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静寂。
我正准备破口大骂一句神经病然后拔脚回头猛跑的时候,忽然见到那片杂乱的高草动了,像是有什么人在里面穿梭一般,有踩在草根上的细碎声息响起在一片死寂的宅子里。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靠,不能真的是个鬼吧?不然他/她闲着没事钻在那堆杂草里做什么?捉迷藏么?
那种双脚踏着杂草逐步往这里靠近的声息渐渐清晰了,也渐渐地更大了,我抓住门框,双脚微微分开,身子朝后侧倾转一些,做好了只要见到可怕东西立刻拔腿就跑的准备。
我瞪大眼睛,屏住气息,生怕自己的呼吸都会打扰到我看清那个从杂草里走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等我看清了那个分花拂柳缓步走出的并不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可怖厉鬼而是一袭素雅绝艳的如雪白衣时,我诧异地微微张开了嘴,视线如同被凝固了一般缓缓地缓缓地上移,等到看清了那张脸,我浑身上下血管里的血液,瞬间几乎凝固。
来人全然无视四周凄冷肃杀的气氛,也无视我明显恍若被雷劈了般的惊诧,只是用那双形状妩媚的好看眸子锁住我的眼,清雅好听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我浑身僵硬如死。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自己那副惊诧至死的样子。我连颤抖都不会颤抖了,只是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劫持我的人。
我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我万万想不到花钱雇人费事巴拉地把我从济州总督的别苑里绑架出来的人,竟是他。
那个算卦的老头儿……你算得,可真准。
只是,虽然你算得极准,我,甚至还有岚锦年,却生生给会错意了。
所谓故人……原来并不是指舒辰,而是——舒长夜。
没错,此时此刻映在我的瞳孔上面,那袭耀眼而又刺眼的如雪白衣,它的主人,正是北舒的皇帝、我久违了许久的、我曾经纯真无邪地喜欢着的那个人。舒长夜。
我先是浑身僵硬如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个表情都做不出,而他也就那么静默地站在几步开外的乱草上,一袭白衣素雅若雪,丝毫未被尘土或草屑沾染,干净得,恍若骤然落入凡间的神祇。
僵硬了许久之后,我的身体终于渐渐恢复了意识,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袖子底下紧紧撕扯着衣角的手指也一点一点地恢复了知觉。
浓浓的惊诧过后,剩下的,就是重重的迷惑与不解了。
他乃堂堂北舒的皇帝,怎么会跑到了南岚与东芜接壤的济州城里,又怎么会藏身于这么诡异可怖的一所宅子,还费尽周折地绑架我到这里?
一声细小的脚步声息惊醒了我的神智,我悚然回过神来,才发现他正举步往我所站的位置走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生怕被他靠近似的,我这么一个明显戒备的动作,让舒长夜含着浅笑的眼角微微一僵,清好无双的眉眼里似乎掠过了一丝落寞,而那缓步轻移的衣袂也登时顿住了。
这样的情景之下四目相对,除了尴尬,就是诡异。我结结巴巴,看了他几眼之后就不敢对视,生硬地别开眼去,公事公办地问了一句。
“陛下来此,不知……是为何事?”
那两个彪形大汉倒也够意思,见我老老实实地自己把手给背到后面摆明了不会抵抗的模样,也不难为我,只紧紧跟在我后面提防着我逃跑,并没有拿绳子什么的把我给捆起来。
没走多久,就在我准备向他们打听打听这到底是要把我弄到哪儿去以及接下来的路程还有多远的时候,这两位壮士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到了!”
我抬头一看,眼皮登时直跳,靠,好生阴森森的一座大宅子!
手腕一紧,我扭头看了看,原来是其中一个上前来把我的手给捉住了。我挣了挣,挣不开,身后响起了声若洪钟的一道大嗓门,对着眼前这座阴森森的宅子高声喊道,“人我们给带来了,剩下的银子在哪儿?!”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有一道利响“嗖”地一声刺破头顶的静寂,直直落到了我和那个大汉的脚边。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剩下的那个上前来把跌落在地上的小包袱捡了起来,打开看了一眼,一双眸子登时精光四射,就连那张粗犷难看的脸都亮堂了几分。
他满意地咧了咧嘴,自然是对银子的数量很是满意,见状,捉住我手的那个人低低哼了一声,松开自己的大掌,在我背上重重推了一把,直把我推到了阴森森大宅子的破门上去。
我就那么毫无预兆地直直撞了上去,鼻子都被磕疼了,张嘴就骂了一句,回头正准备狠狠剜他几眼的时候,才赫然发现那俩人早就抱了银子颠颠地跑远了。
……靠!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叫七人帮是不是?老娘记下了,回头再让济州总督替我收拾你!
随着我那么一撞,眼前这座阴森森宛若鬼宅的府邸的大门轰然开了,我是勉强才定住了身形,万幸没有直直地朝地上砸过去摔个嘴啃地。
这所宅子果真是阴森森的,明明是盛夏时节,里面却没来由地传来了一股子阴冷的凉气。再加上杂草丛生,有些甚至几乎长过了头顶,更是添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我揉着鼻子在原地探头朝里打量了几眼,很显然,花钱雇人绑架我的那个人就在这所宅子里头。那股子阴冷的凉气真是越来越浓,再加上我可是刚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那股子冷气掠过湿漉漉的身子,更是让我不自觉地抖了抖。
抖着嗓子喊了一声,“有人没!有人就出来!”
没人理我。
我吸了一口冷气,……靠。
抱住肩膀,努力提醒着自己不要发抖不要发抖,刚刚明明还有人往外扔银子呢,不可能是鬼扔的,于是又壮了几分胆量,继续抖着嗓子喊了一声,“到底出不出来!不出来我就走了!”
又是一片静寂。
我正准备破口大骂一句神经病然后拔脚回头猛跑的时候,忽然见到那片杂乱的高草动了,像是有什么人在里面穿梭一般,有踩在草根上的细碎声息响起在一片死寂的宅子里。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靠,不能真的是个鬼吧?不然他/她闲着没事钻在那堆杂草里做什么?捉迷藏么?
那种双脚踏着杂草逐步往这里靠近的声息渐渐清晰了,也渐渐地更大了,我抓住门框,双脚微微分开,身子朝后侧倾转一些,做好了只要见到可怕东西立刻拔腿就跑的准备。
我瞪大眼睛,屏住气息,生怕自己的呼吸都会打扰到我看清那个从杂草里走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等我看清了那个分花拂柳缓步走出的并不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可怖厉鬼而是一袭素雅绝艳的如雪白衣时,我诧异地微微张开了嘴,视线如同被凝固了一般缓缓地缓缓地上移,等到看清了那张脸,我浑身上下血管里的血液,瞬间几乎凝固。
来人全然无视四周凄冷肃杀的气氛,也无视我明显恍若被雷劈了般的惊诧,只是用那双形状妩媚的好看眸子锁住我的眼,清雅好听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我浑身僵硬如死。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自己那副惊诧至死的样子。我连颤抖都不会颤抖了,只是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劫持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