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受伤,没事的……”杨成杨伸手也去摸衣领的时候,无意中触碰到金凤冰凉的手,他忙把她的手握在手里,说:“金凤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金凤顿时感受到杨成钢两只大手的温暖,而且这股温暖也迅速的传遍了她的全身,直接暖到了金凤的心里。她抬起头看到杨成钢深情如水的目光,顿时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烫,忙说:“在冬天的河水里洗衣服,手怎么可能不凉呢。”
蹲在河边同事们,看到杨成钢把金凤的手握在胸口,他们都起哄又笑了起来。金凤忙不好意思的把手抽回来,说:“和他们说过了,你是我弟弟,可是他们都不信。”
杨成钢转头看到河边的医护人员,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说:“不信就不信吧,也许我们之间,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我们,到那边走走吧。”
金凤跟在杨成钢身后,走向了布满积雪的山野。杨成钢望着万里晴空,十分感慨的说:“金凤姐,我有时候想啊。如果金标不是因为我出事,如果你不被响马错抢了去,我们俩也不会在这战场相遇,也许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吧。”
有时候金凤也感觉奇怪,虽然弟弟金标的死与杨成钢有关,但是好像自己始终都没有恨过他。而且二人在战场相逢之后,自己的心里确实也有淡淡的情愫。但是,理智还是在内心深处,在告诫着金凤,自己真正喜欢的是杨成林,对于杨成钢的情感,更多的是姐弟亲情。现在从杨成钢的眼神里,金凤已经感受到了他情感的变化,金凤感觉是时候要说清楚了,她停下脚步,说:“成钢,我们的野战医院又要转移了,这次可能要转到聊城的东侧,那里离锦绣川挺近的,我想回家去看一看。毕竟我家里还不知道我的死活,我爹上年纪了,我想去看看他。”
杨成钢忙说:“好啊,出来这么久了,你也不写封信报个平安,就算是赌气,时间这么长了,也应该赌过去了,回去看看吧。唉……”杨成钢轻叹了口气,伤感的说:“让你说的,我也有些想家了,我父亲的身体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你现在还能回家看一看,而我要坚守自己的诺言,永远不能回锦绣川……”
金凤等杨成钢说完了,稍稍犹豫了一下儿,然后说:“我这次回去,不管我爹什么意见,我都要和你哥成亲。以后,你就不用叫姐,叫我大嫂了。”
杨成钢转回身看着金凤,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但是又很快的散开了。他走到金凤面前,脸上升起微笑之后,说:“大嫂。”
“哎呀,你怎么现在就开叫了,听着有些别扭。”金凤的脸上又升起淡淡的红晕。
杨成钢从后腰里摸出一把手枪,递到金凤的面前。
金凤不解的问:“给我枪做什么?”
杨成钢拉过金凤的手,把枪放到她的手里,说:“现在我们老家也被日本人占了,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把枪是我刚缴获的,你带着防身吧。”
金凤低头看了看枪,说:“好吧,那我就带着吧。”
杨成钢看到远处的汽车已经卸车完毕,他忙和金凤来到医院的办公室,要了纸和笔,飞快的写了一封家书,让金凤回家时带给大哥。然后带着战士们,又踏上了征程。金凤望着远去的汽车,心里默默的祝福杨成钢,希望他能在战火硝烟中平安幸运,每次都能躲过那索命的枪弹。
野战医院来到新驻地的时候,正值中国农历的春节,而且与日军的作战也有了短暂的停歇。金凤利这个时间向医院请了假,换上老百姓的便衣后,踏上了回家的路程。路上金凤混进了逃难的人群,她把头发搞乱,脸上又抹上了许多的尘土。盘查的伪军与鬼子没发现,金凤与其他老百姓的不同。
经过几日的颠簸,金凤总算是回到了阔别以久的锦绣川。远远先映入眼帘的是,鬼子修在路口的两栋炮楼。但是让金凤十分意外的是,守在炮楼下的鬼子与伪军,个个都精神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的靠在墙边晒太阳,根本无心对过往的人进行盘查。
自从田长喜成了市长以后,金城商号虽然没受到打压,但是金大虎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他感觉现在是田长喜还没有倒出精力,只要他把椅子坐稳妥了,肯定是会对金杨两家进行报复的,现在只是一个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