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欧洲音乐的发展与交响乐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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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欧洲音乐发展史概况(5)

德国作曲家理查·瓦格纳(RichardWagner,1813-1883)把德国浪漫主义歌剧推到了顶峰,同时对歌剧进行了改革,创造出一种新的艺术形式“乐剧”。在传统歌剧中,音乐部分是由结构完整的独唱曲(咏叹调、宣叙调及各类歌曲)、重唱曲、合唱曲和器乐曲组成,其中的声乐唱段刻画了不同人物的性格和情感,一曲终了另一曲开始,具有很强的独立性,同时也常常打断剧情。瓦格纳认为音乐不能妨碍剧情的连贯发展,因此他对歌剧进行了改革,在作品中取消了宣叙调和咏叹调等段落,用不间断的器乐演奏的旋律代替这些段落,以避免终止感。同时把人声作为管弦乐队的附属品,声乐唱腔用德语音调写成,介于说与唱之间。在音乐中用短小的主题(或旋律片断、或一串和弦、或一些节奏型)即主导动机,来代表剧中的某人、某事或某种情感甚至于某种物品、某种道具。以主导动机的相互连接和不断变化,来体现剧情的发展。因此,音乐中的主导动机最多时达到上百个,管弦乐队也就成为体现戏剧内容的重要支柱。他使用了庞大的乐队,音响宏大,富于激情,音乐中频繁使用半音和声,调性模糊,具有紧张性和不稳定性。这对19世纪的色彩和声及后来和声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其影响一直延续到十二音体系的出现。

德国作曲家约翰奈斯·勃拉姆斯(JohannesBrahms,1833-1897)虽然生活在浪漫主义时代,追随的却是古典主义的纯音乐风格。他避免音乐的标题性,坚持在音乐自身内进行美的创作,而所置身的时代又使他喜欢采用民间音乐的素材,使用浪漫主义的技巧表现浪漫主义的激情。他写出大量富于醇厚抒情气息的交响曲、协奏曲、室内乐、钢琴曲、歌曲和合唱作品,这些富有浪漫主义诗意情感的作品,同古典曲式结构的严格规律紧密结合。

由此,人们认为他的作品是“用古典主义的旧瓶,装浪漫主义的新酒”。他的重要创作领域——交响曲,构思宏伟、规模庞大,着力表现时代的精神风貌和斗争生活,成为继贝多芬之后西欧交响音乐的杰出典范,而独具个性的音乐风格又使他成为19世纪最卓越的音乐家之一。

奥地利作曲家约翰·施特劳斯(JohannStrauss,1825-1899)创作的核心是圆舞曲,主要成就是把维也纳圆舞曲发展成具有较高艺术性的音乐会乐曲。音乐欢快热情,富于幽默感,音乐语言真挚朴实,乐曲充满奥地利民间音乐的朝气和魅力,反映出奥地利美丽的自然景色,表现出维也纳人强烈的情感。这些使他的音乐拥有广泛的听众,受到人们的热爱。

夏尔·弗朗索瓦·古诺(CharlesFrancoisGounod,1818-1893)是法国作曲家,毕业于巴黎音乐学院,以创作歌剧和宗教音乐为主。古诺作有歌剧12部,其中《浮士德》

(1859)和《罗密欧与朱丽叶》(1867)最为着名,作品兼有喜歌剧的通俗和大歌剧的华美,以抒情见长。《浮士德》是抒情歌剧的范例。他用巴赫《平均律钢琴曲集》中的第一首《C大调前奏曲》中的分解和弦作为伴奏,谱写成的独唱歌曲《圣母颂》,至今成为人们喜爱的世界名曲。这首歌曲还被改编成各种器乐曲和轻音乐曲,在音乐会上演奏。

法国作曲家乔治·比才(GeorgesBizet,1838-1875)的歌剧《卡门》是法国喜歌剧的最高成就,直接启发了意大利真实主义歌剧的兴起。虽然《卡门》像传统的法国喜歌剧一样,有说白也有轻松活泼的场景,但它表现的是一部爱情悲剧,剧中没有了过去喜歌剧的媚俗,戏剧力量大大增强,人物性格刻画十分细腻,同时用西班牙风格的音乐渲染出鲜明的地方色彩和民族风情。这部歌剧至今仍是全世界上座率最高的歌剧作品之一。

