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养生气色中的生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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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腠理望法提纲

古人说,体内津液渗泄的部位叫腠,皮肤的纹理称为理。腠是三焦通汇元气的地方,理是皮肤和脏腑的纹理。字书说:“皮肤和肌肉之间称为腠理,是因为它有脉络的循行纹路存在。”将以上三种说法综合起来考虑,则最内在的规律及其外在表现都有了。《内经》说,腠理有开、合、粗、细、疏、密的不同。有因环境的不同而不同的,有因人体本身体质的不同而不同的,有因脏腑的差异而不同的,还有因疾病的差异而不同的。

环境是怎样影响腠理的变化呢?天气热的时候,人体的阳气行于体表,皮肤松弛,腠理就会张开,从而使汗液外泄,因为津与血同源,所以汗大泄气血就会减少,但皮肤和肌肉却依然濡润光泽;天气冷的时候,人体的阳气行于体内,皮肤致密,腠理闭合,所以汗就不能出,气血也就不会减少,筋肉得到气血的充分濡养,就会变得强壮坚实。这就是气候的寒热变化对腠理开阖的影响。

体质不同的人,腠理的变化又有何差异呢?一般来说,膏类型的人,肌肉濡润,如果皮肤腠理粗糙的,卫气就容易外泄,所以身体多寒;如果皮肤腠理细腻的,卫气就容易收藏,所以身体多热。脂类型的人,肌肉坚实,皮肤腠理致密的,身体多热;皮肤腠理粗疏的,身体多寒。这就是腠理的粗细,因人的脂膏不同出现的差异。

什么是因腑而异呢?三焦、膀胱与腠理毫毛相应。皮肤纹理致密、皮肤厚实的人,三焦与膀胱都厚实;皮肤纹理粗疏、皮肤薄的人,三焦与膀胱都薄弱。皮肤纹理疏松的人,三焦与膀胱弛缓;皮肤紧张而无毫毛的人,三焦与膀胱都紧敛。毫毛有光泽而粗的人,三焦与膀胱之气疏畅;毫毛稀疏的人,三焦与膀胱之气都郁结不畅。这就是六腑对腠理疏密的影响。

不同的疾病对腠理有何影响呢?阳气太过,身体就会发热,腠理紧闭,身体俯仰喘粗气,汗不出热不散,牙齿干燥,心里烦闷,若再有腹部胀满的感觉,就是死证,是禁得起冬天,而禁不起夏天。阴气太过,身体就会恶寒、出汗,身上时常觉冷,屡屡打寒战,夹杂作冷,最后就会出现手足厥冷的现象,如果再感到腹部胀满,就是死证,是禁得起夏天,而禁不起冬天的。这就是阴阳偏胜、失去平衡所引起的疾病的表现。

但是阳病也会有出汗的症状,阴病也会有不出汗的症状。这是因为卫气不足,腠理张开就会出汗;如果卫气盛实,腠理闭塞就不会出汗。这是因症而异的情况,可以结合汗的诊法来综合分析。简单地说,就是腠理开就有汗,腠理闭则无汗。观察汗的有无,可以了解腠理的开阖,这就是疾病对腠理开阖的影响。

观察腠理的粗细与疏密,都是想了解它的形体;观察腠理开阖的变化情况,则是想了解它的功能。况且腠理的开阖,并不是由腠理本身所决定,而是由能够温熙肌肉、充养皮肤、滋润腠理的卫气掌握的。人的精气受于水谷化生的精微,食谷入胃后,其精微传注到肺,五脏六腑都因此而得到营卫之气的营养,其中清的叫做营气,浊的就叫做卫气。营气由中焦发出,卫气由下焦发出。营气运行于脉中,始于手太阴肺经又终于手太阴肺经,所以说太阴主理营气的运行;卫气循于脉外,始于足太阳膀胱经又终于足太阳膀胱经,所以说太阳主理卫气的运行。如果阴气平顺,阳气固守,两者互相调节而维持相对平衡,则卫气的功能就会正常。卫气的功能正常,则肌肉滑润,皮肤柔和润泽,腠理致密。

如此说来,开阖实际上是似开非开,似阖非阖。既不是不开,也不是不阖,而是有时开,有时阖。可能会因寒暑而开阖,也可能会因冷暖而开阖,还可能会因人的动静而开阖。这都不是病,而是当开则开,当阖则阖的正常现象。假如不当开而开,不当阖而阖,就不能说是无病了。

将察腠理与察汗两种方法结合起来,并参考季节、气候的变化,并与四诊合参,综合分析,就可以了解腠理开阖的常态,也可以因此了解导致开阖发生变化的原因了。《灵枢·禁服》说:“要谨慎审察卫气是否正常,因为卫气是百病产生的根源。”腠理的开阖反映了卫气的虚实,开阖与虚实是如此重要,又怎么能被忽略呢?