中。佩洛普斯的诅咒是要实现的!”

拉伊奥斯听了后极端恐惧。他长时间地思索,怎样才能避免无情的命运对他的安排;最后,他决定只要一生下儿子便把他杀死。

很快,拉伊奥斯真的生了一个儿子。残酷的父亲用皮带捆住新生儿的双脚,用锐利的铁器将他的脚掌刺穿,让奴隶把婴儿抛弃到基泰戎山坡上去喂野兽。但是,奴隶没有执行拉伊奥斯的命令。他可怜这个婴儿,并将这个小男孩给了科林斯王波吕波斯的一个奴隶。当时,这个奴隶正在基泰戎山坡上为其主人放牧。奴隶把这个小孩抱到波吕波斯王那里,国王由于没有儿女,就把孩子当做自己的继承人而加以抚养。因为孩子脚受伤肿胀,波吕波斯王给他起名为俄狄浦斯。

俄狄浦斯在波吕波斯及其妻子墨罗佩身边长大,他们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而俄狄浦斯也认为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当俄狄浦斯长大成人后,有一次在宴席上,他的一个朋友在喝醉后叫他是养子,这使俄狄浦斯万分震惊。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团疑云。他到波吕波斯和墨罗佩那里,想说服他们揭开他出生的秘密。但是,他们都没有告诉他。这时候,俄狄浦斯决定到德尔斐去,在那里弄明白自己出身的秘密。

俄狄浦斯作为普通旅行者前往德尔斐。到了那里后,他祈求了神谕。光明的阿波罗神通过未卜先知的女预言家皮提亚的嘴告诉他:

“俄狄浦斯,你的命运是可怕的!你将要弑父娶母,由此婚姻而生下的孩子将被众神诅咒和万民仇视。”

俄狄浦斯恐惧万分。他怎样才能免遭厄运?怎样才能避免弑父娶母呢?因为神谕没有说出他的父母是谁。俄狄浦斯决定不再回科林斯去。如果波吕波斯和墨罗佩是他的父母,难道他要成为杀死波吕波斯的凶手和墨罗佩的丈夫吗?俄狄浦斯决定要成为一个没有家族、种族和祖国的永久的流浪者。

但是,命运的安排难道能够逃避吗?俄狄浦斯不知道,他越是想方设法地避开命运的安排,他越是更加准确地沿着命运给他规定的道路走去。

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俄狄浦斯离开了德尔斐。他不知道他到哪里去,所以他选择了首先遇到的那条路。这是通向忒拜的道路。

这条路在帕尔纳索斯山脚下分为三条路,在狭窄的山谷里,俄狄浦斯遇见了一辆四轮车,车上坐着一位须眉皆白、神态庄严的长者是传谕官,仆人们跟在车后面。传谕官粗暴地呵斥俄狄浦斯让路,并挥鞭打他。惹怒了的俄狄浦斯打了传谕官一下,便想从车旁走过去,车上坐的长者突然用手杖打了俄狄浦斯的头。

俄狄浦斯立即火冒三丈,在愤怒中用自己的手杖还击了一下,他用力如此之大,以致长者仰面倒地死去。俄狄浦斯扑向随从人员,将他们全都打死,只有一个奴隶得以逃脱。命运的安排就这样应验了:俄狄浦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拉伊奥斯。长者就是拉伊奥斯,他是到德尔斐去询问阿波罗,怎样才能使忒拜摆脱嗜血成性的怪物斯芬克司。

俄狄浦斯安静地向前走去。他认为这次杀人自己无罪,因为他不是首先进攻,而是防卫自己。俄狄浦斯顺着他所选定的道路越走越远,最后来到了忒拜。

忒拜城笼罩着忧伤的气氛。卡德摩斯的城最近遭到了灾难。

提丰和埃基德纳所生的可怕的女妖斯芬克司迁居到离忒拜不远的斯芬希翁山,它要求提供越来越多的牺牲品。俄狄浦斯看到公民们的苦难,决定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他决定亲自到斯芬克司那里去。

斯芬克司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妖怪,它长着女人的头,庞大的狮子身躯和锐利的狮爪,还有巨大的双翼。众神决定,在没有人猜出斯芬克司的谜语之前,它一直要待在忒拜。这个谜语是缪斯告诉它的。斯芬克司强迫所有过路的人来猜这个谜语,但是谁也猜不出来。因而,所有的人都痛苦地死在斯芬克司的铁爪之下。

许多英勇的忒拜人试图挽救忒拜免遭斯芬克司的戕害,但他们都牺牲了。

俄狄浦斯来到了斯芬克司的面前,同样要猜它的谜语:

“什么东西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大地上的任何生物都不像他那样变化。当他用四条腿走路时,它比其他时候力量都要小,动作也要慢?”

俄狄浦斯一分钟都没有思索,立刻便答复它说:

“这是人!当他初生时,那是他生命的早晨,他软弱无力,用四肢缓慢地爬行;中午是他成年的时候,他用两条腿走路;晚上则是老年时期,他开始衰弱需要支撑的东西,便拿上了拐杖,就是三条腿走路了。”

俄狄浦斯就这样解了斯芬克司的谜语。斯芬克司扇动双翼从岩石上投入了海中。众神决定,如果有人解开了斯芬克司的谜语,它便应当去死。俄狄浦斯就这样从灾难中解救了忒拜。

俄狄浦斯回到忒拜,忒拜人便拥戴他为国王,因为代替被杀的拉伊奥斯统治的克瑞翁早有规定,谁把忒拜人从斯芬克司的迫害下解救出来,谁就应当成为忒拜的国王。登上忒拜王位的俄狄浦斯同拉伊奥斯的遗孀约卡斯塔结婚,同她生了两个女儿:安提戈涅和伊斯墨涅;两个儿子:埃忒奥克洛斯和波吕涅克斯。于是,命运的第二个安排也应验了:俄狄浦斯成了亲生母亲的丈夫,并且同她生了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