佐阿基诺·罗西尼(GioachinoRossini,1792-1868)是意大利杰出的歌剧作曲家,一生作有歌剧39部,大多数是喜歌剧,具有机智明快和典雅幽默的特点。最着名的喜歌剧是《塞维利亚的理发师》。他的歌剧《穆罕默德二世》(1820)和《摩西在埃及》(1818),于1826和1827年先后改编为法国演出本,成为法国大歌剧的先声。正歌剧《威廉·退尔》

新颖的戏剧结构和强烈的浪漫意趣,为19世纪的爱国题材歌剧开辟了新路。此外,他还对意大利歌剧的传统形式进行了改革,如用乐队伴奏宣叙调,宣叙调与咏叹调的区别被打乱,写出咏叹调的全部详细乐谱,通过咏叹调塑造人物性格,等等。这些使罗西尼成为意大利最重要的歌剧作曲家,也是意大利歌剧史上最伟大的喜歌剧作曲家。

朱塞佩·威尔第(GiuseppeVerdi,1813-1901)是19世纪意大利歌剧发展中的顶峰人物,他继承了意大利优秀的歌剧传统,创造出意大利民族的、现实主义的歌剧。他一生写有26部歌剧,创作早期出现了具有爱国热情的歌剧,如成名作《纳布科》(1842)、《十字军中的伦巴第人》(1843)、《埃尔纳尼》(1844)、《麦克白》(1847)。创作中期侧重于揭示压迫与被压迫的社会现实,创作出被誉为三大杰出歌剧的《弄臣》(1851)、《游吟诗人》

(1853)、《茶花女》(1853),标志着歌剧创作上的成熟。以后又出现了歌剧《假面舞会》

(1859)、《命运的力量》(1862)、《唐·卡洛斯》(1867)等重要歌剧。这些歌剧在发扬意大利歌剧以歌唱为主导的优良传统基础上,充分发挥管弦乐的重要作用,将歌剧推进到现实主义艺术的高峰。创作晚期出现了顶峰之作《阿依达》(1871)、《奥塞罗》(1887),以及喜歌剧《法尔斯塔夫》(1893)。这些歌剧规模宏大,人物内心刻画细腻,剧中系统地使用“主导动机”手法,增强了音乐的表现力。同时取消了宣叙调与咏叹调的界限,打破了严格的分曲结构,加强了管弦乐队的交响性发展,并且使音乐的旋律与歌剧的戏剧性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从而把意大利歌剧带向一个难以超越的完美境地。

(3)后期浪漫主义音乐

从19世纪下半叶以后,音乐中形成两个分支:一个是晚期浪漫乐派,另一个是民族乐派。

①晚期浪漫乐派

晚期浪漫乐派的创作重点是在交响音乐和歌剧两个领域。

交响音乐这个时期的交响音乐作品结构庞大,管弦乐写作技法新颖、复杂,代表性作曲家是马勒、布鲁克纳和理查·施特劳斯。

古斯塔夫·马勒(GustavMahler,1860-1911)是奥地利作曲家,以庞大的交响曲创作着称,共作有交响曲11部(第10部没有完成,另一部《大地之歌》没有编号),其中的《第二交响曲》、《第三交响曲》、《第四交响曲》和《第八交响曲》都加进了声乐,没有编号的交响曲《大地之歌》则犹如交响化了的声乐套曲。他的交响曲常采用歌曲性的主题,如第一交响曲采用了《旅人之歌》中三首歌曲的音乐素材,第二、三、四交响曲由人声演唱《少年魔角》中的歌曲旋律。他的《第八交响曲》(1907)不仅构思宏伟,规模也异常庞大,号称“千人交响曲”。初演时由马勒亲自指挥,乐队146人,两个混声合唱队共500人,童声合唱队350人,独唱7人,总共为1003人。关于这部交响曲,马勒曾这样说道:“……你必须想像宇宙本身在发出声音和歌唱,这已不再是人的声音,而是轨道上的行星和太阳的声音。”除这部交响曲以外,杰出的还有《第一交响曲(巨人)》(1888)、《第二交响曲(复活)》(1894)和交响曲《大地之歌》。

