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虎正坐在客厅里闷闷不乐的喝茶,忽然看到家丁十分慌张的,从院子里跑过来。金大虎十分生气的说:“慌什么!看到你们这么跑,我这心里就一跳一跳的难受,说,什么事啊?”
家丁站稳了脚步后,说:“老爷,我,我给你来道喜了。”
“晴天白日的说什么梦话,给我道什么喜啊?”金大虎阴沉着脸说。
家丁忙说:“老爷,是咱们家大小姐回来了。”
“啊!你!”金大虎腾地站了起来,瞪着眼说:“你说什么?大小姐,我姑娘她……”
这时金凤走进了院子,金大虎抬头看到金凤的身影后,忙走出了客厅的大门。眼前的这位来人,头上是脏乱的头发,身上是破旧的衣服,还有满脸的灰尘,这怎么能是女儿金凤呢。
金大虎正在迟疑的时候,金凤走到他的面前,脸上露出笑容的同时,叫了一声:“爹……”话音未落,眼泪马上从金凤脏脏的脸上滚下来。
“你,你真是金凤。”金大虎有些认出了女儿。
金凤上次给金大虎行礼,说:“爹啊,我是金凤,您老都好吧。”
金大虎的双腿有些发软,瘫坐在地上之后,大声哭起来:“我的凤儿啊,我的儿啊,你这是去哪里了呀,我以为你死了呢,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看看你现在怎么这样了,爹的心里疼啊,难受啊。”
金凤忙扶起了金大虎,给他抹着脸上的泪,说:“爹,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其实我挺好的。咱们到屋里说话吧。”
金凤与家丁一起,把哭泣的金大虎扶到了客厅里,金凤把当初在山上何二蛋如何放了自己,又在夜里下山时走错路摔坏了腿,又如何被国军医疗队相救等经过,都十分详细的说了出来。
金大虎听完愣住了,说:“姑娘啊,那么说你现在是国军医院的医生?”
金凤忙点头,说:“你也没有想到,我会成为医生吧,外科手术还有枪伤我都能处理。”
金大虎不解的问:“那,你现在怎么穿得和要饭逃荒的一样啊?”
金凤笑着说:“呵呵……现在四处都在打仗,路上也不安全,穿成这样走的还能顺利点儿。”
金大虎忙拍着脑袋,说:“哎呀,你看我这个脑袋,还没回过味儿来,是啊是啊。姑娘啊,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一下子也敞亮了。咱老金家,也有为抗日做贡献的人了,好,好啊。行了,你别在这里坐着说了,你快回屋把你这身换下来吧,我现在就给你安排饭去。”
金凤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脱下旧衣服,重新梳洗打扮之后,算是又回归了金家大小姐的样子。再回到客厅的时候,金大虎已经让人把饭菜端上来了,看到漂亮的女儿,金大虎乐的合不拢嘴,忙给女儿夹菜。
金凤左右看了看,说:“爹,你娶的小老婆呢,怎么一直没看到她,是被响马要上山了?”
金大虎听了大笑,说:“哈……你说是小桃红啊,她现在也不是我的小老婆,也没有成了响马的老婆,她现在是我的干女儿,你不在的时候啊,她一直很照顾我的。平时呢,他两头跑,这两天呢没在咱们家。”
“两头跑?爹,这是什么意思啊。”金凤吃着饭不解的问。
金大虎喝了一口酒,说:“对呀,她除了是我干女儿,还是杨……”金大虎突然意识到,现在杨成林已经成家结婚,不应该再提到这个名字了,他把话又咽了下去,说:“来,吃菜啊,这都是你在家里爱吃的,快吃吧。”
金凤以为是金大虎不想提杨成林的名字,还是弟弟当年的事儿,便说:“爹,你的话怎么说了一半儿啊,还杨的什么啊?”
金大虎放下酒杯,把声音压低了一些,说:“她……还是,杨成林的干妹妹。所以,有时候,她会去那边。”
“噢,没想到这故事,竟然成了这样的结局,真是出人意料啊。成了女儿和妹妹,有点意思。”金凤吃着饭说。
此时金大虎有点吃不下去,因为杨成林已经成亲的事,如果马上说出来肯定对女儿是打击,可是不说也不行,这是必须经过的一道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