安东·布鲁克纳(AntonBruckner,1824-1896)是奥地利作曲家,以交响曲创作见长。他的父亲是一位贫苦的乡村教师,4岁起他随父亲学习小提琴,后来又学会了弹奏管风琴和钢琴,并且学习了和声、对位等课程。10岁时写出第一首作品——管风琴前奏曲。

13岁时父亲去世,开始独立生活。后来母亲去世,婚姻失败,以及长期艰苦生活的磨难使他意志消沉,孤寂内向。42岁那年他移居维也纳,并在维也纳音乐学院和维也纳大学任教,48岁被聘为教授。

布鲁克纳从不关心政治,创作以泛神论的世界观为基础,注重反映人的精神世界,带有宗教性质。一生作有交响曲、管风琴曲和合唱曲,最杰出的领域是交响曲。共有9部交响曲,音乐风格宏大庄重、深邃,曲式独特,篇幅长大,音乐同奥地利农村歌曲的音调、民间舞曲的节奏有着密切的联系,同时又常常流露出宗教式的冥想和神秘的色彩。作品最初不被理解,直到19世纪80年代才受到重视,着名作曲家瓦格纳称他为“贝多芬之后真正的交响曲作曲家”。

理查·施特劳斯(RichardStrauss,又译“理查德·施特劳斯”;1864-1949)最突出的创作领域是交响诗和歌剧,有“19世纪的技巧大师”之称誉。他将所写的交响诗称之为“音诗”。这些交响诗都带有标题,题材广泛,包括了文学、传说、哲学和自传等等,具有描写性、故事性或哲理性。结构自由,乐队庞大,配器色彩斑斓,音乐富于激情和紧张度。共写有交响诗7部,《唐·璜》(1889)和《死与净化》(1889)先后获得成功,以后其他力作《梯尔·艾伦施皮格尔的恶作剧》(1895)、《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1896)、《堂·吉诃德》

(1897)、《英雄的生涯》(1898)陆续脱颖而出。他的交响音乐作品尤其擅长于利用乐器特有的音色,对各种事物进行刻画和描绘,如在交响诗《堂·吉诃德》中,用大提琴代表老先生堂·吉诃德,用中音大号代表短胖的仆人潘萨,用加弱音器的铜管乐器描写羊的叫声;在《英雄生涯》中,用尖锐的木管乐器代表批评家。甚至用吹风机模拟风车的声音,用打雷机和牛铃表现山中的景色,用音乐描写孩子洗澡、冰河,以及迷路者,等等。他的两部杰出的独幕歌剧《莎乐美》(1905)和《埃列克特拉》(1908),音乐极度不协和,歌唱旋律不时爆发出喊叫声,表现了近乎疯狂的心态,显示出与20世纪表现主义相近的音乐风格。另一部经典歌剧《玫瑰骑士》以轻松的抒情性回到了古典风格。

除上述作曲家之外,俄国作曲家谢尔盖·瓦西里耶维奇·拉赫玛尼诺夫(SergeyVassilievichRakhmaninov,1873-1943)的作品也在世界乐坛占有要位。他的音乐代表了俄罗斯晚期浪漫乐派的风格,作品以抒发个人的内心体验为主,常常含有幻想的色彩和哀伤的因素,旋律深沉,气息宽广,同俄罗斯民歌中的悠缓歌曲联系密切。所作的钢琴曲技巧高超,气势宏大,管弦乐曲音响浓厚、力度对比强烈,作品中深刻的抒情性与悲剧性与柴科夫斯基的音乐更为接近。最着名的作品是《c小调钢琴前奏曲》(1893)、《第二钢琴协奏曲》(1901)、《第二交响曲》(1907)。

真实主义歌剧19世纪70年代,欧洲文学界掀起了真实主义运动,在创作中强调描写下层社会生活的真实面貌,常常以情变、奸杀为题材,表现普通人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

在文学的影响下,19世纪末在意大利形成了以马斯卡尼、莱翁卡瓦洛和普契尼为代表的真实主义歌剧流派。这一流派在音乐中广泛采用口语化的宣叙调和咏叹调,旋律优美、入情,音调与民间音乐联系密切,强调管弦乐队的作用。

彼得罗·玛斯卡尼(PietroMascagni,1863-1945)和鲁杰罗·莱翁卡瓦洛(RuggeroLeoncavallo,1857-1919)都是意大利作曲家,玛斯卡尼共作有歌剧17部,莱翁卡瓦洛作有歌剧12部、轻歌剧10部,但使他们出名并为世界公认的却只有各自的一部歌剧。1890年,玛斯卡尼将意大利作家维尔加的小说《乡村骑士》写成同名独幕歌剧,一举成功。两年之后,莱翁卡瓦洛的二幕歌剧《丑角》(1892)问世,同样获得巨大声誉。这两部歌剧标志着真实主义歌剧的形成。

贾科莫·普契尼(GiacomoPuccini,1858-1924)是继威尔第之后最重要的意大利歌剧作曲家。他出生于音乐世家,5岁起学习音乐,10岁父亲去世后在教堂任歌童,14岁任管风琴师。以后就读于米兰音乐学院,毕业后开始写作歌剧。一生作有歌剧12部,1893年创作歌剧《玛侬·莱斯科》,一举成名。之后,三大歌剧名作《艺术家的生涯》(1896,又名《波希米亚人》或《绣花女》)、《托斯卡》(1900)、《蝴蝶夫人》(1904)先后问世。最后一部歌剧佳作《图兰多特》(又译《杜兰朵》),写的是貌美凶残的中国公主图兰多特,要求所有的求婚者必须猜出三个谜语,如果猜不出立即斩首,很多年轻人为此丧命。逃亡在外的鞑靼王子卡拉夫猜出了三个谜语,并用真情熔化了公主冷酷的心。为营造一种东方的氛围,音乐中直接采用了中国民歌“茉莉花”的旋律。遗憾的是歌剧没有写完,普契尼就病逝了,终场音乐由意大利作曲家阿尔法诺最后完成,1926年在米兰斯卡拉歌剧院首演。

普契尼的歌剧继承了意大利真实主义歌剧的传统,着重反映现实生活中普通人的遭遇,特别突出刻画了各种各样女性的形象。他的歌剧旋律优美、抒情,富于戏剧性,以声乐为主导,充分发挥管弦乐队的表现力,使人声与乐队水乳交融。

②民族乐派

19世纪下半叶以后,长期被欧洲列强统治的东欧、北欧、南欧的一些国家,争取民族独立解放的革命运动日益高涨,这促使当时进步艺术家的民族意识觉醒。作曲家们怀着强烈的爱国心和民族自尊感,致力于发展本民族的音乐文化。他们提倡采用本民族的题材,表现自己国家的风土人情和社会历史,为此,努力挖掘和钻研民族民间音乐,作品中充满富有民族特点的音调和节奏,以独具个性的民族色彩丰富了世界音乐文化,对后世的音乐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主要作曲家有:捷克的斯美塔那和德沃夏克,挪威的格里格,芬兰的西贝柳斯,俄罗斯的格林卡和“五人强力集团”中的鲍罗丁、穆索尔斯基和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罗马尼亚的埃内斯库,波兰的莫纽什柯,匈牙利的埃尔凯尔,西班牙的阿尔贝尼斯,还有着名的作曲家柴科夫斯基。

贝德瑞赫·斯美塔那(BedrichSmetana,1824-1884)是捷克民族乐派的奠基者,捷克民族歌剧的创始人。他的作品大多取材于本国的历史传说、自然风光及人民的生活,音乐朴素、清新,充满浓郁的民族风格和爱国热情,尤其对捷克民间舞曲波尔卡的广泛运用,使斯美塔那的创作风格更具特点。在所作的8部歌剧中,最优秀的是歌剧《被出卖的新嫁娘》。在交响诗中,最着名的是交响诗套曲《我的祖国》。斯美塔那以自己的音乐创作获得了世界性的声誉,他所建立和倡导的民族音乐影响和造就了一代捷克音乐家,为此,被尊誉为“捷克音乐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